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有点侠客精神,蒙上脸就好了。
老实说,真的不怎么漂亮,比小丫头清风好不了多少,脸除了一个红之外,还是红。
“我是不急,你无心说话,就不要叫我来,你们兄妹的事,我不想沾上。”跟这样阴险的人打交道,我闲着没事做吗?
她咯咯地阴笑,唉,我看,我是得了心理障碍症。
看她哥哥阴险奸滑,看她也是有点阴阴的,笑起来有点像是白鸟丽子。
“你就这么不屑跟我说话吗?”她低下头,似乎有些难过一样。
其中一个黑衣丫头也开口说:“秦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小姐啊?”
“你是我,我一样也是人啊,你用纱来挡着,我与你也见不到,试问,我们之间,怎么谈呢?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吗?”
“你……。”丫头倒吸了一口气,正要说什么。
木子打断她的话:“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去掉这纱罩。”
纱罩一撤走,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木子。
半边脸还算是好,补血过多了。另外半边,有着被火烧毁的痕迹,脸上的肉纠结在一起,白与红还有一些乌黑,交结在一起,好是骇人。
这下,轮到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了,这木子小姐的有人,居然是。
这秦语爱是什么人啊,居然有这样的姐妹。
木子的一边睫毛扑闪了下,满满是淡伤:“现在,你看到了,你还会理我吗?”
抬了起眸子,居然满眼是泪和企求。
我惊讶归惊讶,可是不会看低人。
看着她的脸,也不知说什么,似乎我说什么,都会伤到她一样。
“小爱,我们还是朋友吗?”她轻轻地问着。
我点点头,然后一笑:“当然是了,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以后我们也可以是朋友的,叫我米米就好了。”
就是嘛,不过对不起了,我还以为木子摆什么架子,原来,她只是不敢见人。
“我想了想,还是来见你,我跟着大哥回来,知道你的事了,米米,对不起啊,我不能帮到你,现在我想帮你,可以吗?我们是好姐妹,我不想你在冷家受苦,如今的你,怎么连头发也没有了。”
哀叹,是啊。
但是摇摇头:“不用了。”
“为什么,你是不是现在瞧不起我了,我在边关,还是找不到好的大夫来看我的眼。我知道我这样的人,是没有朋友的。”语一停,泪珠儿就滑下来了。
心中顿时有一种罪恶感一样,急忙说:“不是的,木子小姐,我只是不想这样子接受帮助,从哪里跌倒,我还从哪里爬起来。”
这话,说得我自已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哪里能爬得起来呢,冷夜非的手段令人发指。
但是我就是不想在这里,这里冷沉沉的。
要我整天对着一炮冲天还有烧了半边的脸的木子,要感受着他们的心伤,心里一定不舒服的。
我总是觉得她怪怪的,先前见我的时候还是飞扬神色,一撤了面纱,马上就委屈可怜的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了。
还是对她有戒心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叫我来只是诉旧,只是想帮我,也就不必等到我打瞌睡了。
“米米。”她轻轻地叫:“你真的变了,不过你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点点头一笑:“是人,都会变的,随着时间还有事情,每个人都会改变的。”
“长大了很多。”
我嘿笑,想着也是啊。
要是秦语爱聪明点的话,就不要去惹上冷夜非。
有本事惹上了,又没本事没对。
一死了之,还真是懦者。
“米米,现在你和程家二少爷,还有来往吗?上次我听说,他让你……。”她聪明地没有说下去。
那毕竟是我的伤心事啊,我低头看着越来越黑的光线,平淡地说:“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当作是不认识他。”毕竟也是不认识。
我的报复,最终只是报复到我的身上了。
程予现在,应该还是风流于每个风月场所吧。
管他呢,迟早得花柳病而死的。
“要不是发生一些事,你不至于这样的,米米我们要是在你的身边就好了。”
我看着她诚实得虚假的脸,直问着:“我与你哥哥,是什么关系?”
“你当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她又多问一句,带着一些试探。
我模棱二可地说:“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
别想诓我,到时冤枉我,说她的脸是我烧的,我背的债,那不是更重。
她叹气,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你和我哥哥,其实早就私订终身了,也是要退了程予婚事的,我想,一定是他怕丢脸,所以找人来强暴你。而且我哥带我去治伤,那消息,也是别人放出来的,我们赶去的时候,也不过是个蒙古土大夫,什么也治不好,现在想想,好像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一样。”
是吗?程予除非和冷夜非联手,不然的话,要整倒我,还真的有些难。
我现在想想,好像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秦语爱会舍身搭上古龙,原来还想到了这一点。
不过遗憾的事,还是发生了。
有些叹息,听她问了几句无关重要的话,外面的乌云越集越多,风越来越大。
我收回心神听她说话。
“米米,在这里吃过饭再走,我们姐妹们好久不见,一会好好聊聊。”
“哪个,不必了,看样子要下大雨了,我想还是先回去好了。”
她难过一会,然后又抬起眸子看着我:“你还会来见我吗?”
