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婚到现在,她从一开始的不自信,到现在终于能够一点一滴放开自己去融入真正的“两人生活”中。
“哎,你离那种忧郁贵公子的形象真的越来越远了。”她笑嘻嘻地攀在他身上,一脸可惜的模样。
“我只在你面前这样。”他微微一笑,暖意充满眼底。
她笑着送上红唇,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不想告诉他这种只对她一人的唯一有多让人感动。
“最近真的越来越会说好话了,该不是常常对其他女人说吧?”说完,她突然想到他之前闹的那些绯闻,眼神顿时变得有些不善。“对了,我还没仔细问过,那些和你上报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嗯?”
暖玉温香在怀的屠建勋以为自己今天可以度过一个销魂的夜晚,却没想到亲亲老婆的话锋突然一转。
顿时,那些遐思跑了大半,他换上真诚无比的表情。
“那些全是记者乱写的,真的,而且有些其实你也见过,在我们婚礼时,只是你不太熟而已……”
想想自己也真幼稚,居然忘了激起她的醋劲,情商友人客串女伴出席各大宴会,怪不得那些女伴友人都说很幻灭。
“婚礼上来了那么多人,我自己发的帖子来了多少人都可能不清楚了,怎么可能连你那边的人都记得?”眯了眯眼,她语气不善地逼供,“而且最好是记者乱写,我都看见了,那些女人抱你的手抱得那么紧,胸部都快挤出海沟来了。”
听着她带着浓浓醋意的话,他忽然记起过去自己猛吃她醋的时候,不甘示弱地反问回去。
“除了联袂出席宴会,我可没有和那些女伴私下往来,不像某人桌上的花束多到可以开花店,下班后还有人温馨接送。”
这时候骆芳绫才想起自己也很幼稚的做出那种以牙还牙的举动,虽然一开始是因为他怀疑她刚离婚就开始找男人被激的,但是后来的约会的确都是为了要气他而去的。
她尴尬地垂下头,“呃……其实我和那些人也没什么,大家都是朋友,偶尔送送花也没有什么。”其实她更想说接送也只是顺路,但是这种破借口连她自己都不信,所以干脆将话给吞下去不说了。
如果按照以往的模式,两人马上又要吵起来了,但是看到对方似乎比自己更加尴尬的表情,不知怎的,骆芳绫率先笑了出来,然后屠建勋的脸上也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
他突然放松了身体,直直地往床上倒去,骆芳绫也跟着躺在他身上,她上他下,一巴掌的距离,彼此的呼吸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
“我觉得……我们应该忘记之前的那些蠢事……”屠建勋眼睛闪闪发亮,大手顺着在她的腰侧轻轻抚着,惹来她一阵阵的轻颤。“然后做点有意义的事。”
“嗯?例如?”低下头,她咬着他刚刮过胡子的下巴,好笑地听他打着官腔。
就像他开会时偶尔也会来上这样一句:各位同仁,让我们忘记上一季的业绩,然后这一季重新开始,大家要加倍的努力……
顿了下,他咬着她的耳朵低喃,“譬如,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如何增进夫妻情趣这个话题……”
同样压低了声音,她附在他耳边说着,“我觉得……你最好赶紧去冲冷水,因为我要先把刚才那个广告创意写下来。”
说完,她飞快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一个转身翻下床,就在即将要溜出房门时被身后的男人给紧紧抓住。
“想点完火就自己跑了?想都别想!”
“Boss,我这是为公司效力,为业绩奉献!”她涎着脸,一脸的狗腿样,口气好像多痛心疾首般。
“那我是不是应该要颁个奖给骆总监,以兹表扬?”他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打着坏主意的女人。
“不用、不用!Boss别客气。”
“放心,我不会太客气的。”说完,他浅浅一笑,迳自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丢,惹来她一阵尖叫。
夏夜的晚上,窗外是声声虫鸣,窗内是男女亲昵的调笑,夜渐深,某种叫做幸福的氛围在悄悄蔓延。
第七章
这样简单的幸福就在忙碌的日子中悄悄溜过,让他们都快忘了过年期间两人办了离婚手续这回事。
当然他们也忘了去澄清两人已经打算复合,忘了目前他们身份证的配偶栏还都是空白的。
当秋季广告正式开始拍摄前的最后一个会议开始时,两人才因为一个意外而体会到,那个一直被他们忽略的现实有多么重要。
最后一次的广告确定会议里,有他们新邀请的摄影师,还有透过苟清染介绍来的一个新模特儿,而为了表示对这个广告的重视,骆芳绫和屠建勋在忙完手上的工作后,也匆匆地赶了过去。
开门的瞬间,骆芳绫就惊讶地瞪大眼睛,嘴巴甚至微微张开,“是……是学长?”
