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采香皱眉道:“灵魂出窍?这个老头儿在装神弄鬼的干什么?”
“洗脑!”陈泰东与刑术异口同声地说道。
佘采香道:“洗脑?为什么?传销组织?还是邪教?”
陈泰东深吸一口气道:“看这种方式应该是邪教。”
佘采香问:“为什么?刘苞谷为什么要弄一个邪教?”
刑术摇头:“看下去吧,这个视频看样子应该是刘苞谷留下来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的视频分为三部分,应该是刘苞谷控制这些所谓教徒的三个不同阶段,但视频里却是用三批不同的人来表现了三个阶段,至于目的是什么,又是谁留下了这些视频,我想,不是司空砚的父亲,便是刘苞谷本人。”
陈泰东道:“看样子,应该是与刘苞谷、刘先贵他们当年去过的青莲村有关。”
佘采香问:“为什么做这种推测?”
陈泰东解释道:“当年他们5个人进入青莲村,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刘先贵和刘苞谷,刘先贵不愿意详细提起进去之后的事情,人也变得有些疯疯癫癫,唯独胆子最小的刘苞谷没什么事不说,后开还去北方发了财,关键的是,后来他又突然回来了,修了这么一座奇怪的别墅,而且还离青莲镇这么近。”
刑术在书房内走了一圈,仔细思考着,随后道:“我估计青莲镇从前并没有这么大,也许当年他修建别墅的时候,这周围还没有这么多房屋,后来镇子才扩建过来的,而且修建这个房屋的工人,应该都不是本地的,或者说,修建我们身处的地下别墅的工人不是本地的。”
佘采香盯着显示器:“先看完所有的视频再说。”
佘采香播放接下来的视频,果然与刑术所分析的一模一样,视频第三部分果然又是另外一批人,这批人相对前一批来说,完全就是行尸走肉,他们所有人的动作都整齐划一,甚至连吃饭的时候,吃几口菜,刨几口饭的动作都几乎一致,把刑术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最可怕的是,其中一个视频中,某个教徒在做饭的时候,将烧油的锅给打翻了,油溅得他满腿都是,他竟然站在那低头看着,随后转身来看着其他人,并不说话,脸上全然一副“我错了”的表情,竟没有丝毫痛苦。
他的那双腿因为滚油的关系全部都烂了,而且还在吱吱冒烟,可其他人根本视而不见,只是埋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也没有一个人露出半点惊讶的表情。
陈泰东、佘采香和刑术看到这一幕完全傻眼了,他们盯着屏幕,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更不知道刘苞谷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亦或者什么“法术”,才将这批人变成了这副模样。
“好了,播放下一个视频吧。”刑术回过神来,趁着佘采香还在发呆,拿过鼠标点击了下一个视频。
下一个视频中,那个被油泼伤的人就躺在客厅的中间,上半身盖着毛毯,下半身裸露着,双腿已经全部烂掉,看的出来,这应该是事发之后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录下的视频。
剩下的19名教徒分成四批人,站在四个不同的方向,刘苞谷在一分钟之后从画外缓缓走来,依然穿着那身灰色的长衫,手中杵着拐杖,朝着那人的头部慢慢走去。
刘苞谷在那人的头部前驻足停下,环视周围一眼,开口道:“他要回家了。”
其他人齐声回应道:“回家了!”
刘苞谷问:“请问,他的家在哪里?”
剩下的人举起自己握拳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脏部位,齐声道:“我们的心里。”
刘苞谷又问:“请问,他来自哪里?”
教徒们都闭上眼睛,并不说话,刘苞谷也闭上眼睛:“他来自万物宇宙,我们也都来自万物宇宙,我们实际上都只是漂浮在宇宙中的灵体,利用自己独特的精神力和灵魂力,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找到了可以寄居的躯壳,等待着可以回家的那一天,我们唯一与万物宇宙建立联系的就是我们的内心,当躯壳腐烂,无法维修更换时,便到了我们回家的时候,我们应该为这些兄弟高兴,应该用笑容和笑声来送他踏上回家的路。”
说着,刘苞谷笑了,笑出声来,其他人也开始露出微笑,随后微笑又逐渐变成了大笑,连同刘苞谷在内的20个人哈哈大笑着,但笑得却十分机械,笑声从音响中传出来,回荡在上下两个别墅之中,让刑术三人和上方面的马菲、司空砚不寒而栗。
司空砚听着那笑声,险些站起来夺门而逃。
就在此时,刘苞谷却收起了笑容,在其他人的笑声中慢慢抬头,看向监控的方向,目光注视着镜头几秒之后,这才低下头去。
在那一瞬间,刑术、陈泰东和马菲都留意到,刘苞谷的脸上似乎带着泪痕。
马菲立即倒了回去,指着刘苞谷的脸道:“你们注意看,他在哭吗?”
