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诚煜刚想脱口而出“好”,可是一想起自己上次将她要成那样,他又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怕自己这么多日没见到她,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到她。
“叫纳兰来侍寝。”他走回到内殿,留下一句话。
桂公公脸色一变,急忙跟了上去:“陛下,纳兰公主还未与你大婚,这……恐怕不合适吧。”
“有何不可?她迟早都是孤的女人!”宫诚煜眼神微眯,并不觉得不妥。
桂公公扯了下僵滞的面部表情:“是,奴才遵命。”
夜深人静,御殿里却是欢情正浓。
宫诚煜今夜像个不知餍足的野兽,不顾纳兰初次承欢的身子,一次次的要了她不知道多少遍。
“唔……陛下……”纳兰喘息着,心跳不已,她伸手抱住宫诚煜的脖子,又兴奋又羞涩的享受着他的给予。
宫诚煜一只粗糙的手掌,对纳兰连续发起侵略性的进攻,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都引起一阵暴粟的战抖。
朦胧的月光,勾出宫诚煜脸部轮廓分明的线条,斜飞的眉毛,深沉的目光,微扬的嘴唇,无一不让纳兰感到一阵眩晕。
纳兰未经人事的身子,在宫诚煜一轮又一轮的攻击中,不能自已,最后不顾羞涩,疯狂的与他缠绵了起来。
这一夜,宫诚煜对她既温柔又热情,在她的耳边述说了许多的情话和思念,纳兰心中被一阵阵的幸福胀满了,仿佛自己真的这么备受疼爱。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宫诚煜所有的热情与爱恋,全部是给她的,而是给另外一个女人,他是借着她去思念另一个人。
临近清晨的时候,整个皇宫变得格外的安静。
纳兰早已体力不支的在宫诚煜的怀中睡着了,宫诚煜单手搂着她,却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他可以强迫自己跟另一个女人欢好,在情欲的刺激下,他不用理身下的女人是谁,更可以肆无忌惮的将她幻想成她。
可是清醒了之后呢?躺在他身边的人终究不是她啊。
此时,他的心里比以往更空虚,更寂寞,也更加的思念冷傲岚。
眼见着他与纳兰的婚典近了,而他今夜又要了纳兰的身子,这个时候他实在是不该再去想那个女人,更不该再去见她了。
可是,越是安静的环境,就越能勾起他对她的思念,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她的。
宫诚煜沉叹了一口气,披上龙袍,不知不觉,竟从自己的寝宫中走出,来到了惜月宫的门前。
只是看她一眼,看一眼他就离开。宫诚煜在心中这样告诫自己。
惜月宫里一片静然,宫诚煜推开殿门,直入内室,看着帷幔中的熟睡女子,他的心中有暖暖的情潮涌动。
冷傲岚一袭白色的轻纱丝裙,衬的她的肌肤莹白胜雪,如瀑般长长的秀发垂在双肩上,娇花的面容,窈窕的身段,看得宫诚煜不禁有些痴了。
她就是她,任何人都无法取代,月光下,他的脸上有着说不清的温情脉脉。
宫诚煜情不自禁的走过去,缓缓在她的身边躺下,轻拥她入怀。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温,让他的心蓦的一颤。
除了她,没有人能带给他那样的感觉,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为她动心了。
睡梦中,冷傲岚似乎闻到熟悉的龙延香,她以为是楚涟狂又回到她身边了,竟情不自禁的向宫诚煜的怀中拱了拱,伸出手去环住了他的削腰。
宫诚煜看着她主动靠近自己,俊容上划开一道柔和的笑弧,久久回荡不去。
抑或是怀孕的缘故,冷傲岚连续几个晚上都睡的很沉,而且还做了同样一个梦。
梦中楚涟狂又回到她身边了,她躺在他的怀抱里,闻见他身上的熟悉味道,让她安心。
可是每日早晨醒来,看着空落落的床榻,她又不免诧异,晚上明明有人搂着她,为什么白天就不见了呢?
