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管他如何想的,她需要一个正确的答案,哪怕他不爱她,总之有了答案,自己的路程才会走的清晰。
有一天晚上,黄凤琴请崔财华吃饭,有一段时间,他们谈话的内容很乱,其实他们经常这样很乱的谈话。谈着谈着,黄凤琴突然问崔财华,“你以后不打算再娶了么?”
崔财华心中一怔,微笑了一下,对于一切难以说清的话,他喜欢用微笑回答。
黄凤琴笑道,“说话呀,怎么不说了?是不是我问得太幼稚了?”
崔财华笑道,“没有,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黄凤琴望着他的脸说,“呵呵,你这人真怪,难道一辈子不打算结婚了?做和尚么?”
崔财华笑道,“做和尚反而好,无牵无挂的。”
黄凤琴笑道,“你就这么喜欢做和尚,还不如剃了头发,去大明寺出家得了。”
崔财华笑道,“那好啊,我明天就到大明寺报道,就怕他们不收我,现在寺里做和尚,不跟以往一样了,也要高学历的,那些经文很难看懂的。”
黄凤琴捂着嘴,格格地笑,“你就胡说,我跟你说正经的,你以后真不打算再娶一个了?”说到这里,她也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出格了,她的脸有些热了,红到了耳根。
崔财华觉得她今天有些怪怪的,跟以往不一样,可是也不知道她这话出于什么目的,可能作为朋友对自己的关心吧,他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说,“等过些日子,再考虑这个问题吧,现在工作忙得我晕头转向,来不及想的太多。”
她知道他是敷衍她,他没有说心里话,这让她很失望,现在的自己好像在一点点的剥自己的衣服,把自己一点点的暴露给他看,是不是自己太保守了,剥得不够彻底,虚虚掩掩的,她真是有些疯了,难道把自己剥光了给他看,这是不是太贱了,她真的做不到,她可不是那种大胆的女孩子,她把自己夹得紧紧的,偶尔松了松,就羞红了她的脸。她埋着头,手里拿着汤匙,一口一口的喝汤,连汤汁溅到她的袖口上,她也不知道。她在生他的气,心里有些酸酸的,连喝汤都酸在了嘴里。
崔财华发觉了她的变化,替给她一张面纸,说,“喏,把袖子擦一擦。”
黄凤琴把头抬起来,嘟着嘴,眼睛瞄了他一眼,接过面纸,在袖子处不断地擦着,擦完了,把面纸往桌下的垃圾篓里一扔,仍旧埋着头继续喝汤,没跟他说一句话。这时便有片刻的安静,似乎又有些尴尬,崔财华忍不住说,“这汤是不是很好喝,今天怎么喝得这么香?”
黄凤琴嘴里嗯了一声,仍旧没有说话。
崔财华没办法,只好逗着苏婉婷玩,他现在学了一些简单的手势,朝着苏婉婷比划着。后来他发现有个手势不会比划,就问黄凤琴,“黄老师,回家坐车怎么比划,我倒忘了。”
黄凤琴就教他,崔财华跟着学,他学得一点不像,手势打得像魔术师在表演。惹得黄凤琴格格地笑了,心里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下子就化了,这不是别人给她的气,这是她所爱的人给他的气,她深爱着他,怪他不懂她的心,她就气,可是这又怎么样,短暂的酸味只能留给自己品尝。他又不是故意让她气,应该是自己气自己,有些女人,许多事情连自己都无解,略带点可笑的酸味。
他们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谈话。吃完回去后,崔财华把黄凤琴送到她租的房子楼下,他从来没去过她的屋子。她让他进去坐一坐,他总觉得自己进一个单身女孩子屋子是不好的,本想找个理由不想进去的。可是她已经抱着苏婉婷向楼上走去,不容他多说,他只好硬着头皮也跟着去,幸好身边多一个苏婉婷。 。 。。 想看书来
第十九节她的表白
