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楠枫这样自我安慰着,可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可信,冤有头债有主,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难道就真的算了吗?终于熬到五点多,外面已经亮了。臧楠枫这才起床,准备吃点泡面,可是发现竟然没有热水了,他也懒得去烧,嘎嘣嚼了一包泡面后便去了公司。昨天晚上,臧楠枫脑海中想的都是滕藤,他觉得一定她出了什么鬼主意,才会使得季禾子这么快便对温言投怀送抱。他一定要问个清楚。于是,他躲到了黑暗的楼梯口,决定等滕藤一出现,便将她抓过来问个明白。然而,臧楠枫今天实在是来得太早了,站得脚都麻了,才陆陆续续开始有人从电梯里出来。他看了看手机,才八点钟。早餐吃泡面果然不够科学,很快,臧楠枫的肚子又饿得咕咕叫了,他想下楼再去吃点东西,可是又觉得万一滕藤今天提早来了,那就错失良机了。于是,他打算再忍耐一会儿。臧楠枫他觉得委屈、郁闷,明明自己和季禾子近水楼台,可是这个大便宜怎么就被温言捡去了呢?臧楠枫把责任都归咎于滕藤的身上,若是今天她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他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过了许久,肖君北来了。又过了一会儿,季禾子和温言牵着手来了,那浓情蜜意的感觉还真让人眼红。看到这大手牵小手,臧楠枫的心中如同打翻了醋坛子一般,酸得要命,他真想过去一拳打倒温言,可是他忍了,他将拳头握得紧紧的,他坚信,这拳头若是落在温言的脸上,那他好看的脸蛋,会顿时肿得跟发酵了似的,那模样肯定是连给季禾子提鞋都配不上的。又过了一会儿,电梯门再次打开,臧楠枫看到了滕藤那张俊俏的脸。待她踩着高跟鞋往办公室走的时候,臧楠枫猛地从她背后出现,从后面将手绕过去,捂住了滕藤的口鼻,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然后将她拖进了楼梯间。滕藤以为自己遇到了歹徒,所以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即使高跟鞋都已经甩到了地上,她依然没能够挣脱。滕藤心中暗想,真是疑心生暗鬼,父母去世之后,自己总是担心会遇到鬼,结果鬼没遇到,竟然好几次遇到危险,差点丧生。今天,该不会是自己的归期吧?“别出声,否则我就杀了你!”臧楠枫威胁道。滕藤听出了是臧楠枫的声音,也便不再害怕,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还伸出脚来,将地上的高跟鞋勾了过来,然后穿了进去。臧楠枫终于放开了她,他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将两只胳膊撑在了墙上,将滕藤框在了中间。滕藤皱了皱眉,不解臧楠枫这是要干什么。臧楠枫问道:“你放弃温言了?”“本来就不是我的,谈何放弃不放弃?”滕藤简直跟变了个人一样,臧楠枫觉得万分的不可思议。“那么,你是不是撮合滕藤跟温言了?”臧楠枫又问道。“他们两个人本来就郎情妹意,还用得着我撮合?”滕藤反问,她的语气让臧楠枫很不满意。“你昨天晚上表现得跟他们可够亲切的啊!”臧楠枫挑了挑嘴角。“一个是我哥哥,一个是我嫂子,我能不亲切吗?臧楠枫,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他们俩很般配,不是吗?”滕藤好言劝道,若是以往,有哪个男人敢这样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拉进楼道,她一定非大闹一场不可。“你……滕藤,你真是招人讨厌,出尔反尔,坏我好事!”臧楠枫生气地握拳举起两下,可是滕藤却懒得再跟他纠缠,从他身边钻出去,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再没事找抽了。”滕藤万万没有想到,臧楠枫竟然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拳头狠狠地捣在了她的眼睛上,滕藤顿时感觉疼痛不已,但是气愤占了上风,她抬起脚来猛地踹向了臧楠枫,可是臧楠枫根本没感觉到啥,反而一下子将滕藤按到了地上,并且压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揍起她来。“呜呜……呜呜……”滕藤摇摆着脑袋意图挣脱,可是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很难摆脱臧楠枫,而且,她呜咽的叫喊被臧楠枫堵回嘴中,根本不会有人过来援助。终于,发泄完的臧楠枫放开了滕藤,滕藤从未被人如此暴力虐待过,而且以前办公室就她一个女人,所以大家都格外照顾她,哪里想到现在竟然落得这般情形,她难过得泪流满面。臧楠枫蹲在一旁喘着气,而滕藤则坐到地上哭了起来,因为委屈,也因为疼。但滕藤毕竟是大人了,她不会一直没完没了地赖在这里,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然后站起身来。因为腿被压麻了,她只能一瘸一拐地进了办公室。
、被迫跳楼的人
