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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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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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之余,我在店门口伫立,拿起了一本做工精致的广告翻看。

路灯的灯洒在我的头顶和手里的广告页上。

我看着密密麻麻的蝇头文字轻声读出来,此刻黑夜的街道散逸着我略带些童音的话语:“哈根达斯冰淇淋与普通冰淇淋的配方相比,最大的差别就是‘原料的天然和简单’,只采用四种天然基本原料――新鲜牛奶、鲜奶油、蛋黄和白糖,而天然配料也必须来自世界上最好的产地――香草来自马达加斯加、咖啡来自巴西、草莓来自波兰、巧克力来自比利时、坚果来自夏威夷……”

读着,读着,就失去了兴趣,却在自我诉说,我一定要吃一次哈根达斯,只是看一份广告页就能感觉欢喜些。

莫名的,情绪好了些,在路灯下面大声的朝着付良生喊:你还欠我一顿哈根达斯,别忘了。

他站在原地,笑了起来,可是我看着他的笑容却有些恍惚,因为太像林兮,带着太多的对小孩子一般的宠溺。

在我愣神的时候他走过来,仗着身高的优势揉乱我的头发。

我抬起头瞪他一眼。他却旁若无人的向前走去,我气鼓鼓的站在原地不肯向前走只是看着他。可是最终还是妥协的跟了上去,只是赌气的不跟他说话。

付良生这个时候讨好的扯扯我的袖子,刚想原谅他的时候却回头看到他的鬼脸。他先在大街上奔跑起来,我也没有任何形象的在他身后追逐。

我开始在心底唾骂自己了,知道付良生的想让我高兴的用意。可是我们都是刚刚结束了彼此恋情的失败的人。

我们一起走回学校,我看着他,对他说谢谢。对他笑的时候眼睛眯起,熟稔的,是李泽卉评价过的像只恃宠而骄的猫的神情。

我们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行走。脑袋却是晕晕的,突然眼前一黑。我就知道,不好了,低血糖还是犯了。老天保佑吃饱了饭的人民,所以我这个经常不吃饭的人经常胃痛或者晕倒。

柏油地面格外冰凉,我抬起头看到付良生已经回过头来朝我走来。我看到他的眼睛是亮的,那种眼神格外熟悉。

他体贴的要搀着我,我却笑笑,然后对他摆摆手说:我哪有那么娇柔,只是低血糖犯了而已。

可是他却执意的要送我去医务室,我顺着他的眼睛看到划伤的手掌,懊恼自己真是容易受伤。

我争执不过他,于是顺从着让他把我送去医务室,他的深灰色的PRADA大衣披在我身上,带着舒适的温度。

校医早就下班了,医务室里黑漆漆的,付良生在墙壁上摸索着打开灯。狭小的医务室里一下子变得如同白昼,白色的光乍泄进眼底,眼睛感觉干涩。

我终于在光明中看到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大面积的红起来,正在流血,疮口与我的指尖相同颜色。

我看付良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伤口,笑的毫不在意的说:没什么的,很快就会好的。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缄默的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蹲□。给我上药。

他默不作声的拿起装酒精的瓶子,冰冷的药水粘在我的伤口上,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其实并不怕这样的疼痛,只是恐惧。

对,恐惧,恐惧安静,恐惧狭小的空间,逼得我喘不过气来。

付良生给我上完药,我站起身来道谢,准备回宿舍。

可是付良生却突然拉住我,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他让我在医务室等他。

可是我却再也无法在这个冰冷的地方待下去了,冰冷和恐惧深深的袭击了我。可是他固执的拉着我说:“你上次不是管我要Green Day的那张CD吗?正好现在有时间,我去帮你取来,要不然哪天还会忘的。”然后他硬把我留在那里。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我知道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让我留在那里,可是我却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我饶有兴趣的站在门里等待着,却听见门外他手机按键的声音。

我把门轻轻打开一个足以让我站的下的空隙,看到在拐角处的付良生看着手机露出苦笑。

站在冰冷的墙壁前,无力的靠着墙滑下来坐在地上。

他用微弱的声音喃喃自语,林兮,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了。如果还是会分开,那么我就会趁虚而入。

于是听到这些话的我眼泪一瞬间流了下来,用嘴咬住拳头挡着自己如小兽般呜咽的声音。

渐渐蹲□来,哭得像个小孩子。

莫昕,你何德何能认识这样多宠溺你的男孩子啊。

为什么我们每一个人都这么傻,我是这样,林兮是这样,连付良生也难逃劫难。也许我们真是像老人所说的上辈子造了太多太多的孽了。

多年之后,付良生曾对我说:只要我想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开始感叹,当时的我是有多年少,如果我们其中一个人先学会放手的话,也许结局便不会那么凄惨。

