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茹芸的动作顿了一下,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端着托盘便要出去。
“喂……”莫若礼欲起身,但是胸口的痛让他又躺了回去,脸色顿时变黑,还猛烈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伴随着咳声,伤口处疼的让他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你这是干什么呀?我看看。”秦茹芸还是没能不管他,又折了回来,抬手就要去检查他的伤口。
不料脚下滑了一下,秦茹芸跌趴在他的身上,一时间两个人的距离只有咫尺之远。
鼻息间的气流充斥在两个人之间,房间里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沈静茹立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房里的一切,血仿佛一下子充到脑门上,眼睛里的怒火像是一下子能迸出来烧到眼前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沈静茹大步跨到房里,一下子拽开秦茹芸,在她转过身之际一个响亮的巴掌便甩到她的脸上。
房间里一阵清脆的”啪”声,惊呆了莫若礼,也惊呆了门口的白之林和香秀。
“贱人,我没想到你这么贱,居然连我的病人也不放过,是不是只要是男人你都有兴趣勾引。”沈静茹咬着牙,眼神像是能把秦茹芸灭了。
再次扬起的手硬硬地被莫若礼扣住,四目相对,沈静茹有些不解地看着莫若礼。
14两个男人的对立
房间里顿时火药味十足。
白之林立马护在沈静茹的身边,两个男人的手同时拉住了沈静茹的手,白之林的眼神充满了保护欲。
秦茹芸捂着脸看了白之林一眼,不着痕迹地低下头,随后跑出了房间。
“原来是你”莫若礼放开沈静茹的手。
“是我,哼,真是稀奇,还能认出我来。”沈静茹冷冷地看了莫若礼一眼。
眼前的男人脸色苍白,但是她讨厌他看秦茹芸的眼神。
“养好伤就赶快走,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该救你。”沈静茹现在有些后悔救他了。
沈静茹丢下话,也挣开了白之林的手,同样冷眼扫了他一眼。
男人都一样,都逃不出秦茹芸那双桃花眼。
莫若礼听了沈静茹的话有些不明所以,想开口可是人已经跑远了。
“姑娘,你听我说……咳咳”莫若礼大声地喊沈静茹可是人早已经走远了。
由于有些有力,白纱布上已经渗出了血。
“小姐,他……”香秀看了一眼莫若礼,再转身找沈静茹,早已没了她的影子,就连白之林的影子也没了。
“好了,别叫了,分不清楚状况就胡乱认恩人,怪不得小姐会生气,而且还把小姐最……”香秀白了莫若礼一眼,伸手阻止他的大叫。
“算了,你一个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好好养着吧。”
香秀说完就往外走。
莫若礼一见香秀要走,急忙拉住她的手,伤口处的疼让他流出了冷汗。
脸色更加苍白。
香秀回头有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腹诽,都怪他,如果小姐不救他,小姐和老爷就不会闹得这么僵了,这可是小姐四年来头一次回家。
“这是哪里?你家小姐叫什么?”莫若礼强忍着疼痛说。
“这是沈家沈公馆,我家小姐叫沈静茹。”香秀甩开莫若礼的手,有些骄傲地说。
之后又白了一眼他才走。
**
白长林紧随沈静茹的身后,这个丫头还是没有变,只要是和秦茹芸有关的事,她就会失去理智,也难怪,也许没有真正一个人理解她的心情。
15曾经
闽州的街头,来来往往的车辆彰显着这个城市的繁华与喧闹。
随处可见的黄包车,来回地穿梭着。
穿着洋装旗袍的小姐太太们扭着丰臀挎着洋包走在街头,享受属于她们的生活。
更有随处可见的外国人趾高气扬地在大街上调戏学生模样的女孩。
沈静茹刚迈开步子就被身后的白之林拉住。
他很清楚她想要做什么,沈静茹回头望着白之林,白之林对她轻摇头,沈静茹皱眉,她就不明白了,这里到底还是他们的国家,那些洋人算什么,个个嚣张的像螃蟹。
沈静茹想挣开,却被白之林拉进巷子里。
“你干什么?表哥,你没看到那些洋人在干什么吗?”沈静茹怒目瞪向白之林,十分不满。
“看到了又如何?咱们不能这样强出头,还不是时候。”白之林别过头不再看她。
“哼,懦夫。”沈静茹嗤之以鼻,转身就走。
白之林无奈地摇摇头,随后跟上。
另一条街又是另一个样子,还如五年前一样,店铺,影院都还在,沈静茹的心里不免想到五年前,他们三个人走在这条街上。
那时她的眼里只有表哥,而表哥的眼里只有秦茹芸,秦茹芸呢?她高傲的像只孔雀,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谁。
但无论她的心里有谁,她永远都是沈静茹最好的朋友,直到她的娘自杀,她才知道一切的真相。
娘临死前说了很多,她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的娘很怨恨,而让她娘怨恨的人竟然就是她最好的姐妹,她现在终于知道了她的好姐妹心里那个人是谁了,就是她一直很敬重的爹。