陈泰东点头:“像是在哭,他是什么意思?自己是被迫的?”
“也许在监控拍摄范围外,还有其他人在。”刑术紧盯着屏幕道,“另外,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些视频是故意拍摄下来的,而留下这部分视频的,应该是刘苞谷本人。”
佘采香不解问:“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泰东道:“从留钥匙这一举动来看,应该是为了给司空砚留下线索,但是他为什么要给司空砚留线索呢?”
刑术道:“继续往下看。”
佘采香继续播放视频,下一组视频中果然又换成了另外一批人,这批人中也有一个腿部受伤,而且是摔断了,连骨头都从肉中穿刺了出来,但是受伤那人依然是面无表情地躺在那,双眼的眼珠就顺着刘苞谷的手势上下左右地移动着。
另外那19个人就围在那,轻声哼着什么奇怪的歌,拍着手,随着节奏越来越快,他们拍手的力度也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终于在刘苞谷的手势停下来的瞬间,这些人突然发狂地扑在那个伤者的身上开始啃咬,瞬时间画面变得无比残忍、血腥。
佘采香没有坚持十秒,便捂着嘴跑出去吐了,刑术和陈泰东虽然胃部也在翻腾着,但为了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硬着头皮看下去。
那些人如同是野兽一样将伤者活生生咬死,整个过程持续了十来分钟,唯独刘苞谷没有上前,只是站在角落一侧远远看着,期间还刻意抬眼看着镜头,脸上带着一种悲哀的神情。
啃咬结束之后,那19个人起身来,手牵手围着那具已经被咬得稀烂的尸体,在那念念有词说着什么,随后整齐列队,挨个走到刘苞谷跟前,低下头说了一句什么话,随后缓缓离开。
客厅内只剩下刘苞谷和那具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此时,刘苞谷再次抬眼看着镜头,足足看了五秒之后,这才转身离开,消失在画面之中。
佘采香站在门口,摸着胸口,问:“放完了吗?”
刑术微微摇头:“后面还有几个视频,这些视频虽然不长,但都是高清画质的,所以单个文件很大。”
佘采香摇头:“我没办法看下去了,你们看吧。”
刑术坐下,点开后面的视频,视频中全是那19个人在那打扫客厅,打扫得很认真,很仔细,然后又进入浴室当中,轮流清洗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最后一个视频,是这批人将无数个黑色的塑料口袋送进地下室之中,然后离开,低头站在地下室门口等待着,此时刘苞谷出现,再次看了一眼镜头,抬脚走了下去。
画面到这里结束了,显示器变得一片漆黑,但很快又有声音传来——
教徒:“先生,我们每个人都能回到宇宙吗?”
刘苞谷:“我们原本存在于宇宙之中,不存在是不是能回去,万物宇宙存在无数的可能,就算你回到你以为存在的宇宙中,也许只是表象。”
教徒:“先生,我们有几种方式可以回去?”
刘苞谷:“跟随指引,你才能找到真正属于你,适合你的方式。”
教徒:“先生,我们带着什么来,又应该带着什么走?”
刘苞谷:“来的时候,我们拥有精神力和灵魂力,这是我们唯一值得去拥有的东西,所以,我们离开的时候,只需要追随指引,因为精神力和灵魂力会永远对你不离不弃。”
……
接下来,音响中全是传来类似这样神神叨叨的一问一答。
陈泰东沉默许久,肯定道:“邪教,刘苞谷肯定组织了一个邪教。”
刑术摇头:“这种事必须报警,单从视频来看,就至少死了三个人,实际上因此而死的不知道有多少,就按照一年一批来算,这至少有四五批人,关键是活下来的这些人,去哪儿了?难道都死了?”
佘采香捂着自己的额头:“太恶心了,我没办法看下去了,我找点水喝。”
陈泰东点头,看着佘采香离开后,才说:“组织邪教,其实无非就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和控制欲,但大多数都是为了钱。”
刑术摇头:“得再问问司空砚关于刘苞谷的详细情况。”
刑术立即走到厨房的暗门口,朝着上面呼喊着马菲,马菲闻声站在暗门口,听刑术说了一遍关于楼梯机关的事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能下去,让刑术他们在下层别墅中找找其他的线索,然后再回来,毕竟如果暗门锁死,至少在上面还有她的接应。
刑术只得返回,与陈泰东、佘采香分头行动,将地下别墅的各个房间内,都仔仔细细翻找了一遍,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接近早晨六点的时候,陈泰东从最下面的地下室喊道:“刑术,快来!有收获!”