嫣然一笑:“会啊。”
她站起来:“那我让人送送你,我,我不便出去。”
语话中,尽是落寞。
摸摸我的光头,我轻叹气:“其实你应该学着,勇敢地面对生活的,像我一样,我还是爬起来了。”
“我不是你。”她别过了头。下意识地将火烧过的脸侧在里面,话腔中带着伤感:“我的脸毁了,我除了贴身丫头,一个也不敢见。我想,我这辈子的幸福,什么也没有了。”
“不会的,真的,木子如果一个人爱你,只爱你的外貌,那么这个人的爱,也是不会长久的。首先,你要学着改变你自已,你不自怨,已经是很好的了。”
“真的还会有人来爱我吗?”她渴盼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会有的,我下次,一定来看你。现在快下雨了,我先走了。”
不想淋得一身湿啊,出了外面,风更狂吹得几乎站不直腰。
出去的时候,侍卫也没有拦我。
一拐一拐出去,回头一看,那窗边,侧着脸看我的,还是木子。
我笑着朝她摆摆手,心想,她真的可怜,只能困在自已的世界,困在将军府这小天地里。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才走了一会,黄豆一般的雨滴就急急而来。
走到一个店家的门口想避避雨,哪知道那老板不客气地来赶我:“走走走,别站在这里。”
“我不会挡住你的客人的。”雨太大了,不然我也不会来的。
“谁都可以,你就不行,别弄脏了我的地方,晦气。”不客气的话,如刀一般,刺得我心里发痛。
还以为刀枪不入了,原来还是会受伤的。
我脸上依然带着骄傲的笑,冲出了雨中。有时候人比雨更是无情,我还不如尽情在地雨中享受着无人的孤独,可以尽情的流着懦弱与沉重的泪,没有人知道的。
一把伞,挡在我的头上,摭起了纷扬的雨珠。
第三十四章:霸道的吻
我没有回头看,却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袭入我的肺腑,看着雨滴,从伞的边缘,更加大滴地往下落着。
我转过身看着冷夜非,他的眸子冷淡地看着远方,让我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执意要往雨幕中走出去。
他一手抓住我的肩头,冷漠地说:“你的身子不能淋雨。”
还记得我小产没有多久啊,大多的伞往我身边移着。
我往前走,暗忖,他不是要和秋月去放风筝。
“天气不好。”他忽然说话。
我暗笑,还解释什么呢?明明就是怕我有什么事,所以才来的。
一路走着,寂静而无声。
风雨越来越大,这六月的天,就像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有些冷意袭人,他扶了我的肩头,往一家布料铺里去。
将伞丢给迎上来的小二,他简短地说:“拿身衣服来。”
老板不敢说什么,眼神也垂得低低的,厚软的衣服一送上来,他就披在我的肩上,还指着一顶帽子说:“那个。”
恭敬地送到他的手上,他欲要给我戴上。
我往后仰:“不必了。”
“淋上雨不好。”抓着我的肩头,硬是给我戴上。
欲出门的时候,冲进一个湿漉漉的人。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孟情。
松下心一笑:“下大雨,你怎么来了。”没想到,还等着我。
“回家给你熬了点汤,快些喝,渣都不许给我剩下。”他把怀里捂着的一个汤盅塞给我。
狂傲得不把冷夜非看在眼里,不过也是,我也不放在眼里的。
他对我的好,不过是想要把我踩落得更低的。
轻松地一笑,揭开了汤盖,鸡汤浓郁的味道就扑鼻而来,我把盖子给他拿着,勺子搅搅就喝。
想秘是他特别吩咐的吧,里面还加了党参还有杞子,红黑枣之类补血的。
年纪是小,可是还是很有心的。
热热的鸡汤炖得很入味,他一身还是湿淋淋的。
我扫他一眼,嗔怪地说:“怎么不打把伞。”
“有,破了。”他看着天空,跟空气说话。
居然能把伞打破,我唇角止不住的笑,捧着还剩下一半的汤还给他:“我吃不了那么多,谢谢了。”
“鸟,是我弄伤你的脚的。”
他终于承认了啊,代价有点惨,不过后果有点甜。
冷夜非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我似乎闻到了火药味,越发笑得甜:“没事的,这么大的雨,不如就避上一会儿吧。”
“回去了。”冷夜非就非要和我作对,我说一,他就偏不。
扯上我的手,拉着往外走。
