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你有可能是心理影响神经系统之类的……那,你到底遇上什么事儿了?”
“哈,你说这个啊~”好像一下子轻松了似的,西静波淡淡扯动嘴角,“我要是说,因为你要结婚,我心里好难过好难过才会这样的,你会不会有罪恶感~?”
真恶劣……真过分……真想揍你……
“会啊。”姚赫扬低着头,焦虑的说着,“可你不是在我传出来订婚的消息之前就出问题了吗。”
“哎呀~又被揭穿了……”小孩子一样吃吃笑着,西静波带着一脸邪恶的表情凑过来,绕过茶几,站在姚赫扬跟前,接着抬起腿,整个人跨坐在对方身上。他抬手轻轻揉捏那小警察敏感的耳垂,而后轻声念叨,“你要结婚的消息传出来前一个月,我开始出问题,知道你要结婚的时候,我开始吃药,配合治疗,你为了逃婚折腾个没完的这一个月,我的情况越来越好,就是这样。”
啊……这就对了,这样的话时间线就对上了。
“那,最开始那一个月,为什么不吃药……”
“我一贯讨厌吃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他忒清楚了,当初你俩认识不就是生病不吃药引起的么。
“那……”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一听说你订婚,就开始吃药了~?”
某个小警察脸更红了。
“因为我觉得,这小伙子,应该是我的,不能让坏女人抢走~”西静波将彼此的距离又拉近了些,指尖在对方耳根缓缓磨蹭,撩拨着心跳,“虽说只是一刹那的事儿,可既然决定了,就得有实际行动,不能再破罐破摔了。”
“你的‘实际行动’就是往车上撞么!”堵着气说着,姚赫扬不知该先紧张还是该先不爽。
“其实我本来没打算撞那么正的。我开始就是想轻轻碰一下,结果眼睛不是不好用嘛,就真的‘磅’的一下撞上了。”
“那,你确实没看清红绿灯?”
“是啊,所以没把握好应该在什么时候迈步~而且,但凡我要是眼睛好使,发现车里不是你,也不会真的撞上去啊。”
“你……你……”连续磕绊了好几声,姚赫扬才低下头,颓丧似的一声叹,“你到底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想你呗。”话,说得毫不遮掩,于是让听到的人更加心跳加速,“跟你分手之后,我也找过别人,可就是觉得不对味儿,差不多从四月份开始,一直到再见着你那天,我就没再跟任何人睡过。心里别扭,眼睛也出毛病了,‘技术’也生疏了……要不,怎么也不至于‘惨痛’成那样,你没觉得我格外的紧嘛~?疼死了……真是,本来你这个就‘伟岸’……”
起初听着多少还算有点儿认真劲儿,也多少让人有点儿受震动,可他越往后说就越离谱,甚至还笑起来了,看着那表情好像骄傲的猫一样的男人,姚赫扬简直哭笑不得。
西静波啊西静波……他果然是口无遮拦的典范。
“那,你刚开始怎么不跟我说实话。要是你如实跟我说,就像刚才这样,情况总会好一点吧。”
“我说了,你会信吗?再说当时你不是已经被我抓回来了嘛,所以干脆说是假的好了~”耸了耸肩,西静波把指头一点点往下挪移,“而且,我说实话,你会觉得我在拿你开玩笑吧。或者是在用眼睛问题要挟你。”
“那是因为你之前就不光爱拿我开玩笑,还确实要挟过我啊。”气得都要笑了,姚赫扬拉住那慢慢移动的手指,“你让我心里老是没底,我想信你也难呐~”
“这么说都是我不对了?”
“……至少一半一半吧。”被那双眼看得没了气势,姚赫扬自暴自弃一样的扭过脸去,“可现在,既然……打算相处下去了,你能不能别再骗我了,不管出于什么理由。”
“可真话有时候会让人受打击啊~你能保证都接受~?”
“还能有什么事儿能比让你甩了还看见你撞车更让人受打击。”
姚赫扬堵着气说的,说完时却觉得这简直就是个超级蠢的冷笑话,冷死了。
可对方似乎不觉得。
西静波起先只是沉默,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轻轻叹了一声。那叹息有点儿颤抖,好像透着喜悦的波动。
“嗯~那好吧。”只是这么应着,他凑过去,把温热的嘴唇贴在姚赫扬锁骨上很细致的磨蹭。
“等会儿……”拉住对方,姚赫扬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最后一件事。那个……你在喝中药,是吗?”
“你闻见我身上有中药味了?”
