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青宁。”齐昭元想起一事。
“想继续吗?”赵青宁转过脸,故意眨吧着眼睛,露出媚惑的笑容。
齐昭元敏感的身体向后缩了缩,伸手做好拼挡的准备,“那个,抓黄鼠狼的事情让府里的男丁去干,你站在一旁指挥就行。”
还是夫君好,知道关心妻子,说了声谢谢,赵青宁哼着不成调的歌儿离开了房间。
透过帷幄,看着赵青宁娇小的身子缓缓离去,齐昭元的心像塞满了棉花,堵得难受。重重叹了口气,倒下身子,闭上了眼睛,心中对赵青宁的亏欠越来越深。
如果没有那么不堪的过去,如果没有那些伤心的往事,他和赵青宁的现在,一定是相知相惜、夫妻情深,那娃娃,说不定已经在洞房夜走进了她的肚子里。
青天白日,突如漫漫长夜,让人十指冰冷,全身发凉。
赵青宁当然不知道齐昭元过去发生的事,她甚至以为,她会是齐昭元的第一个女人。
如果有一天,赵青宁知道了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去,会怎么样?齐昭元开始担心这事,依目前对她的了解,如果让她知道,她一定会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一顿,然后痛恨自己的不坦诚,甚至,会有更激烈的举动。
烦恼,人人都会有,目前解决不了的,留待以后吧。
夜暮已下,赵青宁带着贴身的丫环兰玉进了膳厅,发现齐昭元已坐等在那,正微笑的看着快步行来的人。
桌上一大盘的红烧肉惊得赵青宁眼睛子都要掉下来了,咽了咽口水,就是舍不得移开目光,齐昭元拉开椅子,用力将她按到椅子上,
两个人的膳厅,除了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全无吵杂。
“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赵青宁很不雅的打着嗝,然后吐吐气拍拍肚子,懒在那的表情犹如一滩烂泥。
她的洞察力挺锐力的嘛,齐昭元轻笑,“青宁,我明天一早就要离开,大概得十天来的样子,你在家要把太子府给看好了,懂吗?”
“什么,什么什么?你,你要离开,去哪?”一激动,赵青宁就感觉胃疼,许是吃撑了。
“明塘县有些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我得亲自去一趟。”
“明塘县?”这个地名倒是很熟悉,“不行,你走了,我会很孤独的,我也要去。”
齐昭元皱眉拒绝,“此事有些棘手,我不能带上你,你放心在家等着,我处理好后马上回来。”
“正因棘手,我才要去,要是你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或者拖个一两个月,甚至更久,等你再回来时,这太子府一是会让我败光,二是我已是人老珠黄,到时你人财两空,得不偿失。”
齐昭元扑噗一笑,突然觉得赵青宁是个很难缠的主。
“你脚上有伤。”
“根本不碍事。”赵青宁站了起来走了几大步,安安稳稳停在那。
齐昭元仍是摇头。于是,赵青宁施展出各种各样的招术,从软声细语到连哄带骗,最后是死缠烂打加上威逼利诱,齐昭元终于瞪着双眼,举起了双手投降。
赵青宁嘿嘿一笑,死不要脸的用油腻腻嘴马亲上了齐昭元的脸,然后蹦哒着离开,不过因为吃撑的缘故,她这一高兴一蹦哒,实在是难受哇。
齐昭元摸摸了脸,虽是摸了一手的油,但心里,却是暖轰轰的,他肯定的是,赵青宁这道阳光,已经照进了他的心里。
约法三章的事他们好像都忘了!!
第二日的清晨,秋风凉爽,倒还能看到温暖的阳光。将随行的物品交给了李南,齐昭元才把赵青宁扶上马车,便吩咐黄总管务必将太子府打理好,也随后上了马车。
兰玉是赵青宁的贴身丫环,所以赵青宁这次出门,齐昭元特意让兰玉跟着。李南带了几个侍卫在前开路,一行人加紧速度,前往明塘县。
马车上,齐昭元与赵青宁一直闲聊,赵青宁像出笼的鸟儿一样活泼兴奋,但齐昭元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明塘的事情处理起来定会非常困难,他正愁着找不到更有效的方法解决。
“我都说了一堆的笑话给你听,你怎么还是高兴不起来,明塘县的事情真的有那么难办吗?”赵青宁嘟着嘴,有些许无奈。
齐昭元点点头,将茶杯放下。
“我告诉你吧,其实对老百姓来说,只要满足了他们的一日三餐,其他的事都好办。”
齐昭元眼睛一亮,说:“一日三餐解决以后确实好办,但困难的是根本解决不了一日三餐。”
“怎么可能?”赵青宁颇为惊讶,“明塘县有史以来,百姓虽称不上丰衣足食,但最基本的一日三餐还是没有问题的,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你怎么知道?”齐昭元微睁大眼,盯着赵青宁。
赵青宁白了齐昭元一眼,伸手将他的脸给转了过去,她不想看到此人大惊小怪的样子。
“我在明塘县生活了十多年,明塘县哪个角落有几块石头几棵树我都能背下来,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
齐昭元一拍大腿,才想起赵康的老家就在明塘县,赵康还几次请求父皇让他带兵来搞定这事。
“现在的明塘县不再是过去的明塘县,今年遇上干旱,夏粮只有两层收获,这个冬天,老百姓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过,你说,在这节骨眼上有人挑起暴/乱,能不成功吗?”
