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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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归田居-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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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缘摸着胡子的手就是一顿。

侯云平眼里闪过笑意,慧缘轻咳一声,板着脸道:“小梅子,你答应给我的茶叶可是已经有两个月没给我了。”

梁宜梅脸上就有些尴尬,她坐完月子后就进了空间一趟,可是胖胖和灰灰都还没有醒,心里有些担心,而且胖胖先前炒的茶叶也用完了,剩下采摘的都是没有炒的,所以……

梁宜梅握着拳头也咳了一声,看着有些自得的慧缘道:“先前给我炒茶的师傅生病了,我找不到可以替他炒茶的人,我可以给你新茶,炒茶的师傅你要自己找。”

慧缘有些鄙视的看向她:“高人在你面前你却不求,偏偏去求什么炒茶师傅?”

梁宜梅就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

侯云平就笑着解释道:“慧缘大师不仅精通六艺,对这些也是深有研究的,就是京城里的人知道的也很少,你不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

“那我把生茶给你,回头要是炒坏了,你可别找我要了”梁宜梅想到她也很久没喝龙诞茶了,她没什么,二哥和郑大哥他们却每次见着了她都问,想了想道:“我多给你一些,你炒出来分五成给我。”

慧缘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两成!”

“四成”梁宜梅气定神若的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拿着茶叶去找其他人炒,要是炒坏了……”

慧缘顿时没话说了,梁宜梅虽然也爱喝茶,却没有他们骨子里的那种欣赏与爱意,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慧缘还真怕她糟蹋了好茶。

第二百十一章赴任

不管京城的人如何盯着骠骑将军府,曹夫人将曹可媛拘在家中,又约束下人,一时间还真的没有风声再传出来,即使如此,梁宜梅还是通过穆英蓉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曹夫人后来不知怎么的异常坚持,厉家没有办法,答应孩子出生后将那个通房卖出去,孩子交给厉家的旁支抚养,穆英蓉的神色却有些黯淡“……听说那位厉少爷为了那个通房在厉夫人的院子里跪了两天,厉夫人要打杀那通房,到底还是让厉老太太拦下了……彭姐姐让媛媛劝曹夫人退婚,曹夫人却将媛媛关在家里了……”

曹夫人却更难过,骠骑将军已经被关在门外大半个月了,曹夫人身边贴身的妈妈见将军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走了,神色间就有些着急,她给曹夫人倒了一杯茶,劝道:“夫人,事已至此,您和老爷僵着也不是办法,这几天老爷可都是在那边过的……”

曹夫人端着茶的手抖了抖(气的),冷笑一声:“他愿去就去,谁还拦着他不成?”

夫人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让老爷远了那边,怎么能……

“夫人,厉家的婚事是不能退了,可以后二小姐到福建去还得仰仗娘家,要是和老爷闹僵了,以后谁来为二小姐出头啊?要是让那边得势起来,福建那边听说了,二小姐的日子岂不更难过?”

曹夫人就气得脸色发紫“一个妾室也妄想骑到我的头上来……厉家那个老太婆一个劲儿的往自己儿子房里塞人。连个度也没有,哪有一点世家的气度在里面?当初我就不同意,他非说什么孙儿肖祖,他又亲眼见过,是个端正的后生?”曹夫人冷哼一声,讥讽道:“端正?凡是有一点规矩的人家就知道嫡子要在庶子前面出生,可媛媛还没过门呢……又不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床上拉……我年轻时候受的苦……呜呜……”

贴身的妈妈顾不得尊卑,连忙掩住她的嘴,口里求道:“我的好夫人。这话可不能再说了!”

曹夫人眼里流下泪来,哽咽道:“那可是我捧在手心十几年的女儿呀。”

贴身的妈妈嘴里说着劝慰的话,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福建的情况夫人即使刚开始不知道,在赖蓉家的去一趟回来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现在将所有的错处归到老爷身上……

……

梁宜梅却早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梁宜木的假期快到了,过几日就要启程南下,陈氏给他介绍了几个闺秀,梁宜木都没有看上,他的婚事只好又耽搁下来了。

侯云平担心他对广西的情况不了解,横冲直撞的,就给他介绍了两个幕僚。“……年前你也只是熟悉了情况,对很多事情还不明白,但广西那边却早已对你了如指掌了,这两个人当年随着我南征过,你带过去。他们多多少少能帮到你。”

梁宜木自然感激不尽。

梁宜梅知道南疆多虫蛇,就到药店给他配了不少的药让他随身带着。

即使是再不舍,离开的日子还是很快就来到了,梁宜木和梁宜林抱了一下,就转过身来摸了一下三个孩子,责怪梁宜梅道:“都说了不带他们来了。你看天气还这么冷,要是冻着了怎么办?”

