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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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弃后-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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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来警告本公主?”

暴君?!耶珈夙身在皇位这些年,还从没有亲耳听到过这个词。她变了,果真是变得不少,不只是懂得说孩子不是他的了,还学会了骂人,胆子也比先前更大了。

先前他容忍她的刺杀,中伤,耗费那些苦心让她开心,他给她送来昙花让她觉悟,他费劲千辛万苦的呵护她,保护她,竟换来她如此冷漠的鄙夷和辱骂?!

“蓝祈萦,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竟敢辱骂朕?”

祈萦无惧他的咆哮,反而心情大好,“我骂你是有理由的,其一,你利用我取得梦寐以求的和平,却对我如囚徒,你得到我的身体,让我孕有你的骨肉,你却抛妻弃子,这是狼心狗肺。其二,良妃德妃都是你的女人,她们虽然小有贪婪,却还不至于死罪。你玩够了她们,你母亲又下毒暗害,你明知道她们手无缚鸡之力,却任由太后恶行相加,你连良心都没有了,更该骂。其三,你们母子已经欺辱贺兰太妃至此,她每日吃斋念佛,与世无争,却还要被下毒。她是曾经有心助耶珈绫延谋反,可她也曾经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若你一心厚待耶珈绫延与太妃,他们也必定厚报,你作为一国之君,连如何笼络人心都不懂,简直是愚蠢至极,所以,我骂你几句,还算是客气的。”

耶珈夙气急失笑,“蓝祈萦果真长进了,头头是道,伶牙俐齿。你骂得颇有道理,朕笑纳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只是救了赵静怡,还救了窦和丽,更救了许许多多你和你的母后想除掉的人。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样做,也是救了你,你该对我千恩万谢。试想,若是窦和丽死了,窦震还能善罢甘休?!赵静怡虽然本家没有什么分量,却是有钱的主儿,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几两银子就能买一颗人心,赵家那可是富可敌国的,收买一支军队也不在话下。”

是,她都说在了刀口上,所以,她多管闲事,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这东西交给你了,既然你喜欢多管闲事,就管吧!”

祈萦不解,打开盒子一看,却是玖澜王朝的凤印?!晶莹剔透的红色玉石雕琢,仿若鲜血凝成,飞凤衔珠,栩栩如生,璀璨夺目。这个东西可是象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她也从没有想过要得到这东西。

“呃……你给我这东西做什么?我骂你一顿,你不生气?”

“朕若是连几句骂词都听不进去,可真是昏庸了。你本就是玖澜皇后,也理当掌管后宫,先前不给你,是碍于形势所迫,如今你在后宫里风生水起,正是执掌凤印的最佳时机。”

“我不想给你管后宫,这凤印你收回去吧。”无非是一群伺候他睡觉的女人罢了,她怎么管?但是想一想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不只是要你管后宫,还要与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祈萦习惯性地按住高高的腹部,他还是要用这个凤印换走她的孩子吗?“你说来听听,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交易?”

“你也知道,玖澜朝堂一直不稳,众臣结党营私,朕耗尽心力却总也清除不干净。这其中原因有二,窦震手握兵权有恃无恐,而萧家盘根错节,层层勾结……”

祈萦暗下松了一口气,“我明白了,你是要我通过执掌后宫,帮你彻查那些女人背后的力量到底站在哪一边。不过,我帮你,你又能给我什么好处?”

“朕可以满足你三个心愿,除了司徒鸣熙。”

“好,第一,无论发生什么事,我的孩子要永远留在我身边。”

“这个不难,一道圣旨就能办到。”更何况,他从没打算让孩子离开她。除了她,这后宫之中还有谁能做他孩子的母亲?

第106章 横来孕事【106】

至于第二个心愿……祈萦思忖着,若现在要他答应她将来离开玖澜,他定然会千方百计斩断她的后路,她现在应该做的是,不动声色,待有朝一日全身而退。

她踱着步子仔细想过之后,才说,“第二个和第三个等我想到再说吧。”

耶珈夙悄然暗松一口气,他最怕她不准他再碰她。既然她没说,是不是表示她并不排斥他了?多日不见,她也有思念吗?因这一点欣喜,他不觉间上前一步,将她环入怀中。

祈萦倒是被吓了一跳,她心里的厌恶又陡然升起,却又怕挣扎太剧伤了孩子便没有动。

他则将她的静默误解成喜欢这个拥抱。“祈萦,你和我已有夫妻之实,孩子也快降生了,我们是否恩爱也象征了玖澜和南阕能否和平共荣,所以日后我们要像正常的夫妻一样,你明白吗?”

祈萦在他怀中几乎竖起眉毛,他的意思是,往后他也要当弄个代表她的牌子翻来翻去?她疏冷推开他,“我不喜欢你身上的气息,所以,我的第二个心愿是,不准你再碰我!”

