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息着,把她压在身下,暴虐地扯去了她的镂空胸衣——那玩意儿在我强壮的右臂拉扯下,彻底成了碎片。与此同时,也在妙舞美妙的口口之上,留下道道青紫的淤伤,像古时的牧场主那样,给在自己的私有物打上深深的烙印。她幸福地叫着,也不知是不是疼痛。短裙很快成为一堆碎布;丝袜紧贴着皮肤,很难剥下。隔着丝袜,她的双脚弓起,充满魅惑的美感,我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
“啊……”
我像一步一跪前去朝圣的人那样虔诚,沿着她的双脚,一寸一寸吻了上去。她的皮肤绷得紧紧的,耸起无数小颗粒。我慢慢将整个身体覆上了她。
当眼睛正对着眼睛的时候,我们身体的每个器官一一重合,天衣无缝。我们的心跳、呼吸都以一个奇妙的频率和谐地发生,心绪灵魂同样共振着。
“准备好了吗?”
“不——”
我生硬粗暴地口口,突然闯入一片潮湿狭窄的温暖。她的利爪深深嵌进我的后背,更加激起凶残的兽性。我不顾一切地口口起来,她开始小声哭泣,却把我环得更紧——在这世界上,她别无依靠。
虽然还是会离开,可我已经将所有的爱,所有的力量都留在她的体内。我是那样用力,那样自私,在她身体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直到她死时都不会忘记。
——因为在那之前,她早已在我的脑中,深深地烙上了爱的印记!
※※※
清晨三时五十五分二十三秒,我打开了门。
妙舞醒了,但闭着眼睛。我知道她在装睡,她也知道我知道她在装睡。可是她既没有开口挽留我,我也没有说什么。我不知道她如果挽留,要求我立刻和她远走高飞,那么,我会不会回心转意,放弃这座城市。
可是她不会。
这该是最后一次见她吧?如果失败,我自然是被公司的人杀死;而就算成功,在大庭广众之下泄漏了秘密,恐怕也只能被当成怪物来研究。
再见了,我的爱人。
我最后一次吻了她的额头,出了门。夜正长,路也正长,身前还有灰蒙蒙的雾。但天边好歹亮着几颗星星,勉强可以辨认方向。
在路上走了一个多钟头,便看到了黑羊酒吧跳动闪烁的霓虹灯招牌。这个时候最后几名客人也已经离开,店门虚掩着。
我敲了敲门,探出一个胡须拉杂的男人,恶声恶气道:“干什么,关门了!”
我道:“和老板约好的。”
他打了个哈切,顾自转身走了。我推开门,里面黑咕隆咚,扑面滚来一阵酒气。那人大叫道:“老板,有人找——”里面传来一个生硬的汉语声音道:“进来!”
那人已经不见了,我摸索着前进,撞开一道木门。里面是一间储酒室,四周亮着暗红色的灯。一条黑人壮汉上身赤膊,浑身被汗汁浸得油黑发亮,正弯腰搬动地上的酒箱,头也不回道:“我是这里的老板保罗。”
我道:“我便是昨天打电话来的那人,桫椤嘶介绍的。”
保罗伸出手来,我把桫椤斯给我的名片交过去,他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问道:“要什么。”
“枪。”
他点点头,道:“来搬箱子。”
那都是厚木板钉成的箱子,中间留有很宽的空隙,可以看到里面裹着一层稻草,整齐地码着酒瓶。箱子很重,保罗吃尽力气,浑身肌肉一块一块鼓胀起来。我亦上前帮手,搬开数十个箱子,地下原来铺着一张油毡,掀开以后,就看见一条铁链,一头连着一扇封住地窖的木门。
保罗将铁链在手臂上绕了两圈,使尽全身力气,低吼一声。木门和地面摩擦,扬起一团灰尘,往后掀开,里面现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他拿了一支手电筒朝里晃了晃,对我扬扬下巴,示意下去。
下面原来大约是个储酒的酒窖,却没有寻常酒窖潮湿,想来平日里通风一定很好。借着手电筒的光看过去,一条只容一人穿过的小道两旁,高低摆满了大肚酒桶和粗砺的酒箱。这些东西不声不响,隐隐透出一股杀气。
“要什么货色?”
