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其他人逃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只顾着自保,根本没有谁还能想得到别人,自然顾不到她,再加上曹雯雯是个弱小女子,当机除了吓得只会抱头蹲地,一边惊叫、一边哭喊,完全没了方寸,更别说让她冷静一点迈开腿逃出去了。
好在,这场闹剧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半分钟之后,彩弹攻击就停了下来。可尽管如此,曹雯雯的身上、脸上、头发上已经到处都是花花碌碌的颜色,简直一个活得迷彩人。
“痛死了……”曹雯雯一边哭,好久才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一边不停的用手去摸脸上的颜色。攉着眼泪,她脸上的迷彩色全都被晕开,几个本就不太好看的颜色一重叠,立即变成了还要难看的又黑又脏的土色,更加的不堪。
没人理她,因为每个人心里都记怨着是曹雯雯触发了机关,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可确实是她的不小心才导致他们中弹,所以自然不会有人搭理她。
曹雯雯感受到了众人猜忌的情绪,哭得委屈极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又没有想要去指那骨牌的,还不是顾丰登叫我指的……”
她一边哭,一边急着澄清自己。见还是没有人前来安慰一下自己,曹雯雯哭将的更加凶,泪光中还瞥见远处的秦铮根本都不看她这边,人家正紧张兮兮的查看殷凝到底有没有受伤,她心里就更加的气。干脆使起小性子来,越哭越厉害。
“行了,别哭了。照你这么说,还是我不好了。好啦,算我不对,是我错了。”顾丰登挥了挥手,被她尖锐的哭声弄得心烦意燥。
“是啊,别哭了,不就是点颜料嘛,回去洗洗就好,虽然刚才彩弹打到身上的时候挺疼的,可一会儿之后不久不疼了嘛。求你别再哭了。”宁晓羽实在看不过去,只得走上前去稍微安慰了几句,不过语气里有点不甘愿。
哭着哭着,曹雯雯渐渐冷静了下来,心道不好。照理来说,她不应该使小性子,她平时可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可是她就是委屈,气不过。为什么唯独是她没有人搭理、安慰?凭什么那个殷凝这么好命,有护花使者!一时间被秦铮对殷凝体贴入微周到的举动给嫉妒的昏了头脑。等宁晓羽上前来安慰之后,又看到所有人或无感、或讨厌的视线都停留在了她的身上,她才猛地清醒过来。她做得过头了,于是渐渐止住哭泣,抽抽噎噎的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不再做声。
一阵慌乱之后,这段恶作剧的插曲才终于平息下来,稍作休整,众人决定继续往前走。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郑穆昀的尸体。既然来了,总要有个结果,总不能连人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继续向前,这时,众人的队伍已经从纵向的一列,变成了不成形的两列,三三两两的走着。
因为恶作剧已经成功的整到了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幕后操纵者要安排这样一场闹剧,不过既然已经他的计划已经成功。所以众人也就放松了警惕,同时也都多张了一个心眼。吃一堑长一智。不约而同的有了一致的纪律,那就是不该碰的东西别碰。当然队伍的最前还是秦铮。
顺着被布景和木箱阻隔出来的狭窄甬道,众人一点点向着射击室的深处迈进。所幸之后的一路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其它恶作剧。
同时,随着越来越深入射击室的后方地带,布景和木箱也就越来越稀疏,眼前的场景渐渐开阔起来,呈现出一小片空地。
终于,众人看到了郑穆昀。
他被绑在空地上方一个巨大的木质十字架上。只不过他的身上乍看上去似乎没有伤口,虽然不知生死,却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然而和客厅被点亮的第三幅画中的恐怖人物比起来有很大的出路。
秦铮皱眉,疑惑地看着郑穆昀,他吃惊的发现,被绑在木架上的郑穆昀竟然有些微弱的呼吸!怎么他没有死吗?那么为什么客厅的画会被点亮呢?这一回幕后人玩得又是什么路数?刚才他们有被多米诺开涮,被彩弹枪伏击。幕后操纵者有什么目的?他想要干什么?
“他还活着吗?”宁晓羽看到郑穆昀的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全然不像客厅画上的那样可怖,一副奄奄一息、生死不知的样子,于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正站在宁晓羽身边的卓清,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么高,就算是医生,恐怕也不好检查吧。”顾丰登回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正用还有些干净的衣服下摆,不停擦去脸上油彩的曹雯雯,“嘿,医生,是不是该你出场了?”
