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只可惜左脸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到了唇边,若非如此定是倾国与倾城。
“这就不行了?”惜美人握了握手手上的戒尺。
谢布衣看着戒尺,觉得腿都颤抖,可是她身上的各个器官都叫嚣着要休息啊啊啊!
于是,硬着头,说道:“师父……您就让我休息一天吧,我真不能坚持了,在这么下去……我都怕我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惜美人似乎丝毫没听见谢布衣如血如泪的控诉,扬起手上的戒尺,就直接抽到谢布衣的胳膊上,顿时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
“师父!!真会断的!!”
“断了就再接上。”
“师父啊!!”
“嘴别长得这么大,难看!”
“呜呜呜……”
“哭也不行,不能流鼻涕,憋回去!”
“……”直抽抽。
“这还行,你要记得,什么时候你的一举一动全都把我教的深入骨髓了,我自然而然就让你休息。”
疯子啊啊——
“……今晚就别上、床休息了,下完腰之后,伸着腿睡吧,记住姿态要美……我若再看见你露出流口水的表情,我就再让你笑上个三天三夜。”
“……”
谢布衣喊着泪光看着惜美人,眼中全是控诉,敢怒不敢言。
不是她不敢,而是不能啊!
紫影她是走狗屎运过了,可是她却栽跟头在这一坎儿上了。
她总觉得这次一定会让惜美人玩死!
听说她都五年没收过徒弟了,最近的一个,因为受不了就投河自尽了……
你说神马?
反抗?
谢布衣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热泪。
那可能会死得更早。
胖教头把她提溜过来的时候,特别告诉他,惜美人是赤烈的师姐。
她一小小强过关的紫影,凭什么和赤字备份的人斗!!
所以只能忍……
每天要从睁开眼就练习笑,各种各样的笑,总之是笑到楚楚可怜,挠人心扉为止,然后就是哭,一开始她哭不下来,就各种挨揍。哭了又嫌她哭得丑……再者是嗔……总之各种表情下来,没两天她就脸抽抽了,现在连呼吸都肌肉痛。
至于,扭腰,平衡,仪态……
兼职苦不堪言。
现在浑身上下每一块好地方,这种日子真是过一天少一天,没指望的。
也不知道袁相怎样了?
被分到策士哪里,听说主要是谋略和体力,好幸福。
谢布衣擦了擦眼泪,揉着自己的胳膊望天看。
……
她越发的觉得,自己每一天都格外思念黎正夕那个王八蛋!真想将他碎尸万段段段段!!
惜美人远远地看着正揉自己胳膊的谢布衣,皱了皱眉。
三王爷怎么选了这么个东西?
底子还行……惜美人眯了眯眼。
可人就烂泥扶不上墙,一受委屈就唧唧歪歪!神烦!
可是……
嘴碎完,哭着嗷嗷着,还会完成任务。
其实,要是嘴碎这个毛病改了,就勉强算凑合。
美人就该处变不惊,明眸流盼间已经将事情解决。
哪像她,浑身的草包气息。
……
莫非是王爷故意考验她?
哼,她惜美人是什么人?
怎么可能会被这么点难题给难倒?!
谢布衣却觉得后脊梁一凉。
不知不觉,竟然寒来暑往一年已过。
又逢寒冬。
小太监拿着书信,急急匆匆而过,皑皑薄雪间,留下一长串的脚印。
推开虚掩着的门,正要说话。
却看见一个女子,那女子只是望着天空的落雪,似乎是出了神,虽然只是背影,在纯白的天地间,那抹白色仿佛烟霞笼罩,玉立亭亭,恍入仙境。虽然是略显粗陋的装束,却是他一声中,从未见过的旖旎如画。
不知不觉竟然看呆了。
不知道多久,女子微微叹了口气,小太监却觉得全身一震,怦怦心跳,心神俱往。
女子回过神,这才看见身后有人。
“明,明月姑娘,”小太监涨红了脸,紧忙将手上的信递上:“袁公子给你的。”
“他执行任务回来了?”
