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秋其实很羡慕罗氏,上辈子得积多少德才能修出这么好的结果啊!
罗氏看完了花样子,忽觉得有人盯着她看,再一看芯秋那副呆傻的模样,禁不住乐起来,“回魂了,想什么呢?母亲有什么好看的,都呆了。”罗氏推推芯秋。
芯秋才算回神,“母亲太漂亮了,我都看呆了。”
罗氏经芯秋一夸才是乐的合不拢嘴了,“好看什么啊!母亲都四十多的人了,哪有我们芯秋这么靓丽啊!都已经是快十五岁的大姑娘了,母亲都开始给你准备嫁妆了。”
芯秋一听嫁妆就愣了,她才十四周岁啊!本以为还早着呢,没想到现在都开始准备了,也不知道父亲母亲他们是不是有人选了。
罗氏看芯秋低着头也不说话,以为她害羞了,就接着说道:“一转眼你都成了大姑娘了,跟母亲说说,你有没有自己中意的啊?”
芯秋可不敢发表什么意见,这事可没有她自己作主的余地,遂轻声细语的说:“女儿见的人也少,哪有什么中意的啊!这事全凭父亲母亲作主就是。”
罗氏满意的点头,本来就没打算听取芯秋的意见,不过也没打算瞒着她,“你郭姨已经来了几次了,想给怀英提亲,怀英这孩子也算是我们看着张大的,对你又是一条心,我与你父亲商量过了,觉得他还可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也在家里待不了几年了。”
罗氏很舍不得女儿,总觉得她昨天还是个小孩,这一转眼就要成别人家的了。
芯秋一点也没意外,早就猜到了会是怀英了,想处的时间长了,虽然一直也没有那种心动的感情,不过她不得不承认,怀英应该是她最好的选择。
当下也只是同意的点头,“我没什么意见的,父亲母亲决定就好了。”这时代的女人也很悲哀,根本没权力决定自己的人生,像她这样的还好了,有个从小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算是还有退路,所以她也不会天真的以为,罗氏刚才是真的想问询她的意见,她什么也不答果然是对了。
罗氏瞧着这一会就变的端庄肃穆的芯秋,就忍不住的逗她,“这事既然已经差不多已经定下了,那你是不是要开始准备你的嫁妆了?”罗氏暗示芯秋。
芯秋一头雾水,疑惑的问:“母亲不是已经准备了吗?怎么还要我自己准备什么啊!”
“你的嫁衣啊!难道也要母亲帮你绣吗?”罗氏几乎要失笑,没想到芯秋会连这也不知道。
芯秋翻白眼,同时也真有点不好意思,竟然把这岔给忘了,在现代还有谁会自己绣嫁衣啊,再说她也一直对嫁人这事不上心,也不怪她忘的一干二净。
同时有不禁为自己哀号,这可是个大工程,这得什么时候绣完啊!芯秋愁眉苦脸的,“都要我自己绣吗?这得用多长时间才能绣完啊?”
“这个可不能让别人帮忙,只能你自己完成,你现在就开始准备就行了。这嫁衣你可不能马虎,一辈子可就这么一次,你得重视起来,可不能跟你平时绣东西似的。”对于芯秋的愁眉苦脸,罗氏也没有办法,她还是比较了解女儿的,虽然绣的不错,可是并没有用多大的心思在这上面。
芯秋郑重的答应道:“我知道了,就像母亲说的,一辈子只有一次,我也想让我这唯一的一次完美一点。”罗氏赞许的点头。
吃过晚饭,芯秋回了自己的院子,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虽然是早有预料到会是怀英,可是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像是缺少点什么,但是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芯秋也明白,既然罗氏跟她说了这事,那也差不多就是□不离十了,除非有什么大事,不然也是不会随便更改的了,就算心里有那么点不如意,还是要干脆抛开的好,省得自己难受。
翻来覆去的,芯秋硬逼着自己不要想,才慢慢进入睡眠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病了三天,今天才见好~~~
、第二十五章
林府众人最近几天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状态,互相碰面都跟暗号接头似的,连话都不敢多说,匆匆使个眼色就分开了。
而据说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就是林府的最高掌权人林徽同志情绪很不对劲,明显的阴雨连绵不说,还不时的夹带着雷鸣闪电,轰的林府众人上至夫人罗氏,下至跑腿的小厮,无不是噤若寒蝉,小心自危。
掌灯时分,林徽才从外面回来,刚回来又二话不说一头扎进了书房,听到动静的罗氏摆摆手,岿然不动,不想再去触他的霉头,有了前两次的教训,怎么也得小心应付了。
而外院的总管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这几天,他一连吃了好几顿排头,却还始终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那天早上送林徽出门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可是晚上回来就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了,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