注意到众人的目光,曹雯雯愣了一下,又看了眼被绑在半空中的郑穆昀,心里气恼的叹了口气。强忍着不发作,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前去。不过她没有很靠近,只是站得距离稍远的地方,仔细观察着郑穆昀,渐渐她发现,郑穆昀似乎还有点呼吸。
“他好像还活着!”曹雯雯惊讶的叫道,立即冲上前去,“快点帮我一起把他弄下来。”
然而让众人不曾想到的,曹雯雯又一次无意识的触发了一个机关。就在她的脚下,就是她刚才上前的一步。一根极细的钢琴线毫无预兆的被曹雯雯上前的脚腕勾到,连带着快速扯断了钢琴线的一头连接着好像拉环似的东西。根本不等众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头顶登时爆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响声!
下意识的,众人立即纷纷后退,然后本能的抱头蹲下。只是这一次袭来的不是彩弹枪而是真正的具有杀伤力机关枪,目标——郑穆昀!
顷刻间鲜血四溅,郑穆昀的身体就像是个活靶子被机关枪疯狂的操射,俨然成了血淋淋的花洒。只见他被绑在木架上的身体随着一个个子弹巨大的冲击力,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进入身体而不停的颤抖着。两三秒之后他的嘴角就溢出血来,彻底死了个透。
在长达大约半分多钟的扫射之后,郑穆昀浑身上下缭绕着青烟,体无完肤、千疮百孔,顿时就犹如客厅的第三幅画中人物的死状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149、温馨,坚定的信念。。。
尽管郑穆昀曾经单独“照顾”过殷凝,而且说实话,殷凝巴不得他死了才好。可是眼下他人真的死了,还死得这么惨,直又让殷凝觉得可怜,到底也是条生命。
郑穆昀当着众人的面被不知道安放在哪里的机关枪疯狂的扫射成了马蜂窝,现如今已经不用再验尸。至于他的尸体也只好让他继续留在木架上。因为周围没有梯子可以让人爬上去把他弄下来。
“难道,我们就只能等死吗?”甘霖低着头,缓缓站直身体,虽然刚才起他就离郑穆昀的尸体比较远,可他的身上还是沾到了一些郑穆昀四溅的血迹,“那个什么破规则,就没有一点点可以缓转的余地?为什么我们要被关在这里接受游戏?要是按照游戏的规则继续下去,十天的时间,还有客厅墙上的十幅画,我们一个都活不了!什么九死一生,哈哈哈,我们一个都活不了!我还不到三十岁啊,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甘霖的情绪有点激动起来,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根本就是吼得,脸部的表情也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狰狞扭曲起来,双手十指轻颤的张开,抓抚着自己的脑袋,身体也有些微微战栗着,看样子吓得不轻。
因为甘霖的话,还有刚才郑穆昀的死。仅仅一瞬间的功夫,所有人心里的不安,仿佛被放入沸水中温度计的水银柱,猛地被推倒了制高点,若是再不把温度计从沸水中拿出来,只怕温度计就要爆裂开来。现在,众人心中抑制了很久的不良情绪就像是被束缚了太长时间的猛兽,此时任何铁链和牢笼都将无法再困住它,似乎马上就要冲将出来。又好像,剩下的人正手拉手站在悬崖之间搭起的钢丝绳上,随着悬崖间逐渐刮起的风,脚下的钢丝绳已经开始摇摆不定。没有任何人再敢往前多走一步,生怕脚下的步子更加震颤钢丝,让所有人都站立不稳,一起掉入深渊,万劫不复。
秦铮叹了口气,恐怕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他还能稍微冷静一些,“大家有什么话,有什么想法,还是先回自己的房间,稍微收拾一下。顺便冷静一下。然后我们集合到客厅再说。”
秦铮的这个意见无非是相当中肯的,大家自然也听得进去。况且郑穆昀的尸体血淋淋的挂在大家的眼前,面对着好似人肉蜂窝一般、血肉模糊的惨状也不是一回事,尽管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但老是看些恐怖的画面,恐怕对心理健康也没有什么好处。
回到客厅,众人按照秦铮的意思都各自回了房间。这会殷凝也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收拾一下,因为她的身上也站到一些彩弹的颜料,还有一些来自郑穆昀的零星血迹。
其实要照秦铮心里的意思,他根本不放心她一个人回房间。可终究也没有拦着,等到众人都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两个人还是有些欲言又止的站在各自的门前。相互侧着身望着对方,似乎都有点舍不得离开对方,不放心对方的意思在里头,眼神里也都透着点小暧昧。不过又都有些别别扭扭的不自然,自己和自己叫着劲。谁让他们身处的环境不对呢。
两个人别别扭扭,其主要原因还要追朔到早上他们还没有出房间的时候。那会儿还没有发生今天一系列的彩弹恶作剧攻击和郑穆昀的惨死。尽管他们的身边总是笼罩着死亡和血腥,可作为过来人,他们已经习惯或者说是麻痹了,面对如此这般的生存状态。请不要说他们残忍或者是麻木,他们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够在黑暗中寻求一点光明,让自己已经死灰的人生变得有些生机而已。逆境中求生,不悲天悯人。与其每时每刻都苦眉愁脸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不如尽量发现自己身边的美好,珍惜彼此。
话说那会儿还早,两个人刚刚睡醒。其实更加确切地说是殷凝醒得比较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拥着倒在床上。抬眼看去,自然是看到秦铮近在咫尺的脸。一愣神,立即红了脸,心跳也有一拍没一拍的胡乱跳动着,就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虽然他们之间清白的很,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和衣而卧。秦铮甚至都没有拥紧她,只是一只手好巧不巧的搭在了她的腰上。仅仅如此,殷凝同学还是不争气的脸红心跳了。
此情此景,让殷凝忽然想起了白夙,心里仍旧伤感不已。但很快她就在心里坚定一个信念,他们就是一个人!他并没有离开她!哪怕这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妄想也好,恐怕也只有如此催眠自己,才不会让自己太过伤心难过。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把心思从白夙的逝去上离开。因为她奇怪的发现,以前她和白夙也是相拥而眠,白夙总是把她当做抱枕一样抱得紧紧的,可那会儿她也不曾像现在这样脸红心跳过。可是现在,她甚至连手心都因为紧张而微微出了一层细汗。
看着秦铮,殷凝的脑袋里渐渐产生了一个问题,他们是怎么以此般的姿势睡着的?