她还是说了这句话!他僵在原地,只觉得身上的龙袍千斤重,他心口窒息,只觉得一股怒火网上冲……良久,他才开口,却心平气和地回应说,“好,我答应你。”

“不要再逼我说第三个心愿,别逼我做我任何不喜欢做的事。你知道,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见她捂住腹部,他没有再靠近,强压着怆痛半开玩笑似地揶揄,“你的第三个心愿,不会是要朕死吧?”

祈萦愕然,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为何你早不提醒?若可以有这个心愿的话,我第一条就该说了。”

他的笑已完全变成浓的化不开的酸楚,转而移开话题,“御医说,生两胎很危险,先前母后也生了两个,是一对儿公主,可惜没活几天就夭折了,母后也差点难产而死。”

“你……你怎么知道是两个?”她这个怀孕的人都不知道呢。

“哼哼,你这个九公主,还是不如朕精明。”他转身兀自走向门口,“朕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布下下台阶,他头也没回,“不说才神秘。”

“会是密牢吗?”

“看样子,你对密牢的记忆还真是蛮深刻的。”

祈萦顿时面红耳赤,没有再回应,跟在他身后往外走。“我可以不去吗?”

“不能不去。”耶珈夙回头看了她一眼,挺着大肚子她走得着实吃力,他叮嘱迎过来的初元,“小心扶着皇后。”

出了凤安宫,祈萦见他坐上肩辇,隐隐有点不安,“还是叫上青萝和绿芝吧,回来时,也不必再麻烦陛下往回送。”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他坐上来,“这凤安宫里只能带你一个,至于其他人,你不必担心,朕不是你口中的暴君和昏君。”

祈萦只得坐上去,初元也不知是从哪取来的披风,宽大如棉被,将她完全裹住。

因临近元宵节,月光清白浩淼如水,罩在宫墙处未融化的雪上,也将整个黑漆漆的宫道映亮了。宫人抬着肩辇,步履整齐,竟无丝毫颠簸。

耶珈夙静坐在自己那边,没有再开口,他端坐着,眯着眼睛,手搁在膝盖上,霸气静沉,似在沉思,又似在戒备什么。

祈萦转头看了他一眼,也正对上他转过来的视线。她忙又移开。

“冷吗?”他问。

“不冷。”

“嘴硬!”他握住她缩在袖子里冻成一团的手,把身上的热力借用内功一点点度给她。

她惊讶于他掌中的热力,又被他略有粗糙感的手弄得心里异样,想收手,反被他握得更牢。“你刚答应了……”

“别动,摔下去可没人救得了你。”

“……什么君无戏言,都是儿戏!”

他由着她咕哝,仍是没有松开她。

肩辇一直走,过了承乾宫竟也没有停下来,而是一直往最东边无人居住的宫群走去。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你怕什么?朕又不会生吞了你。”

“……”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的路,肩辇沿着七拐八拐的宫道来到一座宫门前,那宫门上没有牌匾,只如其他宫殿一样,挂着两个宫灯。

“这是什么地方?东宫重地?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玖澜皇宫规矩森严,西宫里的妃嫔是严禁往这边来的,因为还有年幼和遭了圈禁的王爷在这边,就算没有规矩压在头上,也理当避嫌。

初元推开门,耶珈夙打发了其他人,让他们各自回去歇着,初元也随即离开。

进了院子,祈萦才发现,宫廊上站满了金甲护卫。她不禁更是戒备,但是跟着耶珈夙*宫殿内,却又松了一口气,室内早已等候的钟肴离和邱仁都跪在地上。

“起来吧。”耶珈夙坐在正位上,让祈萦坐到身边来,“把脉吧。”

“耶珈夙……”祈萦叫出他的名字,又看了眼邱仁和钟肴离见他们神情惊愕,这才忙改口,“陛下这到底要做什么?”

钟肴离开口,“娘娘不必担心,这边是陛下为娘娘准备的小别院,皇宫之内除了已经在这里的人,再无其他人知晓,娘娘在这边诞下皇嗣调养身体最安全。”

邱仁见她消除戒备,便伸手过来,“娘娘……”

祈萦把手腕搁在矮几上的脉枕上,瞥了眼耶珈夙,“陛下设想周到,是臣妾误解了陛下。”

“如果这是道歉的话,你可没有几分诚意。也罢,你的误解从没少过,多这一次也不多。”

邱仁和钟肴离见两人气氛诡异,也不敢多言,依次诊过脉,都说了些安慰的话,推算了产期,便要告退。

第107章 横来孕事【107】

祈萦忍不住叫住他们,“两位御医稍等,你们两个都能诊出本宫腹中有两胎?”

邱仁和钟肴离相视,迟疑回应,“是。”这丫头是司徒家的嫡传弟子,难道连一个简单的双胞胎也诊断不出吗?

