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似乎只是用来观赏的。”
他、他又侮辱她!白非衿深吸一口气,命令大脑调到a级对敌模式:“不知总监认为我的大脑只是用来观赏的,是以什么为依据。您是我的上司,我尊重您,敬佩您,但不代表我会一直容忍您对我智商的侮辱。您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是为了炫耀您的聪明和富于心机吗?恐怕调侃我这样的下属,对您的身份是一种辱没……”
帛宁静静听了一会儿:“白小姐是在对我进行控诉吗?”
“没错!”白非衿怒气冲冲地回答。
帛宁没有把白非衿的怒气当做一回事,反而饶有兴趣地说:“那么,我邀请你当面对我进行控诉吧。”
“不,我要回家,没心情也没心情去见你。”白非衿想都不想,立刻拒绝。
帛宁眯起眼睛,语气中透出淡淡的危险意味:“我不是帛湛,不会纵容你。”
“什么意思?关帛湛什么事?”白非衿奇怪地反问。
话还没说完,帛宁就挂断了电话。白非衿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哑然,他居然又是一刀切,根本不管她的真实想法和意见。
算了,反正他从来就没尊重过她,她也不要理他就行了。
此刻机场播报了她的飞机,人群开始移动,她站起来拉起行李就走。
当然,也要走得了才行。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我要辞职
三个小时后,白非衿坐在帛宁的对面,身边放着所有的行李,整个人萎靡不堪。
这里是帛宁的私人住宅,除了他和保镖,再没有别人。房间的装饰看起来简约明朗,并不奢华,甚至有一些地方很空旷,除了透过玻璃射进来的阳光,别无所有。
看来住宅的主人相当阔达,不知是不是表里如一呢?
帛宁穿着英国手工高档衬衫,银色的袖口高高卷起,修长有力的手臂此刻端着一杯黑咖啡,凹陷深邃的双目微微低垂,看着新送上来的设计方案。从白非衿被人摁在沙发上,到现在为止,他一眼也没看过白非衿。
虽然没有看她,却清楚她的一举一动。
沙发柔软有型,帛宁翻了一页纸,漠然道:“如果你继续挠沙发,我不介意帮你修建一下过长的指甲。”
白非衿恨恨地看向他:“我郁闷,我愤怒!”
帛宁轻轻“哦”了一声,喝了一口咖啡:“说说看。” “我想说什么你知道!你凭什么控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告你,你不要不在乎,我知道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白非衿因为太激动,手的劲道使大了,浅色的沙发被挠出几道斑驳的痕迹。帛宁抬头看了她一眼,吩咐人取了一把指甲刀,站起身坐到白非衿身边。
白非衿一愣,朝旁边移开一点,帛宁一手按住她,眸色深沉:“别动。”
什么啊!靠的这么近……
白非衿尴尬地别过脸,用后脑勺对着帛宁,仰头看天花板。
帛宁的眼睛如若看久了,就会觉得他特别深情,那沉寂的潭底掩藏着别样的情绪,暗涌激荡,漩涡流转,稍不注意就沦陷其中。帛宁挺直的鼻梁和淡薄的嘴唇,都格外英俊好看,如果他不做总监,很可能就是镁光灯下的明星,杂志封面上的宠儿。
这样想着,白非衿的手突然被握住,一拉拉不动,二拉拉不动,同时又有被捏动的感觉,白非衿诧异地回头
帛宁在为她剪指甲。
帛宁捏着她的指尖,小小的银指甲刀在他手里转的风生水起,随着细微的咔哧声,修好的指甲洁净粉嫩,泛着明亮的光泽。
帛宁英挺地眉毛扬起,唇边荡起淡淡的笑意:“我说过,如果你再挠沙发,我就替你修剪过长的指甲。”
“什么啊……”白非衿脸突然红了,想缩回自己的手,却被帛宁紧紧握住。指尖那么细腻,对方的体温一点点灌进来,融入身体。
“白小姐的脸红了。”帛宁笑意更深:“为什么呢?”
“天、天气太热了!”白非衿被挪揄地使劲拉回自己的手,站起来坐到沙发的另一边,远离危险地带。
就像一只兔子拼了命地逃跑,以为速度足够快,可实际上还是在狼的地盘范围内打转。狼蹲坐在原地,眯着眼,用一种怜悯而无奈的眼光看着悲哀的兔子。
小兔子红红的眼睛,红红的嘴巴,软软的长耳朵和柔顺的长毛,都太美丽。美丽的东西,一般都很脆弱,狼一口就能把它吞掉。
“白小姐,时至今日,你我之间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了。我说过,你可以当面向我控诉。”见白非衿别扭得很,帛宁手中玩弄着那只美丽的指甲刀,眼色幽深。
白非衿脸上的红晕立刻退得干净,一边在心中大骂帛宁脸转得快,一边毫不犹豫为自己争取机会:“我要辞职。”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太霸道了!