宫诚煜自从那晚之后,就没有再传召女子侍寝了。
他发现那样只能满足于他的身体,也怎么也填满不了他空虚的内心,还是这样搂着她,可以慰藉他孤单的灵魂。
他就是喜欢上她了,虽然他死都不想承认,但事实却是如此。
在床上,无论那个女人怎么取悦他,他都燃不起一点兴致,但每晚只是单纯的拥着她入眠,他都会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他贪恋上她的美好,但又怕她会发现,所以每夜来的时候,他都会点了冷傲岚的睡穴,这样他才敢安心的搂着她一整晚。
这日清晨,冷傲岚弓着腰在内殿里翻找些什么,玉娥推开门一看,忙疾步迎了上来。
“公主,你在找什么?”她疑惑的问。
冷傲岚在梳妆台上翻找,又来到床榻上翻看:“咦,奇怪了,怎么没有了呢?”
“公主,你找什么?需不需要玉娥帮忙?”玉娥一脸诧异的问。
“不用,你不知道,是一串项链,你没见过的。”冷傲岚淡淡的摇头,那串蓝宝石项链是在楚宫的时候,楚涟狂送给她的,玉娥没跟她去过楚宫,自然不知道了。
“项链?什么项链啊?”玉娥追问。
冷傲岚转过身来:“就是一串蓝宝石的链子,玉娥你见到过没有?”
“蓝宝石的链子?啊,我记得了,今天早上我去乾清宫给娘娘拿狐玉露的时候,好像看到陛下手中拿着一串蓝色闪闪发光的链子。”玉娥想了想,突然叫了起来。
“在宫诚煜的手上?”冷傲岚一愣,眉头皱了起来:“不可能啊,我已经很多天没见到过宫诚煜了,我的链子怎么会在他那?”
“会不会是娘娘以前丢在陛下那里了?”玉娥问。
冷傲岚摇了摇头,眼中浮现一抹疑惑:“不会啊,我每天都带着的,就昨天还在身上呢,玉娥,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如果是娘娘每天都戴的那串链子应该就没错了,就是在陛下手上!”玉娥抿唇想了想,随即用力的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呢?我跟宫诚煜都不知道有多少天没见了,我的项链怎么会在他的手上?”冷傲岚心中惊疑着,难道每夜她做的梦……
“是啊,娘娘的项链,怎么会在陛下手里。”玉娥也疑惑不解,她撇唇不甘的说:“现在陛下每天都召幸那个纳兰公主,看来她这皇后宝座是坐定了,陛下又怎么会有空上娘娘您这里来呢?”
“玉娥,宫诚煜现在在哪里?”冷傲岚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啊?”玉娥怔了怔,似没有想到冷傲岚会突然问起陛下,遂赶紧答道:“陛下在御书房。”
“好,跟随本宫去御书房走一趟。”冷傲岚放弃了寻找项链,突然跟玉娥交代了一声,已经支身走出了殿门。
玉娥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
御书房里,宫诚煜正盯着手里的一串蓝宝石项链发呆,这串项链一定是她非常重要之人相赠的,要不然她怎么会整日挂在脖子上呢?
墨眸久久的凝在掌心那通透的蓝宝石上,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他深邃暗沉的眸子显得极为的复杂。
她最重要的人,会是谁呢?楚涟狂吗?
