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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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路-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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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可是要喝水?”阿水听二丫唤她,且又见得她的唇瓣发干,便也以为二丫是想喝水了。
可二丫又兀自摇头,而且她先瞥了眼段凤染和辛芷兰,在见得两人都在此时闭上了双眼,便心道一句甚好后,才凑到阿水的耳旁悄然道,“阿水,这等下到了那镇子,且帮我买些月事带回来。”
阿水一听是买东西先觉得只是小事一桩,但在听到重点是买月事带时,却才回过神来,“小姐,你的月事来了?”阿水有帮二丫记着月事来临的日子,只是在离开苏家时,是在说走就走的情况下,先不是没带月事带了,就是自家小姐的月事日子,她竟然也忘记算日子了。
而因着阿水提了声调,二丫遂立即做了个‘嘘’的手势,意在不让段凤染和辛芷兰听到,只是如此一来,倒是阿水明白了。
所以她也与二丫担心起了同一个问题,“那小姐你这,这坐垫不是都…”阿水指了指二丫那被裙摆暂时掩盖着的坐垫说道。
二丫当然也只能无力承认了,而且只在这一烦恼间,亵裤内又一股热流涌出。她能感觉到此次的月事来得多些,只她已来不及深究这来得份量多的原因了,只是她有想到,也许真是舟车劳顿过于疲累才引至这月事来了。但是眼下她却要尽快的处理好一件事,“等下我自是会想办法让那两人一同下车,而你尽快去买月事带回来,然后我再把这坐垫弄掉。”
很明显,二丫所说的两人乃是指的段凤染与辛芷兰。因为如果他们不下马车,那她就不好把月事带换了,再把坐垫给弄掉。她自是也觉得把坐垫弄掉而不是换掉是件很冒险的事,只是就她以为,一来这坐垫看起来花纹特别,且要让阿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换上,自是难以实现的,二来,即使这坐垫换好了,那这固定坐垫的绑法看起来简单,却实际又有所不同,所以权衡之下,二丫说弄掉了,也许还能瞒得过段凤染。
“吁…”随着一声喊停,马匹们纷纷收蹄而驻。
二丫掀开车帘,她伸头往外一看,一前方热闹的小镇场景便映入了她的视线中。
而此时,阿水也适时的说道,“奴婢想下车到镇上买些干粮。”她说完又与二丫示意了下。
“哦,去吧去吧。”二丫自是答应着。


☆、第一卷 京城篇 第一百四十章 他识这个

就在阿水下了马车后,段凤染与辛芷兰也相继于浅眠后醒来。而二丫见状也立即收回了她那伸出窗外张望着阿水身影的脑袋,她立即端坐回来,理了理裙摆后便是装作一副平常的样子。
只是二丫却不知,有时这刻意为之的小动作,便恰是让人生疑。更何况,她还添了句话,“那镇子看起来真是好热闹啊。”说着,她还偷瞄了眼辛芷兰。
辛芷兰听罢,也侧头从窗外望向不远处的小镇。
那镇子看起来狭窄而悠长。两边林立了不少的商铺,沿街的商贩在商铺前的路旁吆喝叫卖,加之人来人往,这声浪自是混杂,只是如此场景却让人觉得很是热闹,而且由此得知,这个镇子应也算个富饶之乡。
而作为已是出户为商女的辛芷兰而言,她见得此情景,也自是为这镇子里往来的买卖活动而感到有丝兴趣。而且她家身为米商大户,虽则在全国已有百余分号,只这些分号却都过于集中在人口密集的州府,所以她还真有些往诸如此类的镇子开分号的想法,所以此时所见,不正是一个很好的前瞻机会吗?
于是辛芷兰附和了二丫一句,“确是。”后,又紧接道,“顾小姐要去看看吗?”
二丫听得辛芷兰已有些意动了,便还自道可惜,“我是想去看看,只是我还觉得不适,而且还是觉得累。”说罢她还微眯着眼睛,似乎真是很累的样子。
辛芷兰知二丫本就因风寒而发烧,所以也就消除了她之前对二丫的一点怀疑。而且她除了是自己为了辛家生意而去一探究竟之外,她此刻更想做的便是能借此机会与段凤染多多相处。更何况,于时间而言,这黑衣人们应该也会去镇子上采买些东西,如此一来。也就是说队伍不会那么快再上路,至于理由吧,她也能轻易寻到。“段公子,芷兰看这前方的镇子商铺不少。就不知这卖的最好的却是哪些东西?”
