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胤祥攥在手心的手掌,一直到睡熟了,也没想起来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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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见四爷八爷了,回头让俩人出来溜溜弯
二爷你真是二货,亲妈已经不想管你了=…=自生自灭吧,看看十三爷啥时候心血来潮,就把你洗干净了送过去……
四十九 启程返京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贾琏还觉得脑子有些发木,伸了个懒腰之后,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
恩……这床好像不太对?
贾琏眼神涣散的坐了一会儿,忽然啊了一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衣服。
外衫被脱下去了,中衣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屋子里也只有自己一个,胤祥似乎已经早早起了。
这可实在是……自己昨儿个怎么就睡着了?
好像每回都是这样,听着胤祥说这话,不知不觉得就眯着眼睛睡过去了。
可是,今时又不同往日了,自己怎么居然还这么轻易的就睡过去了呢。
贾琏简直想对着自己的脑袋狠狠拍上几下,可是手掌落下的时候又不自觉减轻了力道。
本来就已经有点迟钝了,加上最近又撞了好几次,再多打几下,没准儿就真傻了。
贾琏一边唏嘘感慨一边起来穿上衣裳,净面的水已经送了过来,还是温热的,贾琏就着洗了两下,擦净之后便推门走了出去。
没有走出几步,便见着安顺迎面过来,同他笑道:“大人醒了,爷有吩咐,等大人醒后先去饭厅用早膳,爷稍后便来。”
贾琏点了点头,道:“有劳安管家了,十三爷可是去审问乱党了么?”
安顺一边引着贾琏往饭厅去,一边道:“是两江总督到了,正同十三爷在议事。”
贾琏眉心一动,见安顺面无殊色,心想必定是为着那乱党一事了。
没想到两江总督都知道了,那天地会那些人的性命,必定不保。
对于他们来说,这死亡究竟令不令人惧怕呢?也许他们并不怕死,甚至于这是死于“大业”,兴许他们还会觉得死得其所。
只是贾琏却觉得有些唏嘘,那几人的年岁同自己相仿,那个采莲瞧着比宝玉大不了两岁,还是花儿一样的时候,如今就要这样没了。
早膳还是几样清淡小菜配着稀粥,贾琏坐下刚喝了几口,就瞧见胤祥走了进来。
“不必起身,去给我也盛一碗粥来。”胤祥一边示意贾琏坐下,一边向旁吩咐,“今儿个这一早上,可是折腾极了,你可是刚起么?”
贾琏想起昨夜胤祥说起的那些话来,一时间面露局促,僵硬的点了点头,恩了一声,就又低下头去。
抓着勺子舀粥,心里头砰砰砰跳个不停。
自己这到底是在紧张什么啊!
胤祥也不多言,等下人将粥送上之后,他便挥手将人都打发了下去,只剩他与贾琏二人。抬头瞥了贾琏一眼,问道:“你这可是在喝粥么?”
贾琏抬头啊了一声,点了点头,一脸的茫然。
胤祥忍不住笑道:“你举着那空勺子,贴着粥面滑一圈儿,举起来往口中送一次,而后再贴着粥面滑一下子,照你这样喝粥,那这粥不知道要喝到何年何月去了。”
贾琏连忙低头一瞧,手中的勺子果真是空落落的。
胤祥扬眉道:“你紧张个什么?昨儿个夜里,分明还坦然了些,怎么睡了一宿起来,就又不对劲了?”
贾琏又是窘迫又是无奈,简直欲哭无泪,如果不是你突然跟我告白,我怎么会一见你就紧张啊!
还有昨晚上那不是坦然,那是困的啊!困的脑子发懵了,顾不上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可是今天不同,昨儿个夜里睡得极好,如今精神足的很,一看见胤祥,两人前胸贴后背说的那些话,就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
太……太要命了。
抬头见胤祥仍瞧着他,贾琏只得干干回了一句,“没有留意罢了,刚才……是两江总督来了?”
胤祥颔首,翻起袖子夹了一筷子小菜,十分自然的放在了贾琏面前的碗碟中,道:“我一个阿哥,在江宁府遇上乱党,自然是他的罪责,今日才赶来,他已是诚惶诚恐了,直道前儿个才自别处返回来,路途难行耽搁了。”
贾琏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那几个乱党,要如何处置?”
胤祥道:“按大清律法,其罪当诛连九族,那几个乱党,其中倒真有些汉子,死生不惧。”
贾琏听出他话音中的不对劲来,不解道:“有些?难道不是全部么?”
