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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无理取闹！”同样的，她一席抹杀他对她的爱的话，让他动了怒。
“我可以理解你心中的不满，但同样的，你也不该仗着我对你的亏欠恣意妄为，不该拿我对你的爱当筹码，去对付一个不解人事的无辜者。你怨心彤我也就认了，而你不该连静彤也一并不放过。”
一看到她煞白的脸色，他就后悔自己对她说这了这么重的话。
“云儿，我……”该死的，他怎么总是这么冲动。他只是太急了、太气了，才会脱口而出说了这些话伤她。
“对不起！”他抱住她随时可能会倒下的身子，不断地自责。“云儿，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说那些混帐话的。”
25。第二十五章
“你不该恃宠而骄，仗着我对你的亏欠恣意妄为。不该拿我对你的爱当筹码，去对付一个无辜的人。”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么一个可恨的女人。
无理取闹？一个弃妇有什么资格无理取闹。思绪飘回三年前，他编派了她的恶行，说她妒忌之心差点逼死妾室，所以他便毫不留情的休了她。
她坐在窗前，失神地看着萧瑟的秋呀，风轻轻一吹就飞走了。
落叶的离去，到底是树枝的不挽留还是风的追求。
那她呢？忽然间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了。为何执着于一个不执着她的男人。
后悔爱上南宫无痕了吗？也许吧！
“夫人！”香离轻轻唤醒失神许久的她。
“你出去吧！”她想一个人静一静，香离只得领命退下。
近两年的婚姻，大半年的爱情，两年之久的分离，数月时间的纠缠。沉淀过后，猛然发现，这段感情中苦多乐少。
也许她真的该考虑放手，而不是说说而已。
新婚之夜受到冷落，她甘之如饴，毕竟他们还是陌生人。隔日便听说新婚夫婿早已在外金屋藏娇，她亦没有多大的感伤，因为她对他无欲无求。
就算后来两人熟悉到成为朋友，她也不准自己对他动心。她，上官绯云宁可孤独此生，也不要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
可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最终敌不过他的柔情攻势，成为他真正的妻，却也是她这一生磨难的开始，以至于最后伤痛欲绝地入了青楼。
原本她想要盾入空门，哪知连佛主也不肯收她，说她尘缘未了。
佛门的圣洁与青楼的肮脏形成强烈的反差，于是乎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相对于上官绯云的平静，南宫无痕就显得十分焦燥不安。
事实上他们有过不少的争吵，她会生气、会冷漠。最起码这些情绪里他还看得到她对他的在乎。而这一次，她却平静得叫人不安。
没错，他的确是气得有些口不择言。因为一而再的被挑衅，他高傲的男性自尊容不得她对自己的真心质疑，是以才会说出那些让他后悔的话。
唉！他抛下手中的帐册，思索着此时的她在干什么？还生气吗？
他忍不住苦笑，他似乎总是在惹她生气，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既然这么放不下她，那还是回去看看她好了，省得在他人在外面，心却惦记着她，根本就做不了事。
“我有事找你！”甫回家的南宫无痕，在大外院转角处就被上官振浩拦了下来。
找了个幽僻的地方，他们得进行一场男人间的对话。
“你跟小绯到底怎么了？”上官振浩负手而立，直勾勾地丢出他的问题。
他并不知道二人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妹妹的沉默引发了他的猜想，二人之间的僵立明显有问题。
“没什么。”南宫无痕并不打算全盘托出，他们夫妻间的事外人无权插足。再说，他并不认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帮他。
“我没那么多时间来等你们解决问题。”家大业大的上官家一样是名门望族，他不能离开得太久。实际上这一个月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若非看到他是真心爱小绯的，他早就把人带走了。
“你大可去忙你的事。”他了解上官振浩的意思，他也想一切回到最初，只可惜这些都是急不来的。
静彤的存在隐射着心彤的影子，总是时而不时地提醒她，他曾经带给她的伤害。虽然静彤已介入适婚年龄，但他不能因一己之私就随便将她嫁出南宫堡。
“你该知道，我若离开定会带走小绯。”上官振浩不再吊二啷当，恢复了他商人的精明本色。
“办不到！”南宫无痕冷冽的回绝他，心知这此时的上官振浩才是真的，平日里的痞子样都是装出来糊弄世人的。
“只怕由不得你。”他上官家不是小角色，一个南堡还压不到他。“你要不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我可以邦得上一点忙。”转眼间精明退去，恢复成平日那玩世不恭样，他若不先示好，只怕这个男人不会开金口。
“你确定不是雪上加霜？”南宫无痕怀疑，怎么看他都不像帮忙的样。