“两支大汉人民军用二十五式手枪,一支俄制冰雹霰弹枪——要标准型,一管捷克MOB催泪弹发射器,两支德制秃鹫突击步枪;然后是S57型遥控液体炸弹四枚,HKE反步兵手雷八枚,最后来两支大汉军用三棱刺刀。”
“冰雹没货,美式K3系列行不行?最新型货色不比俄国佬差。”
“行,不要最新型,基本型就好。”
他点点头,不知哪里找来一根撬棍,敲了敲一个木箱,撬开钉头,对我道:“自己看吧。”
那箱子和上面的一样,也裹着稻草,可装的不是酒,而是黑沉沉的武器。我小心地抚去稻草,看见一管乌黑冷峻的杀人利器,把它拿在手上,大约有十来公斤重。自己虽然有七年没有碰这玩意儿,但那熟悉的感觉,却在一瞬间回到神经中枢,因为离别太久,大脑中的血管都在卜卜跳动。
保罗又撬开另外几个箱子,取出了我想要的家伙。这地窖旁边原来还有一个亮着灯的小室,我就在那里将武器一一拆卸检查,然后重新组装。经过自己亲手组装的武器,好似也染上了我的血液,黑色的枪体表面,隐隐流动着赤色的红。
“还要什么?”
“子弹,越多越好。”
活鬼噬城第二节小试牛刀
早晨十点四十一分三十三秒。记者招待会已经开始十一分钟三十三秒。
我驾驶一辆破旧的二手面包车驶入“西子会议中心”。
在过去的几年里,临州城曾经有过一位王姓市长,他的夫人和儿子都是大建筑承包商。王市长在任期间,提出要以会展经济为中心,将临州建设成为东方日内瓦。三年过去之后,临州市的房价收入比率已经达到了日内瓦的五倍,正在全市人民欢欣鼓舞之时,却传来噩耗:王市长和夫人在家中休息之时,被及其罕见的球状闪电窜入屋中当场劈死,他们唯一的儿子被劈成了植物人。这并未吓倒临州人民,各种国际级别的会议园区、豪华酒店如雨后春笋一般拔地而起,傲然耸立在巍巍大地之上。
西子会议中心正是其中规模最大的一个,主体是一栋海星状的五角扁平建筑,一半建造在那个使这城市闻名天下的着名湖泊上。秀丽的风光和高档的硬件设施,吸引国内不少高级别的会议在此召开。可是今天过后,这座建筑会不会还像过去那样完美,这就很难说了。
现在,我身着大一号的黑色风衣,背着个鼓鼓囊囊的皮质背包,会议中心的正门前,三三两两站着和我一样打扮的记者。记者证卡得很严,不少外国佬缩着脖子在热风里骂娘。
那些喉舌们想必正吹着冷气,问些不知所谓的屁话吧?他们想要得到新闻,很快便会如愿以偿。
我阔步迈上阶梯,跨进会议中心。
自动门在背后关紧,面前是一个如音乐厅般广阔的殿堂,地面用纯棕色和黄色地砖,组成各色繁复绚丽的图案,辽阔的穹顶裂成两半,露出更高处蓝色的玻璃屋顶。阳光透过玻璃,变作一种暧昧的液体,缓缓流动。
某处喇叭里,轻轻传来了《蓝色多瑙河》的旋律。
为了应付今天的大事件,厅里站了数十名头戴钢盔手持盾牌的防暴警察,靠进大门的地方还立着一扇测试金属反应的警报门,旁边尚有台检测包裹用的传送式X光透视机。
我平静地走到警报门前,旁边一名西装革履的职员站起身来笑道:“欢迎光临西子国际会议中心,先生。为了您的安全考虑,不得不进行一道例行检查手续,有所不便之处,还请海涵。请您将身上的金属物品放在这个筐里,和您的背包一起摆到传送带上,可以吗?
我点点头,取下手表放到他递过来的筐里,又脱下背包,放上传送带。自己走过那金属探测门。
毫无疑问,探测门上警铃大作。
那职员神色紧张起来,众防暴警察亦上前两步,直到见我又乖乖地退了回去,这才松一口气。那职员道:“先生,请确定自己的身上没有金属物品。比方您的皮带扣和领带夹,还有袖扣,又或者是您的墨镜的缘故,能暂时脱下来……”
他还没有说完,旁边负责操作透视机的职员已经掩口高呼起来:“天哪——警察!”
我面无表情地摘下墨镜,放入大衣口袋,又脱开衣扣露出皮带——那枚铸着一条红龙的皮带扣,确实是金属制品。
当然,所有人也都看见了挂在皮带和大衣内侧的手枪、手雷、刺刀以及缠绕身体的两圈弹夹。
那职员的五官全都扭在一起,一不留神跌坐在地上,忽然呐喊一声,不要命地跳了起来朝外面狂奔,滚下了台阶。
众警察很快反应过来,纷纷抽出手枪,倚着防弹盾牌不断射击。
在他们的枪口发出火光的时候,我已经运起体内的原始兽力。
和原来不同,现在我不再任由强大野蛮的力量随意冲入手臂,而是有意识地引导那力量轰击神经中枢。虽然力量没有办法控制,可是只消微不足道的一点,便能大幅提升人体五感的敏锐程度,辅以强韧的身体能力,使我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快速反应。
在原始化之后的返祖者看来,那些子弹组成的死亡之幕,不过是夏日里的习习凉风!
