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我们要搬家吗?”
苏滕骄迷蒙着大眼问。
不怪人家小萌,他问的这可是有据可循,因为有过一次从巴黎天微亮就被老妈喊起来去机场的经历,所以这回便顺藤摸瓜了。懒
“不是,妈咪今天会有点忙,所以得提前送你们去学校”
俩小家伙戳戳半睁半闭的眼球,乖乖起立,不再追究任何后续情况,反正妈咪就是王道。
下了大楼,宽畅的停车场没有见到任意一个她目前正排斥的对象后,捷瑜快速拉着小孩子上了自己那辆舒适小车。
沿途,戚允威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随意的问了句“妈咪,我们是不是在躲杀手啊?”
“……”捷瑜咋舌,这小家伙的想象力未免丰富了点“没有,不是,你别想太多”
捷瑜认真且坚定的回答,免得让小孩子一天都生活在恐慌中。
不过她倒是得出一个重点,以后得少让孩子们看一些打打杀杀的电影才行。
送完孩子回到实验室楼下,车子刚驶向地下车库的路口,两辆车一左一右,一黑一白,无常双煞一般挡住去路,弄得其他来实验室上班的人员也都“不得其门而入”。
捷瑜只好领头退出,三人下车形成一阵,捷瑜仰头无声呼啸。虫
看来逃避真不是办法,逃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逃得了家门口,跑不出上班点。
“延枫,你先回去好吗,晚上我会给你答复”
龚延枫淡薄瞥了眼和他锋芒对弈的人,再柔情凝望一眼给他约定的捷瑜,继而顺服的转身,白色车子很快驶离大楼。
戚圣宣略微存点优越感,至少第一个被打发走的不是他本人。
“你想清楚了,是吗?”这种明智的态度值得嘉奖。
戚圣宣欣喜不掩的问道。
捷瑜深索了下,面色谨然抬起“我决定的事,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请你别再搅和了好吗,你这样真的令我很困扰”
戚圣宣脸上的欣喜换上挂不住的怅然,还没等他缅怀完自己的哀切,迎头又是一枚重弹轰炸。
“亲爱的,我好想你”
魏夜穆一身时尚风夹克牛仔,宛若杂志模特般,走向欢喜洋溢中的女人。
“我也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捷瑜没有任何“避嫌”之心,热情回抱住朝她伸出双手做拥抱状的年轻男人。
“昨夜…他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后面半句,魏夜穆有心贴着捷瑜的脸颊,在她耳边细说。
捷瑜摇头,顺势迎上对方耳畔“还不知道,但已经清楚我和哥哥的事”
这头,戚圣宣睁眼看到的,只是他们火热对吻。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奔放,同时也意识到,这女人已经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竟然当着他的面与其他男人调~情。
是可忍孰不可忍…戚圣宣咬咬牙,愤愤转身。
“等一下”捷瑜淡声喊住。
戚圣宣瞬时板起面孔,准备好训责时该有的态度。
她这会儿叫住他无非是想声明,他们的关系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在他面前的除了捷瑜一个外,还有一串朝阳下冉冉闪烁的钻石光耀,而发光体正是他所熟悉的那件“铃兰翡钻”。
“这个,请你拿回去”从G市拍完广告回来,有一包行李一直未动过,前天去翻的时候,倏然发现一件衣服里包裹着一只粉色盒子,打开一看,正是她拍摄广告那天佩戴的奢侈物,当时的第一个反应,是想到有可能是李秘书放错地方了,因为那时候摄影一结束,她便把价值不菲到烫手的这东西交给李秘书保管的,可是一想再想后,她觉得那种意外就像行星撞地球一样渺茫。
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戚圣宣淡淡睇了一眼,眸光里的黯淡色彩和钻石散发的熠样正形成一种千里万里的反差“她已经是你的…”他不会要回来,更不曾想过要回来,只有这个在她身边一天,他所花的心思才不会失去意义。
“抱歉,这个东西我不能要,你还是送给其他女人吧”
一句话触动戚圣宣那根脆弱异常的心弦。
其他女人,她到现在还能以为他有什么其他女人,她是存心想激怒他还是怎样。
不管怎样,戚圣宣此刻都只有一个反应“她的资产权已经在你名下,要不要随你,想怎么处置更随你便,高兴的话,献给沿街乞讨的我也不介意”
望着戚圣宣气抖的身影越离越远,捷瑜只有一个疑问…也许是两个。
这物品还有专属资产权?而且什么时候还被转移到她名下的?