我回过头叮嘱孟情:“你要等雨停了才能回去,知道吗?不能淋雨,不然的话会着凉的。”没兽医啊,呵呵。
他还以为我关心他呢?粉嫩的脸上,浮起了一些绯红。
还粗鲁地说:“多管闲事。”
是谁多管闲事啊,明明是他送汤来给我喝的。
冷夜非扯着我的手往外走,走得很快,我脚痛,还是咬牙忍住了。
一声不吭的,雨越发的大。
看着表弟没有跟上来,才有些放下心来。喝了他半盅鸡汤,觉得精神特好。
走着,他就慢下来迁就我的步子了。
“秦米米。”他忽然叫。
“嗯。”我轻应。
“不要跟他太熟。”他命令地说着。
我一笑:“这关你什么事,我与他,本来就是亲戚。”
“你难道没有看出,他眼中的不同吗?”他冷哼地说着,抓着我的肩,越发的紧。
“有什么不同,你多想了,他对我,本来就是好的。”
我走得快了一些,他停下。
雨浇在我的脸上,有些睁不开眼,也愈发的冷。
才走得几步,手让他猛力地一扯,然后腰让他抱住,冰冷的唇,就袭上了我的唇瓣。
他用力地吻着,我咬着就是不给他闯进来。
一手箍着我的下巴,他恼怒地叫:“张嘴。”
我也瞪着他,打死也不张。
唇瓣与唇瓣的相擦,没有温度,只有一种分不清楚的东西在弥散着。
眼神的对战,谁也不敢让上一分。
他用力地捏着我的下巴,而一只手抱着腰,忽然不出意外地往我胳膊窝里一揉,身体的构造让我还是卟地笑出来了。
他舌强悍地袭入了我的口里,满满都是他的味道刺激着我。
我看着他,笑出来,也是带着恨的。
吻得好用力,似乎要把我的灵魂,把我藏着的懦弱和恨,也给吻光。
我几乎站不住的,他扶着我的腰,在雨中尽情地吻着。
雨水夹着泪水,带着一种悲哀的味道,尽情地燃烧吧。
相互间都带着无尽的恨,可是,也有一种吸引。
吻得我脚都软了,吻得我心都哭了,吻得我什么也不顾了。
他停了下来,看着我一脸雨和泪的脸,紧紧地抱着。
挣,挣不脱,打,手痛。
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放过我,放过我,我不想和你们玩下去,也不想这样软弱,我不是这样的。”
可是,受伤的,总是我。
算我不想往前走了,我停步了,我懦弱了,可以吗?
“秦米米,你总在迷惑着我。”他抚着我的唇,我张开嘴狠狠地咬着他的手指。
血腥味让我咬不下去了,才松开,他轻抚着我的唇,迷惑地问着:“我怎么办?”
为什么要问我呢?我冷笑:“你可以爱我,我不会阻止你,但是你要记住,我是恨你的。你把我当成秦语爱,你把我整得够惨,我会记在心里,记在脑里的。”我不会客气的,欠我的,我慢慢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知道,要玩爱情游戏,终会有死有伤。
我不怕,我跟他玩下去,即是我死,我也要他伤得惨重。
抓着他的衣服,无情地咬吻着他的下巴:“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他一笑,眸子中的黑暗与迷惑尽散去,大手摸上我的脸,低哑地嗓音在我的耳际响:“怎么会放手呢?我是要玩不起,会把你毁了。”
“男人哦。”我鄙视地说着。
玩不起就毁了,那怎么说,我是进退也不得了。
“我要站着任你挨打吗?我都认输了,还不行吗?”为什么要这么霸道呢?
他摇头,残忍地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没有你退后的地方,只有我放不放手的理由,不用怀疑,否则你付出的代价,一定也会惨痛的,其实我不想看到你一身的伤痕。”
我笑,笑出了泪。
别开头看着远处飘泼的大雨,难道就真的没有我秦米米解脱的一片天吗?
看不清楚的方向,下不完的大雨。
雷电轰然作响,欲把天地都劈开一个洞来。
我闭上眼睛,来道雷电把我劈了吧。
他拢着我的肩头慢慢地走,落在雨中的伞,雨柄朝上,伞里装满了雨水,那是苍天落下的泪,它盛了起来。
移回头,脚越发的痛,身子越发的寒冷。
冷府这里,还很远。
我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衣服全湿透了,又湿又重地拖在身上,脚越发的痛。
视线有些迷惘着,我靠在他的身上,努力地张开眸子。
“让我背你。”他说。
我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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