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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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无良-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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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京城里等我几天,我把公务交给可靠的人,再跟皇上辞官,便随你一起回苏州。”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你的那些夫人们呢?你都舍得下?”苏青宁在他怀里抬起朦胧的泪眼。
“顾府所有的家业都留给她们。”顾锦琛笑,“只是,我一无所有了,你会嫌弃我吗?”
苏青宁依偎着顾锦琛,红着眼落泪,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
云来在一旁看了半天,感动的稀里哗啦,她爹她娘,一把年纪了,还乱煽情一把的,扭身正要悄悄地离开时,苏青宁忽然出声:“云来!”
“嘎?”她回过头来,看着苏青宁突然擦拭了眼泪,似笑非笑的表情,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去帮我把碧桑叫过来。”
“现在吗?”云来陪着笑,“娘还是先歇息两日,你这么舟车劳顿的一定很累,等你缓过气了,女儿再把碧桑叫到你跟前来给你赔罪。”
“哼。”苏青宁冷哼一声,“我不用休息,你现在就去,把碧桑叫来。”
“青宁……”顾锦琛忍不住为顾碧桑说话,“女儿也是为了我们好。”
“你闭嘴!”苏青宁扭头瞪了他一眼,顾锦琛立刻噤声,对云来抛了个同情的眼色。
“娘你别生气,我这就去秦府把碧桑叫过来。”云来忍不住为碧桑捏了把冷汗,在苏州的时候,苏青宁一向对两个女儿的管教甚严,甚至把碧桑送出去学武修身养性,哪容得她故意耍阴谋诡计欺瞒双亲。
“对了,把秦公子也一并请过来。”苏青宁又补了一句。
云来应了声,悬着的心放了一半下来,也许苏青宁只是想见秦逸舟一面,也许,有秦逸舟在,苏青宁不会狠狠地罚顾碧桑。
这么想着,她命人送自己去了秦府。
听闻端王妃的来意,下人们似乎有些为难,“公子和夫人正在……”
云来一愣,莫不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撞破了他们的好事?
“公子和夫人正在打架……”下人们终于把这句话说完。
话音才落下,不知道从何处响起了花瓶噼里啪啦碎裂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更响的砸碎花瓶的声音。
云来想起上一次跟顾碧桑逛街时,她兴奋地买回的那些花瓶,心里蓦然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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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平生噩梦
下人一路领着云来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去,正是秦府的偏厅,顾碧桑正举着一个大花瓶要往地上砸,而那个花瓶赫然正是她曾经兴高采烈从街上抱回来的。
“碧桑,你在做什么?”云来诧异地问,上前去将花瓶抢了下来。
“姐姐,你把瓶子还给我,我就要砸了它们,留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顾碧桑似乎气急,劈手又将花瓶抢去,狠力往地上一摔,又是一阵清脆的噼啪声。
云来在一地的碎片中跳开,无奈地看着失去理智的顾碧桑又瞄准下一个目标。
“你们公子呢?”云来问抖着两腿站在一旁的下人。
“回端王妃,我们公子刚刚还在这里的,现在却不见了,王妃若是要见公子的话,奴才这就去寻。”下人转身要走。
“寻什么寻!让他走!再也不要回来了!”顾碧桑回头嚷道,像想起什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得双肩发颤。
“行了,不用去找秦公子了,你退下吧。”云来对下人挥了挥手,敛步朝顾碧桑走过去,蹙眉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
成亲前还亲亲热热地一口一个秦大哥,生怕秦逸舟不要她,整天患得患失,现在才成亲多久,两人就吵成这样子了。
“碧桑,是你又任性了,把秦逸舟气走了?”云来试探性地问。
顾碧桑双手握成拳头,一副恨不得冲出去找人打一架的暴躁模样,“我哪里敢气他,云来姐姐,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他,成亲后,哪样事不是我迁就着他,我从前没给人盛过饭,现在天天盛了饭送到他手里,他不喜欢我舞刀弄枪,我就已经好久没施展过拳脚了,甚至还为了他开始识字看书!”
云来听完这一席话,感动得差点落泪,这个从小就调皮捣蛋的妹妹,居然有这么乖顺的时候,只是……
她诧异地追问,“那现在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
顾碧桑颓然地垮下双肩,“秦大哥他刚刚把府里所有的现银都拿走了!”
云来满头雾水,“怎么回事?秦逸舟是要干什么去?”
顾碧桑站起身来,烦躁地踱着步子,有生以来,还从没碰到过这么难以解决的大麻烦,“我跟秦大哥成亲之后,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是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他从来不肯跟我说,有一天夜里起来小解,发现他居然没有在房间里睡觉,我跑出去找了一圈,意外地听到侧廊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便屏息细听,居然发现是秦大哥在跟一个黑衣人说话,他还唤那个黑衣人为大哥。”
大哥?