林徽出门就是为了上班,既然不是家里出了问题,那就一定是在上班的地方受了怨气才会这样了。
罗氏多方打听,今儿才从郭姐姐那听到一点消息,而且这消息绝对…不好。
西南的夷狄纠结成团,一举已攻占边关两个城池了,而且势头凶猛,战火正向内路蔓延。
西南多是游牧民族,势力分散,现在又正值仲夏,草原土肥草盛,不缺吃不缺喝的却突然的纠结起来进犯边关,这事本来就透着大大的不对,恐怕这也是有组织有目的的了,所以一切容不得朝廷再无视之。
出征已是不可置疑,可是在出征挂帅的人选上却出了问题,兵部与吏部联合推荐〖全本小说下载:。cndmoz。/〗了好多人,却是这个年老体衰,那个年轻无经验的,整个朝堂吵的比菜市场都热闹,人选久悬而未决,边关人们在受苦,身为吏部尚书的林徽当然没有好日子过了。
又一天后事情出现转机,一直无所事事的十四王爷陈书上表,愿亲自率军击退夷狄,一直为这事吵闹不休的朝堂这次却反常的悄无声息,没人有意见。
皇上不舍自己的小儿子,却也禁不住他态度坚决,无奈的给他多派将领,多派兵马,遂了他的意思。
大军出发后,京城又恢复了祥和,少了一个王爷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不过怀英到是真高兴了。
不是说他不担心皇兄,他也一样希望皇兄尽快的得胜回来,皇上几乎把全国的兵力都派去了帮皇兄打仗,他相信皇兄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而且一定会胜利,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打仗不比别的,来回再加上善后的时间,不管怎么也得一年半载的才回得来,到那时,他与芯秋的婚事也差不多定下了。
怀英现在的想法是,只要皇兄不在京城,太后那儿根本不是问题,多让王妃去磨几趟,一年多时间,还怕太后不改变态度吗?只是怀英万万也没想到,凉雨虽然不在京城,却在走之前给怀英下了个大大的绊子,致使怀英一年多时间都没有得偿所愿。
时绪已进入深秋,满地的落叶,被秋风吹的到处乱飞,早晚都已经寒雾浓重。
芯秋穿了一件浅紫色的锦缎外裳在罗氏那做针工,正好芯冬也在,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怀英那孩子可有几天没来了吧?以前恨不能天天来,这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都没时间过来玩了。”罗氏有几天没见着怀英,才这样问。
芯秋不好回答,芯冬却无所顾忌,“母亲没见到英哥哥,可不代表我们都没见到,至少我知道有人可是经常见的,是吧?”芯冬太顽皮了,边说着还边似笑非笑的去看芯秋。
芯秋瞪一眼芯冬,罗氏则看着芯冬,故意打趣自己的女儿,“哦?你说说是谁经常见到了?”
芯秋不好意思了,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母亲,你净听芯冬胡说八道,她又知道什么啊!”
“我胡说八道?母亲你不知道,英哥哥就差把王府也搬这儿来了。”芯冬觉得受自己受伤了,振振有词的反驳。
罗氏与芯秋一直对芯冬都很好,所以养成了芯冬没什么心眼的直脾气,再加上芯秋这个现代人的影响,基本上没有什么话不敢说的。
罗氏听着这话却有点不顺耳了,这样一来芯秋成了什么了?微微的皱眉,脸也有板下来的迹象。
芯冬也很机灵,一看罗氏面色一改,就知道是自己刚才那句话的原因,还没等罗氏开口,就一步坐到了罗氏身边,“母亲你不要说,我知道我错了。”见罗氏脸色好转才接着说:“我不该那么说姐姐和英哥哥,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真是不明白英哥哥,既然那么喜欢姐姐,那赶快把姐姐娶走不好了吗?干吗这么拖拖拉拉的。”芯冬还是不甘心,一股脑的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完了。
她的话让剩下的两个女人都陷入了沉静,一时间到没人说话了。
芯冬仔细看看罗氏,到不像生气的样子,不过眉头比刚才皱的更狠了,似乎是在沉思。
想到这事,罗氏也很费解,这几个月,原本一直很热衷于两人亲事的王妃突然沉寂下来,见面也绝口不提亲事的事,与之前的反差极大,弄的罗氏也很不舒服,以前是想方设法的拒绝,现在却连拒绝的机会也没了。
到不是怕芯秋嫁不出去,除了怀英,芯秋也有别人来提亲,罗氏只是很讨厌王妃现在的态度。
本来已经说的差不多的亲事,她现在却突然的提也不提了,也不说原因,也不干脆把话说明白,就这样说连不连,说断不断的,罗氏就是有心想再为芯秋考虑别人也不可能,再说怀英没事就往林府跑,名都出去了,如果不是什么重大问题的话,罗氏是不会考虑换个女婿的。
所以现在一听芯冬这样说就觉得更憋屈,眉头也皱的死紧,暗想以后还是让怀英少来吧!万一婚事真有变化,芯秋会受到很大的伤害的。
芯秋烦恼的跟罗氏是一件事,那时候母亲跟她说话,还暗示着让她绣嫁衣,她以为她会很快就与怀英定亲,还暗自矛盾了一段时间,可没想到从那之后却没了动静。
她知道母亲也不是那信口开河的人,如果当时不是十拿九稳的话,是怎么也不会透露给她知道的,现在变成这样,八成是怀英家里出了问题吧!