想到她的心都被那个昏君占据了,他的心在一点点的收紧。
可恶,他迟早要找到楚涟狂的藏身之所,亲手杀了他,到那天就是他正大光明的拥有她之时。
“陛下,纳兰公主求见!”桂公公通传道。
宫诚煜脱口而出想要说不见,可话还没到嘴边,就见纳兰手里端着一碗深汤,已经莲步进来了。
一张明艳若桃花的脸,柳眉吊梢眼,眼角处还有一明显的勾魂痣。小巧的鼻梁,红润润的双唇,水蛇般的细腰,修长的身段,倒也算是绝色。
只可惜光有一副皮囊,跟她姐姐月倾妆比,总是少了几分说不出的韵味。
宫诚煜小心翼翼的收好手中的链子,低下头埋首批阅奏折。
“臣妾,参见陛下。”纳兰娇柔的靠近到宫诚煜的身边。
“嗯。”宫诚煜应了一声,并没有抬头看她。
纳兰手指绞着娟帕,小心翼翼的靠近:“臣妾这些天都未见到陛下,特意给陛下顿了十全大补汤,陛下趁热喝一点吧。”
宫诚煜英挺的眉峰皱起,脸上罩着一层冰凉的寒霜:“爱妃可是在责怪孤,这些天都没有召幸你?”
“不,臣妾不敢。”纳兰脸色一白,立即拼命的摇头。
“不敢?”宫诚煜凤眸一眯,嘴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难不成是爱妃又想要孤了?所以才特意给孤炖了十全大补汤,是担心孤不能让你尽兴吗?”
宫诚煜冷眸深深的注视着纳兰,瞳眸里的幽光不禁加深了几分,俊容上却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纳兰怯懦的抬起眼,云袖拂摆,软软的身子靠近宫诚煜,一双点水含烟的美眸顾盼若秋水,脉脉含情的凝视着他,白玉的手指缓缓抚上他的胸前,暧昧的摩梭着,声音娇软香甜:“陛下,人家是真的关心你嘛。”
她以为只有月倾妆懂得勾引男人吗?她月纳兰同样也会。
看到她效仿某人的动作,宫诚煜暗沉的眼眸里突然闪过一抹光亮,他那双深邃的黑眸似乎洞穿了她,恍若通过眼前之人,凝望着另一个倩影,那娴静秀美的容颜早已印刻在他的心底。
如果她也能像纳兰一样,主动的跟他邀宠,真心想得到他的宠爱,他一定会比现在疼她千百倍。
纳兰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张深沉而英俊的脸,心中的担忧感在不断的扩大。按理说陛下是不允许后宫的嫔妃来御书房打扰他的,但她已经连续好几日没看到陛下了,实在是想念的紧。
自从陛下那一夜传召她,要了她的身子之后,以后的每晚虽然也传她侍寝,但她都是独守空闺,看不到陛下的人影。
她不知道陛下每一夜都去了哪里,只知道陛下那一晚之所以要她,不过是做给她父王看的,她只是他们政治交易中的棋子。
但是那夜之后,她就爱上了陛下,每天期盼着能再次见到他,直到今天她打听到陛下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这才不顾所有人的阻拦,炖了一碗深汤端了过来。
宫诚煜冰凉而有力的大手扣住了纳兰的纤腰,将她拥向怀内,紧紧的搂住她,心里仿佛不停的呼唤着一个名字:“妆儿。”
纳兰眉心的郁色登时舒展开来,娇美的脸腮上立时浮掠上一抹媚然笑影,顺势偎进宫诚煜的怀中,将那碗十全大补汤端到他的面前:“陛下,汤该凉了!”
宫诚煜眼色深沉,修长的手拿过白玉瓷碗,凑到唇边便是饮了一口。
他贴近到纳兰的耳边,男性的气息有意无意的吹起了颊边的散发,酥酥麻麻的感觉,暧昧的说道:“爱妃对孤真是有心了。”
“陛下……”纳兰娇羞无限的看着她,小手已经不安分的探进他的里衫里。
桂公公撇了撇唇,一脸鄙夷悄声退了出去。
宫诚煜端起白玉瓷碗,竟是将那里面的“十全大补汤”一饮而尽。
他微眯着双眸,讳莫如深淡笑,唇角的笑容却是兴味十足:“爱妃,一会可要承受住了,孤可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细密的吻一路扫过纳兰的玉颈,略带粗暴的啃咬着纳兰的前胸。
纳兰身子紧了紧,她有些害怕宫诚煜的粗鲁,可是一想到今后的皇后宝座,她怎么样也要豁出去。
如果膝下无子,她怎么能斗的过月倾妆,好不容易抓住这次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她急切的解下了自己的腰带,呼吸紊乱的主动吻上宫诚煜的唇。
但宫诚煜却皱了皱眉,眼中掠过一抹厌恶,他避开了她的吻:“不许吻那里!”
