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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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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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炀,梓炀,你等等,你去哪里?”
岂料,那怒气薄发的人气不出头不回,大步往前走,速度之快,几乎让她跟不上。
直到气喘嘘嘘地又回到自己房间,大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梓炀俊脸绷得死紧,好似真有人死掉似地,眉头皱成小山丘,杏眸死死瞪着她。
她吓得连退了几大步,腰肢一下撞到花架角上,疼得立时弯了腰。
他一见,面上即软了下去,上前一把抱起她放上床,担心地问东问西,又变回了她熟悉的那个温柔可亲的六殿下。
她任他给手心上了药,听着他熟悉的鸡婆唠叨,紧抿的唇儿才微微松动。
“梓炀……”
这一唤,正如受伤的小兽般可怜。
他抬起头,丰唇一弯,伸手揪了她翘翘的鼻头,宠溺之情溢于颜表。
“你这丫头,又胡思乱想了。”
“我……我哪有啊!”
俊眉一挑,笑道,“还不承认。现在是大姑娘了,所以越来越言不由衷?”
她别过脸,脸上已泛起一拢红瑰,“才没有。”
大手钳过小下巴,迫着她与他对视,“那你看着我,说刚才西夏子霏并不是因为吃醋,才冒冒失失地撞进屋来拉开我和秋婕的。”
晶瞳大睁,一脸绯然。
他心中赫然泛起丝丝甜蜜,将她搂进怀中,轻轻抚着柔凉的云丝。
呢喃着,“傻子霏,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呢!”

、箭头

箭头
天,很暗,云压得极低,预示着一场大爆雨即将到来。
子霏央求梓炀,要一块去探望梓祯。临行至门口,正看着端药盅的邀悦,心下又生了几分躇踌。
踏进屋内,淡淡清冷的桂香如往惜般,幽逸蔓蔓,静谧的空间里,只听得叮吟的勺碗相撞声。
这里,和适才醇亲王的处所,分明两种风格。
那个受伤的人,依然如常般,慵懒闲逸地倚在织锦床头,由母亲细心地,一勺一勺地喂着浓黑的药汁。
微瞌的月眸下,印着一抹明显的疲色暗影,俊逸的容色染了些苍白,红润的薄唇也泛着淡淡的苍紫色。
似乎仍有余毒吧!
当看着他们到来时,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睫,朝梓炀点点头。
小婢端来圆凳,坐下后,足有一刻光景,兰贵妃喂完了药,掏出丝绢,为儿子拭去嘴角的药汁。又端来一碗散苦味的药水,梓祯接过自饮。
“母后,您该回去歇歇。这里有梓炀和子霏,您不用担心。”
兰贵妃淡淡地睇来一眼,遂抚抚儿子的面容,软软地嘱咐了几句别太操劳,留下邀悦就离开了。
母亲一离开,半瞌的月眸睁开,隐抑的精魄之气刹时迸射而出,直视梓炀。
“梓炀,可有查到什么?”
“四哥,梓炀不才,被抓的刺客全部服毒自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看来,被指使者并不简单。可疑的对象都有哪些?”
“之前被四哥查办的黑道份子,我已经按四哥您的吩嘱,放出消息,让各地的间者严加注意。四方国属的间者也开始收集消息。另外……”
梓炀列出一堆嫌疑对象,彭奇之亦加以补充,也未得出绝对结果。
范围似乎也越拉越大了。
原来,表面昌隆富庶湘南国,私下里也集结了诸多私怨仇憎。不论是已经降归的属国,还是敦睦邦交的临国,都可能成为刺杀皇帝的主犯。
子霏自觉应该退出这样的讨论会,可却没一人叫她出去。突然打破人家的讨论,似乎也很不礼貌啊!
不过,似乎他们漏了什么吧!