是的,只要我们中间有一个人放手结局就不会那么惨烈,可是我们懦弱的连放手的勇气都没有。


听见他的脚步声,像是朝着这边走来,立马擦干泪痕小心的把门关上。

还好,他只是下楼而已,否则我红肿的眼睛肯定会无法辩解。

我看着医务室那扇唯一的窗子,坐在窗沿上,打开靠在脚边的一扇窗户。

风呼啸着进来,没扎起的头发吹拂到脸上是针刺一般的痛。

可是又怎样呢?像是哪个俗人说过的:身体再痛也抵不上心的隐隐作痛。

我也洒狗血了一把。

我慢慢的把头埋在蜷缩着的靠近我的膝头,我把头又枕在双手上。

远处高高的塔,高高的楼,居民楼里是电视和灯光的映影,直立的塔尖上闪烁着星星一般的光。

我在这时低下头,林兮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他的爱马仕棕色大衣格外显眼。

他的耳垂上与我相映成趣的皓石耳钉。这个时候,付良生匆匆忙忙的从教学楼里跑出来,抬头看见林兮的时候愣在那里。

教学楼前小小的一块空地,一个穿着深灰色prada大衣的俊秀少年与另一个穿棕色爱马仕大衣的帅气少年。

这样场景像是出现在某个韩剧或者港台时尚偶像剧里,而我则默默地看着这两个我无比熟悉的纨绔子弟。

远远地我看不清他们的神情,我不知道是哪来的一种冲动让我飞快地跑下楼去。

我默默地躲在大门后,以一个偷窥者的身份看着两个人的对持。而实际上,我并不知道他们要做些抑或说些什么。

而他们所做的,仿若只是彼此相对着沉默。

在我这个方向看得到两个人的侧脸,一个冷若冰霜,另一个勾起自嘲的弧度。

我听见林兮用一种似笑非笑的嘲讽语气对付良生说:“良子,莫昕真的很喜欢你啊。你看看四年了,你不管怎么伤害她,这个时候她还是想着你。况且,她所喜欢的男人的标准都是按照你的吧。薄唇,消瘦,长的睫毛?”

我的心脏有些暖了,林兮说这些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还是吃醋。说明他还在意我?!而付良生只是瞟了林兮一眼,然后淡淡的与我说:“难道你不是吗?”

我只能默默的听着他们的交谈,直到林兮的拳头打在付良生的脸上的时候。我却忽然的笑了,想起了一句话“月光下的鲜血是黑色的。”

是的,此刻付良生的嘴角流下的蜿蜒的血液正是黑色的,那种黑像是能包容一切的颜色。

付良生站起身来,用手帅气的擦掉了嘴边的鲜血。然后朝着男生宿舍那里走去。

而我竟在不自觉的时候发出嗤笑的声音,转身走上楼,我尽量让自己的速度是慢的,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可是内心暗潮汹涌。

我继续坐在那个窗台的位置,我看见林兮蹲□在抽烟。有雾的迷茫的黑夜里忽明忽灭的火光像是萤火一般。

我熟悉他所抽的香烟的牌子,555,我交往过的男人大部分是抽这个牌子的,或者红色的双喜。

我很清楚尼古丁给人带来巨大的安慰感和冷静,甚至让人上瘾,太多时候我们像犯了毒瘾的人。

过了一会儿,付良生走了回来,手里拿了一片方方正正的东西。应该是我想要的Green Day CD。
终于,我知道了,这个夜晚该结束了。

林兮朝这望了一眼,我看到他唇边的一抹桃红的印记。

可惜,太过遥远,我什么都听不到。

付良生走上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我也装的什么都不知道。

事实证明我是个戏子,演什么像什么。

在付良生把我送回宿舍的路上,我们彼此沉默着。

我拼命的在想,我能挑起什么样的话题,于是我问他:你还听皇后吗?

他明显的一愣,然后点点头,我在黑暗里依旧能看到他的眼睛。格外的黑,格外的亮,像块灼热的煤。

回到宿舍,在黑暗中我把自己摔在床上,重重的一声声响混合着老旧的铁窗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坐在对面的严妍朝我扔过来一个抱枕以示她的不满,史努比的公仔不偏不倚的砸在我的脑袋上,我恍惚间便有了睡意。

顺手抱着四十公分的史努比陷入梦乡里,希望梦里不再有金在中或者Gdragon扰人清梦。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两章的字数啊。





、没权利抹杀的记忆

付良生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把窝在被子里打电动的老大吓了一跳,却也由于是傍晚不敢大声的站起来与我叫骂。

把大衣顺手扔在枕头边上,鞋子放在床下,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就一股脑的缩在被子里。