秦家老爷打扮成黑衣人来京城了?
云来越听越迷糊。
顾碧桑继续往下说:“我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隐约听见银子不够,秦大哥就说他手头还有银子,可以拿过去周转,然后还有什么最后一击什么的。”
她抓了抓头发,“后来我还想再听,却好像被他们发现了,那个黑衣人的轻功好了得,只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然后秦大哥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转身走了,我也不好意思跳出去问什么事,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然后我昨晚发现那个诡异的黑衣人又出现了,这一次我只看见他的背影,再就是今天,秦大哥让账房把所有的银票准备好,能变卖的都变卖掉换成银票,我忍不住问了两句,秦大哥居然不理会我,拿着银子就走了。”
黑衣人?
云来摸着下巴思忖着,她一直觉得秦逸舟有些不对劲,从突然来到京城开始,有一次莫名其妙地问自己如何才能迅速地累积大量的财富,而现在又如此急匆匆地拿了所有的钱去办不明的事情。
顾碧桑还在气恼:“我并非责怪他是要责怪他什么,若是他真的有急事要办,应该跟我明说,我也不见得会拦住他不让他去,只是恼恨他什么都瞒着我,不肯跟我讲,我们现在是结发夫妻啊,他难道还准备一辈子把我隔绝在他的世界之上吗?”
她很挫败,这辈子第一次如此地无能为力过。
云来安抚她:“你别急,秦逸舟并非是不懂分寸的人,他这样做,有他的理由,也许他是不想让你卷进去这桩事,怕你受到伤害。”
顾碧桑抬头望向云来,眼里有破碎的光芒,云来看的心疼,伸手拥住妹妹,柔声道:“你不要泄气,都走到今天这步了,你们既然是结发夫妻,你就更应该对他有信心,你看看,把家来弄成这个样子,等下秦逸舟回来,若是怪你不懂事怎么办?”
一席话说得顾碧桑又惶惶然起来,忙扬声唤道:“快来人,帮我把这里打扫干净,还有,出去添置些摆设回来。”
说到这里,她又深感无力:“府中的钱都让秦大哥拿去了,哪还有钱去买东西。”
秦逸舟这是准备倾家荡产么……
云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凡事等秦逸舟回来再说,你也别瞎操心了。”
顾碧桑坐在那里一个劲地叹气,宛然不再是曾经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少女了。
云来倒是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扑哧一声笑了,“我今儿来是有其他事情要同你说的。”
顾碧桑懒懒地道:“什么事情?”
云来哼了哼,“要找你算账的事情。”
顾碧桑现在满心满脑都是秦逸舟的事情,听云来这么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算什么帐?我最近一直乖乖地待在府里看书,什么坏事都没干。”
“是吗?”云来反问:“你倒是说说,你拿了爹爹的玺印干了什么好事了?”
“这个……”
顾碧桑悻悻地站起身来,越发地惆怅了,“爹爹发现了吗?还是娘没有上当?我只是那一次偶然回顾府,看见爹坐在那里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偷偷摸摸地写了封信,盖了爹的玺印在上面,叫人送去了苏州请娘到京城来一趟。”
云来好气又好笑,顾碧桑倒是很会避重就轻,“你怎么不说说你在信上写了些什么?病入膏肓?见最后一面?嗯?”
顾碧桑的头越来越低,“不这样写,怎么勾起娘的同情心,可惜娘还是没有上当。”
云来微微笑了,拉着她的手道:“傻丫头,难为你一片好心,娘今日已经来了京城了,而且,已经跟爹言归于好了。”
“真的?”顾碧桑惊喜地抬头。
云来点头,“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顾碧桑拍手大乐,脸上的阴霾总算淡了一些,“说起来,我也算做了桩好事了,爹跟娘和好了,想起来就好开心。”
“你先别忙着开心。”云来摇了摇头,“我是奉娘的命令,要带你去顾府领罚,你私自做主,欺骗爹娘,娘那么精明的人受了你的骗,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你。”
“那……那怎么办?”想起苏青宁冷冷的脸色,顾碧桑不由自主就是一阵胆颤。
“你也别太担心,娘是让我来请你跟秦逸舟一道去顾府的,既然秦公子不在……”云来眼睛转了转,“你也找个借口推脱,改日跟秦逸舟一道上顾府去跟爹娘赔罪吧。”
她又道:“有秦逸舟在,娘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碧桑猛点头,“改日去,改日去,可是找什么借口呢?”
