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她一眼,就问她:“咋了?有事?”
“我…我。”她扭捏捏了一会儿,朝我走了过来,附耳道:“我胸口有点痒。”
一听这话,我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王初瑶咋了,怎么平白无故说这么暧昧的话,以她的性子不会说这种话才对啊,莫不是被鬼上身了。
“九哥哥,你别误会,我…我…我只是胸口奇痒难耐,又不好意思挠。”她面上一片通红,就像熟透的桃子。
“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挠就行了。”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对这王初瑶的好感,瞬间下降到零。
她好像发现我语气的变化,急的跺了跺脚,说:“我…我,我意思是……”
说着,她指了指陈天男他们,继续道:“他们刚扯起那八卦网,我…我…我胸口就开始痒了,好像有什么要冒出来一样。”
听着这话,我手头不由向自己胸口摸了去,我记得在苏家时,我左胸也是奇痒难忍,后来青玄子给了一道符箓贴在上面,那种奇痒才消失,而王初瑶现在应该跟我那时候的情况差不多。
当下,我就问她:“是不是左胸?”
她面色一红,娇羞道:“不…不是,是右胸。”
“让我看看!”我脱口而出。
一说完这话,我立马后悔了。玛德,情急之下,居然忘了她是女生,连忙朝她歉意的笑了笑,说:“那种痒是不是特难受,酥酥麻麻的,令人忍不住想去挠,若有可能的话,你找个没人的角落去看看,那上面是不是有些殷红。”
说完,我将身上的衣服提了起来,露出左胸,继续道:“是不是这个样子。”
“九哥哥,你…你的胸。”那王初瑶一脸诧异之色看着我。
我一愣,顺着她眼神看去,就发现我左胸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只黑色燕子的纹身,那燕子栩栩如生,立体感特别强,给人一种站在胸口上的感觉。至于青玄子贴在上面的符箓,早已不知所踪。奇了怪了,左胸怎么会忽然冒出这种东西,我伸手擦了擦,擦不掉,就好像刺上去一般。
“九爷,恭喜你!”那乔伊丝忽然开口道。
我愣了一下,就问她:“喜从何来?”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我们苗族一直流传一个传说,一对至情至圣的情侣,若是能得到上天的祝福,男人的左胸会莫名其妙出现一只燕子,女人的左胸也会莫名其妙出现一只燕子,倘若没猜错的话,初瑶右胸应该也是一只燕子。”乔伊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咸不淡。
“啥?我跟王初瑶是至情至圣的情侣?你没搞错吧?”我惊呼一声,这特么扯淡吧,我跟王初瑶啥事都没有,怎么可能是至情至圣的情侣,要说我跟苏梦珂,倒是有些可能。
那乔伊丝给我抛了一个白眼,就说:“传说是这样讲的,天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关系。”
“乔姐姐,我…我…我跟九哥哥没那种关系。”那王初瑶不好意思地瞥了我一眼。
听着她们的话,我有种黄泥掉裤裆的感觉,只好再次看向王初瑶,就让她去确定她右胸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扭捏一下,说了一句好,立马朝广场的西边走了过去,那边有一堵墙。
待她走后,那乔伊丝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真不知道你这家伙哪点好,除了长相过得去,其它的一无是处,要财没财,要权没权,怎么会有那么多姑娘跟你不清不楚的。”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乔伊丝这话给我提了我一个醒,刚来凤凰城时,那青玄子告诉我,说我犯桃花劫,让我离女/色远点,而来到万名塔后,在这便遇到王初瑶,难道我的桃花劫是她?坦诚说,若不是她忽然出现在这,我们这辈子可能不会有交际,然而命运就是这样安排,让我们在万名塔相遇,这才引出后面一系列的故事。
那乔伊丝见我没说话,又开口了,这次她的语气有些酸,也有些失落,更有几分泼辣的意思在里面,“陈九,老娘告诉你,奶奶说过,你是我男人,倘若你给老娘沾花惹草,小心你下半生在轮椅上渡过。”
一听这话,我愣了一下,这女人要发飙了,也不敢搭话,主要是怕挨揍,连忙将话题扯开,“乔姑娘,能不能麻烦一件事。”
“什么事?”她没好气地说。
“替死者找口棺材。”我指了指老巫婆的尸体。