“那个……”
她一出声,所有人都看向她,疑惑,不屑,惊奇。
吞吞口水,“我有一样东西想给你们看看,有点……特别,我一直悄悄收着。可能会对你们有帮助,那个……我去拿来给你们。”
说着她就要离开,又被梓祯唤住。
“你让人取来便是,不用亲自跑了。”
“不,不行。那个东西我藏起来的,下人不方便。我自己去取更好。”
她直接跑了出去,叫上刘三宝陪她,两人急冲冲地往回跑。
她所住的虽偏了些,可也是同一个院子,故而只要拐几条廊子就到。
心中有些急切,也听不得刘三宝的罗嗦,刚拐出一道月亮门,就撞上一人。
被撞人身形似乎极富弹性,撞得子霏头昏眼花,连退数步被刘三宝扶住,才未摔倒。
不做他想,有如此大惯力的家伙除了滚龙球三皇子,没别人了。
“啧啧啧,小子霏,这么急匆匆地是往哪儿去啊?”脾气不好三皇子梓贤,被这么一撞,没有生气,倒涎起一脸笑意,要上前扶子霏。
子霏往后一缩,避开梓贤的咸猪手,忙福了福身。
“三殿下,子霏奉四殿下旨,去取一件重要的物件。”
“重要的物件?呵呵呵,什么重要的物件,需要可爱的小子霏去取?你不是诓三哥我吧?”这说着,又逼上来想拉子霏。
子霏连连后退,心底恶咒了几声。
“三殿下,子霏确有急事。不耽搁殿下行事,就此别过。”身子侧过,就想溜走。
哪料梓贤虽然身形不彰,却也是练过功夫,轻轻一闪就挡住子霏的去路。
肥猪手直伸了过来,眼看一寸就要帖上她的脸,她的退路已到尽头。
突然刮来一道劲风,呼啦啦掀起梓贤衣袂,迷了眼。子霏趁机退了开,背上又撞上一人。
“奉远叩见三皇子。”
原来,是澎澎冰啊!
一块千年寒冰屹立在梓贤跟前,三两句官腔将之隔了开。
子霏趁势跑掉,梓贤见着只有狠瞪了彭奇之一眼,拂袖离开了。
很快,她取得箭,往回跑。
一出门,就见着彭奇之立在门口。
他仅是微微晗首,公式话地说道,“殿下要属下随护于公主,公主请。”
这个时候,那人还能想到这等额外的细枝末节么?
子霏回来时,来探望的梓贤正好离开。
滚龙石投来的目光,溜气,恶心,夹着一丝嘲戏味,怎么看,怎么地令人不舒服。
递上那半截箭簇后,她终于松口气,猛喝了几口邀悦送上的热茶,压下了心底的不适。
“这箭头……”梓炀低呼。
彭奇之接道,“是万贺国禁军专用。比之寻常箭头,由极北天山玄铁所炼,多出两分叉,置入人体后,倒刺分划出十字血槽,杀伤力强上两倍不止。”
“又淬了苗蛮的毒汁,可使士皇瞬间失去战斗力。”
“但这并不能说明就是万驾国所为。”梓炀看着闭目养神的梓祯,是肯定,又是疑问。
彭奇之补充,“万驾国君嘉贺天极性傲骄狂,应是不屑用此等计俩刺杀皇上。”
屋内陷入一片深思。
子霏看看拧眉的梓炀,思酌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想拿出来晒晒。可又想到,自己的风头在这几天已经出够了,虽然已经低调不成,也不想再主动曝露目标。
悄悄地,瞥了眼床上的人。
素白的锦衣,对襟口上溜下一抹淡淡的紫碎小花,衬得俊容失了往日的凌利,更添几分优雅清贵。
突然,那紧抿的薄唇启开,说出的话,刹时令刚刚还沉窒的气氛,变得如箭在弦般紧绷。
“万贺的箭,南蛮的毒,刺客奇怪的武功。没有任何特指的对象,敌人如此……无非于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猜不出,到底为何者所为。但是,”月眸赫一睁,精光溢盛,“他愈是分散,也愈指出了他是谁。”
“四哥的意思是……”
“刺杀必是早有预谋。而皇上是突至大坝,以观防洪工事。能如此迅速得知消息的人,在最适当地方安插刺客埋伏的人,最可能是谁?!”
