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教父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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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教父戴笠-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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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日久见人心,贺衷寒人面兽心啊!”

蒋介石喉咙里嗯着,皱着眉。戴笠忙道:“校长,是不是腰又痛了?要不要我帮忙叫医生?”

蒋介石摆摆手,道:“我这痛一阵一阵的。嗯,贺衷寒嫌我不重用他,我看他的政训处长也不能当了。还有复兴社,这个组织也不可靠,没一个肯听我的话。”停了一会儿,道,“还有什么情报没有?”

戴笠说:“汉卿被判刑后,社会反应很强大,要求无罪释放。”

蒋介石听罢沉默不语,戴笠转动着一双狡黠的眼睛,小声道:“校长,据我所知,这次西安事变,汉卿是上了杨虎城的当。杨虎城非常狡猾,借抗日之名,利用汉卿年轻无知,怂恿他出面。后来,我的部下探得杨虎城主张杀您,汉卿坚决不同意,还自己派卫队,严密保护校长。”

蒋介石说:“我知道了,杨虎城我是不会便宜他的。汉卿这里,就以‘勇于改悔,自行诣京请罪’的名义特赦。”

戴笠喜道:“那我就回去放他了。”

蒋介石粗声道:“不行,要交军事委员会严加管束!”然后,又对戴笠如此这般一番私语,戴笠这才明白蒋介石的真正用意。

没几天,曾扩情从西安回来,曾扩情自知蒋介石会迁怒于他,情绪相当低落,主动找戴笠问道:“雨农,校长打算如何处理我,你听说了吗?”

戴笠不吭声,一副颇为难的样子。这时,一旁的毛人凤根据戴笠事先的吩咐道:“校长说你公开背叛他,非要杀你不可,雨农为你的事腿都跑断了。”

曾扩情一听,急了,抓住戴笠说:“雨农,是不是这样?”

戴笠说:“那是校长气头上作出的决定,后来还是被我说服了。这是校长的手令。”

曾扩情看清是撤职查办,交戴笠执行,才松了一口气。

戴笠说:“扩大哥怎么那么糊涂,汉卿要你喊广播,你不考虑就去喊。”

曾扩情争辩道:“这没有错,我完全是出于爱护校长才去广播的。怕一旦打起仗来,校长的安全就成问题了。”

戴笠说:“可校长就不这样认为。他只知道你是照汉卿的话去做,就是阻止军队去救他。”

曾扩情长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戴笠说:“校长的火气很大,晏道刚、贺衷寒撤职,何应钦的军政部长位置准备由陈诚顶替,汉卿也关了起来。现在就剩下一个杨虎城了。扩大哥,我真弄不明白,你就在汉卿身边工作,事前一点感觉都没有?”

曾扩情苦笑道:“他们知道我是校长派去的亲信,肯定要背着我嘛!”

戴笠无话可说了,最后道:“你自己也知道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囚犯,我已经在羊皮巷看守所里吩咐手下收拾了一间房子,一切布置尽量弄好一点。除了不能外出,你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看守员不顺你的意可以换,还可以打。我会经常去看你的,需要什么,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对了,你还有很多同学、同事、亲朋,他们也可以看你。”

曾扩情本是个重义之人,一听戴笠如此说,先是眼潮、流泪,继而泣不成声……

戴笠见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心里暗暗得意,背过脸去,默诵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话说戴笠此次西安之行,因惊吓加上几天几夜难以成寐,饮食不调,导致慢性盲肠炎发作,痛得他彻夜在床上翻滚,急得叶霞翟深夜去请张简斋。张简斋道:“我只会治下面的病,这肚子痛最好是去西医院。”

戴笠缓过来了,额头上渗满汗珠,对张简斋道:“你去帮我拿点止痛片,顶过今晚,明天我去上海,上海的西医比南京强。”

张简斋照办。第二天,戴笠由叶霞翟、毛人凤、贾金南、赵霭兰拥着,乘飞机去了上海。经英租界宠恩医院的英国医生诊断,为慢性盲肠炎,需要动手术割除。

戴笠躺在病榻上,天天由赵霭兰、叶霞翟悉心照顾。戴笠很感动,动情地问她们道:“如果你们都做我的太太,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要好?”

赵霭兰偎到叶霞翟身上,攀着她的肩道:“我和叶姐是最要好的姐妹,如果成了一对,我们也会相处得很好的。”

戴笠听到这话很欣慰,然后叹道:“难得你们如此开通,不过我是革命者,一生遵守一夫一妻制,好在如今是新时代了,你们没有了三从四德的约束,如果我和你们其中的一位结婚,我死后你们可以马上嫁人。”

叶霞翟嗔道:“不许你说不吉利的话,你不会死的。”

正说着,杜月笙来了,一进来就认真把戴笠上下瞧了一遍,然后拉着戴笠的手道:“雨农,你瘦了,要好好调养,我给你带来了一条吉林产的特大野人参。叶小姐,你要督促雨农吃。”

叶霞翟道:“平均每天至少有十几人来看雨农,送的都是人参、燕窝一类的东西。这里快成药店了。”

杜月笙正尴尬,戴笠说:“你说的是什么话?杜三哥和别人不同,我们是生死与共的结拜兄弟,他送东西来是出于真正的兄弟感情,不像别人,是出于其他目的。”

杜月笙道:“雨农,不要太大声说话,免得动了伤口。”

戴笠说:“不妨事,快好了。这算得了什么?我在西安有人知道我来了,到处都喊打倒特务,睡在陈昶新家里,前前后后都是要杀我的!”

