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脚下的拉扯,郝建平一个趔趄看到了拉着他脚踝的那个人。是客什市的市委书记王海,王海此时口中不断的涌出一股股粘稠的血块。乞求的目光分明在向郝建平说:“救救我。”
“常毅救他。”郝建平大声的喊了起来,嗓子嘶哑的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发出了声音。
常毅身经百战,耳膜早就已经恢复了过来,此时他听到郝建平嗓子里发出的受伤野狼一般干嚎的声音,毋庸置疑的使劲向前一带郝建平,根本就没有看倒在地上的王海一眼:“你先撤到安全的地方再说,这里的事情我来安排。”
这么多人救得过来么?你没看到从面包车上那个家伙还在挥舞着武器屠杀那些受伤的人们,谁知道他们那辆面包车上还有没有爆炸物。如果再发生一次爆炸,现场所有的人都有危险。
郝建平的耳朵依旧还没有恢复听力,但是他感觉到常毅是想把他拖离这里,他‘咯噔’一下站住脚步,冲着常毅大声的吼了起来:“救人,~姐夫~!”
常毅恨不得一拳把郝建平打晕,人是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可是一个人对国家对社会所能发挥的作用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在常毅的眼中,就算十个王海也及不上一个郝建平重要,如果郝建平出事儿了,自己就算救回一百个王海,回去保准也得挨枪子。
常毅强行把郝建平拖离了现场。直接把他塞到那辆还粘满了鲜花和血迹的防弹车里,狠狠的一关车门,自己一屁股坐到了驾驶位上带着郝建平迅速远离了这块是非之地,现在没有一个地方比郝建平那架专机更安全了,势头不对马上就可以冲天而起远远的避开。
距离事发还不到二十分钟。这一起惊世骇俗的大事件就已经层层上报,当得知郝建平也在爆炸现场时。陶德清拍案而起,下达了从快从严彻查的命令,如果需要,可以调动地方驻军协助,要确保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不再受到威胁。
这么巧?这一起自杀式袭击事件难道是冲着郝建平那个小子去的?很有可能,现在想着这小子死的人恐怕比牛毛也少不了多少。
郝建平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完,孙鼎、曹成岩一伙人已经风驰电掣的赶了回来,被他们带回来的还有那个从另一辆面包车上跳下来匪徒,常毅担心的没错,那辆车上也装了一套用两个煤气罐以及土制炸药制作的爆炸装置,只不过因为孙鼎等人的快速反应,这伙歹徒还没有来得及引爆这套爆炸装置就已经被他们击毙了两个,剩下的这一个还没来得及引爆就被孙鼎制服了。
常毅同样也是担心这伙人是针对郝建平来的,他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就亲自去提审这个家伙了,以他的刑讯手段,到还在为止他还没有遇到一张撬不开的嘴巴。
郝建平接到了陶德清亲自打来的电话,他一边呲牙咧嘴的让随机医生处理着身上的伤口,一边跟陶德清通着电话。
陶德清这个电话也只是一个问候电话,从郝建平的口中他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充其量只知道了发生袭击时现场的情形以及郝建平受到的伤势,关心一番,吩咐郝建平直接飞回首都,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会责成有关部门马上处理。
这个时候自己逃回首都去?