“不是。”你身上只有男士香水的味道不是嘛,“我昨天夜里去厨房喝水,碰着垃圾桶了,然后看见里头有包中药的纸。”
“啊哈,你就是大半夜翻抽屉找诊断书的吧~?”西静波眯起眼来,表情倒更像个抓住犯罪嫌疑人动机的警察了,“那张纸我本来一直当书签用的,就是抽屉里那本小说,可我今天再看,发现夹着的页数变了~果然是你。”
“你、你别跑题。”那种被戳穿的感觉果然让人窘迫,姚赫扬赶快把话题重新引入正轨,“那中药是怎么回事?”
“不是都跟你说了嘛,我找了个老中医帮我活血化瘀来着,要不腿上的淤血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
“哦……”
“你用不用亲自去找那老中医再确认一下?”
看吧,又来了,这嘴毒的男人就是不让你有活路!
又好气又好笑的想着,姚赫扬不准备再听他说出更多让人抓狂的话来了,干脆拽着西静波睡袍的领子,他突然将彼此的距离缩减到零,而后惩罚一样的,狠狠堵住了那柔软的嘴唇。
第三十九章
亲吻从来只是开端。
当亲吻逐渐加深,当彼此的身体都热起来,只是隔着衣服的触摸,便早已不能满足。
西静波忽然在最激烈的一个深吻结束之后从姚赫扬身上滑下来,然后伸手几下解开对方的腰带扣。
“你讨厌那条腰带还是讨厌我?”
“啊?”低着头看着对方的眼,姚赫扬反应过来的同时一下子脸上热起来,“那时候,谁还有心情系着那个……”
“你给扔了?”
“没有,收起来了。”想想压在衣柜最底层的那条阿玛尼,姚赫扬有点儿窘迫,他反复告诉自己没有错没有错,然后在对方伸手掏出来他已经微微有了反应的物件时皱了眉头。
这男人,又要用嘴吗?
西静波没让他失望,是的,他又要用嘴了。
细致的揉搓了几下,鲜红的舌尖就贴上了更加精神起来的器官,然后是漂亮的嘴唇进一步覆盖,然后是突然深入的一个吞咽。
姚赫扬差点儿低声呻吟出来。
这技术……简直太好了……
可是……
“你,你就这么喜欢用嘴吗。”他红着脸问。
“那可不一定。”对方吐出他的东西,边上下搓弄边很坦然的回答,“有的嫌脏,有的嫌丑,有的……实在没什么舔头~”
“啊……?”
“太细小了,好像幼童似的,谁有兴趣舔好像火腿肠粗细的东西啊……”
姚赫扬后悔那么问了,无奈着,他干笑了两声。
“那,你难道见过幼童的?”
“我自己就当过幼童,还用见别人的?”
“你从小就看自己的……哎啊……”
突然被一个重重的吮吸弄得差点儿把持不住,赶紧把全部定力用在关键处,姚赫扬有点儿恼火的看着那笑得犹如阴谋得逞的男人。
西静波把指头很是故意的在湿滑的顶端揉捏,弄得人难以忍耐,然后,他再次跨坐在姚赫扬身上,将彼此的器官贴到一起。
“你一只手能攥住咱俩的吧~?”挑逗一样的问着,他在姚赫扬耳根啃咬。
一只手,攥住彼此的东西,倒是不成问题,就算双方都已经硬的可以,只是,要他看着那男人沉溺在□中的脸,而且还是如此近距离的看着……
他真的很担心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事实打消了姚赫扬的担忧,他确实没能坚持到最后。
西静波猫咪撒娇一样的在他肩窝磨蹭,舌尖在锁骨上舔过,牙齿在动脉上啃咬,然后留下暗红的吻痕,就好像被吸血鬼施加的刻印。
先后达到顶峰,抱在一起调整着呼吸,他们好一会儿没有言语。
先打破寂静的,是姚赫扬。
“那个……”清了清嗓子,他开口,“还去床上吗。”
西静波先愣了一下,而后突然笑了。
“去啊~当然要去。”他带着那标志性的邪恶笑容翻身下来,从自己身上抹了一下刚刚射出来的东西,恶作剧一样伸手蹭到姚赫扬唇角,接着在对方忙着擦掉那腥气的液体时,率先一步往楼上走去了,“快点儿过来啊~过时不候……”
怎么可能会“过时”。
姚赫扬眼里难得的闪出兽类的光,他一撑沙发扶手就站了起来,而后紧跟着上了楼。
卧室里,两个人又是一番鏖战。
直到实在没力气再折腾才停下来时,姚赫扬才意识到床单已经被弄湿到实在躺上去就会觉得恶心的地步了。
“我换一下床单吧。”他翻身爬起来,“是在更衣间里吗?”