事实证明,在足够强大之前,永远不要违背总监的意志,否则……
白非衿恨恨地拿着小铲子在花园里戳来戳去。
一路走来,姹紫嫣红、百花齐放的花园,满园飘香,美不胜收。如果不是心情实在够恶劣,白非衿一定会赞叹,沉溺在美的视觉盛宴里。
在她和帛宁雄辩之际,不知说错了哪句话,帛宁突然冷笑一声:“白小姐活力充沛,很好,既然这样,你就去帮我把花园的草除了吧。”
白非衿当然不干,甚至冷笑回去:“我为什么要帮你除草?”
帛宁命人拿来一份合约以及一张赔偿单。合约白非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几个月前她与帛宁签订的“卖身合约”,而赔偿单,自然是她在晚会上撕烂的那一条贵到离谱的卡地亚鱼尾裙。
只算那条裙子,凭她一个月几千块的薪水,也得不吃不喝还上十年。她当时一定是脑残了,才会想着去撕裙子。早知道帛宁会借此生事,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帛宁喝着咖啡,姿态悠闲沉静,一语不发。
有些人,他不用说话,你就知道自己输了。
白非衿输的心服口服。
输了人,不能输面。白非衿没有跪下痛哭流涕表示求饶,而是梗着脖子往外走。帛宁在她身后淡淡吩咐了一句:“去,给白小姐准备好花铲。”
白非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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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铲好了土,周围的花花草草倒了一片,花枝零落,草叶凋残,白非衿出够了气,转念一想,回头冲身后跟着的人说:“好了,我可以走了吧。”
跟着的人笑眯眯地说:“帛少爷允许您工作完后,随意走走看看,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们说。”
白非衿被他笑得没了脾气,嘀咕道:“我有什么想法?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些花啊草啊全都拔掉……”
省得便宜帛宁那家伙,天天赏花,好不快乐。
她一边腹诽,一边走,没想到背后突然传来不一般的动静。她回头一看,脸都白了。
四五个手臂肉发达的强壮男人拿着一米长的大剪刀,面无表情:“咔嚓”“咔嚓”地剪着花花草草。他们动作迅速且急,如狂风过境,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刚刚看还是开得正娇艳的花儿,花瓣柔嫩,此时被人连根拔起、或剪掉,落了满地。
喂!!!
白非衿立刻阻止:“你们在干什么?这些都是花啊!长得正好看,你们为什么要剪掉?!”
第一个跟她说话的人,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摸样:“不是白小姐吩咐我们这么做的吗?”
白非衿又气又急:“我那是气话,你听不出来吗?还不快住手!天啊!你们究竟做了什么?这些都是品种名贵、好难得才养活的花……”
“对不起,白小姐。”
那些人住了手,站到一边。白非衿心中气血难平,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能仅凭她的一句话就去真的毁掉花呢?难道她连抱怨的想法都不能有吗?
太霸道了!跟他一样!
已经毁掉的花不会再重回枝头,白非衿捡了一朵洁白的茉莉,转身离开。花的香气直往她的鼻子里钻,花瓣里还有几滴露水,晶莹剔透。
白非衿也不知道自己在朝什么地方走,反正身后跟着人,总不会迷路吧。话说帛宁买的房子真够大的,区区一个花园,布置的这么精致,处处都有别出心裁的设计,还总走不到尽头。不过路上有不少石椅石凳,可以供人休息。
因为景色实在太好,白非衿心旷神怡,渐渐放下初来时的满心戒备和警惕。
她低头嗅着手里的茉莉,唇瓣贴着花瓣,如玉的鼻子娇俏可爱,眉毛长长的舒展,漂亮的睫毛如同蝶翼,扑闪着阳光。斑驳的阳光透过花枝落下来,洒满了她的全身,茉莉花洁白如雪,一点红唇如血。
她这一副嗅花的姿态,恰好落在迎面走来的连翘眼里。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呶,这朵花送你了
连翘站在她前方不远处。
高大茂密的花树遮住阳光,他站在阴影处,艳丽得不似男子的容貌遮蔽在一片阴凉中。他这次没有穿女装,而是正常的男装,脖子上也没有系丝巾,露出干净清爽的脖子和下巴,右耳一只钻石耳钉,明亮耀眼。
他知道白非衿还没看到自己,所以双手插在口袋里,放心地等待。实际上他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没移开过,看似随意地落在走过来的白非衿身上,深怕错过什么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般看着白非衿。
她脸上的伤,大概又重了。幸好帛宁早就准备好了人,等到她从晚会上脱身而出,就及时为她治疗伤口,不然真的要毁容了。
看她的神色,好像不太在意……
这女人嗅花的摸样……还挺可爱的……花园里的花,差不多都是自己种的,这朵茉莉从花色和根茎上来看,应该是种在西南角上的,不是很名贵的品种,但养起来,很费精神。
她……是因为喜欢这朵花,才摘下来的吗?