呃……天,他早就知道了。
梓炀一愕,惊诧地看着梓祯,与彭奇之对视一眼。
自己人啊!
箭、毒、人,皆非本国所有。
因此,刚才他们列举的所有敌人,唯独没有包括自己人在内。

、帝怒

帝怒
“朕倒要看看那些宵小之徒,如何犯天逆行?!这小小刺杀,如何阻得了朕的南巡之行。传令下去,南巡行程不变,延长郴州的停宿时间,看那些刺客还再敢来行刺于朕否。朕定要行遍了我湘南之土,那些不平冤事案情通通直报到朕这里,朕要亲自审鉴。”
湘南帝怒声喝令,重重拍了一计雕花几案,震得水渍溅了一桌。
其下的朝臣皇子,个个低垂着头,齐声应旨。
皇帝对刺客事件的震怒,似乎比大家猜想的要严重得多。
多数人都不知道负责查办此案的六殿下梓炀,是如何呈报的。只因之前有大臣为了圣体安康,曾劝皇帝速速启程回宫。事隔没几天,皇帝召集朝臣的结果,便成了如此。
其实,这也并未出人意料。
想当年,湘南帝年轻为皇子时亦是一员猛将,南征北战不少数十次。后登基为帝,也曾多次御驾亲征。这等刺客兹事,如何能阻得了曾雄霸一方的帝王之心。
于是,堂上无人敢出声劝阻。皆喏喏地应承着,退了下去。
子霏和梓炀刚出大堂,便有小太监前来耳语,梓炀只有辞了她,进内院与湘南帝私晤。
同时,子霏看到梓祯和梓贤都被太监带进了内院。
自己人的事,还是只有自己人一起讨论,才能瞧出个瞄头吧!
她也不知道梓炀他们是如何向皇帝呈报,只隐隐感觉得出,随着皇帝年事愈高,宫中隐抑的那股皇权之争,也越来越藏不住势头了。
可这些她都不想触及,只希望,梓炀能尽早逮着合适的机会,将他俩的亲事给定下来。
悉经近日之事,她越来越怕,夜长梦多。
连着几日,丽鸳宫被一股沉闷的气氛笼罩着。
因等着皇都加派新的禁军护卫队,所有皇亲贵戚都待在屋内,禁止外出走动,以策安全。
子霏倚在廊下绿藤长椅上,手中端着一本不知何云的书,瞪了一个早上,也没记下一句半词。
梓炀给她找来打发无聊时间的,自己则一直忙着宫内上下细务,一天难得脱身看她一眼。
唉……到底是已经长大了,不可能像小时候,常常相伴左右。
虽然这院子景色也不错,绿藤爬满了红墙,绒翠的绿色中,探出几颗娇娇的红蕊细果。碎圆的卵石在园中簇拥着一株株说不出名的艳丽花朵,仰着颈儿,朝天上那红灿灿的大圆盘,争比姹色。
作一幅小园图,留下这独特花儿的模样,也可以回宫查查是何科种。
但是,她的画具在那次大火中,给毁了个干净。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她这画师缺了好笔墨,再难成事。
呃……不知道她的恶魔恩人现在如何了?已经好些天没见着他。
该不是,他去忙他那狼子野心的事了吧?
子霏挥手一招,小婢和刘三宝同时靠来,她挥退了小婢,向刘三宝打听心事。
“三宝,你知道狄天尧分在哪院住着么?”照理,应该住在他们这院吧。
刘三宝一愕,思索道,“公主您不知道吗?狄皇子自那日刺客事件后,就被监禁起来。”
“啊?怎么会?他不是刺客啊!”