“嗯……”懒洋洋趴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只用一只绿色的眸子看着姚赫扬,西静波应了一声之后也慢慢坐起身,“年轻人果然有精神啊……我都快动不了了……”
什么啊,你不是自己下床了么,再说,你会累,主要还是因为你是……那个……就是叫“0号”吧。更何况,还高。潮那么多次……
脑子里乱糟糟的,在看着对方慢悠悠走到浴室那边去冲澡了,姚赫扬才开始换床单。
之后,他也进了浴室,两人一起冲了澡,抱着,拥着,轻轻亲吻着抚摸着,让温热的水流洗刷掉身上所有的粘腻,终于感觉清爽了舒服了,他们才又一块儿滚回床上去。
干净的床单,柔软的被子,屋子里冷热适度的室温,都让人除了睡觉不想做别的。
不过姚赫扬并没有睡太久。
他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起了床。
“要回家了?”西静波团在空调被里看着他。
“嗯,得回去了,要不明儿早晨上班太远。”从地毯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他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看向对方,“那个,我先把晚饭做出来吧,你就不用再出去买了。”
“没事儿,我可以叫外卖。”也跟着爬出被窝,西静波在姚赫扬说什么之前就笑了,“放心,我不会和‘送披萨的小伙子’亲热的……”
就知道这个人不说两句让人没辙的话就不行!看吧,他又开始拿成人片儿的经典框架之一开玩笑了。
“你会点披萨吃吗?”干脆斜眼看着他,姚赫扬哼了一声。
“那,就是‘送法式大餐的小伙子’~?”
“行了吧。”终于无奈的笑了出来,姚赫扬扣好腰带,再次确认,“那还用我给你做饭吗?”
“不用了。”西静波摇头,“你早点走吧,不然会堵车的。”
“嗯。”
“还有……”
“什么。”
“下次再过来,能系着那条阿玛尼吗?”
姚赫扬一下子就觉得脸上升温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胡乱点头的,那男人笑着问他问题时候的样子,不知怎的就是让人血压都好像升高了不少。
“那我走了。”闷闷的说着,脚却没有动,“那个……到家之后,我给你发短信。”
“打电话吧,我很少用短信,手很慢的……”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靠着枕头的男人被宽大的真皮床头反衬得更加瘦削,茶色的柔软头发略微有一点凌乱,那样子,再加上胸口和手臂的吻痕……
不成,得赶紧走。
心里惊涛骇浪的搏斗着,姚赫扬答应到家就打电话之后,终于迈步离开了卧室。
屋里,就剩了西静波一个。
他听着那脚步声下楼,又听着宅子的大门被关上的声音,闭上眼,轻轻吁了口气。
然后,他从床头抓过手机,调到震动状态,握在手里,便重新拉过薄被裹住了身体。
他睡着了。
他睡得很踏实,于是,他并不知道姚赫扬回到家之后,没有能立即发短信给他的原因。
对方刚进门没多久,就让母亲叫住了。
“扬子,我跟你说个事儿。”母亲神神秘秘,那眼神一看就有问题。
“……介绍对象?”姚赫扬干脆戳穿。
“你小子还真是刑警啊。”母亲笑了,姚赫扬皱起眉来。
“妈,我也跟您说个事儿。”低头叹了口气,他直截了当拒绝,“我不想再为这些折腾了,您以后别为我操心了。”
母亲很是不爽,说他有毛病,他倒也没辩驳,想着有毛病就有毛病吧,姚赫扬回到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他听着外头父亲带着无奈的声音说“我就说了他不答应吧。”,听着成澈对他的打趣和对母亲的劝慰,心里百味杂陈。
无论如何不能再掺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里头了。结婚?谁爱结谁就结去吧,别带他玩儿就成。
脱掉长裤和T恤,他拽过搭在椅子背上的那条薄短裤套上,然后在偶然看了一眼镜子时立刻脸上发了热。
吻痕。
好几个。
颈侧,锁骨,甚至包括半年多之前胸口那道细长的伤疤上,都让那男人落了印子!
“真是的!”嘟囔着,牢骚着,他又把T恤重新套上了。
可是……脖子侧面的仍旧挺明显,难怪刚才他锁车的时候,听见两个擦肩而过的小姑娘嘀嘀咕咕偷着笑!
不成,得郑重其事警告西静波一下!印子什么的,让单位同事看见了不怕,让爸妈看见可就尴尬了,更尴尬的是,万一让成澈那小子看见,都不够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心里一个劲儿的翻腾,姚赫扬伸手按着脖子侧面那吻痕,低下头时却忽然笑了。
唉……那个要人命的混血男啊……
从抽屉里翻了个创可贴贴上,姚赫扬松了口气,嗯,看样子刚才母亲并没有看见这个,要是过问,他就说这是刮胡子的时候不留神弄伤的好了。当然,成澈那鬼娃子还是会看穿他,不过,至少不会被长辈盘问。
这么想着,姚赫扬翻身上床。
开了空调,让凉爽的风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