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无所不能的自我就会分崩离析。因此,决策就会成为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
因此,一种方法就是尽可能多地避免决策、尽可能久地推迟决策;还有一种方法,就是随手拉一个替罪羊以嫁祸于人。这后一种人也作决策,但在决策时很草率、很仓促,而且以操之过急而出名。作决策根本不会给她带来任何问题。她是无可挑剔的,她无论如何是不会犯错的。因此,又何必考虑事实和后果呢?当决策的结果适得其反时,她仍然能保持这种虚伪的面纱,其手段就是说服自己相信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错。
不难看出为什么这两种人都会走向失败。后者由于行为冲动、欠考虑而总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前者则由于根本不去行动而陷入困境。换言之,想通过“犹疑的方式”保持不犯错是做不到的。
没有谁任何时候都对——我们应该懂得,一个人不必在任何时候都100%正确。我们是通过行动、出错、纠正错误这一过程前进的,这是万物的本质所在。制导鱼雷是通过出现一连串错误、然后不断调整攻击路线,从而与目标接触并摧毁目标的。如果你无动于衷,就没有路线可以纠正,因为你无法改变或纠正“虚无”。你必须思考形势中的已知事实,推测采取各种不同行动措施可能产生的后果,选择一个你觉得能提供最佳解决方案的措施,然后就义无反顾地照着去做。只有前进时,你才能纠正路线。
不妨想想如今一些最成功的演员。比如凯文·科斯特纳。你还记得电影《水世界》吗?还有汤姆·汉克斯主演的电影叫《乔与火山》。我们可以照着这个单子一直写下去。每位奥斯卡金像奖获得者、每一个好莱坞明星,在自己的履历表中都至少有一部这样的电影败笔。
更重要的是,我们知道,在一切行业中,哪怕是最成功的人士,其“错误”的时候也要比“正确”的时候多。比如,当足球比赛教练、指挥或担任橄榄球比赛的四分卫参赛。在大多数比赛中,最终的胜利者所踢过的比赛,其赢的次数也要比输的次数少得多。再比如管理投资证券组合:“卖剩”的证券很可能多半会下跌而不是上扬,但是那些确实上扬了的证券获得的收益,却足以保证你能整体盈利。再比如石油钻探,还有广告业发展。
在多数情况下,胜利者肯定都不是常胜将军!有时甚至胜率连一半都不到。
我曾见过一个企业家,他是我所遇到的企业家中最成功的一个。他曾在短短几年时间内购买了18种非常成功的新产品并向市场出售;38岁那年,他使自己的公司从白手起家发展到资产总值高达2亿美元。他说,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在同一时期内还买了其他100种产品向市场出售,但这些产品都因惨淡经营而亏损。他是这样描述自己成功的秘诀的:通过失败取得进步更快。
邮购界的两个传奇人物是特德·尼古拉斯和约瑟夫·苏格曼。特德·尼古拉斯赖以成名的可能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方法:由于采用整版广告,他自行出版的图书《怎样在没有律师的条件下创立你自己的公司》成为发行量高达100万册的畅销书。有很多年,你随便打开一本商业或金融出版物,甚至是坐飞机时打开一本免费提供的杂志,都能看到其间广告连着广告,在介绍特德的其他图书及产品。然而,特德却欣然承认,他每创作一则有利可图的广告,都要同时创作至少8则其他广告,但那些广告却在检验之后被他放弃。
约瑟夫·苏格曼是第一个通过电话(用户可以使用他提供的800个免费电话号码)接受信用卡订购的邮购企业家。通过销售带有整版广告的电子物品,他挖到了“第一桶金”,而且还是通过邮购出售袖珍计算器的第一人。最近,他推销布鲁·布劳克斯太阳镜又发了一大笔财。苏格曼先生在演讲时,快乐地讲述了一个又一个他过去怎样酿成大错的故事,介绍了他投资的产品怎样由于滞销而收不回投资,还介绍了他创作并寄予厚望的广告怎样无人关注。这两个人在自己的事业中,始终生活在一种不确定状态。他们根本不敢指望自己在大多数时间都正确。
只有“小人物”才“从不犯错”——还有一点对于战胜“拿不准”的犹疑心理有帮助作用,就是要认识到在犹豫过程中自尊和保护自尊心所起的作用。许多人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他们害怕一旦证明自己错了会有伤自尊心。我们应该将自尊心用于为自己服务而不是与自己作对,方法就是说服自己相信这一道理:大人物和名人还犯错而且承认错误呢。害怕承认自己错误的恰恰都是小人物(当然,这一点对于女性同样适用)。
