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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是这句话到了老郝家却完全颠倒了过来,这个小的反而成了老郝家的灵魂,不仅仅是老郝家,就连那些跟老郝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都在随着他的指挥棒转动。
可能人们还没有意识到,在无形之中,围绕在郝建平身边的这些人无论身份地位如何,都在不知不觉之中把郝家、把郝建平当作了中心,以郝家为中心的一个利益群体已经悄然的形成了。这个利益群体或许还与其他的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他们却已经悄然的成为了这个利益群体中的一员。而以围绕着郝家的这个利益群体的成分最为复杂,有政客,有商人,有军人,有投机者,有军火贩子。有军阀,有某个政党的党魁,有朋友,甚至还有情人。
或许那些政客也可以称之为政治家。这一类人就是以陶德清、曾家、何家等人为代表的那些现在还在中国政坛上叱诧风云的那些人,当然也包括如澳大利亚总督威廉斯蒂芬和总理托马斯丁尼生那样的‘国际友人’,那位已经向郝建平示好,但是现在已经下野的米国总统小布十已经不在其列了,但是有一个未来新生的权贵现在已经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导下跟郝建平产生了初步的接触,注定了将来他也会成为这个利益群体中的一员,也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进了这个利益群体之中,但是他们却已经实实在在的成为了这个群体中的一员,而陈宽,在这个利益群体中充其量算是二线成员,他与陶德清、曾老、何老、苏贝莉甚至蒋长群、曾启明等人之间还有着不可跨越的天堑,甚至跟张坤、伊万诺维奇、莉莉娅、郭宝祥等人也没有任何的可比性,这些人在各自的领域之内都是一方霸主,有着无可争议的绝对话语权。
看到老爸和陈宽已经站了起来,郝建平也笑着跟着站了起来,陈宽来做客理应作陪,在郝建平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陈宽可是没少给他帮助,如果没有当初陈宽的支持,他的事业也不可能开展的那样顺畅,想当初自己第一家超市开业的时候,身为县长的陈宽可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了超市的开业典礼,当时人们也许还意识不到什么叫做广告效应,只是觉得连县长都亲自参加开业典礼的超市必定可信度非常高,加之超市这种售卖方式确实新颖,也就跟着趋之若鹜让郝建平完成了自己的原始资本积累,现在想来还是陈宽的广告效应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郝建平呵呵笑着虚扶住陈宽的胳膊:“陈叔叔,这么多年了您还是喜欢吃螃蟹呀,呵呵,这一回您当了金沙市的市委书记,估计吃螃蟹已经吃得腻歪了吧。”
陈宽呵呵的笑了起来,他意味深长的瞅着郝建平说道:“顺口的东西吃一辈子也不会腻歪。”
是呀,顺口的东西每天吃也是顺口,不顺口的东西吃一口都是难以下咽,而这个顺口与否只有自己的舌头才会知道,那也需要先吃到嘴里。
进入餐厅,郝建平跑到酒柜里拿来了一瓶古洼庄园1996,这个年份的酒对外已经停止销售了,可是对于郝建平来说,如果只是他用于应酬的话还是够他这一辈子挥霍的,停止销售,只是为了让它的身价倍增,物以稀为贵,价值就是这样可以营造出来的。
看到郝建平手里的那瓶酒,陈宽笑着说道:“我听说这一瓶酒在外面已经炒到了十几万元,呵呵,今天我也跟着你这个大资本开开洋荤,尝尝这十几万块钱一瓶的酒是什么滋味的。”
听到陈宽的话,郝立春也忍不住盯着儿子手里的这瓶酒看了一眼。
没有啥特殊的呀?只要自己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总会喝上这么一小杯,也没觉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一小杯酒就是一个普工一年的工资了?