梁宜梅看着三个孩子包的只剩下一双咕噜噜转的眼睛,直接忽略梁宜木的话,叮嘱他道:“南疆人好武,大哥出入的时候身边多带一些人,要是能收用一两个本地人就更好了,听说南疆人都擅用毒和虫子之类的东西……”

这话这两天梁宜木听了不下五十遍,他有些无奈的看向侯云平,侯云平就揽过小妻子,打断她的话道:“好了,时辰快到了,这些话木,大哥也一定记下了。”

正说着,官道上就又来了一群人,几人看过去,梁宜木就道:“是沈十一爷来了,我和他约好了要一起走,你们还是先回去吧,看着这样子,只怕今天还要下雪呢。”

那边沈十一冲他招手,又像侯云平随手的一拱,算是打过招呼了,梁宜梅见了微微挑眉,问道:“沈十一不是文官吗?”

侯云平点点头“虽是文官,行止间却无拘无束,很有魏晋时期文士的风范!”语气见少有的欣赏。

梁宜梅就有些诧异的上下打量沈十一,侯云平每次提到文官,语气都有些嘲讽,就是太子的老师韩太傅,侯云平的语气也是平平,没想到形同于被放逐的沈十一得到了他的欣赏。

那边沈十一察觉到了梁宜梅的目光,循着看过来,发现是一清秀佳人,再看拥着她的人,又是来送他的小朋友的,哪里还猜不出她的身份。

沈十一正了正身子,冲梁宜梅露出了一个大大地笑容,又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

梁宜梅一愣,眼里也闪过笑意,冲他屈膝行福礼,眉眼弯弯的道:“这个沈十一真是有趣!”

侯云平的脸顿时黑了!

沈七娘撩开帘子就看见了骑着马过来的梁宜木,眼里闪过异色,刚要放下帘子,十娘趁巧看过来,也认出了梁宜木,指着他还未叫出声就被七娘一把捂住嘴巴,两个贴身的丫鬟就奇怪的看过来。

沈七娘神色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也不解释,只对十娘道:“别闹了,爹爹是一定要回广州的”顿了顿又道:“等老祖宗的身子好一些了,娘就会来接我们了。”

当初他们在广东的那件事除了自家人就没人知道了,要是现在喊出来,只怕她们以后就都不用说亲了。

沈十娘也不笨,而且这半年也将性子磨去了一些。闻言就明白过来了,冲着姐姐几不可见的眨眨眼睛。

沈七娘才放开她。

就听到外面那人和父亲交谈的声音,这才知道他是广西的守备将军,那父亲说的很投缘的小朋友就是他了,能被父亲看上的,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他当初的确做得太过了……

想了想。沈七娘觉得以后也没有交集,想这么多做什么,刚将念头抛开。就听见父亲在车外对自己说:“……好好孝顺老祖宗,老太太,也要看好你妹妹。等老祖宗的身子好一些了,父亲再让人来接你们。”顿了顿沈十一又道:“要是老祖宗给你们说亲先不要应下,写信给父亲给你参考同意后再说。”

沈七娘脸上一红,父亲怎么可以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

沈十娘则是直接翻白眼,爹爹又犯糊涂了,连最不懂规矩的她都知道,亲事怎么可以问女儿呢,更合适老祖宗了,恐怕老祖宗定下了她们都不知道呢。不过沈十娘又有些自得,父亲答应过她以后选夫婿一定会问过她的意见的。别人家的女儿可没有这个待遇!

因为天冷,送走梁宜木后,侯云平不敢多做停留,将三个孩子塞进马车就回府了。

沈十一陪着梁宜木骑了一段路的马,觉得风刮得脸生疼。就长臂一挥,钻进马车里了,对还在车外的骑马的梁宜木道:“木兄弟,还是进马车里来吧,我这里有酒有肉,还有烧得热热的路子。暖和得不得了,干嘛在外面喝西北风啊。”

梁宜木微微一笑,将马交给随侍的小厮,也钻进马车,看了看马车里的布置道:“十一哥倒是会享受。”

“那是自然”沈十一有些自得“这京城里除了李家的那个三小子,我敢说再没有人能比的上我了,要不是赶着上任,我才不骑马呢,坐着马车一路南下岂不美哉?”

梁宜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听着十一哥的这口气,这种事你做过?”

沈十一点点头“十九年前,我到肇庆出任一个小小的县令的时候就是一路游玩下去的。”

梁宜木挑眉“结果如何?”

“结果就是我领略了南北风光,耗时五个月到任,我的前任错过了回京述职的日子,一句诉状将我告上金銮殿,皇上罚了我三年的俸禄……”

梁宜木摇头一笑,以为是皇上看在沈家的面子上轻判他,沈十一心中却嗤笑,皇上那时哪敢办他?皇位还没坐稳呢,为了欧氏得罪了沈家,文官的阵营不稳,又恰逢战事,要是严惩了他,只怕有心人略一挑拨,皇上底下的位置就又要起伏了!