通过排除过程取得成功——我非常喜欢读亚瑟·柯南·道尔描写伟大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英勇业绩的传奇故事。福尔摩斯的可靠助手沃森先生,是一个有许多鲜明优点但想象力却少得可怜的人。当福尔摩斯“消失在沃森先生的想象力中”,然后又带着最难破译的案件的解决方案出现时,沃森总是不明就里、大为惊奇。福尔摩斯会通过自己的想象,进入一个充满学究气但却总是刨根问底的排除过程,通过排除最终得到一个方案,也就是说没有把最佳结论排除。之后,这一结论便成为他侦破的靶子,他会动用自身自动成功机制的所有力量去挖掘线索、搜集与这一结论相吻合的事实和证据,也就是说一步步向靶子逼近。而平庸的侦探则会始终陷在由大量困难、混乱状态甚至相互矛盾的证据组成的泥潭里,从而动用自己的自动失败机制而不是自动成功机制。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福尔摩斯乐于出错,当事实证明他的第一次尝试和推断结果与想象相去甚远时,他不会由于窘迫或丢脸而崩溃,不会由于灰心丧气而心烦意乱,也不会知难而退,将自己封闭起来。他只是对自己的错误一笑置之,很快又重新集中精力,向着最终目标摸索前进。
托马斯·爱迪生的妻子曾经说:“爱迪生先生总是无休止地运用排除法,努力解决某个问题。如果有人问他是否会因为多次尝试徒劳无功而泄气,他会说,‘不,我不会泄气,因为每抛弃一种错误的尝试,就让我又向前迈了一步。”’
如果结果预先注定、必然发生,那么就没有人参加比赛,也没有成千上万的观众打开电视机观看比赛。
我们应该学会包容比赛的暂时不确定性,同时始终与选择的目标保持关联,并相信自己总能实现那高于一切的目标,无论前进的道路多么曲折和坎坷。
请放心,你的过失错不在你,这样一来,你就能坦率地承认它们,利用从它们当中能找到的一切可用的反馈信息,调整前进路线,持续向前。
怨恨
自动失败机制为失败寻找替罪羊或借口时,往往会拿出社会、制度、生活、机会、运气、老板、配偶甚至顾客当幌子!被自动失败机制牢牢支配的人,总是对别人的成功和幸福心存反感,因为这证明生活亏待了他们,证明他们受到了不公正对待。怨恨是一种尝试,企图通过将我们的失败解释成不公正待遇、失去了公平,从而让自己心安理得。但是,作为失败的一副安慰剂,怨恨是一种比疾病本身更糟糕的疗法。它对人的心灵有致死性的剧毒,使你不可能得到幸福,而且会消耗你的巨大能量,而这些能量本来应该用于追求成功。
常常有人在我开业时来办公室找我,要求对他们脸上某些无关紧要的缺陷(其实是被他们的想象放大了)进行手术矫正,这时我会与他们交谈,并引导他们认清一点:他们在照镜子的时候之所以看到让自己讨厌的东西,其实并非由于那是现实的反映,而是由于他们内心掩藏的、对生活和环境中每个人的怨恨。
怨恨是一条通往失败的道路——怨恨也是一种使我们觉得自己有地位的途径。许多人能从“我错了又怎样”的感觉中得到一种荒谬的满足感。从道义上看,作为不公正社会的受害者,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总觉得自己比那些造成不公正的人更优越。
怨恨也是一种尝试,企图消除或杜绝某个已经发生的错误或不公正待遇(这种错误或不公正待遇可能是真实的,也可能是臆想的)。可以说,怨恨者总想在人生的法庭上“为某个案子作证”。如果他怨恨的情绪足够强烈,以至于能“证明”不公正是真实的,某种神奇的过程就会让他得到回报:使引发怨恨的事态和环境“不再那样”。从这个意义上讲,怨恨是对已经发生的事进行心理上的抵抗或者不接受。怨恨(resentment)这个词本身源于两个拉丁语单词的结合:re的意思是向后,sentire的意思是情感。怨恨是从情感上对过去发生的某些事情进行重复和清算。不过,你达不到清算的目的,因为你在试着做不可能完成的事——改变过去。
怨恨制造自卑的自我意象——即便真的以不公正和错误为基础产生,怨恨也不是通往胜利的大道。怨恨很快便能变成一种情绪习惯。如果习惯性地觉得自己是某种不公正待遇的受害者,你就会把自己描绘成在扮演一个受害者的角色。你的内心感觉总在找一个钉子把自己吊上去。从此,这种感觉很容易就能找到不公正的“证据”,或者想当然地认为你即便错了,也是在说出最无辜的话、身处最中立的环境中错的。
习惯性怨恨总会导致自怜,而自怜是一个人能够养成的最坏的情绪习惯。当这些习惯变得根深蒂固时,没有它们你就会觉得“不正确”或者“不自然”。于是,你必须会主动去寻找“不公正”在哪里。有人说,这种人只有在自己处于悲惨境地时才会感觉良好。