可是看怀英还是与以前一样经常来林府,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所以芯秋也只能不停的安慰自己,没事,现代结了婚再离婚的都多的是,再说她根本就还没订婚,就算怀英真不成了,再慢慢找一个就是。
芯冬看看因为她一句话而气氛迥异的母亲和姐姐,聪明的闭紧了嘴巴。
罗氏犹豫的看着芯秋,轻声问“秋儿,怀英经常来我们家?”
芯秋点点头,轻轻的恩了一声。
芯秋一点头,罗氏情绪就明显低了一个档,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明白这事,沉默半晌还是决定等林徽回来商量了再说。
三人不再说话,半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镇南王妃又一次从宫里无功而返,满脸怒色,王爷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淡淡的一句:又没答应?
王妃也很无奈,一边是婆母,一边是儿子,两边都不好交代。
婆母只说不答应亲事,怎么都不说原因,再一多问就不停的给怀英推销别的对象,几个月来弄的她是一点脾气也没有,现在隔几天去点一次卯已经成了习惯了。
儿子那更不好解决,现在母子见面都没别的事了,太后与芯秋是他们两永恒的话题,因为一次次的失败,她现在就跟躲债似的的天天躲着儿子,就怕他问到亲事的事。
所以王爷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彻底惹恼了王妃,冷哼一声,“你现在到是成了甩手掌柜了,当初也不知是谁答应的那么好,现在母后不松口,怎么就不见你去劝劝?”
王爷面露尴尬,其实不是他不愿意去说,而是去过两次碰了两个软钉子后就不想再去了。母后明显的不想答应,现在连皇上都开始改变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现在只有一门心思的怀英和王妃还看不明白了。
王爷讨好的笑笑,“别气了,我不也是没办法吗?母后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决定的事,我也改变不了啊!现在还不如想想有什么别的路子呢?”
“你说还能怎么办?只要母后那关过不了,那就等于是成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话你还是别让怀英听到了,不然他又得没完没了的,你又得多去两趟后宫。”王爷善意的提醒王妃。
王妃也警觉这话的确说不得,真让她那宝贝儿子听到,那怎么得了哦。
“对了,母后今天还说让我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硬说怀英还小,再等个一年半载的也无妨,现在国家有难,她根本没心情管这些,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啊?”王妃突然想起来太后说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王爷想了一会,“她既然都说了没心情,你也就别先去了,别真把她给惹恼了,过一段时间,或者局势没这么紧张的时候再说。”
王妃自己想的也是这么个结果,遂也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十六章
七月中旬,大军到达边境,驻扎在离被占的两座城不过百余里的荆山脚下。
凉雨坐在自己单独的帐篷里,眼睛在看着随从井然的收拾东西,神思却早已经跑远了,刚与随行而来的将领商量战策,众人都一致的认为,这仗还是要速战速决为好,这儿可比不了关内富庶,人烟稀少,粮草筹集的也困难,现在刚来一时半会的还可称得上丰足,时间一长可就难说了,尤其到了冬天,冰天雪地的,如果再没有城池做依顿,可想而知这冬天会有多么难过了。
其实要夺回那两座城池并不困难,西南多以游牧为主,散成很多小部落,这些小部落人少,势力也不强盛,就算是融合起来,这样短的时间内关系也绝不可能太劳靠,有的是办法瓦解他们的组织。
可是事情也不可做的太绝了,往深了想一想,他们这么多小部落那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为什么现在会突然纠结起来冒险占领这两座边城?恐怕必也是因为生活无以为继,极度窘迫的情况下才会铤而走险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单纯的只夺回两座城池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只要大军一走,他们只怕还要来犯,也不可能把他们的人都杀光吧!
凉雨揉揉额角,只觉得胸口闷着一口气,烦躁的直想大喊,这么多的问题,真是很伤脑筋。
把随从都赶出去,斜靠到床头处,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不料一个娇俏的身影不经意间却窜上了心头。
想起那人平日里的装模作样,还有嘴角那抹调皮的笑,凉雨把手反搭在眼睛上,脸皮终于不在僵硬。
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