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伦疑惑的看着君影,细细打量半天,不无疑惑的道:“这位是。。。。。。”
“吏部尚书君道同的女儿,君影。”叶墨竹微微笑道:“你不是一直在找她吗?”
曹伦闻言吃了一惊,重新认真的打量了下,这才从那黑漆漆的眉宇间看到当初长街惊鸿一瞥的影子,不由得喜道:“竟然是你,我以为很难再找到了,没想到,你竟然,竟然还在。”
说到这里,待要上前进两步说话,却发现君影的眼睛死死的定住叶墨竹。不无凄然的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我有妻子,虽然死了,但依旧是妻子。她活着的时候,我们很恩爱。”
叶墨竹说着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脑海里浮现出和君影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嘴角浮现出一丝梦幻般的笑容。
然而这笑容,看在君影眼里,却变成了讥讽。
年少时的纯真美好彻底在眼前碎裂,变故太突然,使人猝不及防。
于是,一时想不开的人,便选择了绝路。
“罢了罢了,原来一直都是我太天真。”
君影闭眼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叶墨竹双拳紧紧的攥在一起,身体里似乎有千万根冰针在扎。如无意外,蛊毒又发作了。
正强自忍耐的时候,落水的声音传来,愕然抬头,只见翅中衣衫缓缓坠入水底。心里一惊待要去救人,谁知曹伦竟然抢先一步进入水中,蛊毒发作的叶墨竹跌倒在岸旁,鲜血从口鼻中涌出来,最后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而荷花池里,曹伦好容易拉到君影,却被她一脚踹到肚子上,手也被咬了一口。
本能的松手回护,而好容易拉住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疯了一般在水里寻找,以往殷虹的鲜血从眼前飘过,讲水面染成了红色。
水底,水面,血水交融,莲花池显得无比凄艳绝美。
她大量的鲜血从她嘴里涌了出来,尚还稚嫩的容颜渐渐萎谢,最后失去生命的迹象。
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代价,只是,对于君影来说,这代价太大了些。刚懂得成熟忍让,一个晴天霹雳劈过来,彻底没了生的意趣。
湿漉漉的曹伦爬到岸上,看着昏迷不醒的叶墨竹,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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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历经风波登上帝位的七皇子刘琪,坐在宫里给自己的小儿子讲那些年的故事。
弄笛面无表情的持剑守在他身旁,叶墨竹昔日的手下,在叶墨竹死后,全都选择归隐。只有弄笛,选择跟着景谦,哦不,是刘琪。
也许,在弄笛心里,男儿大业比兄弟情义更重要吧。
“人这一辈子,千万不要沉迷女色。女色误国,一直都是真理。当初你叶叔父那样的豪杰,最后竟然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其实对于父皇来说,这不失为一件好事。他太能干,太精明,如果他活下来,最后我势必会被他欺压。可他死了,死了也好,我可以无比沉痛的悼念他,不必提防他,他该有的名望我都给了他,如此,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叶婶婶很好看吗?”小皇子睁着明亮的小眼睛,看着笑容恍惚的父皇。
刘琪想了想,笑道:“其实不算好看,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动了情,不好看也好看。只是,再好看的人,死的时候,都不会那么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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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德城北,某个堆满枯草的角落。
一个头发凌乱,衣着肮脏的乞丐正在那里呵呵傻笑着。
他所靠着的那堵墙上,一群孩童正在翻墙玩儿。不小心蹬掉一片瓦砾,瓦砾刚好不好的砸在乞丐头上,殷红的鲜血顺着乱发从眼前滴了下去。满眼红色间,回忆起了那年的荷花池,自己手执西瓜大小的石头朝地上的叶墨竹砸去,石头砸到胸腔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随即,人无意识的抖动了两下,再也没了动静。
如果没死,有很多故事还能继续下去。那些故事,甚至还有希望。但是,一死万事皆消。自此,再无机会。
当时年少,不知轻狂。傻事蠢事一桩桩,再回首,已是人老珠黄。
他被盛怒的吴进德等人打成了疯子,这一疯,就是这么多年。
与此同时,早已易了主人的范府,莲池水光氤氲,却再也没人肯在这里滞留。
某山岗上,两座造型奢华的陵寝并头挨在一起,山风袭来,虫鸣声阵阵,却没有连理枝的神话。午夜梦回,除了夜枭的哀嚎,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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