郝建平撇了撇嘴,含糊不清的挂断了陶德清的电话。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最少也得知道小王夫妇现在的情况吧?还有那个王海,自己脚踝上现在还留着他抓出来的两道淤痕呢,为了自己能够心安,自己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转身跑回首都去,否则就算面对曾老时他都不好说。
十几分钟后,客什市特警队的两辆冲锋车冲进机场包围了郝建平的专机,孙鼎等人向神情紧张的特警队长出示了自己国家安全局特别调查员的证件,引领着他走进了机舱。
这时,常毅对那名歹徒的审问还在进行之中,常毅看到孙鼎带着全副武装的特警队长走进来,手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收回了踩在那个歹徒某个部位上的皮鞋,冲着特警队长说道:“人你们带回去吧,他们是东~突伊斯兰党的成员,这一次是蓄谋已久,有计划的针对客什市参加王副大队婚礼的党政机关要人采取的恐怖袭击,其目的是破坏地区的安定团结,这些应该不用我跟你说,你也比较清楚。”
既然这伙歹徒的袭击并不是针对郝建平的,那么常毅也没有必要再强行插手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去了,把擒到的歹徒交给地方警察才是正道。
客什市特警队队长叫做焦国栋,接受过长达三年的特种作战训练,他看到常毅从那名歹徒身上收回皮鞋的位置微微的愣了一下,他从一个意外的渠道知道那个位置对人体功能的重要性,力道适宜的话会让人产生生不如死的感受,可是有一点,如果力度控制不好很容易造成人的意外死亡,他曾经在自己身上偷偷做过实验,既没有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当然也没有死去。而现在,他看到常毅的皮鞋拿开之后,那名被擒获的歹徒竟然用自己的头部砰砰的拼命撞击着机舱地板,撞得血肉模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肉体上的痛苦一般。
高手,绝对是个高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已经撬开了以彪悍著称的东~突份子的嘴巴,这种手法根本就不可能是常人能够掌握的。
焦国栋丝毫不怀疑常毅刚才所说情况的真实性,他不知道常毅的军衔或者级别是什么,但是还是条件反射的给常毅敬了一个军礼:“是。”
常毅点了点头,微微皱了一下眉,捂着又已经渗出鲜血的腹部低声骂了一句。妈的晦气,吃顿喜酒也能吃断两根肋条,这点儿也太背了,貌似自己自从参军以来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伤呢,给这小子做保镖比在部队上出任务还危险,不行,得涨工资。
“首长,您需不需要到医院治疗一下?”焦国栋望着常毅试探着问道,他在自己的心里已经认为常毅的级别一定比自己高了。
常毅点了点头,没好意思反问一句‘你说呢?’,飞机上是有一些医疗应急设备,可是处理骨折这一类的伤势还是要到医院里去。
“请等一等。”还没有换过血衣的郝建平出现在了舱门口,他现在的惨象比常毅还要厉害十倍,只不过都是皮外伤,脑袋上被常毅摔出来的那个包除外。
“郝、、、郝建平?不不不,郝总?”焦国栋没有想到郝建平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郝建平到客什市来的消息他这个级别的干部还不清楚。
认识就好办了,省去了很多麻烦。
郝建平冲着焦国栋点了点头,伸手跟他握了一下:“你好,我可不可以询问一下爆炸现场的伤亡情况?”
焦国栋的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他知道郝建平如果想了解的话,不通过自己同样能了解到,但是他如果现在擅自就把消息透露给郝建平那就是犯了一个大错误,更何况,伤亡人员中还有那位大人物。
焦国栋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郝总,这话我本不当讲,请您暂时不要对外扩散。”
别管自己将会说什么,这一份人情先要拿下来再说,如果郝总随口一问自己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那么这条消息也就严重贬值了。
郝建平慎重的点了点头:“作为当事人之一,我对事件很关心。”
第六百六十八章伤亡惨重
焦国栋也不再卖关子了,他面色沉重地说道:“据我们初步了解到的情况,婚礼现场伤亡群众有七十多人,除了王副大队的亲属之外,还有为数不少的政府官员,而且还有一位重要官员在这次恐怖袭击中受伤严重,现在已经被送往医院抢救,不过估计情况不会很乐观。”
“是市委书记王海?”郝建平急声问道。他对王海抓住自己的脚踝刻骨铭心,如果王海遇到什么不幸,他会把一半的责任归咎到自己的身上。
焦国栋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王书记也被送到了医院,不过我说的不是他,是、、、是自治区主席艾尔肯库尔班。”
“他怎么来了?”郝建平吓了一跳,当时现场混乱,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艾尔肯库尔班也来到了婚礼现场。
郝建平虽然没有跟艾尔肯库尔班打过交道,但是他对全国各省市的主要领导人都是有一些了解的,而且他对西疆自治区这位亲民主席的印象非常不错,如果有机会,他倒是不反对和这位艾尔肯主席结交一番。
郝建平如果知道艾尔肯库尔班这一次就是专程从乌市赶过来向他示好,顺道敲敲竹杠的,不知道郝建平心里会怎么想。但是有一点郝建平自己很清楚,他一定不会让这位亲民主席空手而回的。
焦国栋向郝建平敬了一个礼告辞,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完了。现在市里混乱一团,他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郝建平被焦国栋所说的消息吓住了。直到焦国栋把那名歹徒带走之后,郝建平才想起来没向他询问小王夫妇的情况。
