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一些。
心境还是不能完全的和平,在这特别的日子里,同时心中暗道,看来还是要好好的加强一番养气功夫,涵养还差了些,要真正的泰山崩于面前而心一点都不动。
便在这时,下面的来报:“大人,有苏州那边下来的官员。”
听得这消息,毛笔随意的一搁,白渐臣心道,终于来了,当下便一正衣裳:“请贵客到正厅里面来。”
县衙的正厅当中,白渐臣一正衣裳,拱手为礼:“原来是李大人,我当还是谁呢。”这官员极是眼熟,长得斯斯文文的样子,正是当日灭了真符派后,白渐臣兼官忠义郎时,把这升官的文书传来来的官员。
这李姓官员叫李纯义,得了这么多时间,白渐臣已经知道,这位李纯义,乃是东南王的得力手下之一,而李纯义对于白渐臣的印象也相当好,东南王那里比较看中,个人能力出色,而且还会说话,贿赂自己相当大方,这样的人物,李纯义自然是看得极其顺眼。
“白大人,久违了。”李纯义也是一拱手,笑着说道。
白渐臣当下道:“坐,坐。”
白渐臣这样一拂手。李纯义也不客气,当下两人落坐,落坐之后,李纯义说道:“这回可是要恭喜白大人了地,白大人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快就要升官了。实在是人才啊。”
白渐臣当下笑着说道:“这还不是多亏了圣天子英明,多亏了东南王照拂,不然也不可能。”这个笑容,还真是白渐臣难得的表里一致,要升官时,自然是开心。
李纯义当下便道:“还是白大人自己有才华啊。”两人说得客气,继续客气了一阵,终于。李纯义正色道:“这回,白大人知道会去何州何府任职?”
听得这样一说,白渐臣心中微疑,只是也不知这次是升官到何方,当下便道:“本县亦是不知,还请李大人明说。”
李纯义说道:“不瞒白大人,白大人这回确实是高升,要高升到杭州府去当通判。”
听得这样一说,白渐臣心也是猛然的一震,是的。没有想到过会是这种情况,你道为何,原来白渐臣一直以为,这次最多是升个偏远或者不太起眼,最多中等的州府去,却没有想到。居然是杭州府。
杭州府却是相当大的州府,在两浙路这一带,仅在东南王所在地苏州之下,当真是数一数二,一般这种大州府的官员,虽然和其它州府是平级,但权力要大得多,了得得多。
便是白渐臣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想把自己升到杭州府去,到真是完全没有预测到,完全超乎了心中的所料,只是到很诡异。不应当是升官杭州府才是,那个位置,确实是太重要了。
白渐臣心中当真是疑惑无比,虽然升官是好事,但是这一回,升得却有些多,也升得有些不明白不白,李纯义笑眯眯的道:“白大人,这内中确实有些内情。”
“只是王爷在来之前便交待了,这些内情,还是不让下官说,说要白大人前去苏州府一趟,再细细的说一个明白。”李纯义笑着说道。
听得李纯义这样一说,白渐臣当下便也暂绝了好奇之心,也不知为何东南王突然把自己提得比想象的还要高些,那么,就到苏州府去一趟,去见一见自己现在所在派系的老大也相当不错。
白渐臣打了这样的心思,当下哈哈一笑:“说起来,李大人一路来辛苦了,宴席已经备好,一切待得入席之后慢慢地再谈。”
宴席早就准备好,不过李纯义这番不赶时间,只吃这些到不是味儿,白渐臣是个明白人,当下明白了,上回是赶时间,所以他急着回去,随便吃一顿山珍海味没啥,现在不赶时间,自然要女人相陪。
这个时间,官员之间请客,相当一部分是在妓寨里,有妓女相陪,这样一边可以享受下女色,一边还可以谈论下所谓的风流,北宋的诸路才子们,给妓寨赋予了太多风流的诗词。
“你瞧本县这记性。”白渐臣一拍自己大腿:“来,李大人,我们这便一起去明月楼,听说明月楼新来了个清倌儿,不过这种清倌,够不够味道本县就难说了。”
这时的李纯义,当下是一脸笑容,当然,绝不是啥淫
容,而是相当有文人味道的:“大人,这就是你不懂是清倌儿。”话说,这位李纯义,能不现淫贱,只现文人风流,到也相当不错。
明月楼见得白大人来,立即把最红的红牌,最漂亮的清倌全部请来,现在明月楼,当真是怕急了白大人,而明月楼地老鸨尤七巧,这个风韵犹存的尤物,心中暗道,自己最近勾搭了杭州府的一名有些权力的小吏,自己到时候,把明月楼移到更繁华的杭州去,这里就留个烂摊子,到时候,就不用再受这抄家知县的压棣了,最多损些皮肉,风韵犹存地美女尤七巧还是很有些魅力的,石榴裙下官吏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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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她要移明月楼去的地方,正是抄家知县白渐臣要升官的地方,估计着她刚好搬过去,就要被抄家知县给盘剥一阵,到是可怜来哉,可怜来哉。