刑术和佘采香立即赶到地下室之中,确切地说,应该是地下别墅的地下室,这里无比的潮湿阴暗,里面还放置着很多锈迹斑斑,带着血迹的铁链。
陈泰东站在墙角道:“这里像是个囚室,也许是用来关押那些没有被洗脑成功的人,虽然被打扫过,但使用过的东西都留下来了,墙角最下方,还有一行字。”
陈泰东说着,将放大镜递给刑术,自己则拿着手电筒在旁边照着。
刑术俯身下去,用放大镜看着,在墙根下方,应该是有人用指甲或者其他东西,歪歪扭扭写着一个名字“李凤霞”,后面还有一个手机号码。
刑术用手机拍了下来,起身道:“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陈泰东摇头:“没有了,咱们还是先上去吧,忙活了一夜,该吃点东西,然后再休息下。”
刑术转身回到书房,就在他准备关机把硬盘拆下来的时候,音响里面刘苞谷和教徒之间的对话突然断了,紧接着传来了另外一个奇怪的声音:“东北方向,吴家后山山脚,朝北面观雾山前进,进山找到野苹果林,再进山涧。”
这段话一直重复着,重复了至少十来遍之后断掉了,刑术已经在手机上飞快地记录了下来,然后拆掉了硬盘,再与陈泰东、佘采香小心翼翼沿着机关楼梯,返回了地上别墅之中。
第二十四章:恐怖的猜测
刑术将拆下来的硬盘放在茶几之上,但佘采香却离得很远,因为视频中,那个被啃咬的伤者就是躺在这张茶几之上的,她只要看到,就会想到那个画面,不由得胃部又开始翻腾。
刑术和陈泰东将在下面看到的那些画面,全部用文字阐述了一遍,马菲和司空砚听得目瞪口呆,说完后,司空砚愣了许久,问:“真的假的?”
此时,司空砚和马菲也对那张茶几产生了排斥,只是反应没有佘采香那么夸张。
刑术道:“先前你没看到,也应该听到了吧?你也说了,楼上音响里也传来了视频里的声音,从画面上来看,那些事情的确发生了。”
马菲看着硬盘:“最后那段话,应该是有人在指引我们去青莲村。”
“不是指引我们,是指引他。”陈泰东看着司空砚,“我们来这里是个意外,钥匙是寄给他的,司空砚,你好好想想刘苞谷这个人,以前有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你爸走之前是不是交代过你什么事情?”
司空砚努力回忆着:“没有呀,我干爹那个人,一直都有点神神叨叨的,平日里边也喜欢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我爸说那是哲学,我觉得那是装逼……”
刑术问:“刘苞谷应该很有钱吧?和你家比,谁更有钱?”
司空砚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他的确很有钱,想也知道,在内蒙开了那么多年的矿,说没钱都没有人信,否则哪儿来钱修这种别墅?就现在这物价,地上加地下,少说几千万下不来。”
佘采香远远地问:“那他有没有突然欠债之类的?”
司空砚此时想起来了什么:“说起欠债,我还真想起来了一件事。”
陈泰东问:“什么事?”
“你们知道赌雪吗?”司空砚问,“去年冬天,我爸跟人去玩了赌雪,输了三百万,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我干爹领着他去的。”
陈泰东很疑惑:“什么叫赌雪?”
刑术解释道:“近五年,在黑龙江一带某些有钱人私下的一种赌博,很无聊的赌博,因为一年只能这么豪赌一次,所以都下重注,所谓赌雪,就是指赌今年的初雪到底是什么时候下,分三个时段,以哈尔滨城区为准,分为国历10月,11月和12月三个月,先赌大致月份,再赌具体的日期,日期前后偏差可以有3天的时间,如果先赢月份,就赢头钱,再赢日期,就是尾钱,我听说最高的一年,赌金高达几千万。”
司空砚立即道:“对对对,就是那个破玩意儿!害了不少人,因为这东西吧,相对来说公平,没有人有那作弊的能力,所以,这两年来赌的人越来越多,组织者是谁,我不知道,但是规矩是,如果那一年10月到12月份都没有下雪,那庄家通吃所有赌金,在东北不下雪可能吗?但是有一年真的没下,直到元旦才下了雪,还是人工降雪,所以,那年除了庄家之外,所有人都输了。”
刑术点头道:“对,好像是2012年吧?那年的确是直到元旦才下的雪,我也知道那年庄家大赚,那庄家是谁,别说我了,连我师父都不知道,很神秘,不知道什么来路,不过,听你先前那么一说,你是不是怀疑,你干爹输了钱,故意拉你爹入伙?把你爹坑了?”
司空砚回道:“我也这么想过,不过这是我爸输了这笔钱之后,迫于无奈才告诉我的,怕堵不上那个洞,因为那是买卖上用来流动的钱,不过也奇怪,从那天开始,我爸就和我干爹走动得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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