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宫诚煜一下早朝就来到她的寝殿中。
他手里拿着一件华丽的宫装,掷在冷傲岚的面前,扬声命令道:“穿上它,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你跟我一起回秦国。”
冷傲岚撑开面前的衣裳一看,她知道这是秦国后妃才能穿着的服侍。
“你真要册封我为妃子?”冷傲岚抬起头来,看着宫诚煜,似乎还在怀疑他这样做的动机。
宫诚煜看出她的心思,他冷冷的一笑:“君无戏言,你觉得孤会骗你?”
“不是,只是我不仅是楚国的皇后,还曾经做过西国的太后,这些你不介意吗?”她其实更想问的是,她陷害过他的表妹璃汐,跟他回了秦国,他会不会找她报仇?
“你觉得孤会在意?”宫诚煜自负的挑了挑眉,眼里是气吞天下的气势:“这天下迟早都是孤的,孤怎么做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你只需准备好,随孤出行就可以了。”
冷傲岚撇撇嘴,很想怒骂他一句自大,不过话到嘴边,她还是识趣的收了回来,只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出去吧。”
宫诚煜身形未动,只是弯起嘴角,勾起一抹冷色的笑意:“你现在已经是孤的妃子了,何况你身上哪一点孤没看过?难道你换衣,还要孤回避吗?”
“你……”冷傲岚气怒的瞪着眼,只能咬牙拾起地上的衣裳,准备背过身去换。
只是忽然她又想起什么,大步跨到宫诚煜的面前:“要我心甘情愿跟你去秦国,你就必须答应我最后一个条件!”
“还有什么事?”宫诚煜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问。
冷傲岚迎上他的眸子,要求道:“我要见楚涟狂最后一面。”
第一百零二章 (高潮,必看)
天朗气清,艳阳高照。
宫诚煜将冷傲岚抱到一辆马车上,自己则坐在她身边。车马辚辚,马车离开皇宫,在喧闹的大街上奔驰。
冷傲岚不知为何宫诚煜会突然带她上街,她只知道刚刚她向他要求要见楚涟狂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跟下属悄然的吩咐了些什么,但最后他还是同意带她去见楚涟狂。
此时,冷傲岚正静静的坐在马车的窗户里,闭目养神。
而宫诚煜的视线就一直在她身上游移着,邪魅莫测,自打她换上他给她准备的这套秦国宫装之后,就再也没有移开过。
她好整以假寐的闭上眼,干脆不去理会他炽热的眸光。本来嘛,男人对美女的追求跟喜好都是一样的,宫诚煜也是男人,自然不会例外。
他现在看她的眼神,她已经在无数个男人身上见到过,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
浓密纤长的睫毛安静的垂下,如蝶翼般投下淡淡的阴影,鲜艳润泽的唇瓣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束腰的宫装,长纱曳地,让她看上去,有一种缥缈的凄婉和妩媚,仿若值身于一片淡淡的轻雾中,宛然若仙。
既有一种嫦娥奔月的灵动清丽感,也有一种妖娆众生的媚态,清纯与魅惑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她身上却恰到好处的结合在一起。
宫诚煜邪冷的目光直盯在冷傲岚的身上,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无论怎么打扮,无论摆任何姿态,都美艳得让人窒息,叫他看了又看,看了再看,不舍也不愿挪开视线,只能心甘情愿的让自己沉沦其中。
他知道自己对于她的心思很不一般,他可以为了她发动一场战争,也可以为了她不惜把得到的战果拱手让人,只为了征服她,让她臣服自己。
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强烈到不能再强烈的占有欲,他要得到她,她的人、她的心,他全部统统都要。
只是他不会爱上她,他对她的所有异样的情绪,被他全部归结于一个男人对于自己感兴趣的女人的本能占有和掠夺,他是死也不会承认这些反常现象就是所谓的爱的!
他是王者,是傲视天下的统治者,他是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有爱的。
他相信自己只是一时被她与众不同的个性和气质所吸引,他才会一时迷恋上她。任何女人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调味剂,他相信自己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总会有厌倦腻烦的一天。
呵!到那个时候,他会亲手送她下地狱!
他宫诚煜不是个不记仇的人,这个女人害死了他的表妹,又三番四次的戏弄他,他怎么可能会忘,之所以现在还对她容忍,不过是看在她还没对自己交托真心的份上,如果有一天她爱上自己,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抽身,再将她的真心碾碎。
他相信,摧毁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真爱,一定是折磨这个女人最残酷的方式。
他一把扣住冷傲岚的蜂腰,将她拉近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抚上她那潋滟绝美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
“你想干什么?”冷傲岚身子一个灵激,猛然睁开眼睛,嫌恶的怒斥他:“这里是大街上,秦王请自重!”