驻军及武警部队对客什市实行了宵禁,郝建平的飞机也得到机场方面的通知,飞机及机上人员需要暂时滞留在客什,郝建平既不想麻烦上面哪位大人物发句话,他也暂时不想离开客什市,最少在了解清楚小王夫妇的情况之前他还不想离开。
次日,常毅拿到了特别通行证。郝建平急不可待的乘车驶往了医院。
白色恐怖笼罩在客什市的上空,政府紧急下令,在全市范围内取消一切五十人以上的集会,每个路口除了神情紧张的警察之外,还多出了不少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和武警战士,马路上车辆行人寥寥,不时就能看到一辆辆巡逻车鸣着警笛缓慢驶过。街道上随处可见以班为单位的战士在抽检行人以及车辆。
郝建平三辆车车窗上插着的特别通行证起到了作用,一路无阻的来到了客什市人民医院,不过在进入住院部大楼的时候,郝建平等人还是受到了盘查。
常毅再一次使用了特权,打电话把客什地区军分区司令员冯震大校召唤了来。常毅所在部队的小队长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可以调动军分区的部队给予配合,更何况是常毅这个中队长了。
郝建平并没有阻止常毅动用特权。有的时候使用特权可以减少很多麻烦,效率也会大大提高。
常毅没有想到他刚刚挂断电话马上就见到了匆匆赶来的冯震,冯震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离开过医院,不仅是他,客什市的市委常委班子能来的人基本上全都到齐了。不能来的此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接受抢救,医院的小会议室也被市委领导们征用了。成为了临时的指挥中心。
握手之后,常毅向冯震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把郝建平介绍给了冯震。
冯震明显的愣了一下,他应该是知道郝建平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什么。
话不赘言,郝建平简单的跟冯震握了一下手,开口说道:“冯司令员,昨天晚上我也在爆炸现场,我和新郎是朋友,我想了解一下现场的伤亡情况,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这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常毅把他的身份亮明,现在就是命令冯震马上把部队集合起来撤出客什市,冯震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
冯震把郝建平和常毅带到了一个临时征用的房间,请两个人坐下之后也没有客套直接开口说道:“情况很严重,今天凌晨,艾尔肯主席因为伤势过重医治无效已经去世了,自治区和卫戍区已经派来了人员调查了解情况。”
郝建平啊了一声,他没有想到自己与这位亲民书记已经无缘再见了。
冯震咳嗽了一声说道:“据艾尔肯同志的秘书说,他此行与郝总还有一些关系。”
“我?”郝建平诧异的张开了嘴巴。自己与这位亲民书记可是素未谋面,怎么说他此行还会与自己产生联系?
“艾尔肯同志的秘书说,他此行是受到了苗悦书记的委托专程来拜访你的,可能是关于招商引资方面的事情。”
郝建平心里又压上了一块石头,原来艾尔肯的死跟自己还有着莫大的关系。
郝建平与苗悦是认识的,当初他们还曾经一起在张坤那个翻版的大森林里下着围棋品尝过藏羚羊的美味,后来苗悦调任西疆自治区党委书记郝建平还曾经给苗悦打过恭贺电话,不过他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往。不过自己是有钱人的事情在国内尽人皆知,想打自己秋风的人大有人在,只是苗书记这一次打秋风反倒把艾尔肯主席的性命给搭上了,估计苗悦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郝建平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望着冯震问道:“其他同志的情况怎么样?”
除了艾尔肯,现场的最大官员就是王海了,郝建平最挂心的人除了小王之外就是这位王书记,他当时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是也知道王海的伤势应该很严重。
果然,冯震第二个提到的人就是王海。
“受到重伤的还有市委书记王海、市长买买提、市政协副主席阿布拉艾买提、市委统战部长xxx、市委宣传部长xxx、、、、、、等人,因为王书记和买买提市长等人距离爆炸位置最近,现在他们正在进行抢救,情况还没有稳定下来。”
这他娘的一锅端了,这帮东~突份子还真是会挑时间选地点呀,一颗自制的汽车炸弹就让客什市的党政两套班子倒下了一半,而且还意外的捞到了自治区主席这条大鱼。
郝建平拧了凝眉,开口问道:“那位新郎,自治区公安厅防暴大队的王副队长情况怎么样?”
真他娘的衰,到现在为止自己竟然还不知道小王叫什么名字,貌似自己好像问过小王一次,可是小王却把话题岔过去了,后来小王也没有跟自己说起来过,自己也忽略了,千里迢迢跑来参加人家的婚礼,竟然连人家的名字都叫不上来,郝建平也算是头一份了。
如果细数一下的话,郝建平甚至可以回忆起跟小王在一起说过的所有的话,可是,在心里他确实是把小王当成了朋友,可以绝对信赖的那种朋友。
冯震呼了一口气,他知道郝建平既然出现在婚礼现场,必定跟新郎新娘有一定的关系,现在看来应该是与这位王副队长有关系了:“王雷雷同志的伤势不算是非常严重,现在正在休养,只是他的父母都在爆炸中丧生了,他爱人全身烧伤面积达到了百分之七十,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接受治疗。”
怪不得小王不告诉自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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