韶连说:“凭你?”满眼的嘲讽,“我等着那天”
韶连把她带回了府,之后莫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个男人到她房中,然后故意让韶连知道,韶连冲进屋里的时候正好看见她亲吻那个男人,那一次,韶连用尽了所有污秽的话语骂她,只是她不在乎,只在韶连丢了休书给她时,她才笑了,她大笑着走出将军府,笑着笑着竟笑出了眼泪。她离开了韶国,离开了那片伤心之地,她来到燎月,为自己取名轻风雪,轻视世间的寒风与冰雪。
“是吗?”她那漫长的思绪被韶连的冷语打破。
“是”
韶连突然到了她的面前捏住她的脖子,又是讥讽的说:“也是,像你这样淫荡的女子夜夜换新郎,你会记得谁呢?”轻风雪也不挣扎,她双手垂落,一副受死的样子。
躲在竹林旁边的蓝星欲出手就轻风雪,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可冷卓歌拉住了她。
“王夫,你为什么要拉着我?”
冷卓歌盯着那俩人说:“韶连喜欢她,不会真的要她的命的,他现在只是醋火焚心。”
蓝星反驳,“他怎么可能喜欢风雪!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有喜欢之意。”
冷卓歌不禁在心里感叹,都说旁观者清,轻风雪是当局者,她看不出韶连在乎她,喜欢她,那情有可原,可作为旁观者的蓝星竟也看不出,难怪蓝星会不知道自己深深的爱着她。
卿去花开
冷卓歌按住她,“相信我吧!”
韶连果真在意轻风雪,在看到轻风雪呼吸困难的时候,他松开了手。轻风雪摔在地上,他冷语:“杀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会脏了我的手!”韶连说完,转身就走,随后他又说:“希望我下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那么的卑贱,不知廉耻。”
轻风雪回了他的话,“永不相见”
韶连走后,轻风雪在原地流泪,蓝星与冷卓歌来到她面前,蓝星蹲下身,“风雪”
轻风雪抱着她哭,没想到最后一次见面还是这样。等她终于止住了眼泪,冷卓歌淡漠的说:“他喜欢你”
轻风雪站起身来,目光落在荷塘,“我很清楚。”轻风雪不相信他的话,他们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持云收到了蓝星的信之后,策马狂奔的赶到蓝星所住的迎风客栈,可是却没找到人,把持云的鼻子都气歪了,她说等蓝星回来一定要抽蓝星几鞭子,看蓝星以后还敢不敢放她鸽子。就在她气愤之际蓝星回来了,不过她还来不及惩罚蓝星就被委以重任。
蓝星把着轻风雪的脉,表情十分古怪,这让蓝星很着急。
持云收回了自己的手,说:“你得的是早衰病,我原本是可以救你的,但你吃了续颜草,如今的我也没办法了。你只有六个时辰的寿命了,好好珍惜吧!”
“六个时辰?风雪,你不是告诉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吗?”
轻风雪听到持云的话后,似是解脱,似是不舍。她说:“我对你说谎了,我之所以说还有三个月是为了让你相信我有足够的时间教你学舞,其实我的头发在一年前就全白了,然后我的皮肤开始松弛,我老了,我想在最后一次见面是用年轻的容颜去面对韶连,所以我在捉你的那晚服了续颜草,我的寿命也从三个月变成了五天。”
“你怎么那么傻,”
轻风雪握着蓝星的手说:“能在死之前认识你是令我开心的事”
“我也很开能认识你”
蓝星,持云,冷卓歌都出了屋,持云说:“她是不是有什么特遗憾的事?”
蓝星说:“嗯,她与一个男人互相喜欢却又互相折磨。”
“那还等什么!把那个男人叫来见他最后一面啊!你想让她抱憾离世啊!”
蓝星却也苦恼,“可现在去哪找啊!”
冷卓歌思量了一会,说:“他应是在回韶国的路上,我们分头去找,持云你还未见过他,就留在这里照顾她”
“好,你们要快些回来。记住,只有六个时辰”
去韶国可以走很多条路,蓝星与冷卓歌分头去找,蓝星在空中飞着,寻找了两个时辰依旧没有找到韶连,而另一边,冷卓歌骑在白虎身上,疾驰着,依旧不见韶连的踪影。冷卓歌让白虎停下,四周是密密的树林,他究竟会在哪?就在他低头沉思之时,他感觉到头上的月光有些暗了下来,他抬起头,从未见过的,成群的蝴蝶往东飞去,他架着白虎跟着成群的蝴蝶,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消失,客栈里的轻风雪越来越虚弱,她乌黑亮丽的头发开始出现了丝丝白雪。蝴蝶消失的尽头是临江而立的韶连,他负着手。
“韶连”
韶连回过身,见是冷卓歌他有些诧异,“你有什么事吗?”