“还没。是燕将军回来的时候,顺便捎来的。”说完,塞到谢布衣手中之后,小太监飞一样红着窜了。
☆、狼的胃口1
这一年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
和她一批进来的紫影,随着执行任务和加深训练,基本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她因为被分到了惜美人名下,基本上从未执行过任务。甚至连一同训练的暗影都极少接触。用惜美人的话说,这主要是为了区分精细化任务。
通俗点,就是用不着她。
……
这次袁相执行的任务,听师父说是随着燕昼大将军,一同出征南疆。如此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其实,暗影和士兵一同出征,早是不成文的规定,不但可以确保了兵力,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充当死士。
或许,只有从战场上沾染过献血,真正亲眼目睹征战沙场的残酷,才能从万古枯中爬出名将,才配真正有一种让从人内心觉得压迫的煞气。
特别是袁相。
袁相拔高了不少,原本和她差不多高,现在已经高出她大半头了。就连那双清澈的烟雨色眼眸,也渐渐让人蒙上一种猜不透的深邃。
她曾亲眼见到,刚执行任务回来的袁相,依旧是一身黑衣,此时却被鲜血染得变了色,那双瓷白的手,紧紧紧紧握着手上的血光淋淋的剑,可是眼底充满了平静,白皙的脸上甚至还沾染的三三两两的血滴……
正是这份坦然,让谢布衣觉得省委,黑夜下的袁相犹如修罗一般,身边仿佛围绕着一种冰凉残酷的气息。
这也是谢布衣第一次深刻的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已经长大了,早已经不是她在牢里见到的那般不谙世事的少年。
这种改变,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
信上依旧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厚厚一叠犹如流水账一般,事无巨细,记录着他每天的生活。只是更加美化,很少有血腥。她甚至能透过纸张上的字里行间,看得见袁相握着笔,趴在案上给她写信的模样。
谢布衣折起手中的信,随手放进一旁的箱子里,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将盛放衣服的箱子装满了。
这种信基本上每逢几日就会收到,
至于,她倒是很少回信。
一是不方便将信送到战场上,
还有一个就是她觉得袁相对她有种执拗的依赖。
她总觉得如今的袁相,早已经独当一面,要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分离是迟早的事情。
……
这时,院子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谢布衣远远就看见惜美人迈着窈窕的步伐朝着自己走来。估计是这一年下来的折磨,使得谢布衣本能的有点心虚,发杵。
“师,师父,您怎么来了?”谢布衣赶紧奉上茶。
谁知道,还没靠近,就被惜美人冷飕飕的眼神看得浑身发虚。
果然,看见惜美人的脸色难看。
指了指谢布衣的衣服,脸色不善:“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谢布衣这才惊觉!
心,虽然在哆嗦,腿都开始打软。
可还是尽量做到处变不惊的淡淡道:“这两天我看下雪,这边靠近山区实在是有点冷,所以……”
“那你就包得跟个粽子似的?!”
惜美人站起身,扯了扯谢布衣那一身在她看来敦厚的白裙袄,然后狠狠的戳了戳谢布衣的脑门:“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美人就该婀娜多姿,穿着恰到好处,既不如青楼女子那般暴露,也不该如乡间妇孺那般憨厚,要有一种欲说还休的美。冬天也应该,身姿曼妙,羽衣翩然。”
“……徒儿这就去换。”师父你就吹吧!你怎么就穿这么厚?还有你脖子上的那个雪亮的白狐狸围脖是怎么回事?!胖教头送的吧?我还不知道你?!
等谢布衣换衣服出来,一身纯白色的长裙,脚上一双白色的小靴,腰更是不盈一握,外搭红色修边的烟罗的软纱拖地,拖尾处绣着几瓣飘散的梅花瓣,若是在皑皑的白雪间仿若是漫天雪地里翩然起舞的花瓣,清冷秀美。
“这才像个人。”说的时候,惜美人还不忘紧了紧自己脖子上的脖圈。
谢布衣看着那叫一个羡慕,可是愣是忍者没敢说话。怕自己一张嘴,就是上牙和下牙打颤。
“也别怪师父难为你……”惜美人忽然道。
这还不叫难为还叫什么?!
“主要是三王爷想见你。”
“……”
谢布衣皱了皱眉,莫名想起那双琉璃红色的眼睛,莫名觉得嘴角抽抽。
阿嚏!
忍了半天还是打了个喷嚏!
暗影,作为王爷府的护卫一直都住在东苑,其实离王爷府的西苑并不是很远。不过,暗影第一条的规矩就是不能干扰到主子的生活,若是没有王爷允许的令牌,暗影根本就不能前往西苑一部。
所以,这一年多来,谢布衣还是第一次踏进西苑。
虽然之前的时候,也曾窥探过王爷府的模样,但是却不似这般仔细看过。气势磅礴的宫殿,就算房顶的琉璃瓦被皑皑白雪覆盖穷工极丽。
还没等进屋屋内,已经感到院子里袅袅的热气。