命运真可笑,当年她看到秦茹芸在街头卖身葬父很可怜,说服了爹卖下了她,而且还风光地下葬了她的爹,没想到她是为自己卖来了隐患。
害了娘,丢了爹,也丢了她的表哥。
她沈静茹就是一个傻子。
娘死后没多久,爹就带着秦茹芸出入各种场合,还命人给她建了那两层小楼,因为秦茹芸她会医,她爹就给她建了那么一个私人的小医院。
沈静茹恨的眼睛发红,可是也改变不了事实。
一年后她选择去苏联,她不要再在那样的家庭里和他们一起生活。
“卖报,卖报,北方永城成名副其实的死城,大家快来看呀,快来看呀!”卖报孩子的叫声打断了沈静茹的思绪。
16永州的枪声
“什么?你要去永州?不行,我不答应。”白之林甩开沈静茹的手,脸色十分难看。
背后的海水正一**地涌上来,然后慢慢地退下。
“表哥,那里需要我这样的医生,我必须去,不是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吗?我出国学了技术回来,就是要报效国家的。”沈静茹上前一步抓住白之林的手,哀求着。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别说永州离这里有千里之远了,而且那里还闹着瘟疫,战事不断听说日本人也开始将贼手伸向了那里,我不会答应你去那种危险的地方的。”白之林又甩开手,转过身背对着她。
海风吹起了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褐色的长袍被风吹起,伟岸的身影看在沈静茹的眼里有些迷离。
“表哥,你知道只有你能帮我了,如果你不帮我,我真的不会死心的,你还不了解我吗?”沈静茹跑到白之林的前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什么时候起这个跟屁虫也长大了?
“不死心也没办法,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白之林别开脸不再看她。
“表哥,你是真的不帮吗?”沈静茹站在原地,水眸里像是能流出泪来。
白之林听了她说话的语气不对,连忙转过身,果然看见她正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
他最怕她用这招了,但是他又不想妥协。
“要去可以,我陪你去。”白之林心一横。
“不行,你不能去,你走了姨妈姨丈会担心的,你只要帮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沈静茹的小脸快速地变化着表情。
“那就都不要去了。”白之林生气地别过头,反正是她有求于自己。
“表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你忘了我可是在国外生活了四年的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我是医生,这次去那里就是为了给人治病的,你如果一起去的话不方便不说,你走了,姨妈肯定会担心的,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为了姨妈你也不能去。”沈静茹攀上白之林的胳膊,慢慢地给他讲清原因。
“那你走了,姨丈也很担心呢。”白之林才不听她这一套。
“我不一样,我爹在这四年里已经习惯了我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你看我这一回来家里就乱了,他的心里现在我不是唯一了。”沈静茹说着说着又哽咽了,不由地转过头。
颤抖的小身子在海风的吹拂下更显单薄。
“所以表哥,我求你,求你帮我,我保证我会尽快地回来,回来之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17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什么?你要去永州?不行,我不答应。”白之林甩开沈静茹的手,脸色十分难看。
背后的海水正一**地涌上来,然后慢慢地退下。
“表哥,那里需要我这样的医生,我必须去,不是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吗?我出国学了技术回来,就是要报效国家的。”沈静茹上前一步抓住白之林的手,哀求着。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别说永州离这里有千里之远了,而且那里还闹着瘟疫,战事不断听说日本人也开始将贼手伸向了那里,我不会答应你去那种危险的地方的。”白之林又甩开手,转过身背对着她。
海风吹起了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褐色的长袍被风吹起,伟岸的身影看在沈静茹的眼里有些迷离。
“表哥,你知道只有你能帮我了,如果你不帮我,我真的不会死心的,你还不了解我吗?”沈静茹跑到白之林的前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什么时候起这个跟屁虫也长大了?