“自重?你也懂自重吗?你不经常跟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乱搞,你这样的女人也会有羞耻心?”宫诚煜冷冷的一笑,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冷傲岚不怒反笑:“对,我确实没什么道德底线,不过那也是对一般的男人,对像秦王这样没有羞耻心的男人,我用不着跟你一般见识。”
宫诚煜伸手挑起她的下颚,冰眸危险的眯起:“你这个女人,想故意激怒孤吗?你全身上哪一处地方孤没摸过?!有什么好躲的?”
冷傲岚蹙紧眉头瞪着他,把话说的再清楚不过:“秦王,我没兴趣陪你在这里做!”
“这里有什么不好?很宽敞不是吗?”宫诚煜不怀好意的轻笑,伸出手探进她的衣襟中,暧昧的游走在她的肌肤上:“只要孤愿意,谁敢说一个不字。”
冷傲岚本能的护住胸口,“你滚开,我不要这样。”她又不是妓女,凭什么只要他一有欲望她就要伺候他?最重要的是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不是?
“你还是没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呐,孤跟你说过,你现在是孤的妃子,负责随时随地的伺候孤,没听明白吗?”宫诚煜伸手将她轻轻推倒,邪恶的吻印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我不要,不想在这里。”冷傲岚虽然没有动手抗拒,但心情却是烦躁的不行,她讨厌这种自己掌握不了主动权的感觉。
宫诚煜迷恋的吻上她柔滑细致的肌肤,魅惑的声音,忽然在她的耳边缓缓响起:“怎么,你害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不想现在要。”冷傲岚撇了撇嘴,转过面去,不想理会他。
宫诚煜的墨眸在她精致漂亮的脸上盯了半响,忽然一把扯过她的衣襟,将她拉近自己,犀利的眸光直视:“你是害怕等一下见到楚涟狂,让他察觉出你跟我欢爱过,他会难过,对不对?”
“不管你的事。”冷傲岚脸色一僵,恼怒这个男人窥测人心的本事,她语气不善道。
宫诚煜的俊脸沉了下来,他厉声警告:“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是孤的女人,你的心里除了孤,不能想任何男人,否则孤一定会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冷傲岚抿了抿唇,没有理会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屑一顾的。
他强大的军事实力她确实见识过,不过即便这样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控制一个人的心吗?他要她不去想谁,她就不能去想谁吗?
真是够自以为是的,自大狂!
宫诚煜突然放开了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锦袍,忽然坐起身来,墨眸里闪过一抹诡谲的气息。
“孤现在可以放过你,不过……”他顿了一下,眯起精锐的眼眸:“待会你见到楚涟狂,必须依照孤对你说过的话对他说。”
“你要我说什么?”冷傲岚眼神戒备的对上他的,直觉上这个男人一定不怀好意,她的心里已经浮起一抹不详的预感。
“很简单。”宫诚煜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靠在身后的虎皮坐垫上,“你见到他,就跟他说,你现在是孤的妃子,是你心甘情愿跟孤一起去秦国的,已经不爱他了。”
“什么?”冷傲岚睁大了双眼,心突然漏掉了半拍。
原来这男人早有预谋,难怪他会这么好心放过楚涟狂,还让她亲自去见他最后一面。
“怎么,你不愿意?”宫诚煜眯起一只眼,眸光凛冽。
冷傲岚正色以对:“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这男人果然没那么简单。
宫诚煜脸色冷了下来,沉声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总之你依照孤说的去做就是了。”
“这不可能。”冷傲岚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我不会这样跟他说的,停车,我不去见他了。”
她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吗?一旦她跟楚涟狂这么说了,楚涟狂一定会以为由始自终都是她在欺骗他,搞不好他还会误以为她是秦王派来他楚国的奸细,以后他们的误会就深了,想在一起这段感情也会有裂痕。
她绝不会听宫诚煜的话,亲手断了自己的后路,何况她也不忍心看着楚涟狂伤心。
宫诚煜目光凌厉,一把抓住冷傲岚的胳膊:“女人,忤逆孤绝不会有好下场!你以为孤凭什么让你去见旧情人,又凭什么将楚国的江山归还给他?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照孤的话去做,跟楚涟狂一刀两断,那样的话,孤说不定会看在你乖乖听话的份上,把这里的一切都暂时还给他。”
“如若不然的话——”宫诚煜眼中迸发出肃杀的寒芒:“今日就是楚涟狂的死期,孤没有闲情逸致再跟这个亡国之君继续耗下去!”