“如果那样能让小绯幸福的话。”他不置可否的挑挑眉，原谅这个男人的谨慎。
“好，我信你。”南宫无痕一手搭在他肩上，释出他的诚意。
当上官振浩从南宫无痕嘴里听完了前因后果，猛的一拳挥向南宫无痕。像一天暴怒的狮子，打得南宫无痕措手不及。
“该死的，你个混蛋，居然敢这么对她！”上官振浩一边挥拳头一边怒吼。
单是这样听说，他就替妹妹痛心，所以下手也就极狠。他心痛妹妹被休离后入了青楼，更心痛她被休弃的原因。
这该死的混帐男人，居然为了一个小妾把小绯休弃，让小绯有家归不得，甚至走上一条不归路。他若不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就枉为人兄。
那个该死的祸水女人，该庆幸她已经死了。否则，他定会整得她生不如死。
南宫无痕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当下两人便打得不可开交，在狠狠地揍了彼此一顿后，二人倒是能席地而坐，好好交流一番了。
“你后悔吗”上官振浩抹去嘴角的血渍，呵，舒服。很久都没有这么活动筋骨了，只是这个男人下手真是狠了点。
“当她离开我为她安置的家那一刻，我就后悔了。”从没流过泪的他，那一刻哭倒在她曾睡过的床上，那段疯狂寻找她的日子终身难忘。
“因为那个女人死了，所以你才急着寻回小绯？”不能怪他如此多疑，南宫无痕录回她时机太巧合了。
“不是！找回她是因为我爱她，放不下她。而且从她离开后，我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寻找她的下落。”如果能得到上官振浩的支持，他的追妻之路应该比较顺利点吧！
“小绯生性倔强、孤傲，因为爱你与人共侍一夫已经够委屈她了，而这份爱却将她伤得遍体粼伤。一旦她认定了自己的爱是个错误，就算是要她自毁，她也要收回。”
“对于你之前的选择，我不想再追究，毕竟我也有责任。如果早知你心中有人，我绝对不会将她嫁给你的。现在，我只想知道追回了小绯，你要拿她怎么办？”
“我很无奈，心彤已经死了。我没办法让云儿明白，其实她在我心中早已超过了任何人，我甚至很难再想起心彤的样子。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云儿，而她却感受不到。”
“那就先把于静彤的事解决好吧！”上官振给出他的建议，算是认同了他的话。
“我已经着手安排了，有合适的人家就会让静彤出嫁。”他会努力降去每一个障碍，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也许地我可以相信你，但不代表我爹也相信。”因为他久未归，父亲察觉到了些什么，执意要到北漠来看看。他心里很清楚，父亲是因为不放心这近三年来不曾回过娘家的女儿。
“什么意思？”他嗅一丝不好的气息。
“我爹要来看小绯。”如果父亲一来，小绯被休的事势必暴光。而依照父亲的脾气，定是不会让女儿受这些委屈，尽管他总是口是心非的用严厉来伪装他的慈爱。
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下南宫无痕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好不容易摆平一个大舅子，又来一个老丈人，看来追妻之路注定坎坷。
为了能顺利过老丈人那一关，南宫无痕只能肯求上官绯云，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爹知道他们已无夫妻名分。因为一旦事情败露，老丈人绝对会把她带走。
只是好说歹说，上官绯云就是不肯点一下她高傲的头。任他磨破了嘴皮，佳人甩都不甩他，差点没让他一夜之间急白了头发。
“云儿，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不好！”女人很不卖面子地回绝。
“难不成你想回上官家？”他的耐性已经快被磨光了，“你真的就一点也不留恋我们之间的情分？”
“情分？我们有吗？”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让人吐血。
冷战的杀伤力太大，足以把一颗火焰般的心冻结，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多到她快要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因为不甘心，所以不能叫做感情。
“知道吗？我觉得你从来没爱过我……先别急着反驳我的话，让我说完。”她平静的嗓音让他只好安静地听说。
“刚成亲的时候，我们并无交集。我过我的生活，你娶你想要的女人，倒也过得相安无事。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这种平静的相处开始变质。是谁开始诱惑谁已变得不重要了，你突然变得不能忍受我的不在乎，不能再局陷于那平淡如水的相处，于是我们都变了，变得贪心，想要赢得对方的全部”。
“于是乎，我们理所当然的以为相爱了，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说到这里，她想要自嘲一笑都做不到，那段过往太过灰涩了。
“云儿……”南宫无痕没有因她那否定一切的话生气，他只觉得心酸、心疼。