“怎么诊的,教教我。舅舅先前忌讳这种事情,所以,一直不曾传授。”

邱仁刚要开口,耶珈夙便先开口送客,“已经很晚了,你们先退下,改日再教皇后吧。”

“遵旨。”

祈萦无奈地白了眼耶珈夙,“只是学一下而已,现在这才几时,晚什么?”

他把早已备好的汤给她,“喝了暖暖身子,早点歇着,你有孕在身,不宜熬夜。”他喝了自己那份,兀自*内殿准备睡觉。

祈萦也喝了追进去,“耶珈夙,你也睡在这里?”诡异的是,竟只有一张床?他该不会是要和她这个孕妇挤在那张不算太宽阔的床上吧?

耶珈夙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你没听到御医刚才的话吗?孩子就在这两日降生,朕得随时守着你,万一晚上突然生了呢?”

祈萦焦躁地跺脚,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也不必亲自守在这里呀,可以叫宫女守着,绿芝和青萝也可以来嘛。”反正她就是不想和他同处一室。

“宫女都是被母后调教过的,你信得过她们,朕可信不过。至于青萝和绿芝,她们得留在凤安宫里照顾你包揽下来的那些病患,有她们在那边,也免得叫别人生疑。”说着,他宽衣解带,而且,脱得干干净净,躺进被窝里。“皇后,你还愣着做什么呀,快点睡觉,你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睡觉呀。”

祈萦忙捂住眼睛背对着他,“我要在地上睡。”

“哼哼,你不怕地上凉,尽管躺在地上睡。朕明日还要早朝,就不陪你聊了。”他闭上眼睛,这便睡起来。

祈萦愤恨皱了下鼻子,在内殿踱了两步,要往外走,她不能睡地上,可以睡在外面的罗汉榻上。

“回来!”耶珈夙无奈开口,“朕既然答应了不碰你,定然言而有信,你又何必和自己和孩子过不去?朕又不是洪水猛兽,这个时候,更没有心思碰你。”

“这还差不多。”祈萦折回来,见他两条露在被子外面的壮硕的手臂,忙又移开视线,“至少你应该穿着寝衣睡吧!这里没有妃子给你侍寝,你没有必要脱得这么干净。”

“哼哼,你可总算知道什么叫侍寝了,看样子如意夫人没有少教你。”他只得又起来,折腾着穿上寝衣,“好了,皇后娘娘可以正视朕的尊容了。”他还是喜欢以前懵懂无知不谙世事的她,大大咧咧,没有这么多计较,若她喜欢亲近了,就跳进他怀里又搂又抱,不喜欢也不会这样疏冷。

祈萦别别扭扭地脱了锦袍,裹着两层内衬的衣裙爬上床来,又多拉开一条被子,横在两人之间,弄成楚河汉界,“你只能睡在那边,不准过这条被子,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见她背对着这边躺下,耶珈夙哭笑不得,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后宫之中那些女人无一不想与他贴身而眠,她却像是怕弄脏了自己似地,与他隔着一条“楚河汉界”,他结结实实地被中伤了。

祈萦不理会他的长吁短叹,闭上眼睛,心里想的却是贺兰太妃白天对她说过的话。

“若是绫延坐在皇位上,你们的两情相悦也就圆满了。若他是你的夫君,万万不会如耶珈夙这般对待你,他会宠你,怜你,疼惜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延儿长得最像他的父王,是个痴情种,虽然这辈子他身边有很多女人,却只在一个女人身上用心。这些日子延儿相思,为你魂不守舍,虽然总来请安,却与本宫半句话都说不上,今日见了你,才又笑又说,仿若又活过来了。”

她不明白自己躺在耶珈夙身边,为何会想这些,越是不想,她的脑子里就越是莫名其妙地出现耶珈绫延温柔的笑,可是,她为什么又想耶珈绫延呢?

祈萦不禁为与耶珈夙的这段尴尬的夫妻之实而懊恼烦躁,如今,鸣熙定然也躺在千娇百媚的白芍身边吧。一切都无法再回头了,日后她若回到南阕,鸣熙也不是她的鸣熙。她是南阕的九公主,背负着满身血仇的九公主,她有什么空闲想这些有的没的?

泪在无意间沾湿枕头,她拉高被子,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就这样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

耶珈夙却一直看着她的鼓鼓的脊背发呆,这个冰霜女将一个隔墙亘在两人之间,他要如何拆除这道障碍呢?头好痛。

      

一夜安然无恙,孩子似乎在故意折磨人,迟迟不肯降生。

今儿已经是元宵节,祈萦只能继续住在这座无名寝宫之内。但是,赵静怡的药用量要酌减,而贺兰太妃的药则要酌量增加……另外还有几个宫女太监的病也得改写药方了。

耶珈夙命人送了没有批阅的折子来,就坐在厅堂的罗汉榻上翻看,他见祈萦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心里也跟着烦闷,“你那样走来走去让朕头晕脑胀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你是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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