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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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经济适用男-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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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头都忙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这些生意到底已是顺了五六年,又有你替我看着,不会出大事。”

齐粟娘听得心惊胆战,再想起这几日心里的担忧,“难怪我前几日见着四爷和八爷走在一处儿——哥哥,九爷他不会出事儿吧?你凡事小心些——要不我去求求十四爷让你从九爷府里出来——”

齐强笑了起来,“那些门人倒也罢了,太子要整治到九爷头上,等皇上驾崩了再说!他现在没有了索额图、没有了三爷、四爷、十三爷,失了这些大臂膀,还能怎么样?谁输谁赢难说得紧。”说话间,站了起来,“十四爷当初没应下的事儿,如今更不会应了。你放心,只要九爷府没被抄,哥哥不会出事的。九爷府里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齐粟娘跳下炕,追着齐强给他整了整微乱的衣摆,抚平上头的折印,看着齐强,“哥哥小心身子。”

齐强摸了摸齐粟娘的头,“放心。”

比儿看着齐强走出了院子,低声对齐粟娘道:“德隆在外头等着,要过来给奶奶磕头。”

齐粟娘依在房门边,看着早已见不到齐强背影地院门,叹了口气,“叫他进来罢。”

比儿扶着齐粟娘进了房,看她盘腿在炕桌边坐下,亦叹了口气,“奶奶不用烦心,说不定是好事儿。德隆不在京城里揽差,那府里的奴才也会到处诉苦。

大爷这阵儿已是极辛苦了,没得叫他为后宅里的事再烦恼的道理。”

“我也是这样想,便也没开口催他把德隆撵走。”齐粟娘叹道:“他这样忙,还有兴致去那媳妇子宅里,想见得那女人会侍候,能让他舒心,我……”无可奈何端起莲心苦茶,“太子爷一废一立,不单是朝上,各家里的事儿都乱了……”

德隆从江浙会馆走出,回了自家的宅子。那媳妇子笑着迎了上来,一叠声催着丫头到厨下去取热饭热菜,“这般快就回来了,怎么样,大差使到手了?”

德隆笑道:“大爷带着我去会馆,和姑奶奶说了。姑奶奶不过交代了两句,就让我明儿起程去两湖牙行。过几月我回来,把江南那边时兴的料子、饰多多给你捎上。”

德隆媳妇听得他明日要走,给他泡了茶便转身开柜子收拾衣物,笑道:“你日里只说大头儿在姑奶奶手上,看不上京城里的小油水,埋怨老娘说些虚话儿哄你,如今怎样?你只管放心去,等我再寻着机会,把安生那贼囚根子作了,就让你当二管事,咱们更风光。”

德隆媳妇边说着,边转身过来,见得德隆换上一身簇新绸长衫,收拾银钱、荷包、香茶袋儿,顿时狠啐了他一口,“你且断绝了这条路儿!只在那赌窝子里混!一时输脱了,又吃人挣锋扯打,群到哪里打个烂羊头!明日便要上路,还不消停!老娘好容易赚这份家业,没的再叫你败光!”

德隆只是笑,抬腿儿便出了门,德隆媳妇一时没拉住,恨得只骂,“行货子!贼汉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扬州学道衙门的左必蕃

过了几日,德隆已是坐船离京,齐粟娘仍没有把齐帐薄看完。京城牙行里的掌柜时时到双虹院里候着等信。

比儿请了掌柜在外间坐下,奉上了热茶和下茶点。便听得外头嚷着,宫里贵人打发人来送一篮莲花。

比儿急忙迎住,双喜嘻嘻笑着给齐粟娘请了安,“昨儿太子爷恩典,老太太进宫里和双虹格格见了一面。一时又提起陈夫人,今儿又差奴才来送篮花儿。”

齐粟娘知道那老太太说的是双虹的亲娘石氏,“石大娘可好?如今可还在九爷府里当差?”

双喜眨了眨眼睛,笑道:“回陈夫人的话,老太太那一房是完颜夫人的陪嫁奴才,得了恩典,到京外小汤山庄子里做总管呢。”

齐粟娘知晓小汤山上的庄子多是贵人们游乐的地方,平日里又有栽种、蓄养的收益,算是个贻养天年的美差,笑着点了头,让比儿赏了双喜。

比儿送了双喜出门,将鲜莲花儿插在瓷瓶里。齐粟娘伸手抚着那洁白的莲瓣,笑道:“也亏她还记得送我这个。九爷府里的事儿,都是八年前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近午,不由对比儿道:“你爷递信儿,说是今儿就回,怎么还不见——”

正说着,外头院子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便听得小连的声音,“奶奶,爷回来了。”

齐粟娘满心欢喜,急步走了出去,却见得小连和一个跟随的衙役一起用力搀扶着陈演。

陈演面容削瘦,已是站不太稳。

“快。快把爷扶到炕上。”齐粟娘又急又慌。一把扶住陈演。向内室走去。一边叫道:“比儿。赶紧让厨房里炖补汤。把热水送上来。”