滕藤进了办公室之后,眼圈还是乌青的,妆容已经乱了,盘起的头发也有些毛毛愣愣。一看便是经历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肖君北一看到她这狼狈的模样,便离开座椅冲上前去,看着滕藤未干的泪痕,问道:“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去!”“不……别去!”滕藤急忙阻拦。可是看着她那亮晶晶可怜兮兮的眼神,肖君北更是要找始作俑者算账了,他紧紧地握了握拳头,说道:“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算他妈什么男人,你说,究竟是谁打你了?”“不要,你打不过他的。”滕藤淡声阻止道。她何尝不想找个人将臧楠枫狠狠地揍一顿,一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可是肖君北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而臧楠枫则每周都去健身房,若是两人打起来,谁胜谁负几乎不需要言说。正好这时,臧楠枫走到了门口,他那刚刚打完人的气场还没消退干净。肖君北将滕藤拦在身后,问道:“臧楠枫,是你打了滕藤?”“哟,这么快就找了帮手呀!”臧楠枫看了烟滕藤,不屑地说道,然后又转脸看向了肖君北,接着说道,“这是我和滕藤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别以为你能打得过我!”“打得过也打,打不过也打,总之,你欺负滕藤,就是要付出代价!”肖君北说着举起拳头就要揍臧楠枫,却被臧楠枫抓住了手腕。臧楠枫轻而易举地将他按到了办公桌上,肖君北毕竟是个男人,猛一发力,便挣脱了,然后绕到臧楠枫的背后,一脚踹到了他的屁股上,臧楠枫一个踉跄,差点趴到地上,但他毕竟是运动多的人,十分灵活,不但没有倒下去,反而将腿抬起,一横便扫到了肖君北的腰。“你们不要打了,臧楠枫,你住手!肖君北,别打了,你会吃亏的。”滕藤在一旁劝阻着,可是这两个男人哪里听得进去!此时,季禾子和温言都在总监室里,总监室的门关着,而外面的三个人也尽量将声音调到最小,毕竟,这是件丢人的事情,他们都不想让温言和季禾子知道。“外面好像有动静。”温言对坐在自己腿上的季禾子说道。季禾子勾住温言的脖子,妩媚一笑,说道:“我没有听到,我的眼里只有你。”说罢,她很主动地吻住了温言,她不是人,不是鬼,是一种奇怪的存在。她看到温言,就如同饿了几天的人看到美味的食物一样,但是,她也不打算吸取他更多的精元了,可是此时,她不得不黏住他,阻止他出去。因为外面那场景,不知道是自己耗费了多少苦心,才催化出来的。肖君北本来不是打架高手,但是一想到是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出气,他便有了十足的干劲,本来一直宠物狗,瞬间却变成了大狼狗,他和臧楠枫打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那叫一个如胶似漆。两个人从门口打到窗边,还是没分出胜负。“外面怎么动静越来越大了,咱们出去看看吧。”季禾子提议道。虽然温言和外面的几个人在一起工作很久了,大家从未闹过什么矛盾,但是现在的情况,让温言产生了一种厚积而薄发的感觉,他赶忙拉开门,却见肖君北将臧楠枫按在了窗户上,臧楠枫的肩膀已经露到外面去了。肖君北威胁道:“赶紧跟滕藤道歉,要不然我就将你从楼上扔出去!”“哼,肖君北你吓唬爹呢!我凭什么要跟她道歉,我打她是应该的,谁让她出尔反尔地耍我!”臧楠枫看到季禾子和温言已经出来了,觉得自己被肖君北打败了很丢人,此刻他断断不能输了气势。“肖君北,别冲动,有事慢慢说。”温言在后面劝道。“你扔啊,你扔啊!”臧楠枫嘴巴犯贱,他的话让原本犹豫不决的肖君北下定了决心,他猛地往前一推,臧楠枫的身体顿时失重,滑落下去!“啊——”臧楠枫大叫一声,落到了地上。“赶紧叫救护车!”温言说罢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和季禾子一起下了楼。温言快步跑到臧楠枫面前,他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也不能过去碰他,因为对待受伤的人,若是随便乱碰,则可能引发伤势更重。他喊了几声:“臧楠枫,臧楠枫,臧楠枫你回应我一下啊!”臧楠枫一动不动,温言焦急地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虽然他跟臧楠枫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但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无,他不希望臧楠枫有事。就在温言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季禾子将两个食指对了在一起,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然后指向了臧楠枫——她将一口真气灌注到了身负重伤的臧楠枫体内。本来,从四楼跳下来,臧楠枫也只是受了伤,但是伤势较重,季禾子需要在他身体虚弱时执行任务,但是也不能太虚弱,否则只会两败俱伤。而这时,将臧楠枫推下楼的肖君北,一下子傻了眼,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回过头看,看着已经吓哭了的滕藤,说道:“滕藤,我这辈子再也没有资格说喜欢你了,我杀了臧楠枫,我要偿命的。”滕藤猛地上前抱住了他,她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肩膀说,涕泪满脸地说道:“君北,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是这么爱我,这么舍不得我受委屈。爱我的人一直就在我身边,为什么我从来就不知道珍惜呢?君北,我们祈祷吧,臧楠枫没有死,只要你不需要偿命,只要你还活着,我一定要嫁给你!”肖君北终于笑了,他抱住滕藤的胳膊紧了紧,心想,世界上有多少事情可以侥幸呢,也许这个拥抱过后,他和滕藤就再无关联了。