我抽出手枪,朝天连发四枪。那些来势汹汹的弹头夹杂着灼热的温度,从高低前后不同方向袭来,它们密集到只隔了一根头发丝的地步。
这就已经足够!
我从容不迫地在子弹群中穿梭,总是和死神差之毫厘,有时好像那子弹已经射中,可不知怎么便落了空。弹头们只好破开空气继续前行,最后在大厅的墙壁上发泄它们的满腔怒火。
与此同时,我射出的子弹也到达天穹,击碎了玻璃屋顶。大块小块的厚重玻璃骤然碎落,好似下了一场晶莹剔透的冰雨。
那些警察都戴着头盔,穿着防弹衣,又有盾牌,玻璃自然伤不到他们。可是趁手忙脚乱的当儿,我已经取回自己的皮包,抽出了催泪弹发射器,一连朝人群发射了十二枚神经性催眠眩晕弹。那些东西落到地上,马上释放出大量灰色的催眠气体,即阻碍了警察的视线,又使他们昏昏欲睡——至于我自己,早在体内注入原始力量的那一刻起,便对这些毒气免疫了。
枪声渐渐稀疏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警察们的咳嗽声。
丢开催泪发射器,我将皮包往半空中一丢,冲进烟雾。
对不起了,同胞们,你们有你们的职责,我也有我的坚持。为了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所有人,必须把你们打倒!
首先挡住路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小警察,他对敌人的袭来毫无反应——也许在他眼里,速度快他几十倍的妖怪,只是一团模糊的幻影吧?我下了狠心,一拳砸向他的防暴盾牌。那东西原本能够防备手枪子弹的射击,可是在原始怪力的死命轰砸之下,只一拳便裂成四瓣,随后我跨前一步,施展“骨术”,切向那警察的脸侧。他飞了起来。
这一招看来狠毒,其实还是留了手的,被我击中的人,虽然当场不复再有知觉,事后休息一两个月,完全可以恢复正常。
旁边数个警察似乎发觉了我的存在,动作缓慢地扑来。
对我而言,他们不过是一步一个定格的木偶而已。暗叫一声:“抱歉!”双拳运力砸去。
一时间,只见灰蒙蒙的催眠瓦斯之中,不断有蓝衣警员被打到飞起,痛苦呻吟。在我眼里,他们好似凝固在半空中,作出种种痛苦怪像的诡异怪像。
一切只用了两秒钟。
在打倒所有警察,站到他们身后之时,皮包才从空中掉落,被我从容地一把抄住。
抓起一个看来还有意识的警察,我道:“调查团的新闻发布会,在哪个会议厅召开?”
这人不答,我抓住他的头盔暗暗运力,自头盔上传来一阵金属扭曲的刺耳尖叫,这警察痛苦道:“第八会议厅,第八会议厅!”
“谢谢。”
从大厅到第八会议厅的距离不短。我认准引导标志发足狂奔,大约跑了五六分种,终于来到一处阴暗的长廊,根据引导牌的指示,会议厅就在这长廊的后面,却还需穿过一道露天的天井。
一路上却没有碰到半个人。狭长的走廊里,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不住回荡。
前方扑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肩膀上却忽感有些潮湿,心底一悚,向后退开两步。从走廊顶上的黑暗里,慢慢坠下几丝酸溜溜的黏液,眼前一花,已经有个东西跳了下来。
这东西好似是个大蜘蛛,却长着一颗秃顶的人头,嘴里呲出三颗獠牙,浑身上下都裹着绿色的液体,喷出一口恶臭气,对我笑道:“嘿……嘿嘿,总、总裁讲过,会有食物来,总裁没有,没有骗我。你记好了,记好,我叫——”
它还没有说完,霰弹枪已经对准那张丑恶的鬼脸,狠狠轰出了子弹!
“哗!”
火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这怪物痛呼一声,试图用爪子掩住脸面——它的脸上身上密密麻麻被霰弹射出了几十个弹坑,往外喷射出绿色的脓汁。
“啊——你,呼呼,你杀不死我的!我要,吃了你,呵呵——”
“咔吧”,我褪去空弹壳,再次对准。
“哗!”又是一枪,怪物面前飞出一道血雾,整个身子被硬生生轰出数米远。
“你杀不死——”
“哗!”再一枪。
枪里所有的子弹几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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