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放心,本相好不容易混进来,可不是与你斗嘴的!楚培,明人不说暗话,你我手中各自握着一半的金牌,我今日前来,便是要你交出另一半金牌,有了这半块金牌,我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万宰相则是快人快语,不再与楚培耍嘴皮子,直接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那双阴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楚培,极淡的目光扫视着楚培的周身,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暗藏金牌的地方。
可楚培此时却稳如泰山,不管万宰相用怎样的目光扫视着他,他始终是平淡如水的表情,丝毫没有半点动摇害怕的心思流露出来。
早在他看到万宰相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楚培便已经猜出了对方的心思。
只怕万伟不会想到,自己的心思其实与他相同。他想得到那一半的金牌,自己亦是想夺得他手中的金牌,此时岂有把自己手中的金牌拱手让人的道理?
只见楚培冷然一笑,压低声音道:“这只怕要让万宰相失望了!如今本官深陷大狱,妻儿又被禁卫军软禁在楚王府中,每日都会被刑部尚提审,你认为我们身上还会有金牌?”
万宰相早已料到楚培不会轻易交出金牌,面具下的眉头猛地一皱,脸上显出一抹怒意,可面具前的表情却始终淡雅温和,并未因为楚培的拒绝而动怒。
尽管如此,万宰相开口的声音却越发的阴冷,低低地嗤笑一声,缓缓说道:“哼,你也不必转移本相的注意力!你是想告诉本相,那另一半的金牌如今握在楚飞扬的手中?你觉得这可能吗?”
“世上的事情,有什么不可能?你也不曾想过,这世上早已没有你万宰相,留给世人的,不过是一对枯骨而已!”楚培脸上浮现冷笑,平淡的目光迎上万宰相暗藏恼怒的眼瞳,径自得意。
只不过,只是眨眼的瞬间,万宰相眼中已是泛出一抹极淡的浅笑。
楚培虽狡猾如狐,但终究还是泄漏了一些讯息给自己。
“既如此,楚大人就好好享用午膳吧!本相会再来造访的!”语毕,万宰相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转身离开了大牢。
看着嚣张离去的万宰相,楚培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隐隐的怒意渐渐浮现上来,一脚用力地踢开地上的饭碗,打翻了里面的饭菜,径自回到床边坐下,静想着对应之策。
“王爷,需要现在就抓住他吗?”刑部衙门内的阁楼上,曲长卿与楚飞扬立于窗边,看着三名伙夫推着板车离开,低声询问着楚飞扬,心中却是暗生怒意。
自己已是尽最大的可能整顿刑部内部贪污受贿的风气,可不想这帮人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收受贿赂,当真是胆大包天。
看来,刑部内还有许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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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在没有弄清楚他们的目的之前,不要打草惊蛇!习凛,派暗卫跟踪那几人,不可让他们发现行踪!同时告知爷爷,楚王府内的侍卫可以休息一段时日,反正有禁卫军守着,咱们的人又何必这般幸苦!至于大牢内,还是照旧运转,免得让对方察觉出异样。”楚飞扬看着那几名系着白色围兜的伙夫离开,含笑的眼眸中一片冰棱,极其快速果断地下着一连串的命令。
“是,王爷!”习凛领命而去。
曲长卿亦是拱手道:“下官明白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这次就做这黄雀,看看能够捉到多大的螳螂!”目光远眺,楚飞扬的视线已不在那几名伙夫的身上,嘴角的笑意渐渐深刻了起来,意境幽远,让人无法揣测出其意。
“楚培的案子也该结案了!寒澈近日依旧前来刑部与你讨论案情吗?”天朗气清,大好的风光下隐藏着数不尽的阴谋算计,立于高楼之上,则让人一览无遗。
曲长卿沉吟片刻,想起寒澈办案时的亲力亲为以及分析案情时的严谨认真,诚实地回道:“寒相每日都会到来。有时太过忙碌,他也会翻看卷宗,了解案情的走向,经过深思熟虑后,再与卑职讨论案情。足可看出,寒相此人心细如发,且极其有毅力耐性,见识也十分的广阔,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也难怪玉乾帝一眼便相中了寒澈,力排重难提升他为左相。
话虽如此,曲长卿的脑中却闪过上一次在海王府中,寒澈那异样的举动,这对于寒澈这样极其善于隐藏真实性情想法的人而言,则显得更加让人怀疑。
尤其当时寒澈还是因为妃卿妞了脚,才有那样失态的反应的。
思及此,曲长卿的眉头不着痕迹地一皱,心下似乎有些明了,却又浮上一层担忧。
楚飞扬听完曲长卿对寒澈的评价,赞同地点了点头,寒澈的确是一个心性十分坚毅的人。
不仅仅如此,寒澈身世成谜,就连自己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查出半点消息,更可见寒澈的心思深沉、手段非常。
“王爷,听闻皇上以南方水患为难王爷,不知可有此事?”隐下心头对曲妃卿婚事的担忧,曲长卿换了一个话题。毕竟楚飞扬不是云千梦,曲妃卿的事情可以与云千梦深谈,但却不适合与楚飞扬细谈。
见曲长卿问及此事,楚飞扬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是啊,夏季已至,南方堤坝经过这么多年洪水的侵袭,已隐有破堤的危险。因此皇上急于修建堤坝,同时还要做好安置灾民的事情。可国库紧张,皇上自然是不愿意从国库中拨款赈灾的!更何况,这些年赈灾的银两到底有多少用在百姓的身上,只怕无人能知吧!不过,这也许是江沐辰的主意吧!”