、灌注新的灵魂
救护车来了,将臧楠枫抬上了担架。温言开车载着另外几个人,也去了医院。“你们只打了急救电话,没有报警?”肖君北问道。“那是你和臧楠枫之间的事情,先看看他的情况,回头你们再讨论怎么解决吧。”温言说道,他专心开车,不再说话。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温言本想打开音乐调剂一下,可是又觉得现在有人出事了,自己若是再听歌,倒是显得不近人情,幸灾乐祸,也便作罢。等医生从急救病房出来的时候,滕藤第一个冲上前问道:“大夫,怎么样?”“目前病人还在昏迷中。从四楼跳下来往往非死即伤,不过,该病人一向身体素质极好,他虽受伤,却不是非常重,大概是降落的过程中,他本能地保护了自己的头部吧。”大夫不疾不徐从容自若地说道。听了这话,滕藤笑着哭了,若是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里面的病人是她的爱人呢!滕藤回转过身,看着肖君北,看着看着就猛地扑到了他的身上,和他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她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他没事,他没事,太好了,你不用偿命了。”“可是,毕竟是我伤害了他,我要赔偿,只怕,我会倾家荡产了。滕藤,对不起,我以前没有任何资本可以用来爱你了。”肖君北说着,将滕藤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抹了下来,他的眼神格外落寞,让人看了不禁心疼不已。滕藤愣了楞,然后呆呆地看着他,看得肖君北十分不好意思。滕藤的内心不是没有悔恨的,为什么以前的自己,就那么死钻牛角尖,非温言不可,如果早一点想开,也便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悲剧了。想转身逃开,滕藤却牵住了他的手,说道:“不,只要你还爱我,我就不会放弃,如果你放弃了,就换我来追你吧!”换我来追你,多么动人的语言,肖君北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只是,他还有一段往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跟滕藤说出口的。如果周日那天,季禾子没有来,没有撞见被自己强日恭的滕藤,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滕藤掐死,然后将尸体处理掉,这样,她就再也跑不掉了。现在,他感觉自己是何等的幸福,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如此深爱一个女人,比爱那个女人,更深爱了十倍,他没有得到那个女人的回应,但是滕藤回应了,滕藤亲口说自己愿意嫁给他了。那个晚上,温言留下来了,他要照顾臧楠枫,滕藤也要留下来,可是,温言舍不得她熬夜,便让她回去了。季禾子一回到自己居住的十五楼,就拿出了一个泛着蓝光的金属盒子,她将盒子打开,一团蓝色的雾气飘了出来,接着,雾气渐渐地幻化成了一个小男孩。“楠栖,时机到了,今天晚上,我就可以完成你的心愿了。”季禾子说道。楠栖抬起苍白的小脸,看着季禾子,嘿嘿笑了,说道:“禾子姐姐,你真漂亮,比妈妈还漂亮。”“楠栖,咱们可要约法三章,我将你哥哥的灵魂拘禁起来后,会交给地府的提刑司。当你的灵魂附着到你哥哥的肉体上之后,不许对姐姐有丝毫非分之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季禾子说道。她挺喜欢这个小男孩,疼爱他,就像疼爱自己的弟弟一样。楠栖太孤独了,他不想再当鬼了,他要像人一样,可以奔跑在阳光下,可以挤在人流中,所以,即使楠栖并不能给提供给她太多的报偿,她也还是接下了这单生意。晚上,季禾子拿着那个金属盒子,一路飘逸到了臧楠枫所在的病房。温言果然是个精元十足,量多且精的男人,季禾子吸收了他的精元后,立马进步了许多,但是这些精元如同人吃饭一样,有吃,就有消化,季禾子平日里一点都不舍得使用。进了病房后,隐着身的季禾子轻轻指了一下温言,温言便打了个瞌睡,睡了过去。季禾子拿起温言挂在旁边的外套,给他盖上了。“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哥哥呀?”刚刚从金属盒子出来的楠栖,指着温言问道。“去你的,人小鬼大,姐姐是不可以喜欢人类的,否则自己会惨死。”季禾子说道。整天看着那么多人,她自己也难免有七情六欲,只可惜,自己和人不是一个物种。季禾子开动法力,先将臧楠枫的灵魂抽了出来,对它施加法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