……
冷傲岚的轿撵在御书房门口停下,她莲步下来。
缓缓踱至门口,桂公公却一把将她拦下,轻声道:“妆妃娘娘请稍后,纳兰公主正在里面。”
纳兰?她还在里面?不是听闻宫诚煜每晚都要传她侍寝吗?怎么还不够,这大白天的两个人还要纠缠在一起?
冷傲岚不禁微微皱眉,嗤笑一下,看来她来的真不是时候,宫诚煜此时正有美人相伴,她却跑过来兴师问罪,显然不妥。
“妆妃娘娘,要不您在偏殿稍后,等纳兰公主出来了,奴才再帮您向陛下禀报?”桂公公小声的问,陛下那点心思他可是看得最清楚的。
陛下真正想要的是月倾妆,里面的那个月纳兰不过是月倾妆的替身,现在正主来了,没道理还让替身继续霸占着陛下。
“不用等了,本宫先行离开。不用告诉陛下本宫来过!玉娥,我们走!”冷傲岚面色清冷,她想都没想就转身离开了。
恐怕这时候,御书房里正香暖正浓,她若是要等,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就当是自己没趣吧,来这里问什么链子的事,还是回自己寝殿里再找找好了。
坐上轿撵,冷傲岚就闭目养神起来。
倒是玉娥愤愤不平的撅着嘴:“那个纳兰公主,也真是够不要脸的,大白天了还要勾引皇上。”
“管她呢?反正她就快成为皇后了,总是想提前搞出个皇子,稳固自己的地位。”冷傲岚仍旧闭着眼,对纳兰的那点心思,她早心知肚明了。
“啊,若是等纳兰公主再诞下皇子,娘娘那您的地位岂不是要受到威胁?”玉娥惊讶的张大嘴。
冷傲岚睁开眼,好笑道:“玉娥,难道你觉得我在这后宫里还有地位可言?”
“呃,是哦。”玉娥愣了下,小声的点点头。
陛下已经很长时间没来惜月宫了,这宫里的人都爱见风使舵,陛下这么长时间没来,早就认为娘娘失了宠,若不是日前陛下将六宫交给娘娘打理,恐怕惜月宫早已是一座破败的荒原了。
“等到纳兰正式被册封为后,本宫势必要交出凤印,以纳兰对本宫的憎恶程度,无论她受不受宠,眼里都容不下我这个姐姐的。”冷傲岚接着她的想法往下说。
玉娥点点头:“那娘娘的意思是?”
“秦宫里我是呆不下去了,我要逃出宫去。”冷傲岚眼里浮现出一抹笃定的坚决。
若是以前,她可能还会留下来,跟这里陷害她的人好好的较量一番。
但现在,她输不起。
她肚子里毕竟还有个孩子,自从上次宫诚煜那样对她,她已经发现自己的软肋了,就是这个孩子。
别人若是想欺负她,恐怕没那么容易,但若是她有了孩子,随便的一碗堕胎药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秦宫里本来就有宫诚煜她要对付,这次纳兰又快要为后了,他们夫妻俩一起陷害她,就算她能招架的住,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
所以她已经决定了,一定要逃出秦宫,找一个地方落脚,把孩子先生下来再说。
“啊?公主——你要逃走?!”玉娥惊讶的瞪大眼睛,刚想大叫,又后知后觉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冷傲岚朝她肯定的点点头:“恩,玉娥,你跟我一起走吧。”
“可是……公主,秦宫里戒备森严,别说是个后妃了,就算是一个小太监,想出宫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