胤祥道:“其中有个叫国良的,初时最是满口大义,却也是最先招供的一个。倒是多亏了他,否则这朱三太子的下落,一时半刻的,还真是难寻。”
贾琏随口问道:“朱三太子?谁啊?”
胤祥瞧了他一眼,淡淡道:“崇祯第五子,朱慈焕。”
贾琏惊诧道:“前明皇子?天地会的一举一动,都是他授意而成么?”
胤祥蹙眉道:“这里头的事情,你不明白根本,朱三太子是谁,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然而他这个名号若是荡然无存了,那民间那些个乱党贼子,心自然也就散了。我昨日便已将此消息快马加鞭送回京城,由四哥再派人前往汶上,将那朱慈焕一举擒获。”
贾琏心中一震,胤祥所做之事,其实还是为了替胤禛修桥铺路。
如此的忠心耿耿,倘若不是胤祥昨晚对自己的那一番言语,贾琏几乎要以为胤祥对胤禛……
贾琏忍不住脑补了一下,总觉得把这两人放在一起怪怪的,拼不出合拍的磁场来。
“那,那几名乱党,可是要就地正法么?”
胤祥道:“今日两江总督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我将人都交与了他去处置,我已是比他们先了一步知道这事儿,就算他再问出什么信报来,也是鞭长莫及了。”
贾琏虽然有时略为迟钝,可是在某些条理性的事情上还是不笨,胤祥这样一说,贾琏自然而然的就想到,如今八阿哥已经和四阿哥归为一党,那与他们对着干的,恐怕就是太子了。
好像,这一段历史上,太子是被废过两次的,到如今似乎还未被废过,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遭殃。
事情可真难办啊,从前听凤姐提过,王家是站在太子一边的,不管太子被复立几次,最后的结局不会改变,注定了是个失败者。
到时候王家的势力必定会受到牵连,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贾家。
这期间的错综关系,就跟蜘蛛网一样,千丝万缕层层叠叠,贾琏想了一会儿,忍不住低低的叹了口气。
胤祥见状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叹起气了?”
贾琏摆手道:“没有什么,我就是想起那会儿被乱党所囚时,那个采莲姑娘一听闻那国良在外,身陷困境,想也不想的便提剑而出。她是愿意为他奋不顾身,那人却贪生怕死,实在枉费了这姑娘的一番情意。”
胤祥笑道:“怎么,竟还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贾琏窘迫道:“我不过随口感慨一句,那姑娘瞧着比宝玉大不了多少,我哪里会有那样的心思。”
胤祥微微一哂,伸手握住贾琏手掌沉声道:“我也不过平白打趣你一句罢了。”
贾琏连忙把手缩了回来,抬头看贾琏笑意盈盈的注视着他,不觉讪讪道:“你连这些机密之事都同我讲,其实……是应该避讳些的。”
胤祥叹道:“是了,如今我可是什么都同你说了,早早便将你同我拴在了一处,只求个生死与共罢。”
他说这话时,目光沉静温柔,稳稳的落在贾琏面上。
贾琏忽然间,觉得心里头有种不可思议的温暖。
这样被人毫无保留的信任着,甚至能说出生死与共的话来,贾琏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嘴巴微微动了两下,却没能发出声音。
胤祥敛眸微微一笑,眼睫密长,而后又稍稍抬眸,透过眼睫瞧着贾琏,伸手在贾琏手背上轻拍了拍,道:“不必多言,你明白我的心意便好,昨晚我也同你说了,咱们二人一切都顺其自然。你且将心思放宽便是,有我在,怎么也要护你周全。”
贾琏见胤祥说这话时,眸子里闪着光芒,这样意气风发的青年,一定不会想到自己日后要被幽禁数年。
唉,不能想,一想就烦。
用罢了早膳,胤祥忽然说道:“对了,今晚早些歇息,咱们明儿个便启程回京。”
贾琏一愣,随即想到,胤祥刚刚报了消息回去给胤禛,如今恐怕还是觉得放心不下,着急着要赶回去。
胤祥又问道:“你可还有什么要办的事情没有?今日我无事,还可陪你上街去一同走走。”
贾琏刚想说没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点了点头道:“这样说着,确实是有个人要见一见,明日要走,也只余下今日可作告别了。”
“啊?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实在是可惜,难得遇上像贾兄这样投缘的人,可惜可惜。”
贾琏道:“是啊,唉,其实我也挺舍不得你的,来日你若是到了京城,定要往我府上去。”
洛风笑道:“一定一定,咱们也是曾经生死与共的人,我自然不会同你客气的。”
说罢,瞥了坐在贾琏不远处,含笑瞧着两人的胤祥一眼,拉过贾琏低声问道:“你应下他了?”
