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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瞄向霍文森,生怕对方感到不耐烦,但意外的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正散发出好奇的光芒。
「好像很有意思,应该很适合半夜躲在房里一个人玩。」
「才不呢!自己玩很恐怖耶!」话才出口,王子恒就後悔了,他赶紧摇手澄清,「我不是觉得可怕才邀你一起玩喔!」
「我知道,你一定是很喜欢这个游戏,才会推荐给我。」
霍文森走回来,微笑着握住他的手,如同立下誓言般紧紧交握。「那就一言为定,如果明天我赢了你,你就要告诉我那个招式的秘密。然後,我们再一起揭开红蝶的真相。」
第四章
「滴答……滴答、滴答……」
这是什麽声音?
王子恒竖耳倾听,才发现那是水珠自身上滴落地面的声音。
他全身湿透,除非把他整个人抓起来拧乾,不然以淋在身上这一整桶水的份量看来,一时之间是乾不了的。
斑驳的灯光在头顶闪烁,他独自坐在充满清洁剂味道的地板上,湿透的衣物传来阵阵寒意。恼人的喧闹声早已远离,那群人在对观赏他的惨状感到厌倦後,纷纷离去。
「为什麽……」他找不出答案,只能一再扪心自问,是不是自己不好,才会被那群人盯上,才会遭受这种近似暴力的对待。
没错,他是戴了眼镜,因为他的视力不好。他也戴了牙套,因为母亲坚持要他矫正牙齿,无论在牙齿保健或美观上都相当有益处。
或许他讲话的腔调有点奇怪,但这是为了和父母亲交谈,他常常得切换自己的语言,好适应情境所致。
所以,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啊!也不是他自愿把自己搞成一个怪人,何况这只是他目前的状态而已。
总有一天,他可以换上不呆板的眼镜,或者配副隐形眼镜……牙套也不可能装一辈子,他更不可能一直讲话怪腔怪调,他会慢慢找到适应的平衡点。
他不会永远都是科学怪人。
可是,他的兴趣不会改变。也许他这一生都会带着霍文森所谓的「宅臭」过活,虽然他自己闻不出来那是什麽味道……
「啪哒、啪哒……」远处突地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那群人又回来了吗?
他抓紧衬衫下摆,直到拧出一手的水,才想起来自己不该坐以待毙,於是赶紧撑起发软的双腿,勉强自己站起来。
就在他挪动脚步往外走时,一道身影闯到面前,差点撞倒他。
「哇啊……」他发出不太大声的惊呼,湿滑的地面使他踉跄了一步,就在他以为自己将摔个四脚朝天时,一双手抓住了他,将他揽进怀里。
「你搞什麽啊?小心点好不好!」
他随着斥责声抬起头,赫然发现抱住自己的人,竟然是那群人的带头者。
他拚命稳住脚步,同时推开霍文森,与他保持距离。
被推开的人一瞬间似乎有些恼怒,但最後只皱了皱眉头,维持他国王般的仪态,没有发飙。
「你还好吗?」近似担忧的声音传来,几乎有一秒钟左右,王子恒误以为对方是真心为他担心。但事实是,这个欺负他的主谋者,根本不可能关心他。
於是他继续保持沉默,霍文森也没有强迫他开口的意思,只扬手指指位於厕所最里面的扫除工具室。
「你的书包在那里,记得拿走。」
王子恒满腹狐疑的以戒备眼光瞪着他,不懂他为何亲切起来,难不成是想骗自己走过去,再把他关进去?
见他没有动作,霍文森耸耸肩,大步走向扫除工具室,果真拎出他完好无缺的书包,淡淡说出「还给你」三个字,便将书包的背带挂上他的肩膀。
直到肩头感受到沉重的力量,王子恒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刚才……」霍文森开口说了两个字,又突然像噎到一样,闭口不语。
王子恒不解地望向他,见到对方脸上浮现欲言又止的复杂神情,不禁一愕。
如果不是自己多心,这种情绪的名称应该是……愧疚?
这个高高在上的国王,也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吗?那麽,如果对方真的向他道歉,他会原谅他吗?
揣测归揣测,只见好几次打算开口的霍文森,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更别说道歉。
王子恒也渐渐清醒过来。等这种人向自己道歉,根本是痴心妄想,就算对方道歉,恐怕也不过是另一种恶作剧的手段罢了。
他还是走为上策,快点远离这个恐怖的地方最好。
发现他一言不发的就要转身离开,霍文森立刻拉住他的手臂,以极度不悦的口气质问他,「你去哪?」
「我要回教室。」
「我刻意回来找你,你这是什麽态度?」
抓住他的掌心扣得更紧,几乎发疼。
王子恒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真想反问他「那我该用什麽态度才正确?」难不成他还得感谢施暴者良心发现、对他施舍一丝怜悯之心吗?