梁宜木四处看了看马车,觉得和妹妹的那一驾还是有些差别的,但想到享乐对女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名声,也就将话咽了下去。

因为坐了马车,行程就有些耽搁了,等到驿站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梁宜木只是一个从四品的武将,沈十一却是正三品的按察使,驿站的官员赶忙迎出来,对着两人却有些为难道:“大人稍等一下,下官这就去给大人们腾屋子。”

这时节回京述职的很少,梁宜木是请假回来的,沈十一却是一般没多少人管他,借着多年不曾述职的名号回京看两个女儿的,没想到还有人和他们一样年一过就赶着上任,闻言好奇道:“驿站里有人先住进来了?是谁?”

驿站的官员也有些倒霉,这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一个人,好容易来了一个官比他大的,还有些实权的,为了讨好他就将驿站最好的房间给了他,谁知没过一会儿又来两个官更大的了。

“回大人,是到福建市舶司任提举的大人。”

沈十一和梁宜木对视一眼,这可是个肥缺!

沈十一不经意的道:“福建市舶司早就成立,各位大人也应早就去了,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驿站的官员闻言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前任提举大人病逝了,这一位是新任命的,皇上体恤,特许他年后赴任。”

第二百十二章萌芽

正说着话,楼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书生打扮的人迎下来,对沈十一拱手道:“下官参见大人。”

沈十一上下打量他,指着他拍着脑袋道:“你是刘家的人,恩博是你什么人?”

那人嘴角微挑,躬身道:“是小子的叔父,大人一定就是沈十一爷了,小子常听叔父说起过您。”

“说我什么?说我老是偷他的酒喝吗?”沈十一打趣道。

刘大人抿嘴一笑,“叔父倒是常说大人的学识不错,还教训小子们多向大人学习。”

沈十一挥手道:“行了,别拍马屁了,我不跟你抢房间就是了。”说着冲驿站的官员一仰头,道:“给我们准备房间,再准备一些酒菜就是了。”

驿站的官员看了刘大人一眼就哈腰道:“您等着!”

沈十一挥手打断他的欲言又止,“行了,难道我还会和一个晚辈争房子住吗?更何况你还带着家眷呢。”

刘大人笑的有些勉强,这话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不知尊重长辈呢。

梁宜木见沈十一虽然和他说的热闹,却不显亲近,也就自顾自的吃起东西来。

两人正说着高兴,梁宜木就挑眉往沈十一的身后看去。

沈十一爷回头却看,没发现什么,“怎么了?”

梁宜木起身拉开门,一个四五岁左右的男孩子就怯生生的看着两人,梁宜木看着心一软。朝外看去,空荡荡的走廊里不见一个人,倒是隔壁的房间传来杯盏声,听得出来是在吃东西。

梁宜木就弯腰把人抱进来,眉头一皱就松开,将人放到腿上,夹了桌上的菜给他吃。

孩子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眼睛还一边盯着桌上的菜。

沈十一举着酒杯的手就停顿在空中,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道:“你怎么知道门外有个孩子?”

梁宜木一边喂孩子吃东西。一边答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那你怎么就知道他饿了?”沈十一锲而不舍的问道。

梁宜木的手一顿,见孩子看着他,他筷子里的菜。笑着喂到他嘴里,道:“这种眼睛我也有过,我弟弟妹妹都有过,我一看自然就知道了。”

沈十一有些诧异,长平侯的夫人小的时候曾经饿过?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孩子,道:“这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不错,看着不像仆人的孩子,怎么还会吃不饱?”

“这衣服是夹的,外面看着光鲜,里面是芦苇子。”

“你又知道了?”

梁宜木轻笑一声。道:“我在北边的时候也穿过一次这种衣服,所幸的是那时有个同僚犯错挨了板子,长平侯又正好来巡营,打破了的棉袄里面的芦苇子飘得到处都是,那时长平侯的脸黑沉沉的。他一下子就斩了两个将领和四个军需官,朝廷为了这件事还申饬了他!”顿了顿又道:“在这种天气里穿着这种衣服,滋味真不好受。”

“长平侯的胆子真大,正是用人之际的时候杀了这么多人,就不怕军心动摇……”沈十一突然停下话头,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孩子被他一吓,就朝梁宜木的怀里躲去,梁宜木赶紧拍着他安慰。

抬头问沈十一,“怎么了?”

沈十一的脸色有些难看,“刘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就是庶出的子弟也不能如此糟践,由此看来他的妻子也不怎么贤惠,这个提举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

梁宜木挑挑眉不说话,专心的喂着怀里的孩子。

好容易将人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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