她住在三楼,是一套三室一厅房子,三个人合租的。客厅装潢精美而小巧,格调异常清雅,灯光柔和的,淡淡的,略带些晕黄的色彩,沙发,桌子,家电,柜子等,错落有致地分开布置,靠近柜子边还摆着两只高大的青花瓷,瓶口插着几株碧绿的青竹,厨房也很漂亮,朝南的阳台东西两头横着一支晾衣架子,上面挂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一看就是尽是女孩子的衣服,这是一个非常温馨的家。她是单独住在朝东的一间屋子,正中依墙摆着一张宽大的床,床单是白底微红的,正中绣着一朵饱满的红玫瑰,浓得要跑出来。床头两边是柜子,左侧摆着一只带钟表的粉红色台灯,灯罩却是乳白的,打着波浪般的折纹。右侧整齐放着几本书,最上面的一本是草绿色的封面,书名写着《女人的心,谁最懂》。另外床的对面是一张的红漆方柜,靠着墙壁,上面放了一台21寸的彩电。这时,黄凤琴打开电视,让苏婉婷坐在床上看,鞋子脱在床边。崔财华只站在门口,向里面张了张,没敢进来。黄凤琴笑道,“进来呀,傻站在门口干嘛,我也不会吃人。”
崔财华犹豫了一上,还是进来了,笑道,“黄老师,你的屋子真漂亮。”
黄凤琴说,“这可是房东的儿子刚结婚的房子,儿子结婚后,去了美国,空下这房子,房东在外面又有一套房子,所以就租了出去,不过他只租给女孩子。”
崔财华笑道,“房东想的真周到,他怕租给男的,弄坏了这新房。”
黄凤琴说,“是啊,这房子真漂亮,我真想一辈子住在这里。”
崔财华笑道,“那怎么行,你以后也买一套,装潢跟这一样的。”
黄凤琴这时捧来一只盘子,上面切好了三片菠萝,递给苏婉婷一片,然后又递给崔财华一片,她看到他的手有些脏,把手又缩回来,对他说,“哎呀,快快去洗手,不讲卫生。”
崔财华意识到刚才上楼时,手碰到楼梯的扶栏上,可能粘了一些灰,他去厨房洗好手,又过来,黄凤琴才把那片菠萝给他,忽然又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崔财华笑道,“我说你也买一套房子,跟这一模一样的。”
黄凤琴笑道,“想啊,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呢,现在房价真是高的吓人。”
崔财华笑道,“你还操什么心,等你嫁了人,叫你老公买吧。”
黄凤琴偷偷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那你给我找一个老公吧。”
崔财华说,“好啊,我们公司有不少优秀的未婚男同事,我看可以给你介绍一个。”
黄凤琴嗔他一声,“不跟你说了,你这人真讨厌。”说着,嘟着嘴好像有些生气。
崔财华笑道,“怎么了,你不是说要叫我给你找一个老公吗?”
黄凤琴不理他,她就坐在苏婉婷旁边,然后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双手搂着她,一边晃着身子,一边看着电视,电视上放的是动画片。
崔财华就拿起那本《女人的心,谁最懂》,翻着几页看了看,对黄凤琴说,“你喜欢看这些书?”
黄凤琴掉过头说,“只是随便看看,没事时就用来打发时间。”
崔财华这时在一页纸上看到一句醒目的黑体字,写着:女人的心就像孙悟空,会有七十二变。他看着这句话笑出声来。
黄凤琴问,“看到什么好笑的了?”
崔财华就念出这句话,“你听听,上面写着女人的心就像孙悟空,会有七十二变。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真有意思。”他忽然想起黄凤琴今晚的表现,感觉是有这回事。
黄凤琴说,“那你是不是觉得女人的心都会变化?”
崔财华说,“我也说不出来,好像应该是吧。”他看了看了封面,作者是一个美国人,简介上写着她是心理博士,出过几本关于女性话题的书籍。既然研究心理的,那女人的心八成是多变的。
黄凤琴忽然问他,“你觉得我呢?”
崔财华不好回答,笑着说,“我也不了解女人,也不想去了解,那很烦的。”
黄凤琴说,“我们也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了解我吧。”
崔财华笑道,“我觉得你挺好啊。”
黄凤琴说,“哪方面挺好?”
崔财华说,“你什么方面都不错,你是一个优秀的老师。”
黄凤琴提高音量说,“除了这些,就没了?”