不想回应这种愚蠢的问题,他决定扯开霍文森的手,但才刚挣脱对方的掌控,又被更强的力道抓住,再扯开、又被抓住。
两人不知重复同样的动作多少次,直到他再也受不了无谓的拉扯,狠狠甩开霍文森,加快脚步冲向门外,但下一刻,一股粗暴的力量又将他拽了回来。
「好痛!」他被甩上厕所的墙壁,背部撞上冰冷的磁砖,痛得他蜷起身子,但很快的,就连肩膀也被压上墙面,比自己高大的霍文森突然整个人压过来,运用体格优势牢牢制住他。
「都是你的错。」
「什……」话还来不及出口,霍文森就一把扯住他後脑的头发,疼得他顺势仰起头,接着灼热的气息旋即贴住他的唇,如暴风般席卷而来。
「呜……呜……」想大喊「好痛」,但他的嘴被堵住,喊不出声,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强吻了,他正被身为班上风云人物的霍文森压在厕所墙上,粗鲁、凶狠地吻着。
感觉对方湿热的舌尖在唇间来回,想钻进他嘴里,王子恒只能咬紧牙,死命闭紧双唇,不让对方得逞。
他的初吻才不要跟男生喇舌咧!
可惜无论他怎麽推、怎麽拉,霍文森就是不动如山,甚至以双手捧着他的脸,持续攫住他狂吻。
「喂!你们在干麽?」骤然闯入的声音,中止了一切。
嘴巴终於重获自由,王子恒大口大口地喘息,从蒙胧的视线中,他看见霍文森的跟班胡裕澄正臭着一张脸站在门口,也才发现这丝毫不浪漫的亲吻,让他连眼泪都飙出来了。
霍文森有如同性相斥的磁铁般从他身上弹开,明明前一刻还紧拥住他、彷佛要将他啃噬殆尽,现在脸上的表情却不知是羞愤还是怨恨,总之狼狈得很。
令人尴尬的沉默,横亘在三人之间。
最後,首先动作的是霍文森。他默默推开挡在门口的跟班,迈开修长的腿匆匆离去。
他很想追上去,问对方那句「都是你的错」是什麽意思,也想问他为何亲吻同样身为男生的自己,还是说,霍文森真的讨厌他到宁愿用这种方式欺负他,夺走他宝贵的初吻?
但他终究没有勇气追上前,只剩下「为什麽」这三个字,不断在脑海中打转。
但无论过了多久,他依然无从得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
「哗啦──」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一室宁静。
王子恒猛地睁开双眼,阳光从拉开的窗帘透进室内,刺眼得令他不得不抬手遮掩。奇怪,学校的厕所应该不会有窗帘才对啊……
「看你一副还在梦游的模样,该起床了。」
在略带笑意的沉稳嗓音中,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醒来的王子恒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宽敞的床铺上,床边却摆了与卧房风格完全不搭的原木书柜以及同色系的书桌。
他又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这里是他暂时寄宿的书房,不是阴暗的学校厕所,刚才不过是一个恶梦罢了。
其实也不算是单纯的恶梦,毕竟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梦中只是重演了十年前他在学校厕所被强吻的惨案而已。
而当年强吻他的凶手,如今正俐落地替窗帘绑上系绳,而後回头向他说早安。那轮廓端正的俊美容颜在晨光的照射下,笼罩着金黄色的光芒,令他不由得看呆了。
「还没睡醒吗?去洗把脸吧!」霍文森看着他发愣的模样,啼笑皆非地摇摇头,乾脆走到他面前,轻拍他的面颊,「亲爱的王子殿下,起──床──啦!」
在掌心热度接触皮肤的瞬间,王子恒回忆起梦中曾被对方捧住面颊热吻的画面,当即有如触电般往後一弹,躲开霍文森的手。
他转身跳下床,踉踉跄跄地跑出书房,像只无头苍蝇般乱窜,直到听见霍文森嚷着「浴室要穿过客厅再右转」,才迈开脚步直奔目标。
「砰」地推开浴室的门,王子恒冲到发亮的大理石洗手台前,迅速扭开金色的水龙头,捧起水手忙脚乱地往脸上泼。
彷佛要将残留在脸上的热度全数抹除般,他拿起毛巾用力擦拭自己的脸,直到脸颊发痛为止。
「呼……」凝视着镜子里没有眼镜、没有牙套的自己,他大大地松了口气。
没关紧的水龙头,传来「滴答、滴答」的声响,听起来相当令人厌恶,即便他现在所在的浴室宽敞又乾净,还附有超大按摩浴缸,也挥不去他心底的阴暗。