她嗯了一声,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没再说话,径直朝万名塔走了进去,想必是去找棺材。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空落落的,乔婆婆一而再的说,我是乔伊丝未来的男人,而现在的情况是,我对她没一丝男女情感,有的只是害怕跟怜悯,害怕的是她太暴力,性子泼辣,身手又不错。怜悯的是,乔婆婆的遗书上说,让乔伊丝跟在我身边,寻找她母亲,换句话说,她现在是一个人孤伶伶的活在这世间。
第595章风葬(5)
随着乔伊丝的离开,我收回目光,将心思重新放到七星临八卦阵上,又问了陈天男一句,还差多久到7点,他说,还差一分钟。
我嗯了一声,死劲搓了搓脸,让自己精神稍微好些,开始着手起阵的事宜。
很多电影跟小说,把阵法形容的异常复杂,实则,真正的阵法没多复杂,相反简单的很,就拿这七星临八卦来说,它起阵更简单,只需要滴一滴鲜血在红绳上就行了。
很快,那陈天男说,“九哥,七点整了。”
闻言,没有任何犹豫,我找陈天男要了一把匕首,割破食指。肯定有人会说,你咋这么麻烦,直接咬破手指就行了,还拿什么匕首,这不是耽误时间么。我只能说,你咬自己食指试试,看看能不能咬出血来。
割破食指,我滴了一滴鲜血在红绳上,深呼一口气,朝东边作了三个揖,嘴里念道:“六天五祸绝延生,五天生延绝祸六,天五六祸生绝,延生祸绝五天六,六绝祸生延天五,六五绝延祸生天,天延绝生祸五六,生活延绝六五天。”
念完这话,我再次朝东方作了三个揖,大喝一声:“起。”
话音刚落,我感觉四周的气氛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觉得气温好像高了一起。一见这情况,我心头松出一口气,正准备指挥陈天男行动,哪里晓得,那王初瑶气喘的跑到我边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九哥哥…我…我…我右胸跟你说的情况一模一样。”
我一愣,连忙朝她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她站远点,她好像没明白过来,又准备说话,我有些急了,这七星临八卦一旦起阵,外人慌忙冲进来,会犯煞,连忙朝她挥了挥手。
这次,她总算会意过来,脚下朝后退了过去,嘴里一直嘀咕一句话,“我跟九哥哥是至情至圣的情侣。”
听着这话,我没有理她,而是将心思悉数放在七星临八卦阵上。我先是朝老巫婆尸体那个位置看了看,又看了看陈天男他们,这中间的距离大概是一米多的距离。我记得七星临八卦中有句话叫,施阵前,二四要分清。这二四指的是,四正门,四隅门,所谓四正门即,正东、正南、正西、正北,四隅门即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四角,再将这二四代入到八卦的方位。
我大致上看了一下,那陈天男站在乾的位置上,即正东方,而老巫婆的尸体在东北那个方向,离陈天男有小段距离,按照七星临八卦阵来说,施阵前,由乾的位置向左走五步,坎的位置向右走六步,艮的位置向后退六步,震的位置向前退五步,巽的位置向右走六步,离的位置向左走五步,坤的位置向前走六步,兑的位置向后退五步,这种步伐用风水的话来说,叫六五天。
当下,我冲陈天男喊了一声,“向左走五步!”
他一愣,扭过头看着我,点了点头,就朝左边走了五步,我又朝站在坎位上的中年大汉喊了一声,向右走六步。
很快,我让他们八人每人走了几步,整张渔网已经出现在老巫婆尸体上空,那群燕子像永远吃不饱一般,依旧低头啃噬着尸体,没有任何犹豫,我朝陈天男喊:“落网!”意思是,让他将渔网放在地面,再用脚踩在上面。
他吆喝一声,“好叻!”将渔网放在地面,一脚踩了上去。
随后,我又朝另外几名中年大汉喊了一声,落网,一个、二个、三个…八个,那些大汉纷纷学着陈天男的动作,把渔网放在地面,再用脚踩在渔网上,将那群燕子紧紧地缚在渔网内。
令我疑惑的是,那群燕子被渔网压着,依旧啃噬老巫婆的尸体。
“九哥,情况好象不对。”那陈天男沉声道。
我沉着脸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群燕子,这情况的确不对,按照动物学正常反应来说,那群燕子应该挣扎,而那群燕子竟然完全无视渔网的存在,依旧啃噬着尸体,有几只燕子被渔网将身子压在地面,它们仍旧朝老巫婆尸体啄去。
“大师,你这阵法是不是没用啊,那群燕子咋还是那样?”陈天男边上一名偏瘦的中年大汉开口道。
我沉默了一下,就朝渔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来到渔网前,我蹲下身,隔着渔网摸了一下那群燕子,它们身上特别湿,有些黏黏的,奇怪的是,它们身上没有任何体温,就像尸体一般,冰冰凉凉的。
看到这里,我脑子生出一个不敢相信的想法,假如这群燕子从一开始便是死的,它们的行为只是被老巫婆用蛊虫控制。