坐在会议室里的男人本来有点无聊地看着墙上的简报,没想到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他回头一看,脸上也挂起充满惊喜的表情。
“芳绫?”
跟在后面进来的屠建勋在一听到她喊出学长两个字时就直觉地皱起眉头,果然,一看见会议室里那男人站起来走近他们后,就更加肯定对方是他想的那个人。
会议室的灯突然大亮,男人的脸孔清楚地映入眼帘。
一头有型的乱发,深绿眼眸带着不加掩饰的惊喜,深邃的五官和高大挺拔的身材还有下巴点点的胡碴,让这男人即使只是慵懒地坐在一旁,也足以让所有人注意到他成熟男人的性感和魅力。
如果只是单纯的帅哥,屠建勋不会这么的如临大敌,重点是,这男人对骆芳绫来说,有着重大的意义。
他是她的初恋男友。
“天啊,学长……你,学长跟以前差好多。”骆芳绫脸上全是掩不住的惊喜。
虽然两人分手时她伤心了一阵子,但或许是能够理解他对摄影的执着,所以知道他是为了到国外去学摄影而分手,对他,她也只有祝福,而没有怨恨。
霍言尔眼神同样带着欣喜地望着她,“好多年不见,你也从当初青涩的青苹果变成成熟的水蜜桃了。”
“呵呵,学长你是变相地说我变老吧!”娇羞地笑着,她大方地接受了他的赞美。
“咳咳!”屠建勋冷着脸打断两人的对话,又警告性地瞪了骆芳绫一眼,才走了进去。
“会议继续吧!”
那个该死的霍言尔,不是说到国外去钻研摄影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回来就算了,看到他老婆那么高兴做什么?
她可是他老婆,就算从苹果变成一颗榴莲都不关他的事!他忍不住腹诽着。
骆芳绫疑惑地看看他,正奇怪他怎么突然变得阴阳怪气,结果在看到他向学长投去充满警告和敌意的眼神后,瞬间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他别太小心眼。
两人这短暂的眼神交流,其他忙着挪座位和继续做简报的人没有注意到,霍言尔却留意到了。
在坐下前,他若有所思地看看屠建勋和骆芳绫,寓意深远地笑了,颇有兴味地摩挲着下巴。
呵,看起来这公司的八卦也有不尽正确的地方嘛!起码他可以百分百确定,八卦中因为离婚而不相往来的男女主角绝对不像众人说的那样。
不过两人现在应该还没正式复合,那他不趁机捉弄一下这个老让他看不顺眼的屠建勋,更待何时?
会议终于结束,也到了下班时刻,等其他人收拾好东西走出去时,骆芳绫才走到霍言尔的面前。“学长,好久没回台湾了吧?今晚我作东一起吃个饭?”
霍言尔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到侧前方某个男人正黑着脸瞪他,笑得更是开心。
话说,他跟屠建勋大学时本来没什么交集,顶多都是校园的风云人物而已,两人的长相一个粗犷,一个斯文,在学校各拥有各自的支持者,虽然彼此不熟,但对于对方的大名都是如雷贯耳。
然而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直到两人不约而同参加了一个国外军事训练营而破裂。
屠建勋认为他没大脑只有蛮力,他则觉得屠建勋根本就是个阴险小人,只会搞心机。
后来和芳绫的婚礼他也收到请帖了,不说他那时没空回来,就是有空,他也不想来。
他可不想看他抱着小学妹向他耀武扬威!
不过倒是没想到,他一回来就听说两人已经离婚,所以当经纪人说要替他争取了与他们公司合作的机会,他也没有反对,或许是有点看好戏的心态吧。
嗯……现在看来,这两人的情况非常的有趣!
“吃饭当然好啊!不过两个人吃太无趣了,也找他吧!”他努了努屠建勋的方向,又道:“屠建勋,真是好、久、不、见!”他特意加重了那几个字,然后一脸和善的说:“对了,你们结婚我太忙,来不及回来送礼和喝喜酒,要不然还是今天我请吧!就当是庆祝你们结婚?”
屠建勋咬着牙,百分百确定霍言尔绝对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他的。
“是好久不见了。”走上前,他拉过骆芳绫微微一笑,“既然你这么想要请我们夫妻吃饭,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骆芳绫虽然对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又好气又好笑,但也只是暗地里用手肘撞了他一下,随即马上带着笑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吗?那去哪里吃你们决定就好。”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霍言尔轻松自若的表示。“等一下停车场见。”
就在屠建勋以为他终于要从他的视线滚蛋时,霍言尔又回过头来,促狭的说着:“啊,不对啊!我听说你们不是离婚了?那也就是说,芳绫现在已经恢复单身,呵,如果想展开新恋情,我可以介绍喔!保证比你旁边那个人优秀多了。”说完,他还恶劣的欣赏了下屠建勋铁青的脸色,得意的吹着口哨离开了。
呵呵,果然啊!快乐就是要建筑在别人的不快乐上,尤其是屠建勋的,让他更是快乐无比啊!