怨恨和自怜的情绪习惯还会带来一种认为自己无能、卑微的自我意象。有了它,你就会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可怜虫、一个牺牲品,而这种人注定不会幸福。
怨恨真正的罪魁祸首。请记住:你的怨恨不是别的人、别的事或别的环境引起的,造成它的原因是你自己的情绪反映、你自己的反应。你自己就能够控制这些反映和反应,如果坚信怨恨和自怜不是通往幸福和成功的大道,而是通往失败和不幸的道路,你就能控制它。
倘若你掩藏怨恨之心,就不可能把自己刻画成一个自力更生、独立性强、能够自我决定的人。这种人是“自己灵魂的舵手,自身命运的主宰”。怨恨者总是将大权交给他人,让别人来命令他们应该怎样感受、应该怎样做。他要完全依赖于其他人,和一个乞丐差不多。他会对其他人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和主张。如果每个人都应该不遗余力地让你得到幸福,那么当事实并非如此时,你便会产生怨恨之心;如果你觉得别人永远都“欠”你的情、对你的欣赏,或者应该承认你才是最棒的,那么,当这些“债”没有还给你时,你便会怨恨;如果人生“欠”你一个完美的生活,那么当你看不到未来的希望时,便会变得怨恨。
因此,怨恨与创造性的目标追寻机制不一致。在创造性目标追寻机制中,你是创造者,不是被动的接收者。为你制定目标的是你自己,没有人欠你什么。你要去追求自己制定的目标,要为自己的成功和幸福负责。怨恨与这种面面格格不入,正因为格格不入,所以它是一种失败的机制。
从某种意义上讲,世上没有绝对的公正,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自身努力获得公正。从出生时起,有些人就在充满街头暴力的犹太人居住区不公正地开始了艰难的生活,而另一些同一时刻出生于高楼林立的繁华区医院的人,却在安全的都市开始了人生之路;有些人会到某所年久失修的学校上学,而另一些人则到拥有各种现代化设施的学校就读。这都是事实。同样,在许多营业部门,销售经理给自己的“对头”分配的营销任务不成比例,让对方受到不公正待遇,而给她的那些“心腹”则非常照顾。这也是事实。在公司环境下,是否提升通常要看人缘如何而不完全靠业绩,这同样是事实。你可以举出许许多多这样的例子。世上没有绝对的公正,如果你想固执地坚持公正,以便过上成功而幸福的生活,那么在你的今生、在这个星球上是做不到的。
几天前,我从纽约的住宅出门,身穿一件裁剪得体的名牌新西装(打开包装才穿第一次),前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午餐会。刚刚出门,一辆呼啸而过的出租车经过一个水坑时,将脏水溅得我满裤子都是。当时我想:如果出租车只将脏水溅到那些身穿已经脏了的旧工作服的人身上,而且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即使衣服脏了也不会造成不便,那岂不更合理些?也许我该游说市长通过一项法律,禁止出租车将脏水溅到衣着整齐的路人身上!
当然,这种不公平的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我已经无能为力,而且我也没有办法从总体上铲除这种不公正的存在,因为这都是身居都市不可避免的。不过我今后肯定会加倍小心,但是过去的事已经无法计较。我眼下最紧迫的决定只有两个:要么将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都用于垂头丧气、发怒、痛苦或者抱怨,要么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尽可能采取建设性的措施,使自己重新回到正确轨道,去继续参加聚会,并且使自己乐在其中、有所收获。
我承认,与应对整个社会的种族歧视或你工作中官僚机构的不平等相比,通过此类方式应对出租车、水坑、脏裤子之类的不公正要容易得多。但是二者的结果都一样,其基本选择也一样。无论不公平的程度大小,只有当你决定超越它、不计较它的时候,才能享受自动成功机制的力量。
多年来,心理控制技巧也在许多监狱囚犯辅导课程、计划、在职函授以及类似培训方案中找到了用武之地。我猜想,我的书有成千上万册应该都捐赠给了监狱,并送给了每位囚犯。即便在今天,心理控制基金会也没有拒绝过犯人们真诚地无偿索要本书的请求。因此,我与狱卒、咨询专家、牧师以及类似环境中工作的其他人交谈过,不用说,数罪并罚的话题就经常会提到。
个人、家庭和社会都花了大量财力用于教育囚犯,这些囚犯在服刑期满获释之后不久,便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