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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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萨满-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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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祭奠完墨日根所长,纷纷散去了,阿力玛纯阳也要走,被我叫住,我告诉他,让他晚些走,我还有事要和他商量。

我当时想,墨日根所长走了,关于萨满的问题,也只有向阿力玛纯阳请教了。

我把一些事情交给老彭去办理,把阿力玛纯阳请到研究所后面的一片老榆树林中,这片榆树年龄都很大了,据说还是伪满洲国年间栽下的,东倒西歪,虬须横生,不过,却也绿阴如盖,筛下片片阳光。阿力玛纯阳不知道我把他领到这里干什么,不过,他也没问,手扶着树干,脸上现出欣慰的表情。

我问道,你知道尼玛女神么?

听到尼玛女神的名字,阿力玛纯阳脸上霍然变色道,你们找到了尼玛女神墓?

我说,还不确定。

阿力玛纯阳道,怎么个不确定?

我告诉他,我们找到了一张图,上面画有尼玛女神墓,具体在哪里,我们一时还说不清,而且,图也被烧了,我只能根据记忆大概画出来。我话题一转道,墨日根生前和我商量,准备寻找这座尼玛墓,但研究所中,除了墨日根所长,其他的人对萨满一无所知,我们想请一位有萨满知识的人陪我们一起去寻找。

阿力玛纯阳听我如此说,想都没想,道,我就是萨满,我陪你们一起去。

我说,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一直以来,一系列的巧合和神秘,搞得我蒙头转向,我不相信,又不能不相信,但是墨日根所长的死,让我下定了决心,无论是从考古的角度也好,还是从萨满教的角度也好,我都要把这一锤子敲到底,找到尼玛女神墓,挖掘出来,除了告慰墨日根所长的在天之灵,更是为了解开我心头的迷茫。

我将研究所的人召集到一起,如实讲了我几天的奇遇,告诉大家,寻找并挖掘尼玛女神墓,是墨日根所长的遗愿,也是我们研究所的近期工作。然后,我一个个点兵,其中我叫了郅华、老彭、黄亮还有洪喜,再加我和阿力玛纯阳以及孟溪,组成了一个七人小组。叫这些人,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郅华是炭痕迹分析专家,在国内,也是仅有的几个这方面的专家之一,挖出一具尸体,他说是汉代的就是汉代的,他说是秦朝的就是秦朝的,当然不是信口雌黄,有炭痕迹分析验定。郅华除了炭分析外,更拿手的还有摄影,他拍的一些片子,得过几次国家大奖,为他争得了荣誉。最近郅华情绪一直不好,情绪不好主要是因为媳妇,郅华的媳妇是一家医院的护士,长得像李冰冰似的,是大家公认的美人儿,但最近却搞起了婚外恋,爱上了一个在大家看来一无是处的小混混,还要离婚。郅华考虑到孩子,不离婚,她老婆翻出郅华给别人拍的写真,送到法院,说郅华道德败坏。写真这东西,亦正亦邪,艺术家可以说成是艺术,法官也可以判成是淫秽照片,结果,法院判郅华和他老婆离了婚……郅华一直没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这次点将第一个点到他,也是为了带他出去散散心;点到老彭,除了挖掘时需要尸体防腐,一些社会上的事儿,也需要他出面沟通、跑腿;带上黄亮,主要是为了发挥他电脑方面的特长,看看能不能出现他说的那种奇迹,用电脑技术把古人的生活复原出来;还有洪喜,一是他驾驶技术好,另外,大家一起出门,也需要他跑前跑后;阿力玛纯阳和孟溪,就不用说了,一个是萨满专业人士,另外一个总做和尼玛女神有关的梦,就是不带她,她也会追去的……

定好人员后,我让大家准备了两天。

我通过记忆画了那张地图,让黄亮和卫星地图加以比对,最后,黄亮通过电脑分析,认为是在科尔沁草原一带。科尔沁草原是契丹的故地,如果历史上真有过尼玛女神和耶律阿保机相恋的故事,她的墓很可能在这里。

确定了大致方位,我们开着两辆车,带着考古工具和一应生活用品出发了。

第五章 怪异的吐尔基村

一个落后到契丹时代的小村庄,从不和外界联系,守着一座古庙,近亲繁殖,自给自足,这里是世外桃源,还是另有隐情?

我们在草原上奔波了一个多月,通过卫星地图比对真实的地面景物,另外,遇到人时,我们总会停下车来打听“吐尔基”这三个字,问人家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村庄,如果不是村庄,是山也好,如果不是山,是河流也好……但被询问的人总会看着我们,一脸木然。这一天,我们在一片草场上看到一位放羊的老汉,洪喜又停下车去打听,其他的人也下车休息一会儿,不料,老汉还真知道。他指着远处起伏的地平线说,听说那里有一个叫吐尔基的村子。说完,老汉一脸神秘地看着我们,问,你们去那里干什么?随后补充道,进到那里的人很少有能出来。

我赶紧问为什么?