因为,水声总会让他想起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的记忆在霍文森离去後中断,残留下来的只有嘴巴很痛的感觉而已,不只被吻到红肿的嘴唇很痛,就连嘴里也被牙套刮得伤痕累累。
他曾经以为亲吻就该像漫画上看到的那样,应该是既浪漫又令人销魂才对,但那次的经验令他不禁同情起和霍文森交往过的那些漂亮女生,因为和他接吻一点都不享受,反而痛得他想揍人。
昨晚共进晚餐、打电动的好心情,都因这个梦而消失无踪。
「王子,好了吗?」令他心情不佳的始作俑者轻敲浴室的门。
他随口应了句「再五分钟」,将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以缓慢的动作刷牙。虽然他早就没有和父母同住,但幼时母亲每日的教诲已成为他的习惯,每天他都会多花点时间清洁他的牙齿。
仔细地漱完口、戴上隐形眼镜,再次确认镜子里的脸孔不再是当年那副悲惨的模样,他才有信心踏出浴室。
走进餐厅,早已梳洗完毕的霍文森,已穿上笔挺西装等候他。
「先来吃早餐吧。」他像个绅士般起身招呼王子恒坐下,将饭店送来的三明治和果汁推到他面前,「吃完早餐,你和我一起到警局去。」
「为什麽要去警局?」他勉为其难地咬了口三明治,不由得想念起陆圣晖煎的台式大阪烧蛋饼,也想起严厉的前辈柏慕尧总责备他们早餐吃太油。
「我是他们请来指导的人,还有其他案件得参与讨论。」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
「我不放心让你落单,至少警局是个安全的地方,我也能就近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照顾。」他不喜欢被视为需要接受照顾的人,说话的速度也加快起来,「我不是已经照你们的意思住进饭店了吗?这里有往来旅客的控管,不用总是跟着你吧?」
「但也不能忽视凶手会想办法混进来的可能性,毕竟这可是涉及你的性命安全,我不希望有『万一』发生。」霍文森义正辞严的说。
王子恒沉默了,他找不出反驳的藉口,但也不想整天跟着霍文森,尤其是今早的梦境实在令他相当不舒服。
「你想想,凶手能够一路从你工作的地方打听到你家,他要查到这里,说不定只是迟早的事。」
迟早的事?寒意从脚底爬上背脊,王子恒打了个哆嗦。「你是说……他知道我躲在这里……」
「有这个可能性,况且我们还不清楚他的身分,凶手对目标异常的执着,不达目的是不会罢手的。」一扫之前的温和,霍文森语气严厉得令他几乎正坐聆训。
「要是他挟持其他房客弄到房卡,再伺机从窗户爬进来攻击你,到时候你要怎麽办?」
「我……」想像着这种事可能会发生,王子恒的脸色刷地苍白。
「说不定他会假扮成清洁人员或服务人员混进饭店来,只怕到时他不只通行无阻,搞不好你还傻呼呼的替他开门,让他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
「这……」本想质疑这种小说般的情节怎麽可能发生,但霍文森一句「这都是过去曾经发生过的真实案例」,犹如在他胸口重重打一了拳。
「我也见过更多案例,都是被害者不听警方的劝告擅自落单,反而给了凶手机会,最後惨遭杀害,我不希望同样的憾事发生在你身上。」霍文森攫住他的手腕,凑近他眼前的黑眸除了担忧,彷佛还有其他更深的东西,「我答应过别人会保护你,难道你要我在明知你有危险的情况下,还放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你要让我担心到无心工作吗?」
「我、我知道了啦!我跟你去就是了。」被那双深邃的黑眸如此接近,王子恒一时间脑中乱糟糟,只能慌张的正式宣告投降。
「很好,等你吃完早餐,我们就出发吧。」得到满意的答案,霍文森随即收起方才的咄咄逼人,恢复以往的温柔神情,像奖励听话的孩子般摸摸他的头。
王子恒已经沮丧到躲都懒得躲,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霍文森的微笑中带着一抹计谋得逞的狡诈……应该不会,人家明明是担心他的安危才会劝他一起到警局去,他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度君子的肚子?算了,怎样都无所谓了。
在食慾不振的情况下,王子恒默默吃完不喜欢的三明治,跟霍文森一起出门。
一踏进警局,他就明白为何霍文森非得来工作不可,因为那些警官一看到「教授」出现便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