楚飞扬笑得云淡风轻,出口的话却是点明要害。
户部尚乃是曲炎,曲炎可是辰王阵营的人,只消他在户部的账册上动些手脚,又有谁能够发觉呢?
这般作为,只怕是想加剧容家与玉乾帝之间的矛盾,从而打破四大家族鼎立的局面。
一旦容家变心,玉乾帝可就少了一大支柱,加上这一年来玉乾帝与曲家的矛盾渐深,真正能够辅佐玉乾帝的,就只剩阮家。
届时众叛亲离,玉乾帝可就危险了。
见楚飞扬分析这般明白,曲长卿一时心惊。
一直觉得曲炎此人除去算计辅国公府的爵位与财产外,便只剩斤斤计较。让曲长卿不明白为何辰王会把此人拉入他的阵营。
如今听楚飞扬这么一分析,曲长卿茅塞顿开,原来辰王一直等着这个机会。曲炎眼中只有爵位一事,只要辰王许诺给他,想必他定会对辰王言听计从。
这样一个听话的棋子,尽管不能上战场也不能谋心机,却在辰王的阵营中发挥着他的用途。
“不要小看了江沐辰,他不是泛泛之辈,否则岂能在太后与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长大成人,壮大如百年大树!”眼底的笑意早已转为冰霜,楚飞扬淡淡地开口,口气危险肃穆带着不易察觉的狠意。
“那王爷预备如何答复皇上?”容家与云千梦交好,这是曲长卿知晓的事情,因此便更觉得此事的棘手。难道真的要求容云鹤开仓济民、修渡河堤?即便容家金山银山富甲天下,也有弹尽粮绝的一天。
“本王尊重容云鹤的决定!”楚飞扬却是轻声吐出这句话,随即转身出了阁楼,骑上自己的坐骑,领着习凛往长街的方向奔去。
荣善堂
后院。
“王爷今日怎么来了?”晌午歇息的时候,聂怀远径自蹲在自己培育的药草前观察着草药的生长状况,看到踏步进来的楚飞扬,虽有些讶异,心中却有些明白,只怕是为了王妃吧。
“本王来找容云鹤!”楚飞扬坚定的吐出这句话,含笑的目光一扫满园的药草,最终落在面对正门的厢房上。
‘吱……’厢房木门应声而开,容云鹤一身浅蓝锦袍迎着打开的房门踏了出来。
只见他面色淡然,眼底神色平静如镜面,清声问着楚飞扬,“王爷怎知草民在此?”
楚飞扬却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荣善堂是根据梦儿的设想改造的,容云鹤尽管把对梦儿的心思藏在心里,可对于荣善堂却是有着超乎想象的热情,就连荣善堂的账目,也是他亲自核算。
只是,这样的心思,容云鹤心知肚明,楚飞扬自己清清楚楚,却没有必要说出口让外人看了笑话。
“可有止吐的方子?本王担心梦儿孕吐会影响食欲,先给她备下,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目光自容云鹤的身上转向聂怀远,楚飞扬温文而笑,眼底尽是一片宠溺之色。
聂怀远却是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却还是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把方子写下来,从现在开始融合药膳一起食用,倒是可以防止孕吐。”
说着,聂怀远便转身,匆匆走向前堂。
“王爷今日是专门来找草民的!”见楚飞扬故意支开聂怀远,容云鹤肯定地开口。
楚飞扬款步走向容云鹤,越过他踏进厢房内,坐下后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待喝足之后,才浅笑开口,“南方水患,皇上欲让容家出钱出力,派本王前来做说,本王想听一听你的意见和决定。”
见楚飞扬开门见山,容云鹤在听完他的话后,淡漠的脸上瞬间划过一丝冷意,稍纵即逝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径自走到桌边,落座在楚飞扬的身旁,淡然道:“皇恩浩荡,这是容家的福气!”