“去见轻风雪一面”
韶连立即怀恨的说:“那种女人不值得见。”
冷卓歌冷声说:“如果她快要死了呢!”
一切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她快要死了,想在死之前见你一面”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快带我去见她!”韶连几乎是吼出来的,他那坚固的内心已经崩塌了。
冷卓歌与韶连骑着白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客栈里的轻风雪凋零得越来越厉害,双眼含泪,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她的皮肤已经起皱了,她已经虚弱得不想说话,持云喂她吃了许多灵丹,希望她能多撑一会儿。
就在轻风雪绝望时,韶连来了,他跑进客栈,冲进屋里,一眼就望到了躺在床上已经衰老的轻风雪,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不可置信,他缓步走过去,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轻风雪的眼里满是欣喜,欣喜的泪都掉了下来。他终于走到了她的身边,蓝星也赶回来了,只见韶连握着轻风雪的手,“你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韶连泪流满面,打湿了他握着轻风雪的手,轻风雪艰难的说:“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过我?”,泪流千行,她尝到了苦苦的味道。
韶连哭得更悲伤,他不再用嘲弄的眼神望着轻风雪,满目深情,满目悲戚,“我爱你,很久很久”
轻风雪笑了,笑落了眼里的泪水,
“我带你回韶国,去看你最喜欢的琼花好吗?”
轻风雪艰难的伸手扶上他的脸庞,含泪的说:“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韶连紧紧握住轻风雪放在他脸上的手,手已经起皱了,“不会的,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赏琼花,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韶连抱起气息微弱的轻风雪走出客栈,他抱着轻风雪朝韶国走去。
轻风雪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韶连,好好照顾你自己。”轻风雪闭上了双眼,又有两行清泪划过脸庞,韶连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啊······!”轻风雪就这样死去了。
韶连带着她的骨灰回到韶国,他把她埋在一棵很大的琼花树下,琼花开满了枝头,他亲自给她刻了碑“韶连之妻莫语”,韶连跪在墓前七天七夜,他死去了,就在那一夜,琼花树怒上开满血红色的花,花从年头开到年尾,从不凋谢,韶连与轻风雪的故事家喻户晓,韶国的人们在树上挂满祈求姻缘的红布条,每年都会到那里去祭拜。
燎月国,蓝星把见到云川的事告诉了持云,持云却毫不在意的说:“有本事他就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别让我见到他,不然一定废了他!”持云手里拿着剪子,样子特别狠。
宜府
宜舒正躺在床上休息,他的脑海了忽然浮现了蓝星跳凌空舞的样子······
“不要再想了!”他猛的起身,用力的敲这自己的脑袋,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满脑子都是蓝星的样子,怎么挥都挥不去。
他的脑海里又是蓝星的样子,“不要再想了!”他使劲的踹床。
她是小冷喜欢的人,你怎么可以对她有非分之想呢!不,绝对不可以!
宜舒出了屋,跳进了长了好多荷花的人工湖里,这也就出现了那一幕,冷卓歌与蓝星来像他道别,正看见府里家丁在“打捞”他,但他就是不出湖,还把下人骂得一愣一愣的。
“你在干嘛?”冷卓歌问
蓝星则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看到他们俩人,宜舒不自在的说:“哦,没什么,我太热了,想洗个冷水澡。”宜舒眼神恍惚,不敢看蓝星。
“那你就打算在湖里听我对你说告别吗?”冷卓歌嘲笑的说,真的是嘲笑,不过是挚友才会有的那种嘲笑。
宜舒只敢看着冷卓歌,他说:“你要走了?那就快走吧!”
冷卓歌笑着说:“看你好像是欲火焚身的样子,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又要遭殃了,竟被你看上。”
宜舒听了这话,好像被发现了一样的紧张,说:“要走快走,别在这废话。”
“再见,兄弟”
冷卓歌和蓝星走了,宜舒开始有了无尽的烦恼。
俩人悄悄回到宫中的同时,清水告诉他,图瑞来信,称冷熬的病已经好了,又重新执掌朝政。
一天清晨,阳光明媚,蓝星把大臣们都叫到了训兵的校场,她站在校台上,一身简短的打扮,她手里拿着蹴鞠用的球,对着台下的大臣们说:“朕今天很想玩蹴鞠,谁可以陪朕玩玩?”
“这,这······”大臣们都互相望着,希望对方去。
蓝星把目光停在了桑月的身上,“桑月公主?”
桑月弯腰行礼,“臣愚笨,不能与王上相搏”
这么谦虚啊!
“那既然没人陪朕踢,朕踢不了,那只能看着你们踢了。妖渠”
“臣在”妖渠从大臣群中站出来,妖渠是新任圣女。
“中秋佳节将至,朕命你与桑月各为领头,在众大臣中每人挑选十人,你们在这两个月里除上早朝以外,其余时间都去练蹴鞠,在中秋那天的中午,准时进行比赛,与民同乐。你们现在回去挑人去吧!”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了丞相,他都已经六十高龄了,应该是没有人会要他参加了。
“丞相还有何事?”