其实还有更多好看的茉莉,假如她真的喜欢,他可以领她走到自己的秘密基地去,那里有自己精心挑选种养的花,姿态曼妙,花瓣漂亮,她肯定会高兴坏了。
连翘心思起伏,一会儿想到自己的秘密基地里哪些花白非衿会喜欢,一会儿又想到自己前几天在晚会上听到她受伤的消息……
此时,白非衿走到离他十步的距离,才发现了他,顿时惊喜地打招呼:“连翘,你怎么在这里?”
连翘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嘴角不屑地撇起来:“哼,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白非衿:“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是帛宁把我逮来的。”
“哦。”连翘嘴角放了下来,果然啊。
白非衿离他还有三步远,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自上而下地刻意看了几眼,看得连翘火大。
“嗯,不错嘛,娘娘腔你今天穿得很正常,声音也很正常。我就说嘛,你本来的声音跟摸样都很好啦!不用伪装,你那个异装癖能戒就戒掉吧!好好的一个美男子,不好好泡妞,装什么女孩子。”
连翘头上冒出几条黑线:“要你管,我这是释放天性。”
白非衿笑着摆手,眼睛一弯:“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出院了,你也出院吧!那个精神病院你就不要回去了,免得耽误了……”前程和女朋友……
“白非衿,我看你是找死!”连翘听她污蔑自己视为天堂的医院,出口打断,袖子一抹,作势打人。
白非衿吓得往后一跳,离得更远:“君子动口不动手,连翘,你冷静!”
“我看要冷静的是你!”
“好好好是我是我……那什么?为了让你消气,呶,这朵花送你了。”
白非衿闭着眼睛,为了让连翘消气,胡乱说到,同时右手微微抬起,十指纤细白皙,送的恰是那朵茉莉。
连翘一愣:“什么破花,我才不要!”
白非衿睁开眼:“你不要?花很美啊!干净,娇嫩,我很喜欢……”
正说着,帛宁的电话突然来了,原来是叫白非衿回去。天色已晚,该吃晚饭了。白非衿立刻咬牙切齿起来,生起气来,狠狠将花和手机往旁人怀里一摔,转身走了。
跟着的人把手机放好,花扔掉,也走了。
连翘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其实他已经准备伸手去接了。虽然口中说不要,可是……为什么心里感觉酸酸的呢?本来差一点就拿到了,就差一点!
四周已经没人了,白非衿走远了。
连翘走上前,蹲下来,伸手拾起那朵花。花瓣没有受到损伤,沾了泥土,依然美丽。
她喜欢的东西……连翘心中流过一道暖流,她喜欢啊!这是他种的茉莉,她说喜欢。
“哼!”他拿着花默默想:“这才不是最美的呢?最美的你根本没看到好吗?头发长见识短……”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拙劣的演戏
白非衿一回到别墅,就愣住了。在她与安暖阔别六个小时后,两人又再次见面了。而令她觉得不可思议地不仅仅是安暖的出现,而是她坐在沙发上,翘起又美又长的腿,端着一杯黑咖啡,与帛宁言谈甚欢。
安暖说:“这里的风景我很喜欢,幽静闲适,逸乐情趣,白石圆顶和螺旋阶梯很讨喜,一看你就是非常有品位的人,巴尔赫的现代设计不是谁都能欣赏的。”
帛宁的眼睛在门口过了一下,转而笑道:“安小姐居然知道巴尔赫,看来学识不浅,这里只是我偶尔落脚的一处地方,如果您喜欢,欢迎常来。”
“帛总监,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表现的这么君子了。我不是白非衿,你欢迎我常来,内心想的是什么我一清二楚。”安暖笑得美艳动人:“你别忘了,我是律师,一切都可以用法律来表现我的行动力。”
“这我就不懂了。安小姐是律师,难道今天来是要来传递法院的传票吗?或者,我以为您今天只是来看望朋友的。”
帛宁的眼睛深邃幽静,看着安暖一动不动,也许他的话语很轻柔,但是并没有那么简单,安暖心里很清楚。
她笑吟吟地避而不答,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恨得暗咬银牙。都怪白非衿这蠢货,要不是她被帛宁盯上了,怎么逃都逃不走,她会来这里跟敌人笑脸相谈吗?
哼,传票,她还真有一张。
贡锐最近和一家建材企业关系暧昧,扯得不明不白,好几百万的款子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于是那家企业找上她,高价邀请她做辩护律师。一旦她答应接受邀请,就可以立即起诉贡锐,大家法庭相见。
不过她一看帛宁就不好惹,这块骨头虽然肉多,可太硬,不啃也罢。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