当然,她现在是心中得意,并不知道这些:“还不快去,给白大人倒酒。”尤七巧对着最晚的姗姗来迟的红牌说道。
酒桌之上就好说话得多,不过太多妓女在,也不好商量些秘密的事情,所以白渐臣的酒量也无法发挥,趁机由李纯义地口中,套出事情来,所以这到是可惜得很。
当晚,李纯义夜宿青楼,白渐臣到没有夜宿青楼,对青楼女子确实没有一点兴趣,而是返回县衙,同时暗暗的算盘着,要升官到杭州府去,而且这回是通判,通判可是堂堂的正五品官。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可以升官就够,东南这块是东南王的地盘,而自己现在则算是东南王地手下,所以一般而言,自己到不用担心什么,只是不知道,这其中又有多少官场的争斗在其中就是了。
到了第二天,白渐臣带着一堆手下护卫,和李纯义一起上路,直赶往苏州府而去,在路上的时候,李纯义便说了:“这一次,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只是王爷要把去杭州府任职时要交待的事情交待一下。”
李纯义吃吃喝喝得高兴,再加上与白渐臣现在有了些私人交情,同时为了向白渐臣示好,所以提前通知了一声:“现在的杭州知府,是上头派下来的人,和咱们不对付,所以王爷要提个人去牵制他。”
“而你虽然年轻,但能力相当不错,是王爷选中的人。”李纯义微微的透漏了一些,便不再说了:“好了,谈话到此为止,我还想在王爷手下混,所以不能再说了。”
“白大人是聪明人,这点还是不要透露出去。”李纯义提醒了一声:“王爷吩咐过本官不能提前说的。”
白渐臣当下道:“了解,了解,还要多谢李大人。”
一路行车,到达了苏州府,苏州府乃是两浙路最繁华的州府,非比寻常,内中繁华无比,远在秀州府之上,内中住的权贵人物,也比秀州府要多得多,这次来到苏州府,与前几次来时的身份完全不同。
不由的,白渐臣感叹,人生的际遇,当真是变化无常啊。
东南王不是那么容易见的,不是才进苏州城就可以见得到的,要等东南王府那边传来消息接见,这才能去见,纵使白渐臣是一方知县,七品之官,也必须如此。
这便是权势的力量,这一刻,白渐臣更是感觉到,自己要爬到更高的位置去。
虽然东南王没有立即接见,但是安排好了上等的客栈,绝对不错的住宿环境,同时,李纯义也负责招待,拉着白渐臣,去苏州府的各处游玩,苏州府的景色可是相当不错。
一路与李纯义谈笑,白渐臣一边随意的打量着苏州城,苏州城,两浙路第一大城。
这里,微微有些暗流涌动。
白渐臣看看时间,已经七月了,也便是说,越来越近了,方腊起义,只有三个月,自己要在三个月内,把一切安定下来,然后专心对付方腊起义,时间,还是有些紧啊。
官府江湖 第三十四章(2)升官杭州府
日的天,夜晚来得特别的迟,若是春日此时已经全黑到没有,昏黄的阳光照晒着大地,已经相当有热的感觉,夏天的江南,永远是热意超过所谓的江南风景,热得你想欣赏也欣赏不来。
不过此时的白渐臣到没有感觉太多的凉意,正坐在船上,船在水中,人在船上,影在水中,天、水、船、人形成了一个相当完美的循环,再无所差,再无所别。
隐隐的,在这船上,可以看到远方的孤峰城池,此时已经在苏州城外,这条河乃是苏州城好山好水之一,便在此时,听到了连敲数声的钟声,钟声悠扬之极。
李纯义微微一笑,按下了手头的棋子,这一会儿,白渐臣正在和李纯义于船上下棋,李纯义是文人自然会这一套,而白渐臣更通这一套,下棋又不是多有难度的事情。
特别是白渐臣,很是通晓一些棋术,在棋术更发达的后世学到的,很容易的就可以赢李纯义这名准高手,当然,白渐臣并没有急着去赢,这下棋亦不要做太绝,大家面子上好看些。
“还是白兄厉害,在下告负了。”李纯义棋子一扔,艰难的一局,还是棋差一招,在李纯义看来便是如此,他并不知道白渐臣特意的放了水,李纯义并不太把这胜负放在心上,棋子一扔:“听到没有,这是寒山寺的钟声。”
寒山寺地钟声。不由然的,白渐臣想到了这样的一句话:“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现在听来,到是瞒有几分这样的味道。
船行于水中。两侧水流悠悠。
到是有几分味道,李纯义笑着说道:“话说明日是月初第一天,王爷起了主意,明天来寒山寺,上月初的第一柱香,同时吩咐了,到时候在寒山寺见你。”