冷傲岚抬起头来,撞上他阴戾狠戾的眸子,心狠狠的揪起。
“你够狠!”她咬牙切齿。
不愧是秦王,果然够狠够绝,要从他身上拿到一点好处,就要付出几十倍的代价。
他这是在逼她走向绝路,把她的活路全堵死了。她跟楚涟狂,不是生离,就是死别,只在她一念之间,就看她怎么选了。
若是要他生,她就必须绝情绝义,让他误会自己,从此断情绝爱;
若是让他死,他们固然可以坚守爱情,只是从此阴阳两隔,或者去阴曹地府做一对鬼夫妻,但从此楚涟狂就会背上亡国之君的骂名,而她也会因为祸国妖精一臭万年。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宫诚煜微掀开眼皮,他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我……”冷傲岚咬着唇,眉宇间尽是纠结之色,她真的不想楚涟狂恨她啊。
宫诚煜面无表情,看着她这幅模样,他的心里反而有种愉悦的快意:“孤数三声,你若是还没想好,我们就先回去,不过楚涟狂今天就会被推上断头台。”
“一……二……”冰冷的声音扬起。
不等他数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冷傲岚的情绪已然崩溃了,她气愤的握拳:“够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
宫诚煜一双深邃的眼眸,更加的阴沉了:“孤没有在逼你,孤只是让你明白,任何人想在孤身上讨便宜,都得付出数以十倍的代价,没有人会是这个例外。”
“你……”冷傲岚咬紧牙关,在宫诚煜准备下令原路返回之时,她突然握拳开口了:“好吧,我答应你。”
声音说的有气无力,眼里也不自觉的覆上了一道水雾,她这是第一次差点被一个人逼哭。
她这么一个内心强大的人,遇上这样一个魔鬼般的男人,也被逼的差点疯了。
“孤没挺清楚,你大声说!”宫诚煜故意大声又问了一遍,他喜欢看别人在他面前,被驯服的样子。
冷傲岚被气结,不禁破口大骂:“YD,你这臭男人够了没?我答应,答应了还不行吗?”
宫诚煜眼神微眯,虽然对冷傲岚的不敬之词颇为不悦,但见到她终于臣服了,他的嘴角还是扬起了一抹胜利的喜悦。
很好,他就知道任何人都有弱点,只要让他掌握住他们的弱点,就能攻其不备,逼他们就范。
*
法场上,楚涟狂被绑了绳子,押在场地中间。
烈日当空,监斩官坐在对面的凉伞下,只等着时辰一到,就立即下令诛杀。
而手持大刀的刽子手,此时正光裸着胸膛,与楚涟狂一起在烈日下暴晒,身上不住的冒着汗水。
前来围观的老百姓,几乎是人山人海。其中大多数都是楚国人。
如今听说他们这位亡国之君要被问斩,他们自然一个个第一时间围过来观看。
虽然百姓们对这位昏君并无爱戴,但怎么说楚涟狂也是名正言顺的大楚继承人,而宫诚煜就算是再出师有名,也不免落人话柄,不过是个进犯他国领土的小人。
所以围观的群众并无任何异议,对楚涟狂也是亦爱亦恨,感情甚为的复杂。只是单纯冷漠的看着,无动于衷,没有人想为了这位亡国之君奋起反抗一下,也没有人带头叫骂要诛杀昏君,整个法场气氛异常的诡异。
天气酷热,所有人都汗流浃背,而楚涟狂之前遭受酷刑,现在又在太阳底下暴晒,早就昏迷不醒。
监斩官见状不忍,怎么说楚涟狂也是一代帝王,临死前也不能搞得太过狼狈了。
“哎。”监斩官摇了摇头:“看他这样子,只怕是不行了。来人呐,拿点上好的酒菜给他吃,算是送他最后一程吧。”
怎么说他曾经也是楚国的臣子,现在投靠秦王,也是被逼无奈啊,但这点同情心和正义感他还是有的。
“是。”几个士兵领命,立即将事先准备好的给死囚的饭菜,拿到楚涟狂的面前。
“快吃吧,死前最后一餐。”士兵没好气的说,他可是没忘记,这个昏君当时是怎么派人到他家抓童男女的。
楚涟狂虚弱的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牢饭,他全无心情,即便是知道今天是他的将亡之日,他也毫无惧意,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想着的都是冷傲岚的容貌。
“岚儿,岚儿……”裂开的嘴唇,不住的开合,一遍又一遍的喊的都是冷傲岚的名字。
“哎,真是美人误国啊,都这时候了,还想着那个妖精呐。”监斩官叹了口气,从对面的凉伞下走到楚涟狂的面前,将一杯酒递到他的唇边:“楚帝,醒醒吧,那个女人不值得你喜欢,听说她已经做了秦王的女人了,我要是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女人,就该一刀杀了她!”
“不可能的!你在胡说,岚儿怎么会背叛我?”楚涟狂不住的摇头,坚决不肯相信。
监斩官不屑的摇头:“有什么不可能啊,当初她加害幕皇后,又教唆皇上修建什么避暑山庄,不就是为了贪图荣华富贵享乐吗?现在看见皇上你失势了,改为投靠秦王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何况昨日秦王已经张贴皇榜,昭告天下册立她为秦王的妃子,这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岚儿已经是宫诚煜的妃子了?”楚涟狂脸色一变,心中泛起了无限的酸涩感,眉头痛苦的皱起。
虽然他明白,这样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