云来点了她额头一记,“实话实说呗,你放心,你就好好在府里带着,等秦逸舟回来,我去顾府替你回话,就说你们小两口闹了点别扭,暂时不能过去顾府,改日一定主动请罪。”
顾碧桑松了口气,眼下也只能这样做了,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苏青宁,虽然那个人是自己的娘亲,但……
还是会角儿毛骨悚然。
云来又劝了碧桑两句,便离开了秦府,又直奔顾府,苏青宁才刚用完膳,云来简短地告知她,自己去秦府的时候,顾碧桑和秦逸舟这对小冤家在闹情绪,她也不好提起这件事,以后的机会多得是,让顾碧桑改日再跟秦逸舟一道过来就是了。
“娘可别怪我自作主张,只是我见他们剑拔弩张的厉害,实在是没有插嘴的余地。”云来又补了两句话。
苏青宁微微蹙眉:“才成亲多久就闹情绪,碧桑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行了吧,改日就改日。”
云来暗暗松了口气,跟苏青宁和顾锦琛告辞后,回了端王府。
回去跟云无极提起苏青宁和顾锦琛和好的事情,云无极挑了挑眉,“娘来了,你也不引我见见?”
云来撅嘴笑,“反正娘会在京城里待上一段日子,改日我们再去也不迟,你啊,先把身体养好。”
说到底,她还是不放心他身上的伤,生怕再有什么闪失。
云无极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满足地喟叹一声,“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有你在,我哪敢不好。”
说话间,又提起今日在秦府的事情,说起秦逸舟的怪异之处,云来百思不得其解,“秦逸舟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把所有的银子都拿走呢?”
云无极低头思忖一瞬,眼里有诡谲的光芒流转,却不想让云来担心,只是笑了笑道:“也许秦公子是要开新的店铺,生意人做事自有生意人的理由。”
云来想想也是,只打算改日再去秦府探探口风。
是夜。
云来头枕着云无极的手臂,正睡得香甜,迷糊中,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似是有人在外面焦急地喊道:“王爷,王妃,玉姑娘早产了!”
一听到玉蝶妆的名字,云来身子一颤,立即醒了过来,云无极微微抬首,动了动被云来枕的酸麻的手臂,表情不善,扬声对外面道:“去请大夫就是,半夜扰了本王和王妃的清梦,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门外的下人闻言,不敢再多说一句话,默默地退了下去。
云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怎么会早产呢?她在蝶落轩里吃好喝好睡好,孩子这么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世了吗?”
云无极宠溺地抚顺她的发丝,淡淡的语气,轻声道:“睡吧。”
云来实在是困得厉害,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梦中却置身在一个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里,没有听见任何声响,只有她一个人摸索着走路的脚步声,又冷又寒,云来双手环胸,想要抵御寒冷,然后走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森林的出口,在她又累又乏之际,终于看见前方亮起了微弱的灯光,她大喜过望,匆匆地朝着灯火跑了过去,却赫然发现是一身火红衣裳的玉蝶妆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那灯笼很是奇怪,寻常的灯笼都是红色的,玉蝶妆手里的灯笼却是带着黄色的白,好像是……人皮的颜色。
“玉姑娘,你怎么也在这里?”
云来这么问了一句,抬头却看见玉蝶妆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身上大红色的衣服飘然欲飞,再待云来接着灯火细看,哪是什么红色衣服,分明是染透了血迹的衣裳,根本就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只有鲜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淌着。
云来惊呼一声,脸上闪过恐惧之色,问道:“玉姑娘,你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吗?还有你的孩子呢?”
玉蝶妆的腹部竟然是平坦的。
“孩子?”玉蝶妆吃吃地笑了,红艳艳的唇看起来格外地恐怖,她举了举手中的灯笼,“孩子不就在这里吗?”
那盏灯笼突然变成了一个婴儿,没有五官,皮肤发紫,裸露在寒气之中,四肢狂乱地往空中抓着什么东西,在云来看它的那一瞬间,它忽然发出了尖锐的啼哭声。
“这……”
云来惊得倒退两步,越发觉得可怖,转身想要跑,双脚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根本挪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蝶妆抱着那孩子朝自己一步步逼近,鲜血从她们身上一直不停地流着。
“救救我……救救我我的孩子……”
玉蝶妆一直不停地在重复着这句话,脸上的皮肤开始一块一块地脱落,直至只剩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孔。
“不不不……”云来不停摆着手,想要阻止玉蝶妆的靠近,先前还觉得特别冷,现在全身上下却冒出一阵阵的汗水来。
“救救……”
玉蝶妆缓慢地逼近云来,手中的婴孩不知何时又变成了一堆破碎的尸体,只看见沾了血迹的四肢,小小的头颅枕在玉蝶妆的怀里。
玉蝶妆的血手朝云来抓过来,她的头忽然掉在了地上,云来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恐惧,发出歇斯底里的一声尖叫,眼黑一黑,晕了过去。
“王妃!王妃你醒醒!”
有轻柔的声音在唤着她,置身一片空白处的云来茫然地往光亮处走去,终于费力地睁开重若千金的眼皮,初兰和含之两个丫鬟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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