郝建平微微一笑给陈宽倒了一杯:“陈叔叔如果喜欢的话等您临回去的时候我给您带两瓶。”
物以稀为贵,就算亲如陈宽,郝建平也不能一张嘴就说给带上两箱,那样反而会让别人认为这个东西也不过如此,而只说带两瓶,那么在无形之中就让陈宽认为这个酒不可多得,这只是商业营销中的一个小手段,但是却无往不利,对人对事皆是如此。
第六百四十章醍醐灌顶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喝到很晚,话题主要是围绕着金沙市展开的。郝立春的职位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视野比以往更宽广了,他更关心的是金沙市与周边邻国之间的领海纠纷问题,至于金沙市的经济建设反倒次之。
金沙市的立市根本就是以政治角度出发的,人们关心的也是这个金沙市与南海周边国家之间微妙的关系,作为一个缓冲,金沙市对周边邻国的态度代表的基本上就是国家的态度,但是在一些微妙事件的处理上国家却有了转圜的余地。
可以说金沙市的官员并不好当,作对了也许国家会大力表彰,如果做错了,也许就会成为国际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
陈宽自上任以来已经磨去了自己不少的锐气,可以说每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决定任何一个大的举措都需要揣摩上意,还得注意分寸,避免引起邻国的强力反弹,迄今为止,金沙市虽然已经成立了,但是对于那些争议海域还是采取的保守的施政态度,极力避免引起冲突。
喝了两杯酒,郝立春已经摸清了陈宽的施政纲领,他并没有对陈宽的施政纲领做出任何的评价,官做得越大城府也就越深,陈宽甚至不能从郝立春的脸上捕捉到一点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心里微微的有些失望。
两个人现在的位置已经完全颠倒了,陈宽现在反而要揣摩郝立春的心思。
陈宽不仅想听听郝立春对自己施政纲领的态度,他更想得到郝建平的点评,他们这些最了解郝家发展史的人都清楚郝建平的点评代表着什么意义。
看到两个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自己,郝建平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蟹棒,冲着陈宽说道:“陈叔叔,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吧,如果您明天没有什么安排的话我带你去串串门。”
陈宽的心中猛地一跳,他已经隐隐的猜到了郝建平要带他到什么地方去做客。他早就在当浮东县县长的时候就已经投入了曾家所在的派系,可是迄今为止却还无缘拜会任何一位派系中的大佬。
郝建平望着有些激动的陈宽笑了笑说道:“陈叔叔。不过如果明天老人家们问起你在金沙市工作时,你现在的推行的施政纲领恐怕有些不妥。”
还有谁会对那几位老人家的心思掌握得更为准确?除了面前的郝建平以外,恐怕就连曾启明也不敢说自己能够摸清那几位老人家的心思。
陈宽的表情已经变得庄重了起来,他知道郝建平这是在向他面授机宜,至于自己是否是不耻下问那就只有自己的心里最明白了,他今天秉夜来访也是打算着要向郝家父子讨教一番的。
连郝立春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了郝建平,郝建平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自己胡乱猜测的。做不得准,陈叔叔还是要自己掌握。”
嗬,这个臭小子,也学会了圆滑了。
郝建平也不再卖关子,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望着陈宽开口说道:“其实我个人认为这件事情并不复杂。只要您想透了国家为什么要成立金沙市,那么该如何施政应该是比较简单的事情。”
陈宽并不愚钝,他只是身在局中,她只是稍稍愣了一下,猛的抬手‘啪’的在自己额头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自己进退之间患得患失,可是却忘了这个最根本的问题。国家为什么要成立金沙市?难道就是为了多设立两套班子多养一些闲人么?国家成立这个金沙市不就是为了宣示主权,要找一名敢打敢冲的大将去做先锋官么?如果自己做起事来畏首畏脚,那么可就与国家成立金沙市的初衷背经离道了。
陈宽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自己执政金沙市这么长时间估计已经让高层对自己的施政产生不满了,幸亏自己今天过来找郝建平讨债,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郝建平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对于陈宽来说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很多闭塞的地方豁然开朗,他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冲着郝建平一抱拳:“建平。受教了。”
郝建平慌乱的站起来险些没有把桌子带翻:“陈叔叔、、、您这是、、、您这是、、、”
似乎不这样不足以表达陈宽此时的心情,他一本正经的冲着郝建平说道:“问道不分先后,达者为先,建平,如果没有你今天的提醒,我可能还会懵懂不知自己所处的位置,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
郝立春呵呵一笑伸手拉了一下陈宽:“陈书记请坐。这个臭小子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当不得你如此对他。”