齐昭元顿了顿,剑眉皱得更深,“年鸿报告,挑事的人正是周阳弟弟的儿子周盖天,可以说也是漏网之鱼,此人老谋深算、诡计多端,是块难啃的臭骨头,年鸿算得上是个经验老道的人,结果还是吃了亏,你说我能不愁吗?”将一口担忧之气吐出,齐昭元的眼里又被无奈填满。
赵青宁可以体会到他此时的心情,这些事情她自知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开心点,心情好一点,也许能让他在好心情的状态下想到办法。
“不怕不怕。”赵青宁很豪爽的拍着齐昭元的肩膀,也不管他投来的目光有多怪异,还很大方的说:“只要有我赵无敌在你身边,你一定会遇事逢凶化及,吃饭犹如吃密,打架胜利的绝对是你。”
齐昭元一阵好笑,赵青宁的二流侠气颇有一番样子,简直就是她的形象代言。
“好啦,你还是乖乖的坐好吧,路有些坑坑哇哇,别把你甩出马车了我就罪过大了。”齐昭元将赵青宁扶好,动作轻柔,怕弄痛她一样。
赵青宁改不了山村野妇的本性,几次收不住嘴暴了粗口,齐昭元听来听去,居然也就习惯了,只是头有些疼,他一向喜欢安静,身边突然多了只“鸟”,还真不习惯,差点没把赵青宁丢下马车,让她打道回府。
不过,这一路下来,赵青宁的活泼作怪给他带来了很多的欢乐,因为,他觉得自己真的不再孤单,这个妻子虽然还是有名“无实”,但她从未在这个“无实”上作文章,反倒想尽办法让他快乐,这样一个很有爱的妻子陪在身边,任他原本是个冷漠的男人,都不得不被感动。
既然她有这么多的好处,那就收回丢她下马车,让她打道回府的话,神,我错了。
这是在即将到达明塘县时,在漠河镇住宿齐昭元的良心发现,虽然,未来面对的挑战让他压力很大,但这个时候,他只想好好的,安安心心的睡一觉,因为,有赵青宁在身边。
不要误会,赵青宁不是睡在他身边,而是赵青宁陪在他身边。
“青宁,你睡床上吧,床太小,我睡觉的姿势乱七八糟,怕压到你或者踢你下床,我就睡地上就好。”这借口有点烂,齐昭元承认。
呃呃......,没有关系,我不怕,因为我睡觉也从来没老实过,让你睡地上,我过意不去,还有还有,我又想到娃儿的事了。
但是这些话赵青宁只能烂在肚子里,因为她脸色泛红,一看就是害羞了,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没吃过“肉”的纯洁姑娘,一说到“睡觉”二字就不由得低下头。
最后,赵青宁该死的只说出了两个字,“好吧。”
我怎能放过这造小人的大好机会?赵青宁你去死。心里大骂自己一百遍,最终只能哭丧着脸,一头栽进了被子里。
齐昭元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光茫,心里默道:青宁,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当你的快乐填满我的心房时,我一定能将过去那个不堪的齐昭元彻底忘记。
赵青宁蒙着头一觉到天亮,齐昭元躺在地上,一夜无眠,花了一夜的时间,也没有想到一个完美些的办法来解决暴/乱一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秋天,本是个欢快收获的季节,但此时的明塘县,却是人心慌慌、不得安宁。
由于明塘县已经被周盖天霸占,年鸿的人马只能在附近的漠河镇住扎,第二日一大早,齐昭元便带着李南来到了年鸿士兵驻扎的地方,找到了年鸿。
齐昭元多留了个心眼,让年鸿不要将他的身份透露出去,一来是不要打草惊蛇,二来是保护赵青宁,怕有心人得知自己的身份后,对赵青宁下黑手。
玩战术,他有足够的把握能拿下周盖天,只是冬粮一事,才是最为棘手的,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朝廷用那为数不多的钱财去邻国购买,只是如此一来,国库就得空无一物,要是再有别的意外发生,那暮洲国就要面临更大的危机。
齐昭元仰望苍天,叹气一声,暮洲国今年面临缺粮过冬这一关,真不知要怎么样才能跨过去。
“爷,可是在愁冬粮一事?”李南跟在齐昭元身边不下十年,可以说是对主人的脾性了解得七j□j层,此时见他愁眉不展,忍不住问了一声。
“那可不吗,暴/乱尚且容易解决,只是老百姓要看的是朝廷的作为,父皇登基时向全国百姓承诺过,一定会让他们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只是这样的生活,来得太不容易。”
李南虽是个侍卫,但齐昭元还是可以把他当成朋友那样互诉烦恼,十多年感情,那是有一定份量的。
“爷不必过余担忧,爷和皇上对百姓的爱护天地可鉴,此事可等拿下周盖天后再出面与百姓细谈,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老百姓兴许能自己想到办法。”
“嗯。”齐昭元轻舒了眉头,“有道理,不愧是跟了我十年的人,既然如此,那你对拿下周盖天一事有何想法?”