崔财华愣了一下,听她的语气好像不高兴,回想刚才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话,他看了一眼黄凤琴,没想到她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目光又撞在一起,他慌张地躲开眼睛,低下头去不停地翻书,此时身体像是被电激了一下,让他的脸顿时有些发烫。黄凤琴丢下苏婉婷,坐到他的身边。崔财华一阵莫名的紧张,以前没有这种感觉,今天却感到特别强烈,他不敢抬起头来去看她,他怕看到她的那双眼睛。这时,他感到她嘴里的气息,扑到自己的左脸上,一股热热的气流,在脸上荡漾开来,散了,来了,散了,又来了,反反复复地在他脸上流动着。他的鼻尖冒出了一点微汗,他无法控制住自己,连双手也颤抖起来,带动着书左右晃动。这段时间像是凝固了,屋子的空间也凝固了,只听到电视上的说话声。他的耳边传来一句让他的身体快要破碎的声音,柔柔的,轻轻的,缓缓的,却像一条小虫钻进他的耳内,然后沿着血管再钻进他的体内,吞噬着他的心,让他浑身震颤着,“崔财华,我喜欢你。”
黄凤琴说出这句话,就像在他面前把自己剥光了衣服,赤身*地站在他的面前。这时候似乎有种魔力催促她,让她顿时忘乎所以,她感觉这句话好像不是自己说的,而更相信是来自电视上的声音。她的浑身热的厉害,血液在体内汹涌澎湃,不断撞击她的身体。这句话让她如失重负,又让她心惊胆战。她不知道这句话的后果会怎样,是一切的开始,还是一切的结束。她感到整个人轻若一片羽毛随风飘了起来,然后在崔财华的上空不断盘旋。她已经感受到了他的震颤,他甚至比自己还要慌乱,他紧张的样子,真让自己好笑。
崔财华丢给她的是无言的未知结果,他那时脑子一片空白,一切来的太突然,就像天空掉下来一块砖头,正好砸在他的头上,让他顿时晕头转向。在他的记忆中,他遇到过很多这种情况,然而很多是灾难性的,是摧残人心的。而这次完全不一样,这是一种幸福的灾难,幸福也会“摧残人心”的,把他心中枯萎的花连根拔出,重新又埋了一粒种子,这粒种子疯狂的生根发芽,很快在他的心中又怒放一朵鲜艳的花。
他慌乱地从黄凤琴的屋子逃走了,他需要静一静,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爱情的突然降临,他难以一下子就伸手接住,静一静才不会丢失自己,重新又找回了自己。他知道刚才在黄凤琴的屋子里,已经没了自己,迷失了方向,如果脑子一发热,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真是太可怕了,他想起了“冲动就是魔鬼”这句话,看来真是对的,人一冲动,就不是自己了,只有自己的肉身存在,自己的灵魂已经被魔鬼掌控。静一静是驱赶魔鬼的最好方法,他会给出答案的,而且肯定是冷静的正确的答案。
黄凤琴对他的慌乱逃走,显然做好了准备,她并没有责怪他,相反还替他说好话,一个优秀的男人,能在这时控制住自己的心,那一定很厉害的。只有内心一片凌乱的男人才会被眼前的诱惑所屈服,这种男人定力不够,感性超过了理性,容易被诱惑所迷失自己。可她马上又害怕起来,担心她的冲动会结束他们的一切关系。这真是个两难选择,其实她是多么希望他能够留下来,紧紧地抱着自己,抱着就行了,她需要他的答复是一切美好的开始,而绝不是丑陋的结束。他离开了,她的脑子空空的,宛如刚才自己做了一个梦,这是美梦,还是恶梦,她分不清楚。她只是久久地回味着刚才的一幕,多想把这一幕复制下来,放到电视机上不停地播放,她要看看自己当时的样子是下贱,还是勇敢,是丑陋,还是美丽。她浑身热得要命,便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让水淹没自己的身子,上面堆满了丰富的泡沫,她安静地揉搓自己,光滑白皙的肌肤,在水中闪着幽幽的光泽。当她的手指触到她的梨子状的乳防,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想像到刚才触摸她的乳防不是她的手,而是他的手,她的身体马上就热起来,开始不断膨胀,她的潜意识里——水中有他的模糊的影子。
一切的幸运的开始,就是崔财华安静地想过后,他总认为这是上天对他的补尝,九年的倒霉,一口气换来了一年的幸运。他想若是在一年前,遇到黄凤琴,她是不会追求他的,那时他倒霉透顶,来什么就倒霉什么。难道黄凤琴一直在冥冥中等他,这个世界真是奇怪,偏偏你急于想得到的,而偏偏就是得不到,可是自己不想再得到了,偏偏又得到了。有些事情的发生,如果用解释得到答案,那是不可能的,它们永远是无解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节相爱
三天后,崔财华在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共有九朵,听说九朵代表“天长地久”的意思,这是不是太快了,还没和她结婚,就要和她天长地久。他要给黄凤琴一个意外的惊喜,她一定惊得叫起来,他想着便笑了起来。
黄昏时,崔财华去学校,躲在学校的门口,把花藏在背后,背着手在那里踱来踱去,他就像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小青年,在门口有些神色慌张,他把花藏着,不想让别人看见,若是有人看见他背后藏着花,他的脸就羞红了,热热的。六点多,照例黄凤琴要下班经过这里的,他向学校张了张,隐隐地看到黄凤琴牵着苏婉婷的手,正从门口走来。崔财华赶紧缩回身子,腾出一只手,把头发梳了一下,然后躲在墙角,等她们出来。黄凤琴出来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羽绒服,露出一小截腿,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她长发披肩,左手拎着一只蓝白相间的挎肩包,右手牵着苏婉婷,袅袅地向前走着。崔财华平时没这么认真注意她的打扮,这回他认真看了,觉得她比以往更漂亮了。崔财华知道她们没看到他,等走了一截路,他激动地叫住了她,“嗳,黄老师。”
黄凤琴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掉过身子,她看到了他,他正向她们招手示意过来。她的心也是一种激动,三天的等待,看上去短暂,对她来说,尤为漫长,她以为一切结束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可是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