贾琏道:“什么啊,当然没有。”
洛风道:“可是我瞧他那个样子,怎么也不像落空了啊。”
贾琏道:“顺其自然,顺其自然懂不懂?算了其实我也有点糊涂,总之……总之我俩没怎么样,你别这幅表情,我又没骗你!”
洛风狐疑的又瞥了胤祥一眼,摇头道:“怎么看也不像这么能耐住性子的,罢了,看你这个样子,被人家吃干抹净是迟早的事。”
贾琏不悦道:“就算以后真有什么,你怎么知道被吃干抹净的那个不是他?”
洛风但笑不语,嘿嘿乐了两声。
贾琏道:“你笑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呀,你这便要启程,难不成还要我哭丧个脸么?”
……真当我是傻的么!你那个笑意明摆着就不是送行的笑啊!
次日贾琏登船之时,洛风竟还特意赶了过来,从怀中取出一个匣子,笑嘻嘻的递到贾琏手里,道:“今次一别,后会有期!”
贾琏同他别过之后,上船瞧着那匣子,心想,洛风这朋友,虽认识不久,可却是个很仗义重情的人。
也不知道他送了个什么给自己。
贾琏十分好奇的打开那匣子,只见里头放了个布包,贾琏又将布包打开,发现是本书。
书皮上没写题目,贾琏只翻开瞧了一眼,手上顿时哆嗦了一下,啪的将书合了起来。
耳根子有些微微发烫,贾琏做贼心虚似的,环顾了四下无人,这才将那书又塞进匣子里去。
什么仗义重情……去他奶奶的仗义重情!根本就是仗义色|情!
再说了,就贾琏这幅身体,什么事儿没经过?还用的着看书学教程?
太小瞧自己了!
贾琏不知忽然从哪儿冒出一股自信来,兀自摇头笑了笑,随手将那匣子搁到舱里,走上甲板去望着越来越远的岸边。
江面上刮起风来,贾琏向后微微一挥袖子,衣袂飞扬,凝神远目,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用手撑着栏杆,食指上的戒指被阳光一照,泛出十分好看的亮光来。
经了上次那一回变故,贾琏可再不敢将这戒指随意离身了。
另外的那一个,也还是随身带着为妙,就自己这样马虎大意的,哪天再忘了藏在哪儿,那可就糟了。
回京,便又是一堆的事情。
贾琏轻叹了口气,大力的吸了几口潮湿的空气,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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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圣诞节快乐!吃好玩好看好啊~~~
琏二爷你对自己这种莫名的自信真的大丈夫?
圣诞节上温馨章(?),四爷八爷还是没能出现……好吧下一章下一章~~~~XDDD
最近JJ好像恢复了,就不备份章节了,免得用手机的妹子翻页费事
五十 惊雷变天
贾琏认为,这一次去了江宁,途中颠簸坎坷,又遇上刺客,自己的心神都得到了极大的历练和提升。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错了!
“唔……哇啊……”
胤祥一边替他轻轻拍着背脊,一边道:“实在是奇怪了,刚出江宁府的时候,也不见你晕船了,怎么眼瞅着要到京师了,你却又不舒坦起来?”
贾琏虚脱的摆了摆手,强撑着说话,“可能是……在南边儿待得久了,再回京城,就有些水土不服了。”
胤祥失笑道:“胡说,哪里这样的说法?”
嘴上这样说着,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轻缓,将贾琏扶起之后,给他递了块帕子,又道:“好在,说话儿也就要到了,若是不出意外,明日午后咱们便可到了。”
贾琏如获大赦,重重舒了口气道:“可算是能上岸去了,倘若再在这江面上飘荡几日,只怕我连现在这半条命也要没了。”
胤祥道:“你今晚好好歇息,明日起身之后,用不了多久,自然就不必再受这活罪了。”
唉,离京的时候就是一路吐出去的,现在回来了,又是一路吐回来。
贾琏也觉得自己有些颇丢脸,只是这晕船就和晕车一样,是完全没法子控制的事情。
只是胤祥对他实在太过体贴,非但亲自将他扶进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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