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冻得哆嗦的谢布衣好过很多。但是还是不由感叹夏侯浊锦会享受。这和临进入小院时候的火塘和火墙以及大量的壁炉不无关系,由于热气的关系,院子里甚至连积雪都没有,甚至还有三三两两的绿色盆景和花卉。
谢布衣总觉得这种诡异奢华的现象,恐怕只有那个变态能做到。
“王爷人到了。”
隔着毛毡,奴仆小心的说道。
“恩。”熟悉的懒洋洋的声音。
“进去吧。”奴仆轻轻撩起了帘子,待谢布衣进去了,却转身对身后的惜美人道:“姑姑还是留步吧,王爷说只想见明月姑娘一个人。”
“我放心不下,还是跟……”
“王爷的意思,今晚上不要任何人打扰。想必姑姑肯定明白其中的意思。”
“……”
闻声,惜美人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落下的毛毡帘子,脸上的笑意暗了下去,最后,嘴边还是恭恭敬敬道:“属下遵命就是。”
走进屋里,扑面而来的热气,让谢布衣有些不适应。脚下松软的波斯地毯,让人他上去只觉得脚下一软。明亮的烛火,四处跳耀,尤其是亮眼。
“过来……”
回身看去,只见软榻的虎皮上,男人懒洋洋的侧躺着,身上的中衣一看就是上等的绸缎,软软的贴合在男人身上,身旁的小丫鬟还在小心的为他捶腿。
刚靠近的时候,男人这才睁开了双眸。
熟悉的那双琉璃红色眼眸,明显在看见谢布衣的时候,眼神黯了下,讶异的神色虽然一闪而过,但是还是让男人坐直了身子。
挑唇一笑,却没着急说话。
……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更晚了。。。
☆、狼的胃口2
或许,因为屋里暖气蒸腾的缘故,实在和外面冰天雪地温差相距太大,总让人觉得置身于此的时候,觉得不真实,甚至是雾气蒙蒙的。
夏侯浊锦肆无忌惮的上下来回的打量着谢布衣,那双眼睛琉璃红色的眼睛仿佛带着撩人的钩子,看得人心里发毛。
相对于夏侯浊锦露骨的眼神,谢布衣就显得谨慎多了。
虽然也是拿眼睛划拉着夏侯浊锦,可是却不敢幅度大。
要知道,这一年里她真没少听说过夏侯浊锦的“光荣”事迹。此人不禁心狠手辣、喜怒无常、阴晴难定,还有权。要知道,当这些都集合到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对身边的人来说就是个灾难。这种人若是要宠哪个人,即便是天上的星星都会摘下来捧到手心上,可若不喜欢,就算是万箭穿心也不会让他多留恋看上一眼。
要不都说相由心生,夏侯浊锦样貌就算女人来看也是极美,可是他眉宇之间却怎么挡不住一丝的邪气。让人觉得这个人望而生畏。
……
两人都有些沉默,谁都没不说话。这种僵持的局面,大有敌不动我不动的意思。
谢布衣不着急就这么站着,
夏侯浊锦就更不着急了,没一会儿,竟然缓缓地闭上眼,懒散的翻了个身,似乎打算睡一会儿?
你他妈都困成这样了,那你叫老娘来干、什、嘛?!
我也是很忙的好伐?
好大会儿,谢布衣终于沉不住气了,明显运气的声音变大。
“王爷,要是没什么事,属下先退下了。”说的时候,声音保持的还挺冷静。
果然闻声,夏侯浊锦这才缓缓又睁开眼,樱薄的唇,微不可见的露出一丝笑意:“本王还以为才一年多没见,明二你都成哑巴了。”
谢布衣更加确认自己对夏侯浊锦没好感,可也跟着笑呵呵道:“托王爷的福,属下嘴巴和嗓子都还很好。”
“……”夏侯浊锦闻声,唇边露出那丝意味不明的笑变得更深了。
“还有属下幸得王爷赐名,不叫明二,叫明月。”
“是嘛……”夏侯浊锦微微颔首,眼中竟然谢布衣不叫明二有些惋惜。
惋惜你妹啊?!!!
才道:“嗓子是还不错,可是和一年前,在府上打滚求解药的时候,还是逊色了点。”
提什么以一年前?!
一年前那是我少不更事?
你能不能别老揪住人的小辫子?!
小时候教礼仪的老师死得早,怎么就把你作践成这么不讨人喜欢!
“呵呵,王爷真是说笑了。”
“也不算说笑,本王只是对印象深刻的事情,喜欢陈述罢了。”
……
这时,夏侯浊锦忽然抬眼看着谢布衣,语速明显缓慢,仿佛唇边带动的气流也飘过一丝暧昧。
“不过……本王更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招人疼。”
谢布衣被恶心的咬着后槽牙,可还是举止大方:“王爷言过了。”
灯火下,谢布衣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屋里烛光的缘故,有一瞬间竟让他觉得她刚才嘴角勾起那一抹略浅笑,如同烟花般虚无而绚烂,格外的动人。
夏侯浊锦单手撑着头,看着不禁有些心痒。
她比一年前有趣对多了。
明明有些厌烦,却挑不出半点不适。恰恰好,点到为止。多一份则显得鄙夷,少一分又显得谄媚,如此反而像是微微露出爪牙的猫,看似没有杀伤力却又亮出些爪子。
真有意思……
“你们都下去吧。”夏侯浊锦眼神黯淡了下。
谢布衣微微一愣,有些不懂的看向夏侯浊锦:“你过来,帮本王擦擦头发,
“怎么,连伺候你的主子都不会?”
“……属下遵命。”
因为刚沐浴过的关系,夏侯浊锦铺散开,黑墨色的长发其实已经被擦拭的干了些许,只是还带着些少许湿气,几缕白虎兽皮上显得格外的醒目
一旁捶腿的小丫鬟将小软毯,递给了谢布衣。临走的时候,还是小声在谢布衣耳边,道:“姑娘,手可要轻着点,上次有个小丫鬟不小心扯痛了王爷,王爷一怒之下,差点要了人命。”
“……”谢布衣虽然知道夏侯浊锦喜怒无常,可还是不适的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