段凤染虽没到过那镇子,只是竟然是他默许经过这里,便也一定已让他的黑衣人属下们打听好了消息。那镇上的人大多以染布为生,那么自然这形成的市集中各色的布纺乃是占了绝大多数。只是如辛芷兰所想,既然这镇上能称之为热闹,那么就必定也是各行各业百花齐放。
所以两人既同为商贾,那么有些东西还是相通的。比如这行商间,商贾们也是需要到各地去采买或者还要兼顾着打探同行竞争者消息的任务,而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以以此为邀约的理由。无疑辛芷兰是聪明的。
只是就段凤染而言,这样的小镇子,他却是知道就其庶兄段凤举的性子而言,这只会令他不削一顾,他喜欢做大买卖。而且是那种与官府挂钩,具有暴利性质的买卖,比如说那军队粮草便是他曾做过的。因此段凤染可断言,就这个镇子而言是绝对没有段氏的分号所在的。
只是…他又想着,如果这段凤举不喜做这小本生意。那么,就他段凤染呢,却是个可以好好运筹帷幄的事情。而且在江南,他虽已控制了大部分的段氏生意,只是要以此对抗段凤举,却还是远远不够。
而且,他久未回京,虽然在京中,在段家老宅和各处商行也有他的人,只是他即使是嫡子,但母亲早逝,而且那所谓的二夫人,也就是他庶兄的亲生母亲,早就在段老爷也过世后而把持段家多年,所以其子段凤举自是心计也是不差,而且还到底把一些见风使舵之人都收拾的服贴至极。
所以段凤染觉得如若要去镇上看看,也不是不可。虽然那里没有段氏商行,但是至少也可观察一下这越接近京城,这些个商业买卖,到底已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至于辛芷兰所问的这镇上卖的最好的东西是什么,段凤染自是听出她的言下之意,遂他道,“此镇上卖布纺的居多,但也不一定就是这个卖的最好。”
“那段公子你…一同去吗?”辛芷兰有些期待地问道。
“好。”段凤染颔首而答后,不止是辛芷兰高兴,连着二丫也因终是把两人给‘哄’下了马车而眉开眼笑。
可段凤染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竟就突然问二丫,“顾小姐不去吗?”
“我还是留在车上歇息吧,还是你们去吧。”二丫说道,竟向后靠着,而后还闭上了眼睛。
段凤染只昵了眼二丫那处,却也不多说,便径直下了马车。
而只一会儿后,二丫便悄悄地掀开了眼,她左右环顾了下,发现两人真的都下了马车,才大方双眼睁开。她心道,好在一切正按照她的预想范围进行着,所以这等下把坐垫丢掉,再等阿水回来,那她就成功了。
可是阿水到底买了没?二丫自是着急了,所以她继续的伸长了脖子,只为祈祷能看到阿水奔回来的身影。
只是阿水现在却被一牙尖嘴利的同龄女子给赌得想发泄又没处可发的境地。
可是阿水到底是那种不肯吃亏的人,所以即使她手中不够银子又如何,她就不信这月事带竟是她买不起的,“你卖的月事带怎么就这样贵,别家的也没你如此贵的!”
只那一副男子打扮的女子却道,“如果别家有,你自是可去那买啊!”
阿水心道,如果别家有,她还用在这和她讨价还价。所以她无法,只能心有不甘地稍降了些语调,“姑娘,实话告诉你吧,别家都没有了,只你这家有,而我呢,只是过路的,如果不是急要,我自可不必与你争的。”
可那女子却仍是不松口,“不行,你没听说过洛阳纸贵吗?我这个月事带虽比不得洛阳纸,只是你可知晓里面的棉,可是产自华北,那里的棉产量不多,只雪白柔软自是别的地方的棉不可比的。”
华北产的棉?阿水自是不懂这些。只是她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便是定要把月事带给买回去,“你这…”阿水正又要喝道。
只是她还未说完,却已有人发声,“姑娘既知道华北盛产棉花,却又为何还说产量不多?且你手中捏的棉与你卖的月事带里的棉是同一种吗?姑娘若要人信服,便应自行拆开那月事带让大家看看。”
那女子还是第一次见得有如此风姿的男子与她说话,所以她怔住了好一会儿,只是又因此时她听得段凤染这般说辞便是与她站在了对立面,于是她也只能回过神道,“我自己卖的东西,又如何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第一卷 京城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方规矩

“如此,姑娘更应该拆开来让大伙看看,这一来,若是真如姑娘所言,那姑娘卖得贵些也当是合理,而我段某也自是愿意成为另一个与你做成这单买卖之人。”段凤染于袖中取出那本应给二丫的一锭银子,只此时这银子却被放到了那商铺里的桌案之上。
那身男子装束打扮的女子见段凤染如此笃定,心里暗道不妙,她觉得自己怕是遇到了行家,所以也就毅然转口道,“算了算了,我不卖了。”
她说罢,就于阿水手中取走月事带后,就想回至那柜台之后。只她在经过段凤染身边时,却不知为何,竟似踩到什么东西,所以也就这么一滑,便把她手中的月事带给甩了出去。
阿水见这月事带被甩出一个弧形后,竟就正好落入了段凤染手中。可阿水原本以为,这女子来月事时,通常被男子认为,这乃是污秽之物,所以连着那月事带,男子们从来都是不肯碰的。可她此时看向段凤染,却又觉得他与旁人不同。
而且这接下来阿水更是不明白了,这段凤染不单止熟练地把这月事带中的棉花给抽了出来,而且还兀自提起桌案上的一壶茶水,再把茶水浇到了那棉花之上。而后,他更是把棉花拿起,只见那茶水就似没透过任何物体一样,竟成柱地往下而漏。
见此,段凤染才缓缓而道,“这棉花就外观与触感来说确实是与华北所产的棉花无异,但是只用这茶水一浸,便立即可见它难以吸水,而且还遇水则发。而真正华北产的棉花却刚好相反,它密而轻,遇水立吸,不易发开。所以用此棉花做的月事带价格自是比普通的贵。所以姑娘还竟说此等次品比之洛阳纸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如若姑娘这般的也敢称为内行人,段某若是那客人也自是不能信得过姑娘啊!”