念头至此,我背后一凉,如果真是这样,所有关于燕子的问题都能说的通。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这群燕子啃噬老巫婆的尸体,到底是老巫婆临死前在蛊虫上动了手脚,命令燕子啃噬自己的尸体,还是老巫婆身死,燕子们身上的蛊虫开始噬主。
对于这个问题,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答案,或许是死者临死前醒悟,又或许是天意如此,到底是哪种情况,可能只有死者自己知道。
随后,我又摸了摸很多燕子,发现它们悉数没有生命气息,有得只是一副躯壳。
发现这一现象,我愣了好长一会儿才回过神了,深呼一口气,也顾不上燕子只是一副躯壳,就让陈天男他们几人相互交换下位置,例如,由乾的位换到坤的位置,坎换到离的位置。
待他们相互交换位置后,整张渔网已经扭成一团,那些燕子则被紧紧敷在里面。由于我先前让人在渔网上扣了十五个洞,不少燕子从渔网掉了出来。陈天男问我,要不要将那些燕子再装回渔网。我说,既然从渔网内掉出来,就说明那些燕子与苏梦珂无缘,让他随便挖个坑将掉出来那些燕子埋了。
要说陈天男这人吧!就是没个正行,我让他挖坑埋燕子,这货倒好,嘀咕一句:“都说湘西的蛊虫神秘的很,我今天倒要看看蛊虫长啥样子。”
说着,他直接掏出匕首将那燕子的腹部隔开,一只小拇指大的蛊虫从里面钻了出来,吓得那货跳了起来,大喊:“九哥,救命啊。”
第596章风葬(6)
一听那陈天男的呼救声,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说:“不作不会死。”一把推开他,照着那蛊虫踩了上去,就听到‘咔嚓’一声。
那蛊虫好像格外脆弱,一脚下去,整个身子都变了形,从它体内流出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九哥…我…我从小就怕虫子。”陈天男冲我尴尬的笑了笑。
我没有理他,蹲下身看了看那蛊虫,这蛊虫有种眼熟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忽然,我猛地想起一件事,在苏家时,苏梦珂体内正是钻出这种蛊虫,也就是说,这些蛊虫是吃人肉的。
当下,没任何犹豫,我让陈天男找人将掉在地面的燕子捡了起来,再找了一些木柴丢进去,一股火烧个干干净净。
刚烧好燕子,那陈天男指了指渔网,说:“九哥,这里面的燕子咋整?”
我想了一下,从他边上那中年大汉手中接过渔网,就说:“找些柏树枝,再将渔网挂在燕塔,随同柏树枝一起烧了就行。”
他愣了一下,开口道:“随柏树枝一起烧,怎么分得清燕子的骨灰跟树灰?”
我罢了罢手,“咱们需要的骨灰不多,只取一小袋就可以了。”说着,我挥了挥拳头,意思是用拳头大的袋子就行了。
他哦了一声,开始安排人,烧渔网内的燕子。我则提着渔网走到燕塔旁边,先是将渔网放在边上,后是朝燕塔作了三个揖,嘴里又念了一些开场白,大致上是,因为特殊原因,需要在燕塔上烧点东西,还望此地的土地爷莫见谅。
随后,我找了一根水泥钉,钉在燕塔的墙壁上,再将渔网挂了上去。那陈天男说:为什么要挂在燕塔上烧?我告诉他,七星临八卦阵,以七星为首,而七星又以燕塔为首,将渔网挂在燕塔上,意为,取七星之正气,以正气压住燕子身上的戾气。
很快,那些中年大汉找来一些柏树枝,又将柏树枝放在渔网下面,这中间的距离大概是七公分。
当一切准备妥当后,我跟陈天男站在最前面,那些中年大汉则站在我们身后,王初瑶站在边上。
“九哥,要点火么?”陈天男问了一句。
我深呼一口气,心里感触颇多,这事终于要结束了,掏出打火机,滑了几下,就说:“你点吧!”
说着,我将打火机递给陈天男。
他接过打火机,或许是先前蛊虫的原因,他面色有些害怕,颤音问道:“九哥,让我点火,合适么?”
我指了指身后的那些中年大汉,也没说话。我的意思是,那些中年大汉看着他的,让他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他苦笑一声,颤抖的滑了几下打火机,点燃那些柏树枝,火势燃烧的非常好。
很快,那渔网的网丝断了,里面的燕子掉了出来,随同那些柏树枝燃烧起来,时不时发出几声‘噼里啪啦’声。
待柏树枝燃烧殆尽后,已经是中午11点半的样子。这期间,我一直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燃烧中的柏树枝,直到柏树枝跟燕子烧尽,我舒出一口气,找了一个拳头大的盒子,又装了一些燕子的骨灰进去。
做好这些,我将盒子收了起来,就让陈天男开始清理燕塔附近的卫生,我则准备回帐篷。
哪里晓得,就在这时,上方的位置传来一阵很奇怪的‘吱、吱’声,那陈天男好像也听到那种声音,扭头看了我一眼,就问:“九哥,燕塔上不会还有燕子吧?”
我摇了摇头,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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