仔细回想昨天晚上,两个人都在忙着整理分析墙上的问题,忙得不亦乐乎。让殷凝觉得,和聪明的人呆在一起时间久了,自己也变得聪明起来。而且,昨天整个晚上,好几个小时,两个人一直都站在分析墙前面,几乎都没有坐下过。直到后来,殷凝实在站不动了,就坐在了床沿上。再后来,肚子都饿了。秦铮就出去拿了吃的东西回来,肩并肩坐着一起吃。想起当时,这死男人还把她最后一根香肠给剥削了去,无奈她个子又矮,身手又没有他灵活,总也抢不到,气结了半天。再然后,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会儿问题。再再然后,殷凝就记不得了,感觉好像被人下了药似的忽然睡了过去。所以现在,两个人才会并排躺在床上。
也就是说,幕后人一定是在每个人的房间里装了什么机关,到了晚上就会自动喷洒一些无色无味的气体,让所有人都昏睡过去,从而好达到他半夜活动杀人的目的!
心里有了猜测,殷凝牢牢记着,准备一会儿秦铮醒过来以后就告诉他。
又看了眼秦铮,看到他鼻梁上架着的眼睛因为睡姿的关系有点歪斜。殷凝偷笑着轻轻把他的眼镜慢慢的摘下来,叠好,放到一边。然而此时再看秦铮的脸,让殷凝惊得有一些说不出话来。
因为太像了,眼前的这张脸和白夙的睡颜实在太像了!就好像她以前做梦梦见的那样,虽然他们算不得一模一样,但真的很像!只是眉宇间的气质不太相同。不过要知道有些人或者说是绝大部分人,戴着眼镜时的样子和摘了眼镜之后的样子差别会很大,甚至判若两人。又或者,殷凝觉得他们两个相似,纯粹的只是她给自己不停灌输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的心理暗示造成的。
看得有点发呆,情不自禁的用手指轻轻划过秦铮的睫毛。心里不停地羡慕嫉妒恨,男人家没事长这么长睫毛作甚,恨不能剪下来粘在自己眼皮上才好。也许是摘下了眼镜的关系,殷凝总觉得秦铮的眉宇间少了些冷毅的感觉,多了几分温和的气质。
手指轻轻在他的睫毛上蹭来蹭去,又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一路而下,滑到他的嘴唇。蓦地让殷凝又是一阵脸红心跳,脑子里立刻少儿不宜的,被他那霸道不讲理的吻给占满了。一时之间愣了神,可是她的手指还停留在秦铮的嘴唇上。
也许是因为被殷凝手指轻轻的磨蹭给弄得有些痒痒,秦铮皱了皱眉,动了动。殷凝感觉到他似乎要醒过来的样子,立马触电一样的把手弹开,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其实秦铮早就醒了,他睡眠本就清浅,所以早在殷凝对他的睫毛动手动脚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一直在装睡而已。虽然不知道殷凝为什么要用手指摸他的脸,不过他心里不得不承认,虽然有点痒痒的,但是他很喜欢她手指摩挲过他脸上的感觉,感觉她在注视着他,有一种情人之间的甜蜜感。所以他就装睡让她摸,尽管他不知道她为啥要摸他的脸。
只是当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他的嘴唇时,让他心里不禁一悸,微微皱眉。他自然也是想起了那个吻,想起她的唇瓣有多诱人。也许是自己皱眉的动作惊到了殷凝,感觉到她的手指离开了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她紧闭着双目,并且演技一点都不高,一看就知道是在装睡,眼睛闭得用力不说,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