郝建平也是惶恐的绕过桌子把陈宽按坐在了椅子上,陈宽赫颜一笑,还是向郝建平再次道了谢。脑子里已经飞快的琢磨着该如何弥补自己执政这一段时间实行的错误路线了。
三个人就着这个话题又探讨了一番,陈宽的兴致空前高涨,估计今天晚上应该是彻夜难眠了。不过他还是识得分寸,知道郝立春现在的工作非常繁忙,并没有跟郝家父子秉烛夜话,宴后就到客房里自己继续整理思路去了。
一夜无话,次日郝建平从钟小妹居住的西跨院走出来,叫上常毅走到了前面的客房,邀请陈宽一同吃了早餐,不过看陈宽眼珠上挂了不少血丝,应该真的是一夜未睡,所幸精神还算不错,不然郝建平还真不敢把陈宽就这个样子带到曾老面前。
汽车轻车熟路的开到了曾老位于后海的四合院,门前值班的武警战士看到郝建平的车拐进来直接敬礼举手放行,曾老这个院子就没有人比郝建平来得更频繁了,他往来的次数早就已经超过了身为曾老亲孙子的曾启明。
不过郝建平还是谨守礼法,放下车窗的玻璃微笑着向值班的武警战士点了点头。
汽车拐进院子,郝建平看到院子里还停着一辆奔驰车,他看了一眼那辆车的车牌号,小声的冲着陈宽说道:“陈叔叔,何老也在这里。”
陈宽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手心里已经攥出汗来了。
按理说陈宽的心理素质没有这么差,他现在也已经是堂堂的省委常委了,只是他的升迁路线同样的也够陡峭的,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省委常委兼市委书记,可以说他的心态和阅历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工作岗位就有被强行推倒了一个更高的位置之上,特别是一步跨到了省委常委这一步上,单以他的资历来说还不足以胜任这份工作。国家制定的干部提拔机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有在某一个级别和职位上工作了一段时间以后,才会积蓄起更进一步的能量,强行提上去,无论是工作经验还是在人脉、心理素质等等方面都会有一些勉强,当然,特例也不是没有,所以干部选拔机制也有破格提拔这一说,但是在一般情况下,破格提拔只是针对着极少数的一些人,而这些人往往工作能力等方面却是最不重要的。
郝建平感觉到了陈宽的紧张,他微微一笑冲着陈宽说道:“陈叔叔,何老和曾老都是非常豁达的人,平时没有那么多忌讳,汇报的时候据实而言就可以了、、、、、、”
郝建平这是在告诉陈宽曾老的喜好,以免他过于紧张而失了礼法。
陈宽咧了咧嘴,那恐怕是老爷子们对你才会如此吧?
第六百四十一章奸商咋啦
郝建平和陈宽两个人刚刚走进后院,就听到后院的堂屋之中传来曾老爽朗的笑声,连那厚重的棉门帘子也挡不住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快乐。
郝建平呵呵笑着冲着站在堂屋门口正望向他们的扑克脸小王问道:“王哥,老爷子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小王看着郝建平默不作声的转过身掀起门帘走进了屋里。
郝建平对于小王的态度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他自嘲的嘿嘿一笑,啥时候自己能够感化得这块木头跟自己说上两句废话呀?
可是这一幕落在陈宽的眼中却又是别样一番滋味了,他心虚的看了一眼郝建平偷偷的咧了咧嘴,曾老身边的工作人员连对你都屌成这样,你还说老爷子挺豁达的?
郝建平根本就没等扑克脸小王通报出来,对着陈宽说了一声‘请’,直接走上台阶伸手去掀棉门帘。
小王进去通报是走的自己的程序,曾老其实早就已经吩咐过郝建平来访无需通报了,不过小王依旧是按照自己的程序走,不过这并不妨碍郝建平来到这里就跟回到家一样随便。
与小王错肩进出门口,郝建平看清屋子里的人时脸上的笑容也更灿烂了:“思哲嫂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屋子里坐着何老、曾老和何思哲,何思哲的儿子曾念凡(曾逸尘)正紧张的坐在曾老的腿上,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何思哲,似乎想要从这个说是自己太爷爷的老头腿上跳下来投进妈妈的怀抱可是却又是不敢,小嘴瘪瘪的,那个小委屈的摸样让人看了又是可气又是可笑。
曾念凡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郝建平,终于一翻身从曾老的膝盖上出溜了下来,小脚蹒跚着跑向了郝建平:“干爹抱抱。”
在这个屋子里除了妈妈以外他唯一熟悉的人就是郝建平了,前几个月郝建平还带着他到迪士尼乐园去玩来着。
郝建平呵呵笑着蹲下身一把抱起了奔过来的小念凡,伸出猪嘴狠狠的在小念凡的粉脸上拱了一下:“儿子,告诉干爹。这几个月调皮了没有?”
小念凡搂住郝建平的脖子再也不松手了,妈妈一定要让自己跟这两个老头在一起玩,可是这两个老头就喜欢用胡子扎自己,一点都不好玩。
曾老嫉妒的看着郝建平和自己的重孙子亲昵的样子,鼻子里往外喷着酸气:“臭小子,你啥时候又成了我重孙子的干爹了?这么大的事儿提前没有向我汇报,不算数。”
郝建平嘿嘿一笑抱着曾念凡抖了几下。冲着曾老说道:“这事儿您说了不算,我们爷俩早就已经商量好了,等回头这小子娶媳妇的新房我都给准备好了。”
“臭小子,用得着你献殷勤?老子这套房子就是给念凡留着的。”曾老瞪着眼珠子骂道。
何老在一旁呵呵的笑了起来:“老曾,念凡可是我们老何家的外孙,啥事儿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关于这小子的事儿你还得跟我商量。”
郝建平嘿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