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过我听说我们副总裁和洛小姐是闺蜜,副总裁肯定知道是谁?”
“算了吧!你没看到副总裁从走进办公室到现在,脸上的笑都没落下来过,搞得我像看了部惊悚片似的,到时候万一来个鸡同鸭讲就扯淡了。”
“快,副总裁来了,闪开闪开。”
晴沫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只能看到四散开去,佯装倒咖啡、请教问题、整理资料、打印文件的一系列忙碌身影,和那张摊在桌上的报纸。
“思麟。”晴沫拿起报纸,盯着那张曝光得有些厉害的照片,那个女人的神情很是陶醉,只是那个男人,或许是灯光的问题,竟是看不清模样,只是心里却浮起一丝慌乱,那个侧影或许很是模糊,可是多年的爱恋已经让她熟悉他到极点,倘若有一天他化成了灰,估计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只是一个是她深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的闺蜜,她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会是他们两个纠缠在一起,或许她需要更准确的求证,而精准的答案只能是属于当事人的。远峰,她有些害怕。思麟,或者会是解开疑问的关键。
、19。借口一|夜|情
青螺咖啡屋,暗黄的昏睡灯光,用镂空架子隔开的一个个独立区域,思麟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望着走近的晴沫,微微一笑。
“给你看看。”晴沫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从挎包里掏出一份报纸放在桌上。
“这些记者可真是无孔不入,连这事也要给我宣扬一下,生怕我的名气还不够*似的。”思麟只是瞥了一眼,便冷冷的嘲讽道。
“他是谁?”晴沫的语气太一本正经了,眼神更是犀利的看着思麟。
“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一个男人而已。”思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懒懒的躺在沙发里,微笑的凝望着她。
“他的名字?”晴沫穷追不舍,态度强硬。
“沫沫,你在怀疑什么?”难道但凭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她就能断定照片里的人是穆远峰了吗?如果真是那样,似乎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当真是爱着他的,而且爱得很深,那么那个男人就永远不可能是她的了。
“我只是觉得这个人看上去很像远峰。”晴沫直言不讳说出她的担心,她知道她们十几年的感情,她一定能理解她患得患失的心情。
“怎么可能?”思麟笑骂着她的大惊小怪,“别做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怪吓人的。”
“那他是谁?”晴沫不到黄河心不死,非得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
“你不玩*,可也不能阻止我玩吧!不就是个聊聊天、上上、床的一夜床伴嘛!干嘛还要问他名字,我又没准备和他发展长期关系。”思麟笑得很是无所谓,她对这种事从来都没有晴沫的态度保守,上、床于她不过就是发泄欲望的一个途径,天亮后大家各走各走,老死不相往来,谁还会记得谁?只是这次她却不得不撒这个谎,晴沫太紧张了,而她还不想为了一个男人破坏掉她们十几年的感情。
“你们昨晚上、床了?”晴沫看着她,如果她和报纸上的男人上了床,那么他就不会是远峰,昨晚远峰在她唇上落下的那个滚烫的吻还记忆犹新,怎会分身出现在思麟的床上,看来是她多虑。
“对不起。”晴沫很诚挚的道着歉,还好她没有向远峰询问,否则真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的误会,而那样的结果是她承受不起的。
“疑心是女人的天性,知道你重视他。”思麟拉过她的手,给着她释怀的微笑。
、20。只是块跳板
明诚集团市场经理办公室,落地窗前的身影依然形只影单,偌大办公室里唯有他,寂寞的瞭望着这个浮华的城市,那些熙熙攘攘在步行街穿梭的人群,那些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青春面孔,却是他渴望拥有,却一直无法拥有的,只因多年的恨逼迫着他只能满腹心机的前行,每一个决策,每一个行为都思量到极致。
“怎样?”推开办公室门走进来的苏清河,径直走到了他身边,接过他的疑问,淡漠的说道:“妈让我转告你,游戏永远都只能是游戏。”
“我明白,我不会让她失望的。”远峰的瞳孔不由自主的一缩,放在不锈钢栏杆上的手紧紧捏住横杆,看来他的路只能一如既往的走下去,不允许横生枝节,不允许绝处逢生,他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注定了。
“妈说你这次的人选不错,只是分寸要把握好,切记不要被别人握在手里失了先机。那些不该动的感情不要动,那些不该做的事绝对不允许做。”
“妈担心我会把持不住吗?”远峰淡淡一笑,她知道舒雅的意思,不就是害怕他会在晴沫多年的坚守里沉沦吗?怎么会?如果他连到手的美食都可以拱手让给别人,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和她发生任何实质上的关系。
“大哥,妈只是不希望你走她的老路,被颜家的人耍得团团转。”清河一直都清楚大哥和妈之间存在的暗潮潜流,这些年他也努力去探听缘由,可惜每到关键时刻都会被他们含糊着过去,让他只能知道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颜家对他们家有仇,他要好好帮助远峰实现妈多年的夙愿。
“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有。颜晴沫和洛思麟都只是一块跳板罢了,我不会对她们任何一个动情,我的感情早就随着诗晴死掉了。”远峰微微眯起眼,望着窗外耸立的高楼,他这一生唯一的心动就是诗晴,诗晴一死,他的爱情也随之被埋葬。
“没有最好,我们现在不适合做这样伤心劳神的事,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清河挽住他的肩头,一如儿时那样隐在暗处的亲昵无间,“那个明玉梅你准备就这样晾着?”