头一次感觉这样的累,好像浑身上下没有一样再是我自己的。

自从跟那两个人成功的结为三人帮之后,学校的寝室里就有了我。有的时候也在想自己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又开始在课堂上睡觉,到点吃饭,聂晨已经成功的把前座的那个可爱女生弄上床,正在欢快的与我炫耀。

而我没精打采的听着他说话,偶尔还打两个哈欠。

他看着我这副样子终究是没了兴致,拿着手机不知在和哪个女生发着暧昧的短信。

而我的手机也在嗡嗡作响,我拿出来,是一个月不曾联络的杨乐言的短信。

她跟我说,有事情要找我,问我晚上有没有空。

而我想了想晚上与林兮的相约,便反问她,明天可不可以。她给我回了个微笑的表情。

无比不易的熬到了晚上放学铃响起的时候,我把双肩的书包单肩背着,一步一晃的走了出去。

学校旁的KFC里的人很多,汗水,廉价香水,还有各种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我不得不掩上口鼻。

甚至我怕自己再待在这里一秒就会窒息而死。我想我一定会是第一个被熏死的人。

这个时候我却看到林兮走了进来,顺手把他拉了出去。

他有些不明就里,却还是跟着我走了出去。

我们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冬天的天,黑的格外的早,到处都是路灯和霓虹。

我和他站在不被人发现的拐角,穿着名贵的衣服却吃着廉价的小吃。

一时间,我们同时抬起头来,然后大笑起来。

他跟我说:“其实莫昕一直只喜欢你而已。”“其实我只把她当做一个应该让人宠爱的小孩子。”“其实我喜欢的人并不是莫昕。”

他说完之后用那双琥珀色的剔透的眸子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嘴角有讽刺的弧度。

我只用了一句问语就让面前的他无话可答:“如果你不喜欢她,又为何管她是否开心呢?”

是的,我们都是自私的人。有些时候聪明人的谈话令人乏味,因为疲惫于说的太□的话,怕一不小心就暴露出那些鲜为人知的阴郁情绪。

林兮在我面前,良久不语。上齿咬住下嘴唇,下嘴唇已经从粉嫩变成青白的颜色。

我按着他的下巴,把他的下唇解脱出来,然后轻飘飘的对他说:不要咬下嘴唇。因为那代表着,你在后悔。

随后我转身走掉,留下他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

我有一刻的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帅气的无与伦比。然后开始懊恼,我都搞不清楚自己所要干的是什么。

回到寝室里,同屋的三个兄弟都在上晚自习,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随手打开电脑,开始play那个杀人游戏,感觉自己像个侩子手,生死都已经不过心。

同队的那个与我一起的人并没上线。我们是相像,这也是最开始我邀请他组队的原因,简单而致命。

他曾经鄙视我使剑,风骚得很。我也嘲讽他使刀,俗气的要命。

于是他不满的辩解说他这叫低调,有男人气概。

于是我也说,我这叫高调,自恋的有可喜的资本。

我们的争执显得格外的幼稚,却其乐无穷。

把这些跟莫昕说的时候,她吐槽回来,说:你不过是遇见个跟你一样幼稚而无聊的人而已。

我当时也这样肯定着,可是回过神来却与莫昕争执:喂,谁幼稚啊!

可惜,佳人走远。

QQ上好友的头像疯狂的跳动,我随手点开它,因为是男生的头像所以一句“哪个混蛋,找老子干嘛?”打过去。

可是一看QQ号却发现那是小黑的号码。两个人都楞在电脑前。

她与我礼貌的寒暄了几句,然后就迫不及待的问我和杨乐言的事情,不遗余力的挖掘八卦。

而我呢?

先是打出了无语的符号,随后跟她说:我和杨乐言分手了?

她回答:是吗?我看你们挺好的啊。

是的,挺好的呀。可是偏偏就是有各种各样的劫难使之分离。

而所谓的爱情呢?

像一颗晶莹剔透,包装精美的糖果,但只有把它放进嘴里才能知道它究竟是苦是甜。

我苦笑着,然后看着屏幕不再与之交谈,继续那个杀人的游戏。

我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背景音乐和特效的声音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当把面前的一个游戏玩家杀死的时候,他的惨叫声回荡着,我的心紧了一下。眼前的游戏场景好像变得真实,我看到那双沾满血腥的脸,然后我惊出了一身冷汗,那死去的人的脸正是我自己。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然后发觉一切不过我的错觉而已。这个时候聂晨从门口走进来,他把蓝色的运动外套搭在衣架上,拧开桌子上不知是谁放在那的百事可乐一口喝了大半。

“良子,昨天晚上跟那个小女生约会去了啊?听老大说你可是很晚回来的啊。”聂晨坏笑的看着我,径自爬到我的床上把我的耳机摘下来这样问道。

“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好不好?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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