刘三宝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子霏立即压底声音。
“公主,这事现在提不得。虽然皇子他不是绝对刺客,但也是身份敏感的人。为了避嫌,自然不能随意在宫中走动了。”
子霏靠回椅,心中怅然。
他国质子果然很受人歧视,不论衣食住行,都低人一等不说,连着这些身份低卑的下人也有资格欺负一下。
那个兽男……如此骄傲,自恃甚高,又容不得人违逆半分,动不动就对她行卡脖子之酷刑……要不是她心肠好,心胸宽不与他计较,哼哼……
“那他现在被关在何处?”
“宫中西南面的大牢里。那里重兵把守,寻常人等都不得靠近。而那些刺客也暂时收敛在那里的义堂里。此等阴晦之地,实不是公主金枝之躯去得的。公主还是……”
子霏没有理会刘三宝的罗嗦。
哦,好远的位置。要过去探望救命恩人,确实太招摇。加上现在她也是某些人眼中的肉刺,行事不当,给人逮了说法,便大大不爽。
怎么办呢?
不知道他的毒伤好了没?怎么着也是为她中的毒啊!
“三宝,你帮我去看看天尧的毒伤好了没?我怕他们虐待囚犯。”
“呃……公主,小的不才。小的值守只能看护好公主,这宫中其他地方……”待看着子霏失望的表情,刘三宝再说不下去。“这,这这……小的再帮公主打探一下。”
子霏转转美眸,即从手腕上取下一串珠链子,塞进刘三宝手中。刘三宝想推拒,子霏不给他机会,又跑进屋里拿了一堆玉石金银塞给他。
“你拿这些东西去帮我打点一下。若能请得大夫看看天尧最好!还有剩余的话,你便自己收着。”
刘三宝有些怔然,见子霏一脸期翼遂应承下来。他是不敢贪公主半分一毫,但是他怎么也舍不得公主失望。
但他们俩人都小窥了禁宫中,那浅埋在恭谨面纱下的噬血恶手。

、长大

长大
咯嗒一声,调色盘落在石板上,溅起一泼红汁,殷艳了裙角绣鞋。
子霏弯腰抬起调色盘,揉了揉右眼角,突然胸口一阵窒闷。
右眼角,跳得更凶了。
不禁望望廊道,依然浓荫如蔽,薄光帖着檐角,摇曳着一蓬垂落下来的紫藤萝。
已经三天过去,怎么刘三宝还没送消息回来呢?人也不知跑哪去了?奇怪。她是不是找彭奇之问问,刘三宝好像是他安排给她的。
可是彭奇之一般都跟在梓祯身边,像他的影子一般,不方便问啊!还是问梓炀最妥当。
梓炀怕她无聊,又送了她一套画具,如此她才找着一点事消磨时间。
晚点,就问他。
日头西斜,眼见着还有半个小时,酉时即到。
子霏立即收拾画具,吩嘱宫婢备热茶糕点。为梓炀的到来,做好充足准备,才方便她做请求。
“公主,奴婢去看看。您先歇着吧!”宫婢见主子频频张望长廊尽头,便自告奋勇。
“不用了,你去点香。一刻后就灭掉。”梓炀和她一样,不喜欢屋里香太浓,破坏空气质量。
挥挥手,小婢立即进屋。
同一时刻,走廊尽头传来一片靴声。
子霏一喜,迳直迎了上去。
衣褶声、打靴声,比之往日要响重繁杂得多,间或了几声突兀的吼叫,来得又急又猛。
仿佛有一大队人马往她这来。
呃……怎么回事?梓炀今天把他的同僚都带来,一起吃饭么?
“冤枉啊,小的是冤枉啊——”
一道凄厉的叫声,蓦地扯破廊角的阴影,撞进子霏大睁的双眸,血色的霞光瞬间染尽她的视线,右眼突突地抽搐,额头如针刺般疼。
“子霏公主,你来得正好!”
矜冷的声音高高地扬起,虽是敬称,口气中却听不出丝毫敬意。
子霏眨眨眼,便见一群黑甲禁卫军,潮水般压来,当中拥簇着一个高大的青甲军士。
不过,走在最前的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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