一脸黑瘦地陈演靠坐在炕头。有气无力地笑道:“我还不到三十。巡了大半月地河就累成这样。扬州那地方地主官当真是做不得。日日里喝酒饮宴地耗了元气。好在我怕你。里头外头都没人。才没让女色掏空了……”

齐粟娘顾不得啐他。双目含泪。一面给他脱靴一面道:“这是怎么说地。你一到皇上跟前。就这么没日没夜折腾。咱们就算是要讨好皇上。也犯不着拿自个儿地身子去顶。当年在御船上是这样。”

陈演无声笑着。只是看着齐粟娘。

齐粟娘接过比儿》来热面巾子。小心替陈演擦了脸。见得他皮肤粗糙黝黑如老农一般。把在扬州养出来地贵介风流一忽儿全消了下去。竟是全变了个人似地。心疼得不行。“我给你烫了脚。你就睡一觉——”

陈演拉着齐粟娘地手。“你陪着我睡。一月没见你。你和我说说话……”

齐粟娘哄着道:“好,我陪你。来,你先松了手,我给你洗脚。”

齐粟娘替陈演洗了脚、宽了衣衫,盖上薄被,他已是睡了过去。齐粟娘坐到妆台上卸了钗环,一面脱衣,一面悄悄儿对比儿道:“他起来怕是晚饭时辰了,先不要下大油做菜,熬些清淡细粥,他这样子受不住大油。”顿了顿,“烧好洗澡水,等他用过饭,泡一泡解乏。”

比儿点头应了,看了看收到一边的帐薄,又问道:“牙行那边?”

“叫他们把帐算清,过几日我再查出毛病来,别怪我报到九爷那里去,大家都没得体面。”

比儿捧着水盆掩门而去,齐粟娘穿着罗衣罗裤儿上了床,拉了一条薄被,与陈演并头躺下。

陈演睡得极沉,齐粟娘慢慢抚摸着他的脸,无声叹了口气,伸出胳膊搂住陈演的颈脖,靠在他怀中默默沉思,渐渐便也睡了过去。

天色已晚,京城内外皆掌上灯来,陈演朦胧醒了过来,迷迷糊糊正要翻身却碰到一个香软地妇人身子,猛地一惊,弹坐了起来,一把将怀中的齐粟娘推了出去。

齐粟娘的头从他胸口坠下,重重落到了被褥上,顿时惊醒了过来,一边揉眼一边含糊道:“陈大哥,怎么了?”

陈演此时方醒过神,一把将齐粟娘抱入怀中,满脸是笑,“方才我睡糊涂了,还以为在保定,怎地床上有个女人——这要是传出去让你知道了—可把我吓得不轻——”

齐粟娘又笑又啐,“开先一回来,就嚷着怕老婆,现下又这样说,叫别人听见了,只当你娶了个母老虎——”

陈演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笑道:“怕什么,何图华在皇上面前把你捧到天上去了,一会儿说你中西通达,一会儿又说你妇德馨兰。

我就算想到皇上面前告你是河东狮,也要皇上信!”

齐粟娘埋在他怀中大笑,“你收的那得意弟子,日日里对着我叫师母,弯腰拱手,屏声静气,如临大宾的,我都替他累得不行——”

陈演

笑,“他就是那性子,和我十七八岁时一模一样。身满旗勋贵,根底儿强后台儿硬。这阵儿我在保定伴驾,皇上和我说起闲话,只抱怨当初我够傻,让他操心。若是当初就能和现在一样老成持重,他也不用着又是指婚又是召你入宫的折腾。”

齐粟娘咯咯直笑,陈演在她唇上吻了吻,笑道:“睡足了,饿了。”

齐粟娘笑着披衣下床,叫人送饭进房,侍候陈演吃喝后,掇了汤桶热水,让他泡澡沐浴。齐粟娘一边替他擦背,一面埋怨,“这才一月,身上都能摸着骨头了,北漕河就这样要紧?”

陈演闭着眼笑道:“黄河改道后,北部险段都在直隶境内,直隶通州地永定河更是不消说。漕上要安稳,少不了要把这些河治住。虽说是巡漕河,免不了把这些河的河工都看了看。”突地睁开眼,握住齐粟娘的手笑道:“这番儿我长了大见识,皇上十多年前曾派人去探过黄河源头,制过河图。我虽听梅先生提起过,却一直没机会看这河图,这一月我天天瞅着河源图,心下许多半知半解的事儿一下就明白了。”

齐粟娘听他提起黄河源的水图,想起何图华说的黄河冰灾,顿时欢喜道:“竟是已经制了冰图了?若是有这个,山东、河南、直隶境内地水灾总能预先防上一些。”

陈演一怔,“冰图?”