“你想要?”远峰看着他目光中的兴趣盎然,微微摇了摇头,“你这心性什么时候才能收一收?我可不想多出几个鼻涕虫跟在你身后。”
“这个世上配给我苏清河生孩子的还没出现。”清河随意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出去工作了,你慢慢想勾引大计吧!”
微笑随着关门声缥缈到远方,远峰调整好笑容,拨通了晴沫的电话。
、21。暧昧的邀请
高管休息区,远峰让食堂的服务生亲自把午餐送到了房间,他特意点的菜相信一定会让这顿饭吃得温馨浪漫,而他需要的仅仅是晴沫的错觉,她的爱是迫使他走下去的动力,也是他寻找致命点的跳板。
“远峰。”晴沫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站在桌边忙碌的身影,眸子里不可抑制的溢着感动,他的心里该还是真实有着她的,他的温情是她撑下去的全部理由,只要他愿意陪着她坚定的走下去,那么她就一定会紧紧相随。
“到啦!”远峰灿烂的勾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笑,让晴沫的脸颊刹时泛起迷醉的红晕,傻傻的跟随着他的目光走到桌边,望着一桌子的美食不可置信的说道:“都是我爱吃的。”
“我特意让食堂的小厨房做的,喜欢吗?”远峰从身后抱住她柔软的身子,把她完完全全搂在怀里,在她耳边温柔低语,这样暧昧的姿态是曾经的晴沫从不敢奢望的,目光瞬间变得羞涩,身体也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微微不知所措的低下头,低柔的应道:“我很喜欢。”
“坐吧!”把她抱到椅子上坐好,远峰从盘子里夹出一只虾子,灵巧的手指轻松的去掉虾皮、虾线,放在晴沫面前的盘子里,“饿了就快吃吧!”
“远峰。”晴沫何曾感受过这样的柔情似水,她的神经一片混乱,大脑一片空白,这只虾子吃下去后,还会不会有机会吃到他亲手剥的下一只,她好忐忑。
“吃饭都不专心。”他浅浅的笑骂着,宠溺的看着她,鼻尖轻轻抵了抵她的耳垂,刹时一阵电流击过晴沫的心脏,她惶惶不知所以然,只能木讷的咬住那只虾子,忘记了吞下去。
“不好吃吗?”远峰瞧着她呆滞的神情,笑道:“那给我吧!”话音刚落,唇便落在了她的嘴边,牙齿轻咬住那半只虾子,舌尖轻启开她完全麻木的唇瓣,轻轻一卷,整只虾子便进了他的嘴里,“挺好吃的,要试试吗?”
“远峰,有口水。”晴沫不曾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么的煞风景,还好远峰没有被她的坦白吓到,灿然一笑,洁白的牙齿撑出完美的笑容,“我又不是没吃过,难道沫沫还想吃?”
望着那抹绚烂到极致的笑容,晴沫只觉得一切是那样的虚幻,恍如一场梦,透着云雾般的缥缈,那样暧昧的话就像是一个另类的邀请,邀请着她的沦落和靠近。
、22。心疼一辈子
如晚霞般通红的脸颊,如轻烟般迷蒙的双眼,近在咫尺的容颜沉进他的眸底,让他有一瞬间的目眩神迷,那温润得如镀上一层暖色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顺着发线勾出她耳垂的完美弧度,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演一场戏,还是在随一次心,他不可抑制的脉动,清晰而有力的传递出让他莫名害怕的力量。
终于,当感情冲破理智的牢笼,飞扬在云端的时候,他的唇已经紧贴在了她的唇上,那香甜美妙的味道,那柔软温暖的触感,都让他的心沉吟出不安的清唱,好似有人在山巅轻和出天籁的遥远音响,铺满他的整个心湖。
“嗯”微弱的低吟从晴沫的喉咙里流出,她柔软的身躯已经完全瘫进了他的怀里,身体里的每一块骨骼都在欢唱,每一滴血液都在摇滚,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每一根神经都在缠绵。
“沫沫。”远峰紧紧的抱住她,那温软如玉的身子散发着清雅的香气,从鼻息里流转而入,刹时窜进了他身体的每一处,理智和情感在激烈交锋,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是他短暂的陷落,本能的品尝着她的滋味。
“远峰,我爱你。”痴缠到窒息的吻终于在两人绵长的喘息里结束,晴沫靠在他的肩头,倾诉着从不曾改变的爱慕,那是于她的地久天长兮人共死,那是于他的镜花水月兮情分离。
“沫沫,会永远爱我吗?”远峰的目光迷离成伤,这样的温情脉脉是他感怀的梦境,从小到大,他的感情就被教育成内敛的收放自如,母亲的仇恨和愤怒折磨着他幼小的灵魂,他不知道爱到底是怎样的给予,却知道恨是彻底的伤害,而后遇到诗晴,那些用在他身上的手段也迫使他有了不为人知的认知。