老汉道,不知道,反正有人打听过,进去后就没有出来过。

我说,既然有村庄怎么会有这种情况?

老汉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一旦出不来,你们这些老爷们儿也就罢了,你们带的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可就白瞎了。

洪喜开玩笑地道,没事儿,我们带这个小姑娘,就是怕一旦遇到狼,留着喂狼吃的。

老汉道,要是那样,你们不如把小姑娘扔到我这里,拉几只羊去喂狼。

我们哈哈笑着,告别了老汉,冲着天边奔去。

不久,草原越来越稀少,扑面而来的,是一片无垠的沙漠。起伏的沙漠像一片无边无际凝固的黄色大海,在我们不断把它抛在身后的情况下,又从前方不断地向我们涌来。沙漠里一片静寂,静得让人发慌。终于,远方出现了一道灰白色的山影。我们朝着山影又狂奔了四个多小时,到了山影跟前,却不料,山影变了,变成一片干枯的树林,山还远远地在树木后面起伏着。与其说这是干枯的树林,其实更是树化石林,树木上没了叶没了枝,也没了树皮,只有裸露的树干,骨骼一样发出灰白的光,敲上去发出金属一样的声音。这些树化石,有如鹿柴一样挡着远山,让我们难以通过。洪喜开车绕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处空隙可以让我们穿过这里,奔向远方那座光裸的石山。

我们只好停下车来,研究着这些树化石。郅华敲打着树干,拍了几张照片,告诉我们,这些树起码有上千年时间了,和沉香木差不多,而且都是优质的黄菠萝树变成的。我没有研究这些树化石的年轮,但视野所及,总感觉这些树木有些怪异,它们粗的有几抱粗,矗立在那里像座石塔,细的也有汤碗粗细,像一些有意为之的柱子,更为可怖的是,有些树木好像被地下一股神秘力量拉扯过一样,很多树化石或长成一个圆圈,或成一个圆弧……也就是说,它们在生长之时,突然被从高空拉向地面,阳光下,它们发着惨白的光,如同一片巨大的骨殖群。

跟在我后面的孟溪说,那个老汉不是和我们开玩笑,我们真的走近了一片死亡之地,好像是进不去了。

我没有说话,心里浮起一种莫名的不安。

老彭道,好像确实不让我们过去,这么多的树化石,怎么连一道通过的缝隙都找不到呢?

洪喜问我,还往里走吗?

我正犹豫不决时,空寂的天空一道白影向我们飞来。正是墨日根所长的神鹰阿骨打。来的时候,我没有让带阿骨打,作为墨日根所长的遗物,我怕万一有个闪失,对不起死去的墨日根所长。我把阿骨打托付给研究所打更的赵大叔照顾,哪知道,它自己会找上来呢?阿骨打从天而降,落在我们的越野车的车棚顶上,冲我们叫着,显得很兴奋。阿骨打的到来,让大家一下子精神起来了。

我说,一只鸟千里迢迢能找到我们,我们难道就不能找到尼玛女神墓吗?

我想把阿骨打抓进车里来,它似乎飞惯了,一振翅膀又飞了起来,在天空盘旋了一圈儿,冲我们叫了几声,然后向着远山飞去。

阿力玛纯阳道,阿骨打是来给我们引路来了。

听阿力玛纯阳如此说,我告诉洪喜,跟着阿骨打的方向开。

阿骨打确实来给我们引路来了,它飞飞停停,停停飞飞,我们的车在树化石林里东拐西绕,也真是奇了,按照阿骨打指引的方向,车子都能通过去。

大家赞叹道,真是一只神鸟。

在阿骨打的指引下,我们的车左转右绕,大约行进了二十多公里远,总算摆脱了这片魔鬼设下的路障,沙漠开阔起来,同时也奔到了视野中那座石龙一样的石山前。这座石山很长也很高,山体光秃秃的,全是裸露的花岗岩,车不仅开不上去,人上去也很难……这时,阿骨打又在山岭上叫了,郅华道,你倒轻巧,把你的翅膀借给我们。阿骨打突然改变了叫声,发出了一声“阿骨骨——”的声音,似乎在嘲笑着我们。我说,这里一定有通往山上的路径,我们在下面看不到,阿骨打在天空一定看得很清楚。