齐粟娘呆了呆,知晓是会错了意,只得小心含糊道:“前阵子我在宫里教何图华算学,听他提起黄河冰灾的事儿——”

陈演却似没有听见,只是凝神沉思,“皇上当初差地是御前三品满旗侍卫去黄河源。我看过舒兰所著《河源记》,他们于河工一道不过稍知皮毛,只记了地形风貌。若是能有谙熟河工之人,沿黄河而上,测得黄河上游封冻,解冻的时日,冰凌地流量实据——”

齐粟娘反握住陈演的手,“只是我听说,黄河源远在高原之上,地势艰险万分——”

陈演点了点头,“听说当初差了十多人去,最后只回来三个。况且,河道衙门属官里无人知晓这些西洋测算之法。这回河台大人到黄河曲口来迎驾,黄河河工我不过多说了一句,他地脸色便不大好了。

他是皇上的宠臣,这时节我不能多话——”说罢,废然一叹,松开齐粟娘的手,从桶中捧起一把热水扑到脸上,又用力抹去水迹,“粟娘,过两日咱们就回扬州去。”

齐粟娘一呆,又喜又忧,喜的是回去能看看莲香,忧的是齐强在此不知凶吉,低下头在陈演耳朵悄声道:“陈大哥,你说八爷到底能不能做太子?”

陈演看了看齐粟娘,亦是悄声道:“这事我可把不准。只是我看着,皇上现下为了安太子爷的心,他想干的事儿一件儿都不驳。但这哪里是长久之计?这时节,一个劲儿对付那些爷的门下能有什么用?那些门下若是有用,八爷早就当上太子了。太子爷是立是废全是皇上一句话,这会儿他就该消停些,好好巴结皇上才对。”慢慢道:“皇上原还想叫我再在直隶呆一阵,把通州、天津、保定一带北漕河沿岸各水路都看明白了。我借口江南乡试出榜在即,推了开去,就是觉着太子爷这兆头不好。他被废了一回,还分不清轻重,只顾着结党和八爷对峙,这般下去免不了和八爷一样让皇上忌,我们犯不着呆在天子脚下,卷进这些事里头去。”

齐粟娘细细琢磨陈演的话,脑中猛地一闪,把澡巾一丢,抱住陈演的脖子,贴在他耳边道:“陈大哥,你这话儿的意思是,便是太子自己行止无差,若是八爷使个法子,叫皇上对太子爷的忠心生了——太子还是会被废掉?”

陈演叹了口气,“这些爷的事哪里又说得准——咱们还是赶紧回扬州的好。”

陈演起了身换了衣裳,坐在炕上用饭。齐粟娘出门唤了比儿,教她带着几个媳妇连夜收拾行李,正说着,便见得小连进了内院,走到内室门前,“爷,扬州学政左必蕃大人来了公文。”

齐粟娘听得陈演唤了小连入内,远远看见公文封套上鲜红的大印和火漆,知晓多半是江南乡试的事儿。外头的公文,她从未碰过,陈演也从未让她看过。但她隐约听陈演提过,这回江南七省的乡试是扬州学政必蕃为主考官。乡试是从童生秀才中选拨举人,各府虽设有学政,位在府台之下,学道上的事却不归府台所辖。

只是齐粟娘听得左必蕃的名字,觉得有些耳熟,似是当年在高邮五味楼时,高邮知州陈师爷曾向齐强提起过……!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十二章 扬州城的士子们

州府台的官船出了通州张家湾的渡口,第二日清晨时,眼见得天边浓云密布,风雨欲来,官船下了帆躲进了天津卫的渡口内,却又接到了扬州来的三百里加急公文。
陈演匆匆看了公文,正唤人开船,漕河上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下,不能行船。

大风将天津卫官船码头上的船吹得摇摇晃晃。船里早已掌上灯,齐粟娘站在舱窗边,透过玻璃窗格看着直隶漕河上呼啸的风雨,咋舌道:“这般的大风雨,还好我们没急着开船……”

陈演坐在书桌边,皱眉看着手中的书信,没有应声,只抬头看着齐粟娘微微一笑,便又低下头。

齐粟娘看了看他手中的书信,悄悄走到床头,从枕箱里取出描好的竹样,坐到靠桌边灯台下,借着摇晃的烛光,一针一线地绣了起来。

大雨下个不停,到得晚饭时节,仍是没有停歇的样子。齐粟娘看得比儿站在门口,微一沉吟,摇了摇头,示意她暂不摆饭上来。她看了书桌边的陈演一眼,低下头做自己的绣活。

待得她把“女”字第一画竹完,已是过了大半个时辰,她收起针竹,走到陈演身边,柔声道:“扬州府的事儿,路上也只能想想,一边吃饭一边想可好?”

陈演舒开紧锁的眉头,从书桌边站了起来,伸手抱过齐粟娘,笑道:“好。便听夫人地。”

比儿将饭菜摆了上来,陈演笑着夹了一筷红椒猪头肉,“在京城里呆了两三月,为了充体面这样的菜都不能上桌。也难怪礼没把我当成张伯行张大人一样,日日递折子参,只是寻着法子想笼络我。



“张大人是有名地清官。听说每日里一粥三菜。米是陈米。菜是青菜豆腐。张夫人身边只有个贴身婢女。和噶礼府里那是一个天上地下。一边儿是护驾忠臣。一边是治民好官。皇上也不容易。”齐粟娘扒着新白米饭。“咱们家多少还有些底子。一面让你做官不亏心。一面也打点到。不用得罪噶礼那样地横人。”

陈演看着齐粟娘。柔声道:“你别太花心思了。仔细累着。听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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