东南王朱勔,还玩禅。还玩佛这一套,白渐臣心中暗笑,不过有时候,贪官权臣,反而更信这一套,这种事情还真是说不来的,也懒得去研究,现在天色已晚,先找了离寒山寺相当近地一处客栈住下。
寒山寺的名声太大,所以在寒山寺下面。还有一处客栈,专门招待要前去寒山寺的人,生意到是不错,特别是这种夏天,到山里来避暑的人多,生意更是不错。
山里确实凉快啊。白渐臣这样想道,当晚无话。
只是住在客栈当中,到是发觉,不时的便可以听到寒山寺上传来悠悠的钟声,都是打更之声,可以想象,在山中的寒山寺,此时还有和尚。轻轻的撞着钟,撞钟念佛,到是相当有禅味。
不得不说,白渐臣觉得。处身在这种环境下,连自己地思想,一时之间都干净了不少,少了几分平时的恶狠想法,这到是个修身养性的所在,白渐臣心中如此评价,尔后悠悠睡去。
第二天,又是在钟声的响声中,白渐臣醒转了过来,被寺庙的撞钟声给闹醒,这到是少见,这种感觉也不错,穿好了衣裳,准备去晋见朱勔那家伙,以前虽然贿赂过他,但是一般都是他手底下的管家接的贿赂,还未曾见过其本人,这位在历史上留名,传说中的六贼之一朱勔,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说实话,白渐臣现在颇有些好奇。
只是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估计朱勔现在还在上香,还要等一段时间,白渐臣现在休身养性的功夫好了许多,也不急,就在这静静的等,同时要了一份早饭。
早饭很素净,全是素菜,这也是离寺庙不远地原因,据说这客栈不供应一切食,因为掌柜的是个佛教徒,还是个在家的居士。
吃吃素也好,白渐臣正在这样想时,突然的,数个人出现在客栈的门口,那数个人居然相当厉害,最低档次的都是一流高手,还有一个顶级高手,这让当护卫地周芷仙,一下子手握在剑柄上。
对方那个顶级高手,并不在周芷仙的眼中,做为绝世的女剑手,周芷仙有相当多的把握可以斩杀得了对方的顶级高手,但是,对方还有不少一流高手,到是不好对付。
周芷仙对望着对方的顶级高手。
那顶级高手也望着周芷仙,这便是所谓顶级高手之间的互相感应。
若说顶级高手之间有互相感应,那么,在官员之间,也有所谓的互相感应
如这时,白渐臣看地绝对不是对方的一干武林高手,群高手护卫着的中年。
白渐臣看定的那个中年人,长得瘦瘦削削地,不过看起来颇有些文雅风流的文人气质,一看就不凡,同样的,那个瘦削的中年人,同时在打量着白渐臣,很认真的打量。
两人如同周芷仙和对方绝顶高手对峙一般,也在对峙着。
不过对峙并没有持久,时间相当的短暂,白渐臣已经站起来,一拱手,长拱几乎袖子垂地:“原来是应大人,应大人,好久未见,当真是久违了。”应大人,指的乃是应安道,苏州知府应安道。
这应安道,可以说是两浙路数一数二的人物,同时也是朱勔的心腹手下,其权势在两浙路,可谓如同倾天一般,远非是白渐臣可以比得了的,权势差距太大,当然,这回的升官,会让两人的权势相差不会太大。
应安道呵呵一笑:“早前看白大人面相,便不简单,当时本官便在想,未来此人的前途,不可限量啊,果然是青年才俊,这么快就立下了不少功劳,即将升官,不愧是本官当年便认定了有前途的年轻人。”
应安道呵呵笑的说着,同时白渐臣也在沉思着,应安道突然找上自己,到底是什么打算,官场之中,当真是要小心再小心,不然就要被别人算计,官场,实乃天地间至凶至悍的杀场,远非其它战场可比。
那边应安道走了近前,继续着谈话,应安道的口才很好,白渐臣的口才也不差,再加上两人都有些刻意,所以在表面上,这谈话的气氛相当的不错,在谈论中,白渐臣注意到了几个相当关键的地方。
比如,应安道偶尔会这样说:“话说当时,白知县你啊,立了剿灭真符派的大功,当时这捷报送到本官的手里,当真是让本官高兴,为我大宋,立下如此功劳啊。”
简单的来说,应安道不停的夸白渐臣,而且说他一直在帮白渐臣向上面朝廷要功劳,或者说,他要传送给自己的意思是——应安道他一直在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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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渐臣慢慢的寻思着,已经明白了不少,比如自己要升官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