洪喜说,你说对了,你瞧,前面确实有一条夹缝,我们可以从那里登上山去。

我说把车先停在这里,我们爬上去看看。

我顺着阿骨打的指引,率先爬上了那条不显眼的山夹缝,洪喜在后面照顾着阿力玛纯阳,我们一行人,手脚并用,几经闪转腾挪,终于攀到了山顶。

站到山冈上,大家惊呆了。

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景物,浑然就跟我二爷画的图一样。高大的石龙一样的石山下,是一座错落有致的小村子,有四五十户人家,它们的房子因形造势,点缀在山坡下面,看来这地方不缺石头,房子、围墙全是石头垒的,还有阡陌交通的道路,也铺着光滑的石头,在太阳下闪着白光,除了房子,还有树,一些蓊郁的树木,参差在房子和房子之间,村子下首,还有一汪碧水,有两三平方公里的样子,和孟溪讲的梦中看到的那个湖一样,过了湖泊,矗立着一座庙宇一样的高大建筑,庙宇再往南,便是那座突兀的圆形土山了……以我多年考古的经验,我发现这座土山占据了最好的风水,被后面的这座石头山呈环抱状抱住……视线过了那座土山,又起伏着几座山峦,从外围把这里包裹起来。

看到此,孟溪的眼睛湿润了,激动地道,就是这里,我梦中无数次梦到的就是这里。

孟溪如此说,没有人嘲笑她。

一路上,孟溪将她的梦讲过无数遍,以至于所有人的脑海中,也都将这幅景色勾勒出来了,如今一比对,就像将两张一样的图合在一起似的,一点儿没走样。

唯一画中没画的是,在村子的东首,还有一片牧场,上面散放着一些牛羊,还有猪,靠近牧场不远,种植着庄稼,阳光下,庄稼绿油油一片……郅华感叹道,真是一座世外桃源啊。

老彭道,这里四外都没有路,如此孤立一个小村子,他们怎样生活呢?

黄亮道,自给自足呢,你没看,这里什么都有吗。

石山上,一条斜斜的小道通往山下,我带着大家走下山去。

山和村庄离得很近,离最近的一户人家也就四五百米的距离,一条小路直通村子。路是石板铺的,年深日久,石板的中间都被踩成了凹面。我们顺着石板小路来到了村里。村子里很空寂,几个老头老太太坐在树下闲聊着,他们的个子都很矮,脸形很圆,眼睛细而长,男的穿着猪皮或羊皮连缀的衣服,女人穿着麻线编织的衣服,怪异的是,男人们的头发从中间剃开,脑袋两边各留一绺头发……我们一行人的突然出现,老头老太太们显得十分惊慌,几个老太太像看到大灰狼一样,没等我们问话,屁滚尿流地往家中跑去,老头也没有大胆的,也全部散了去……我们往村里走去,一个老头扛着耙子,可能刚出门就碰到我们,吓得扔下耙子就跑……我们一时不理解村民为何恐慌,沿着石板路进入村子中间,村子中间有一个很大的广场,也是石头铺的,上面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我让孟溪上前打听,以为女人能给这些孩子带来安全感,没想到孟溪一露面,几个小孩子吓得哇啦哇啦叫着,说着我们不明白的语言,逃得比他们的爷爷奶奶还快……

黄亮道,他们好像从来没有看过外来人,是不是把我们当成了外星人?

这时,从广场后边一座高大的石屋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个子也很矮,他后面还带着四个穿得奇形怪状衣服的男人,个子也同样很矮,他们的头发也是从中间剃光的,他们走近我们,我向他们打招呼,他们听不懂我说的话,中年汉子说了几句话,我也同样不懂,细听他的语言有通古斯语的味道,但又不像那种语速极快黏着语的样子,有些像蒙语,又有些阿尔泰语的语境……总之,是一种让我们糊涂的语言,如果墨日根所长在就好了,他通过研究通古斯语,把东北亚一些土着民族的语言也都研究了。墨日根所长不在了,我把希望寄托在阿力玛纯阳身上,他懂蒙语、锡伯语和满语,但阿力玛纯阳摇摇头,表示也不明白。没有翻译,我们只能用手语比划,看我仍一脸茫然,汉子见此,冲他后边的男人叫唤了一番,两名男人一溜烟似的向南边的大庙跑去。

交流不通,我们只好放弃,和大家来到村庄的湖泊前。一个多月的奔波,很少看到水,眼前有一泓碧水摆在眼前,谁都经不住水的诱惑。孟溪俯下身,掬起水洗手洗脸,其他的人也开始洗手洗脸,甚至,神鹰海东青也不怕水,一头扎进水中,钻出来,在水面上扑打着翅膀洗起澡来了,水里游着几只黑色的鸭子,它们看见海东青并不惧怕,没有惊慌逃窜,反而呱呱叫着宣示主权了……就在这时,两位跑开的男人领回一个高大的老头儿。

老头的头发很正常,正常到都剃光了,远远的,他就冲我们点头微笑,做出友好的表示。

我迎上老头,向他问好,老头回答,你也好。

老头很热情,他说他是外来户,住在前面的大庙中。他叫花子金,是汉人。这个村子叫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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