“远峰,我爱你,永远都会爱你。”爱是什么?晴沫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只有他,没有经验和教训来让她认清某些东西,她的前行和跟随凭借的仅仅是一种本能,爱她所爱,护她所护,然后用这样的爱和护心疼着他一辈子。
“沫沫。”他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沉淀着迷蒙情爱的眸光渐渐清明,那是对未来的某种坚持,温柔的情意给出的将是跌至谷底的伤痛,只因他知道,只有爬到山巅的幸福,坠落到崖底时才会撕扯出毁灭的疼,而他太需要这样的痛来让他得到母亲的爱。
、23。书房的角逐
经过几天几夜的思考,目睹了晴沫眼中越来越深重的爱慕,颜成明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到了必须做出决定的时候,可惜晴沫是说不通的,或者穆远峰会是一个突破口,但愿他开出的优渥条件能够吸引他,否则他就不得不使出非常手段来拆散他们。
青湖别墅区里的安宁似乎是暴风雨的前奏,那沿着小路蜿蜒直到“雅阁”的泰和沉淀出一种世俗的表象,静谧的书房里,颜成明和穆远峰正襟危坐在茶几两侧,千回百转着复杂的心思,深邃的瞳孔不知道碰撞出了多少火花,只待着谁能打破这样的沉静。
“远峰,你想要什么?”颜成明是个商人,这些年他把穆远峰也培养成了一个成功的商人,对商人而言,他们的谈话不需要拐弯抹角,他想要什么,远峰懂?而远峰想要什么,他则需要进一步的打探。
“安宁的生活。”这是他曾经一直想要的,却不是他现在笃定的,而颜成明不过只是要一个作为开场白的答案,至于真实性,不过是两个心思诡异的人玩得小把戏而已。
“什么是安宁?”他的眼底是无奈吗?颜成明根本就不相信他的态度,如果是诗晴和他在一起,他根本无需过问,可惜偏偏是晴沫,所以他不得站出来,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晴沫那么死心塌地的把终生托付给他。
“和诗晴一起的恬静就是安宁,可惜那样的生活再也不会回来。”远峰的唇边适时扯出淡淡苦笑,眸底滑过一抹带着仇恨的伤。演戏,谁又不会,他今天把他叫到书房,不就是想演一出父慈女孝的戏给他看吗?可惜他不过是一头热罢了,晴沫未必愿意配合他。
“那和晴沫在一起呢?难道就不是恬静,不是安宁了吗?”颜成明冷冷的瞧着他瞳眸里的伤,他倒要看看这出表演他准备何时落幕?
“伯父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和沫沫谈恋爱吗?”远峰知道,这一场角逐里,他要么直击他的内心,让他尝尝蚀骨之痛;要么旁敲侧击,退隐一隅。
“远峰,你在明知故问。”诗晴的死让晴沫的感情愈加不加掩饰,他作为父亲,难道只有成全?不,他怎能够成全他们,他们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不能再让他们做出更惊悚的事情来把彼此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24。长痛或短痛
“伯父跟沫沫谈过吗?如果沫沫愿意放弃这段感情,那么我放手,绝不拖泥带水。”远峰静静的凝视着颜成明,他知道晴沫是绝对不会放开他的,这些年那个总在身后默默凝望着他的孩子,怎可能轻易把多年的爱慕放下,她是个倔强的女人。
“远峰,你会毁了她。”颜成明郑重其事的态度让他在心底一阵冷笑,是啊!颜家唯一的继承人,爱情的对象该是门当户对的贵家公子,和他这样寄人篱下的人在一起,只会跌了颜家的身份。
“伯父觉得我配不上沫沫。”诗晴不是他的亲生女,所以他便可以放任她们,晴沫是他颜成明唯一的孩子,所以他们便不能在一起。好一个明诚集团的总裁,好一个好马配好鞍的豪门心思,可惜,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他还能阻止的了吗?
“她是我颜成明的孩子,是明诚未来的总裁,是身价过亿的颜家小姐,你自认为能配得上她。”颜成明字字刀锋,杀人不见血的捅进他的心脏,如果远峰还是十年前的远峰,那么他会生气、会自卑,可惜这些年,当他把清远发展壮大到如今这样不容人小觑的规模时,他有的只是不屑和无视。
“伯父应该知道我拒绝过。”分公司里的蜚短流长他应该听说过,那杯水的分量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