他的话就像平地一声雷,将被留下的两人炸得不知所措起来,并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已经被他们遗忘的事实。
如果问屠建勋谁是他生命中的煞星,那么他一定毫不考虑的写上霍言尔的名字。
苦恼的揉了揉额际,屠建勋忽然发现从见到霍言尔开始,坏事就接踵而来。
就像现在——
“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离婚就离婚,你们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屠母愤怒的吼叫几乎要掀破了屋顶。
母亲一派总是火力最强,在屠母开了头后紧接着换成骆母略带谴责的低斥。
“前阵子建勋常闹绯闻时,我就觉得奇怪,问你,还骗我是报上乱写,你们的婚姻一点问题都没有!”
要不是小霍特地打电话来问候他们,她到现在还被这两人给蒙在鼓里!
骆芳绫一脸愁苦的和屠建勋对望,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答才好。
今天下班前两人各自接到母亲的来电,只交代他们回新家去,结果当他们回家,迎接他们的,不是热腾腾的晚餐,而是滔滔不绝的怒骂。
“你们说,要不是别人告诉我们,你们是不是要等各自再婚了才跟我们说你们离婚的事情?还有建勋,你们会离婚是不是跟你前阵子常闹绯闻有关?”屠母锐利的眼神扫过两人,不放过他们脸上任何的表情。
“跟那个没关系,我们只是不想你们担心才选择不说。”屠建勋平静的回答,这的确是他们的初衷,到后来则是他们自己都忘了这件事。
屠母丢了记眼神给自己的好姐妹,骆母旋即转头看着不作声的女儿,严肃的问着,“骆芳绫,你自己老实说,为什么离婚?”
她先是有点慌张的看了看屠建勋,后来发现母亲的视线跟着她看过去,还带着警告,只能又转了回来。
“看谁都没有用!你最好现在给我说清楚!”
“就……就我们一直吵架……然后那天我们不想吵了,就去离婚了。”她越说越小声,也开始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羞愧。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吵架?”眯起眼,骆母实在很想掐死这个不长进的女儿,但最后还是决定先忍着。“为什么吵架?”
这下不只骆芳绫,就连屠建勋都想跑了,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太核心了。
两人对看了一眼,眼里同时露出苦恼的神情,并用眼神传递着消息。
骆母和屠母自然知道这两人谁的嘴比较容易撬开,所以全都转头看向骆芳绫,一黑脸一白脸的合作起来。
“芳绫,是不是建勋他欺负你?没关系!跟妈说,妈帮你主持公道。”
“骆芳绫,老实从宽,你要继续隐瞒,我可没你屠妈妈那么好说话。”
“呃……”骆芳绫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最后,在两位妈妈的逼供下,她还是承受不住压力,老实的把两人几次大吵的原因招了,她甚至都不敢抬头。
“就因为这样?”屠母脸上全是震惊。
看到他们点了点头,骆母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这两个孩子从小到大没让他们操过什么心,怎么在处理感情上这么草率?
是她们太老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变化,还是他们现在年轻人都当婚姻是儿戏?
“你们……你们就因为这些理由离婚?”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屠母,见儿子毫不迟疑的点了头,铁砂掌就往他的肩背招呼过去,一下又一下。“你这个死孩子!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竟然因为这种理由离婚,你让我和你爸以后怎么有脸面对芳绫她爸妈!”
骆芳绫连忙冲上去,护住他,一边帮着求饶,“屠妈妈,离婚又不是都是他的错,我也有同意!别打了啦!”
她不说还好,一说让骆母也忍不住动了肝火,拿起随身皮包往她身上打。
“你还敢说!你要嫁人时我就说了,你这个性得改一改,结果咧!我们才一不在而已,你就给我搞出这种事来,你是嫌你爸的血压很久没飙高了,不气死他你不甘心是不是!”
让自己老妈打两下,屠建勋倒是无所谓,但是看到她冲上来扑在他身上,他心疼忙拿自己的背去挡,所以骆母后来拿皮包砸过来的攻击就又落在他的身上。
看他们互相掩护的样子,屠母和骆母也停了手,旋即恶狠狠的道:“都离婚了,还帮忙挡什么挡!还有,既然都离婚了,怎么还住在一起?我们家是没房子给你们两个分开住吗?”
“没有啦!我们是有理由的。”见两位妈妈终于停下攻势,骆芳绫从他怀里探出头来。
“最好有理由,要不然等一下你们就跟我们各自回去,这间房子也给我马上卖掉。”屠妈妈气呼呼的道。
看骆芳绫被为难得要哭出来,屠建勋站了出来,一脸严肃的回答着,“妈!我承认,我们的做法是太草率了,我和芳绫也都知道错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