杜月笙道:“雨农这次冒险救委员长,可是立了一大功,危难之中见忠贞,委员长以后不知会怎样恩宠你。”

想到这一点,戴笠心里不知多舒服,自西安回来后,蒋介石明显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把他摆在一个极端重要的位置上。

这时,门外的贾金南慌慌张张跑进来,告诉戴笠说:“处长,蒋夫人来了!”

戴笠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要爬起,宋美龄已在女侍陪伴下走了进来,举手制止道:“雨农,不要起来,别动了伤口!”

戴笠执意要坐起来,宋美龄那凝香聚玉的纤手已按在他的肩上……一股异样的香味扑鼻而来,并弥漫了整个病房。

这时,宋美龄接过女侍手中的鲜花,插在案几上的花瓶里。

杜月笙知趣地告辞退下,宋美龄坐在戴笠的身边道:“伤口拆线了没有?感觉怎样?”

戴笠被宋美龄的关怀感动得哽咽,话哽在喉咙里出不来也下不去,叶霞翟只好替戴笠回答了问话。恰好一位医生进来查看病号,宋美龄走上去用英语和医生说话。

戴笠听不懂,问秘书赵蔼兰道:“夫人和洋医生说些什么?”

赵蔼兰道:“夫人说,这位病号是我国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医院一定要精心治疗。医生说,明白。夫人又说,告诉你们院长,如果病人没有痊愈,一定不准他出院。”

一会儿,医生检查完了戴笠的伤口,询问了有关情况后离去,宋美龄走过来亲自替戴笠盖上被子,道:“好好躺着,别动。”

这时,戴笠终于吐出一句话来,道:“夫人这么忙,还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

宋美龄道:“哪里,是达令听说你病了,急得在家里团团转,嚷着非要亲自来看你。可他的骨折还痛得厉害,我好说歹说,才说好由我代他来看你。”

听到此处,戴笠又一次感动,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道:“校长……校长他好吗?”说完,已泣不成声……

宋美龄离去后,胡宗南随后赶到,当他从叶霞翟口里了解到宋美龄代表蒋介石来看望戴笠的情形,惊得很久说不出话来。但从他脸上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是羡慕且嫉妒的。

胡宗南向戴笠道喜,戴笠表面上不露声色,但他内心的喜悦是难以抑制的。胡宗南走后,戴笠对叶霞翟道:“如果没有这次西安之行,这种恩宠连做梦都不敢想。”

戴笠痊愈后从上海回来,蒋介石又急忙召见了他。看到蒋介石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戴笠便放心下来。

一见面,戴笠先开口道:“校长的伤好了没有?”

蒋介石说:“好不好一个样,一把年纪了。”

戴笠说:“都是学生的不是,让校长受惊。校长飞往西安后,我就守在电讯台前,关注校长的行踪,偏偏12日那天呼叫一天都没有人回电,当时我就知道情况不对,焦急起来。”

蒋介石说:“这事一定要查办,以后再也不能发生类似的情况了。”

戴笠说:“学生已经查清楚了,问题全部出在陕西小站站长兼西安警察局局长马志超身上。他一身兼二职,为了工作方便,把省站电台搬到警察局内,结果事变那天被十七路军城防司令孔从周包围了警察局,把电台抄去了。马志超我一定要查办,把我的脸都丢尽了。不过,千不是万不是,总是我的不是,如果我的工作做好了,校长也不会受惊负伤,我是来请求处分的。”

蒋介石说:“处分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现在不谈。”说到这里,蒋介石语声平缓道,“坐,我要问你个事。”

戴笠双脚一并,道:“校长请讲,学生站着舒服,已经习惯了。”

蒋介石说:“这次西安之行,我的那些侍从没一个起作用的。你下去打听打听,有合适的推荐给我。”

戴笠窃喜,蒋介石让他推荐侍卫,意味着对他的信任已经到了毫无防范、疑虑的程度,但他嘴里却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侍卫牵涉到校长的人身安全,必须挑选最忠实可靠的同志。”

蒋介石点头道:“嗯,是这样,做侍卫,忠实是最重要的。”

戴笠又道:“我听乃健说,希特勒之所以有今天这样的成就,最主要的是手下有一帮忠实的追随者,他们为了保护元首的安全,随时准备献出自己的生命。对一些有怀疑的食品,他们先尝,看会不会中毒。为了防止敌人谋害元首,除了仔细检查准备去的地方,还先去坐坐椅子,睡睡床铺,有一次还真发生了爆炸,死了几个侍卫,希特勒却安然无恙。”