二人一边行走,一边讨论作战一事,相互交换意见,倒让齐昭元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待二人回到客栈,却到处寻不到赵青宁,兰玉也不知去向,结果在床头发现一封信,齐昭元心疑,打开一看,脸色大变。
秋天的太阳,暖得让人身子有些发痒,所以波及心脏,总感觉心悸发慌。比如,此时的赵青宁。
“兰玉,你能不能快点,亏你还是个农家孩子,没绑过小脚,走起路来倒跟猫一样。”赵青宁回头催促,兰玉可怜兮兮的加快步子,一副委屈样。
“太子妃,奴婢,啊——”一个不注意,撞上了主子,这下要挨训了。
“你个冒失鬼,说了不要叫太子妃,叫姐姐就好,你就是不长记性。”赵青宁扶着兰玉,惩罚似的敲了敲她的脑袋。
“是,太...姐姐,不行不行,奴婢怎能乱了规矩,还请太子妃不要折磨奴婢。”兰玉急了。
赵青宁望天长叹,最后严肃的看着兰玉说:“兰玉,我们这次去明塘县,是为了暮洲国的和平安定,你就算是委屈一次吧,咱们称姐妹即可,我保证,回了太子府以后你想怎么叫还怎么叫,好吧?”
“可可可......。”兰玉又要拒绝,结果被赵青宁投来杀人般的目光给吓得缩了缩头,只能点头同意。
一主一仆重新上路,明塘县就在眼前不远,赵青宁心里想着儿时的玩伴,倒是越发的高兴。
一路蹦蹦跳跳、欢欢喜喜,赵青宁的旺盛精力差点没让兰玉吐血,她一个当丫环的,什么苦差事没干过,不过就这陪着太子妃晃大路的差,还真就没干过,这太子妃,哪像个生活在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压根儿就一山村野丫头。
想归想,兰玉哪敢当真报怨,好歹这太子妃对她可有再造之恩,再苦再累,也得侍候好了才最重要。
“姐姐,您在这乡下有亲人吗?”或许说点话,可以解解乏。
赵青宁回头一笑,答道:“那当然,我这的亲人可多了。”
兰玉还想再问,可一想,主子的事,还是少打听吧,反正也没啥意思,于是乎,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二人一路没歇,赶在中午饭前到达了明塘县。
“明塘县啊明塘县,姑奶奶赵无敌我又回来了啦。哈哈——”赵青宁仰天大知。
“什么无敌呀?”兰玉喘着气,擦着额头大汗。
赵青宁只是收了笑,对兰玉的表现有些不满意,“瞧你还丫环呢,才走一个时辰你就累成这样,我看呀,让你跟着我简直就是受累,回去以后,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好让我自由自在,那多好呀。”
“别别别。”这太子妃是想开除她吧?兰玉急得大叫,拽着赵青宁的袖子苦瓜脸求着,“太子妃,您千万不要赶奴婢,奴婢还等着小鸡长大以后您能赏我一两只呢。”
原来是惦记着那几只没长大的鸡呀。
赵青宁一脸无奈,拍了拍兰玉的头,“只要你不再叫那三个字,过年我赏你四只鸡。”
三个字?兰玉恍然大悟,为了能得到四只鸡的赏赐,赶紧用力点头称是,乖乖叫了一声姐姐。赵青宁这才开了笑脸,带着她离去。
再出现时,二人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翻墙入室盗窃犯。
“哪来的毛贼,给本大爷滚出来,否则爷就拆了他的骨,断了他的筋,取了他的蛋。”光听这声,就知定是个恶少,否则,哪来这么大的口气。
“哥哥哥哥,你要取了谁的蛋呀?”又来了一个,约摸十五六岁,水灵灵一姑娘,长得倒是挺标志的。
哎呀,原来这兄妹俩正是那闭门思过的王二狗和王二宝。
王二狗甩了甩头发,看了一眼二宝,然后指着院子里那最角落的一棵小树后面,“看到没,那树后面,有个贼。他奶奶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闯进我王家偷宝贝,看我不捉了他,扒皮抽筋,再装猪笼里扔给县太爷,让他老死在牢里。”说着,奸笑几声,便随手取了扫把,对二宝做了禁声动作,便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王二狗慢慢靠近小树,王二宝只是有些紧张,捂着小脸看了看门口,似乎随时做好潜逃的准备。
“啊——”小树后面突然蹦起来两个戴着鬼面具的人,刚摸过去的王二狗吓了一跳,惨叫一声,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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