丞相走上前,“臣不明白王上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一点头绪也理不出来。
“理由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蓝星唇角带笑。
图瑞国的一处郊野
年过六十的冷熬对着一片旷地说话,“小蓉,我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我想你了。”
“你知道吗?我也好想我们的儿子,我已经一年多没见到他了。”冷熬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是最令我引以为傲的,也许不用多久,他也能知道你在这,来祭拜你了,那时我也能与你相见了。”这片空旷的土地下埋着的正是冷卓歌的母妃。蓉妃没有被狼吃掉,而是被埋着冷熬给她建的地下皇宫里。
离别万年,再见
夜里,蓝星走入繁花殿,冷卓歌在案前书写着什么,蓝星走近,原来是一首词,名叫《颂风词》。
等到风来等花开,你掷夜星飞花来,亲轻晚风轻悲戚。
自去雨阁等倾雨,说句晨葵不怨风不来。
爱水爱花爱尘间,我在清溪河畔等风来。
“这首词是送你的,里面有一句话,你琢磨琢磨我要对你说什么。”
蓝星认真的琢磨,但真猜不出他要说哪句话。
见她没什么头绪,“你可以先将它藏好,慢慢琢磨。”
把每一句开头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是等你亲自说爱我。这就是冷卓歌的话。他知蓝星心系桑情,他在等她,等她不再爱着桑情。
蓝星把词叠好,放在袖子里。
“王夫,你估计还有多久你就可以起兵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欠东风。”
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很快就会离开我了呢?然后每天和你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只剩下我一人。
她好想说我喜欢你,可明知他有喜欢的人,这句话如何说得出口呢?
“我们去赏月吧!”
冷卓歌带着蓝星来到屋顶,月亮真的好亮,真是一个赏月的好日子,不过星星就惨了,少得可怜,好不容易有几颗,貌似也快不行了。冷卓歌望着天空,“你的心情怎么差成这样,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蓝星抬头望着星空,“这样你不是正好可以赏月吗!”
“不过我更喜欢看繁星满天,快点高兴起来。”
“高兴不起来”
冷卓歌施法,地上突然出现很多天灯,天灯慢慢升空,慢慢飞过了他们头顶,每一个天灯上都是蓝星带着笑容的样子,蓝星见到自己的笑容,情不自禁的笑了,因为笑容会传染。原本不见了的星星都出现在夜空,它们一闪一闪的,越来越多,越来越亮。天上的月老望着飞到他面前的天灯,摸着胡子笑了。
很快三个月就过去了,中秋佳节如期而至。这天中午,蹴鞠场地被安排在校场,城中百姓都可以来观看。校场的四周插满了旗子,蓝星坐在校场的正前方,身边坐着丞相,两对人马都到齐了,桑月与妖渠英姿飒爽,她们的身后跟着她们各自的人,两人在场中央对视了一眼,围在校场周围的百姓开始欢呼,“加油,加油,加油······”
裁判重击了比他还大的鼓,比赛就开始了,场上抢得很激烈,好一会的时间,一个球也没进,蓝星专心的看着比赛,桑月与妖渠动上了腿上功夫,她们边用脚打着架边踢球,最后两人都用脚踩着球,活生生的将球弄碎了,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哦——”,人群中传出不可置信的声音,能将球弄碎,果然厉害!
逼不得已,裁判只得换上一个新球。
蓝星望着场上的桑月与妖渠,“真是英姿飒爽啊!”
就在这时,桑月以非常快的速度蹲身伸出一只脚神龙摆尾,想将妖渠绊倒,妖渠踩在她的腿上向后翻身,身轻如燕,躲过了她这招。但球也被桑月踢入了球门,这是沉闷的鼓声响起,比赛结束了,那么长的时间竟只进了一个球。
“噢,噢······”百姓的欢呼声跌宕起伏。
是的,妖渠输了,桑月在百姓的欢呼生中退出了校场,蓝星从她的对面走过来,蓝星用仅有她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对桑月说:“踢得很好。”
桑月同样用很低的声音说:“无论如何,我都和你势不两立。”桑月勾起了笑容。
“是吗?可我一直没把你当对手。”蓝星也笑。
“我知道你想让我归顺你,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可——能。”
蓝星笑的更加美丽,“你多虑了,是因为你不配。”
蓝星的这句话真的太能伤人了,特别是对从未被人轻视过得桑月来说。
桑月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虽然她极力克制。
蓝星面带笑容的直视前方,“再见,我的桑月公主。”
桑月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回到映月府。
夜里,蓝星坐在长廊的廊栏上,她背靠廊柱,一只脚弯曲踩在廊栏上,一只脚悬空,一只手放自唇前,她在思考。
桑月与我是敌人已是注定了的,难道真的只有斩草除根吗?如是这样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