容云鹤有这样的反应,实则在楚飞扬的预料中,可这样一名十六岁的少年,却能够这般审视多度,实为少见,亦是让楚飞扬心中划过一抹赞赏。
“如此说来,容公子是同意皇上的提议!”修长的手中轻转着茶盏,楚飞扬清冷的目光中浮现一抹兴味的笑容。
“是!不过,请王爷带草民进宫!草民想要当面叩谢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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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天气晴朗,午后时分惬意无限,玉乾帝领着瑶公主在御花园赏花,父女二人一问一答,笑声充斥整个御花园,全然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这时余公公自外面快步走进来,见玉乾帝怀抱瑶公主玩着最简单的魔术游戏,便立于一旁,只是脸上却显出一抹踌躇的表情。
“有什么事?”玉乾帝虽与瑶公主玩耍,可眼角余光却早已瞄到余公公脸上的犹豫,便出声问道。
“皇上,楚王爷与容云鹤求见。”余公公瞬间隐去脸上多余的表情,面色谦卑地回着。
听到余公公的回话,玉乾帝原本平坦在瑶公主眼前的大手立即紧握成拳,只是眨眼的功夫却又当着瑶公主的面缓缓张开五指。
“呀,怎么不见了?”瑶公主水灵的大眼直盯着玉乾帝空空如也的大手,满眼的不可置信。
一双小手将玉乾帝的手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十遍,却依旧没有找到方才的那枚玉佩,瑶公主偎近玉乾帝的怀中,撒娇道:“父皇,那玉佩哪里去了?为何突然不见了?父皇,您还是赶紧把它变回来吧,那是瑶儿最喜欢的玉佩了,父皇……”
娇娇糯糯的女娃声,顿时融化了玉乾帝的心,只见他爽朗一笑,却是将另外一只手伸到瑶公主的面前,在瑶公主的眼前晃动了几下随后张开五指,只见那枚翡翠玉佩赫然躺在他的手心。
“哇……”瑶公主发出一声赞叹,却是立即将玉佩紧紧地攥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摸了又摸,确定是自己原先的那块,这才笑靥如花道:“谢谢父皇,父皇最厉害了!”
玉乾帝非常受用的点了点瑶公主的小鼻尖,这才将瑶公主交给一旁的奶娘,让她们先行退下。
脸上的笑容随着瑶公主的远去而渐渐散去,玉乾帝面色淡然地对余公公开口,“让他们进来吧!”
“是,皇上!”余公公立即转身出了御花园,片刻后便见他领着楚飞扬容云鹤快步走了进来。
“微臣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见玉乾帝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立即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今儿个怎么一起进宫了?”玉乾帝庄严开口,目光却是打量着楚飞扬与容云鹤,心中揣测着两者之间真实的关系。
“回皇上,皇上前几日嘱咐微臣去办的事情,微臣已办妥。只是容公子却想当面谢主隆恩。”两人应声而起,楚飞扬目光扫过御花园内的石桌,只见上面放着各色珍贵的糕点和汤水,仅仅是这一顿便足够京城中等百姓家中过上两三年,可曲炎却说国库没有银子,玉乾帝更是强迫容家出钱出力,真是可笑至极。
容云鹤当然也注意到桌上的一切,从小生活在大富大贵之家,这些东西自然是熟悉备至,只见他半垂的眼眸中划过一抹讥讽,随即顺着楚飞扬的话上前一步,下跪道:“草民叩谢皇上隆恩。”
玉乾帝见容云鹤径自上前行礼,较为平和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怒意,却是平心静气道:“你这是作何?你是容贵妃的亲弟弟,又是容家的掌舵人,朕自然是最看中容家的!快起来吧!”
闻言,容云鹤却是坚持跪在原地不动,重重地朝玉乾帝磕了一个头,声音渐冷道:“皇上圣明!正因为贵妃是草民的亲姐姐,因此容家更应该为朝廷为皇上尽忠!所以,贵妃被皇上赐死后,容家虽然伤心难过,但对于皇上的要求却是有求必应!一者,草民不愿百姓认为容家因为皇上赐死了贵妃娘娘,便对皇上心存恨意!二者,贵妃娘娘生前行事光明磊落,容家身正不怕影子斜,因此更应该协助皇上,为皇上分忧!”
一席话,听得余公公心惊胆战,不禁暗骂这容家嫡公子的胆大包天。这样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在指责皇上冤枉了容贵妃,害死了容贵妃。若往深处追究,只怕还在质疑皇上的判断能力,竟没有经过调查便赐死了容贵妃。
而楚飞扬却是坦然立于原地,任由容云鹤畅所欲言,并未加以阻拦。
玉乾帝原本较为轻松的表情,因为容云鹤的话骤然阴沉了下来,浑身上下瞬间散发出怒意,却碍于楚飞扬在场并未立即发怒,按捺着心头不断翻滚的怒气,寒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朕错杀了容贵妃?”
听到玉乾帝的反问,容云鹤跪直身子,清朗如风的眸子与玉乾帝对视着,口气不卑不亢道:“草民不敢!只是,草民心中始终怀有疑问,贵妃娘娘养在深闺、嫁入深宫,除了家人外便只见过皇上,为何皇上不给贵妃娘娘一个解释的机会?容家虽是卑贱商贾,却也是全心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