女子于刚那一摔。此时便拐到了脚,也就只能靠扶着柜台而立。只是她此时的冒汗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她被段凤染揭穿了,才低眉垂头着想着对策。可是即使如此,她仍不能就这样便承认了,因为她这铺子里头可有好些客人在挑东西,所以她又转了语气,反而似才刚知道般,“哎呀。我说这棉花怎么怪怪的,原来竟是些次品…那等无良痞货竟用这些棉花冒充上等货卖予了我,真是岂有此理啊!”
她在愤愤而道,可于阿水看来。却觉得这只是她的推托而已。更何况这商贾多狡黠,所以她见多了也就看清了那女子的小把戏,只她也懒得纠缠这些,只问,“姑娘。你的棉花竟是次品的话,那这月事带你要卖我多少钱?”
卖多少钱?那女子心道,只能是自怨倒霉吧。可谁让她碰到了个识货的,而且这看起来他们还是一伙的,更何况。她再仔细观察着段凤染,却觉得他的神态虽冷然,但这种举手投足,一言一行都无不显示他应该是个非富则贵之人吧。也因她把段凤染的身份猜出个七八分,所以也只能压低声道,“姑娘,这样吧…”她举起了三根手指。
阿水知道她不愿道出价钱,只她也自是不会理解那是三文钱,所以这如若是三十文,她却也道,“太贵了。”
那女子听阿水说贵,只她在段凤染的注视下又不能说不卖。而且她还怕段凤染会把这棉花乃是次品给说了出来,而需知,他们刚刚说话的时候,铺子里还未有几人,只是此时却陆续有客人上门,所以她还真怕这次品一出,她的客人就都走了。
罢了,她竖起了食指。阿水见此,终是在这回满意了,“行,要十条。”
可相对于阿水这要得爽快,那女子自是不情愿的紧,只她也无办法,心道还真是要赶紧送走这尊大神才是。而且虽然这损失了些银子,不过只要是那识货人不说,那她再从旁的客人身上捞回来也是可以的。
阿水在付钱的时候,那边有几位客人也在付钱。而辛芷兰也正是奇怪,既然段凤染都知晓了这月事带中的棉花乃是次品,那么他却为何不把这真实的情况告之其余的客人,因为眼看那女子又在兜售她那自称是产自华北的棉花做的月事带时,这一条月事带她竟原本要卖到八十文钱。“段公子为何不把这东家卖的次品棉花公之于众,也好让其余人不再上当啊。”辛芷兰不解,也就忍不住相问。
段凤染见那女子卖月事带给阿水是三十文,却转过头又卖给其余人是八十文时,他也只道是笑笑而不语,因为这多管闲事他今日已是开了先河了,所以他人他自是不想管的。
更何况,“如果段某再多言,恐怕今日我们便难以出得这个镇子了。”他还道出了另外一个他不说出来的原由。
可辛芷兰却并不这么认为,“这镇子往来的百姓,看起来都是淳朴之人,而且这商贾狡黠,与别的地方自是也一样,所以段公子这样说来,芷兰却觉得不解。”
段凤染见阿水与他们点头后先行离开,便也就踏出那铺子。
他没有立即回答辛芷兰,只他就这么以颀长身影,衣袂凛然的走到市集之中,人们纷纷侧目看他,他是习惯了,只辛芷兰于一旁,却觉得自己似在跟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一起走着。
她看向他的侧脸,在等着他的答话。只那段凤染却忽然嘴角含笑,而辛芷兰自是以为他要回答她的问题时,却不料竟是被段凤染调侃着,“辛小姐要学那路人,竟都在打量着段某吗?”
原来她又看呆了…辛芷兰脸红的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又不懂得矜持了。于是她稍敛了神道,“芷兰与段公子相处了段时间,又如何还要打量公子呢?”
段凤染这才边走边渐渐道来,“这越小的地方越容易形成自身的规矩,只是这规矩却是指的这些沿街而立的商铺制定的。就拿那棉花来说,应不止她一家卖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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