“不死心也没办法,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白之林别开脸不再看她。
“表哥,你是真的不帮吗?”沈静茹站在原地,水眸里像是能流出泪来。
白之林听了她说话的语气不对,连忙转过身,果然看见她正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
他最怕她用这招了,但是他又不想妥协。
“要去可以,我陪你去。”白之林心一横。
“不行,你不能去,你走了姨妈姨丈会担心的,你只要帮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沈静茹的小脸快速地变化着表情。
“那就都不要去了。”白之林生气地别过头,反正是她有求于自己。
“表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你忘了我可是在国外生活了四年的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我是医生,这次去那里就是为了给人治病的,你如果一起去的话不方便不说,你走了,姨妈肯定会担心的,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为了姨妈你也不能去。”沈静茹攀上白之林的胳膊,慢慢地给他讲清原因。
“那你走了,姨丈也很担心呢。”白之林才不听她这一套。
“我不一样,我爹在这四年里已经习惯了我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你看我这一回来家里就乱了,他的心里现在我不是唯一了。”沈静茹说着说着又哽咽了,不由地转过头。
颤抖的小身子在海风的吹拂下更显单薄。
“所以表哥,我求你,求你帮我,我保证我会尽快地回来,回来之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18我喜欢你
火车平稳地行驶着,沈静茹的心也开始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火车上不时地有执枪的官兵来回地检查着,沈静茹只好压低帽子。
火车到了一站,然后换车,早先白之林安排好的人早就在那里等她了。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见了沈静茹倒挺客气。
“沈小姐,最近风声很紧,都传言汀军和晋军要开战,收到白少爷的电报之后我就托关系搞到了汀军督军的通行证,这样我们路上也能顺利一点。”男人一边引着沈静茹上了火车内的一间包间,一边说明情况。
“您受累了,钟叔。”沈静茹看了一眼包厢,还算豪华,随手掏出一张银票递到钟叔眼前。
“现大洋带在身上不方便,还望钟叔不要嫌弃。”沈静茹笑的云淡风轻。
“沈小姐,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钟叔连连摆手,只是眼睛却瞄向那张银票。
“有何使不得,钟叔也得养家糊口不是,何况钟叔想的如此周到,还弄来了汀军督军的通行证,这是钟叔该得到的,快,拿着。对了,你最好习惯叫我沈少。”沈静茹回过头对着钟叔轻轻一笑,把银票放进他长袍的袖口中。
“是,沈少,说的极是,老钟明白了。”钟叔连忙点着头。
边说边放好东西退出了包厢。
白之林回到家中难免挨评批,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早已想好了对策,哪怕沈佩军再大的火,也被他渐渐地摆平了。
白之林后来想,如果他当时知道他送走沈静茹会是那样的结果,他说什么也不会帮助她的,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火车开始前进,下一站就是永州了,沈静茹可以放心地睡个好觉了,等到再到站时将会有一场严峻的战斗要打。
睡梦中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沈静茹睁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在眼前。
“啊……”
“是你……”男人皱眉轻声说道,慢慢地松了手。
“是我……”沈静茹甩了一下他的手,坐直身子。
“都给我看仔细着点,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要放过。”一道凛冽的声音传来,沈静茹不由地看向车窗外。
19离开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整个车厢里都是汀军的人,正一点点地搜着车厢。
门突然打开,司徒长林快一步转到沈静茹的身后,大手掐上她的脖径。
“沈少,这……”钟叔吓得退到门边,浑身不停地发抖。
“没事,钟叔。”沈静茹急忙阻止了钟叔。
“他是我的人,如果你不想被外面的人发现的话,你大可以杀了我们。”再转头对着身后的男人说。
司徒长林慢慢地松开手,转身走到沈静茹的跟前。
沈静茹抬眼才看清眼前的人,这不正是当日在街上的人吗?
外面又是一阵骚动,看来汀军的人已经在外面了。
“沈少,官兵正在全车搜人,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在这车上。”钟叔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长林。
此人举止之间都透着一股天生的霸气。
“不怕,钟叔,咱们不是有黄督军的通行证吗?况且咱们没必要害怕。”沈静茹踱着步子走过司徒长林的身边。
视线落在他左肩上。他身上的大衣有些滑落,左肩正好露在外面。
“你受伤了?”沈静茹皱眉寻问,
钟叔一看形势,心里已了然,不着痕迹地退了出去。
司徒长林看了一眼窗外,永州应该不远了,不过这一劫要怎么过?
转头看向沈静茹:“死不了。”
作为医生她一点也看不到别人受伤,沈静茹白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走到桌边拿起药箱。
司徒长林看着她不说话,只见她慢慢地走到他跟前,抬脚将他身上的大衣拿下。
司徒长林快她一步按住她的手,双眉紧拧:“你干么?”
“救你!”沈静茹又白他一眼,用力抽出手。
司徒长林眸子快速地转动,没有阻止沈静茹,心里有了一个打算。
“真想救我?”司徒长林静静地注视着沈静茹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