蒋介石眼里射出柔和的光,道:“嗯,选侍卫就是要选这样的。在西安,枪声响了很久,还没有人来管我,幸亏汉卿不是有心杀我,要不早就没命了。”

戴笠说:“校长放心,我会找最忠实的人来保卫您的。另外,本事也很重要,有本事才能对付敌人。”

蒋介石亦步亦趋道:“嗯,有本事也很重要。这次蒋孝镇、蒋孝先、施文彪正是吃了没本事的亏,一听到枪声人就慌了,还没有我这老头子机灵,结果都被打死了。”

从官邸出来,侍从佣人一个个和他打招呼。戴笠背了蒋介石,就变了另一副情态,嘻嘻哈哈,见人就说笑。

这次蒋介石的侍卫死了不少,戴笠一眼看见侍卫副官居亦乔,两人亲热得如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两人各述了当天的经历,戴笠感慨道:“老哥,我是冒险去的,你虽然被软禁在新城大楼,但还算安全,我那几天,真是胆战心惊、度日如年呵!”

居亦乔道:“你别捡了便宜喊吃亏,你去听听风声,都说西安事变收获最大的是你,现在委员长对你不知有多信任,开口闭口都是雨农,真是到了几天不见就心慌的地步。我们呢,爹不疼,娘不爱,受着委屈,天天挨骂。算了,等会儿你又去告诉委员长,他现在可信你的话了!”

戴笠摆起面孔道:“我绝对不是那种爱打小报告的人。不过,你这话太没道理了。手背手心都是肉,委员长就没亲谁疏谁。我也不曾想要讨好谁,只一心把工作干好,为校长尽犬马之劳。”

戴笠说到此处,见王世和在走廊里探头,一下又缩了回去。戴笠会意,丢开居亦乔,有意走了过去,他心底涌起当初跑单帮时的屈辱,牙齿恨得咯咯响,暗道:“我忍耐了七八年,总算熬出头来了!”

原来王世和是要去蒋介石的书房,半路碰见戴笠,便有意躲避,没想到戴笠故意来会他,眼见已到了走廊的尽头,再无退步之地了,只好硬着头皮站立不动。

戴笠占了上风,王世和有意回避,证明他已经认输了。

擦身而过时,戴笠昂首挺胸,然后转过身装腔作势道:“这不是王侍卫长吗?”

王世和过去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一扫而光,满脸堆着笑,道:“戴处长过来了?”

顿时,戴笠感到失望极了,本指望王世和仍像过去一样气势汹汹地和他对骂,然后自己再给他一番羞辱,出出积怨了七八年的恶气。

可如今……戴笠的感觉,恰如做好充分准备去捕捉一只老虎,没承想走到近前,那只老虎原来是一头牛。

戴笠说:“我哪里是什么处长,一个小瘪三罢了,侍卫长如此抬举我,真是担当不起。”

王世和笑道:“戴处长休要再提往事了。过去多有得罪处,世和已悔恨不已。”

俗话说,“动手不打笑脸人”,戴笠本欲再进一步挖苦,见如此情形,也只好作罢,心想:你王世和现在算啥?老子在医院开刀,胡宗南、宋子文、杜月笙天天来医院看望,杨虎不但天天来看,还叫他的姨太太天天烧我爱吃的菜,甚至连委员长都派夫人来探望,如果你王世和病了能有这许多人关心吗?

回到鸡鹅巷,戴笠经过认真思考,认为特务处里的陈善周、黎铁汉两人适合当蒋介石的侍卫官。两人均是黄埔毕业生,忠实可靠,加之会拳脚,枪法准,也算是自己的心腹,让他们到蒋介石身边工作,对自己大有好处。于是,戴笠当即将两人找来,把蒋介石交代从官的事透露给他们,然后反复强调:“校长一切以我主事,希望你们去了以后不要丢我的脸。”

是夜,戴笠突然又回忆起八年前,自己每搜到一份情报,为了躲避王世和在总统府门口立于晨风中瑟瑟发抖的情景……接着,王世和的破口大骂也在耳旁回响:“戴某人,我下次看到你私闯官邸,非把你关起来不可!”

想着想着,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戴笠咬牙,骂自己道:“戴笠呀戴笠,你怎么如此心慈手软,王世和这种不共戴天的仇不报,你枉为男人!”又想,王世和之所以改变态度,正是他的可鄙之处,他并不是一头牛,他是一个变化无穷的魔鬼,当你是鸡时,他变作狐狸;当你是梅花鹿,他就是老虎;当你成了猎人,他马上变成老实的耕牛……这号人才是世界上最可恶最无耻的东西,放过他,等于给自己留下一条祸根。

几天后,蒋介石又召见戴笠。

蒋介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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