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她自顾自地说道：“现在回想起来，我根本不敢相信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办到的，那么卑微、那么毫无尊言。知道吗？一开始我就接受了被判出局的命运，你们相爱在先，而我才是插足的那个人。只是当人一遭遇了感情，所有道德、良知通通都抛至了九宵云外。”所以她最终失了魂、丢了心，把自己弄得残破不堪。
“接着，我开始接受插足的惩罚，于心彤以死相逼，而你竟同意了。你不是爱我的吗？你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妥协了呢？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难道我就不会去寻短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长久以来的压抑让她声泪俱下。
“我在乎，我真的在乎。云儿，相信我，我是真的在乎”感谢老天，她没有寻短。如果……他不敢想象，他一定会崩溃的。
“是吗？如果不是于心彤死了，你会来找我？又或者当初我不那么大方的成全而是同样的以死相逼，你有没有可能不会休弃我？一定不会的，因为于心彤是你的命，我算得了什么。”所以一向骄傲的她变得好自卑。
“你听我说，云儿”他吻去她不断滚落的泪滴。“我本是打算让你在外面先住一阵子，等心彤平静些了就接你回家。只是没想到你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消失得无踪迹，我发了疯的找你，再也敢、不愿面对心彤。”所以心彤才会在那么年轻时就香消玉损。
“也许我可以相信你的话，但那太难了。近两年的夫妻，乐少苦多，值得回忆的太少，每每想起尽是都是些辛酸泪，这些你永远不会懂。”
“我们可以重新创造回忆，云儿，逝者已逝，我们必须活在当下。”他深情地凝视着她，温情的差点让她民化成一滩水。
不行！这男人太诈了。振作点，别被人家‘三眼两语’就给迷昏了。前面的路还远着呢。
26。第二十六章
活在当下？眼前的境况很乐观吗？
她闭上眼睛，无力将那些刺疼心扉的往事一一回忆。于心彤或许死了，于静彤或许不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但那那些过往，归根究底是她心底最深的痛。
忘不掉，却不能说服自己放手……一切的一切，像鬼打墙般周而复始。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不管南宫无痕如何的烦心，该来的依然不慢来。
南宫无痕带了两名随从前往驿站接上官老爷子，一路上浓眉紧皱，从来对任何事情游刃有余的他，这一次却没了主张。
“岳父，小婿来接您了”他站在老人面前，微微一福身。
老人两鬓花白，一双眼睛迵迵有神。
“嗯！”老人看了看南宫无痕开口，视钱在南宫无痕的身后穿梭，有些失望的样子。
“云儿在家里等您”看出他的失落，南宫无痕立刻开口解释。
“那走吧！”老人的口气虽然依旧淡漠，但他急切的脚步却泄漏了他的心声。
是的，他迫切的想要看到他的女儿，那个已经两年多未回过娘家的骄傲女儿。
上官振浩跟在后面，面对南宫无痕忧心的眼睛一耸肩，表示他爱莫能助。
身在南宫堡的上官绯云不安地来回走动。
她十指绞缠，时而不时的停足叹息……
他来了……他怎么会想起来了……
呆会见到他，她应该要说些什么？
然而，直正当父女两见的时候，却是相对无语。
老人望着她，她望着老人，谁也移动不了脚步。
“小绯，爹看你来了”上官振浩打破沉寂，提醒妹妹别呆着让自己家爹尴尬。
“小绯，爹……”上官老爷子面对女儿有些手足无措。
“爹！”她从来不是爱哭的人，此刻却是泪水直滚。
她一鼓气冲进父亲怀里，从一开始的小声低泣到后来的放声大哭，仿佛是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全数哭出来一般，哭得那个一直注视着她的男人揪心。
大哭过后，上官绯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面对大家，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
父女间的隔阂，也在这无尽的泪水里消灭。
这一日，久别相逢的父女俩坐在后院聊天。
“爹，他们都还好吧？”她暗指爹的几房妻妾。
“还是那个样子”上官老爷并不以为意，他来只是为了不放心这个女儿。
“小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爹？”见女儿无意提及自身的事，他只好开门见山地直问。
“呀！爹怎么会这么说？”她忐忑不安地绞着手，不敢回视父亲近视的眼神。
“老实说，你和无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们……我们……”几欲出口，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无对父亲说谎，特别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