魏夜穆不声不息的来到捷瑜身后,凑头一撇,云淡风夕之口吻“如果我现在改行当乞丐,你可以将这个送给我吗?”一下就能赚几千万,还是净收入。
“……”捷瑜无语。
见过梦想天上掉馅饼的,还没见过这样表现明显的。
想了下没话找话的对他补上一句“智者不受嗟来之食”当作给小孩正确价值观的善意开导。
“其实,戚圣宣挺有艺术细胞的,我。。。喜欢”魏夜穆倩幽幽道了一句。
捷瑜瞠目“别跟我说,他是你的新目标?”
“如果是,你会愿意把他转让给我吗?”
“不愿意”捷瑜答得坚决,魏夜穆愣,捷瑜跟着解说“我不想我的小孩,有一个。。。不正常的爸爸”
“……”
第三百七十七章 妻子逮到丈夫偷腥
三天后,捷瑜在下班门口没有见到两个她目前避之不及的人,倒是见到一个不新不旧的面孔,任季阳。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任大哥”捷瑜极其友好的上前“接见”。
“我刚好路过,不打扰你吧”
说是路过这话有些伪装,也许可以更确切一点的说,他是有心经过这一带,因为她回国的消息也不是小偏小道,几乎比目前最热门影星还要受瞩目,说实话,荧幕上那个她,他没有在第一眼认出,但也不会迟钝到今时还蒙在鼓里。懒
“不会”捷瑜务实的回答。
在他惯有的淡定成熟面前,她就会不知不觉回到小女孩时代的真善青。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好。。。”
西餐厅,纵使就餐高峰源期,内部空间依旧保持进出有序,次顺衡均。
捷瑜按照惯例挑着窗边座位落定,然后微光巡视全场,这是她最近刚学会习惯的动作,这还要追溯到那段相亲时光,或可说是那段经历的“体制”产物,因为那时候只要落座五分钟之久,总会从不起眼的角落朝她走来一位陌生的、帅气的,抑或是脑子不清楚的男士,之后,她的相亲对象仓皇落跑的那种。
任季阳点完一系列餐食,双手合拳托着下颚,淡赏美景,这个美景则是坐在他对面,此刻诚心环视餐厅各样“景致特色”的捷瑜。虫
如果说过去的她是一朵清香舒适外加馨醇的百合,那么现在则是充满韵味,饱满却不失素雅的栀子花,优美,大方。
当然,这些只是外表上呈现给他的,事实上,作为一个心理研究者而说,她的潜在气质,还是那个纯净清晰的小女孩。
雅座方位,戚圣宣风度到位替身边女士拉起座椅,没等女伴落完座,他那两手扶着椅背动作刹那就僵住。
原因是,他的斜对面,此刻正有一个女孩撇着头目瞪他这一举止,还有他身旁的女生,一并纳入她那道仿佛惊动世界的震慑眼眸。
她发现了,在这样冲然意外的时刻…
“这几年你还好吧?”任季阳好不容易对一个女生以一句人之常有的问候开场,却见对方视线丢在两米开外的男人身上,且在下一秒,华丽转身,倒不是走向令她恍愣无措的男人身边,而是失控失神的径直奔出门口。
随之他看到了男人紧追出口的身影,而女生则大失所望的目视这一切。
那个男人,几年前,他不存好感,现在依然…戚圣宣,就是潭祸水,奈何捷瑜这女孩就是深陷其中,逃不出那滩“浑”水。
任季阳之所以做出这么些感想,是因为他的本能探测向他自己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丈夫偷腥被妻子逮个正着,妻子忿然离去,丈夫其后紧追而去,后面的发展,自然不过“解释”一事。
而此时身处狠命“追尾”的戚圣宣可不认同任季阳这一想法,是,她是看到他带女人来餐厅,也是因为看到他的约会对象而生气走人,但他没有不清醒到自恋的程度,不会无知的认为这里面有那么一丝丝的醋意存在,她之所以有这一强烈反应完全是因为另外一回事…
很快,戚圣宣的车身,追到捷瑜的人身,尽管她舍命的向前狂奔。
“苏捷瑜,停下,我可以解释”
果然如任季阳所料,逃不过解释一词。
捷瑜从过道边跃过桥头,接着往上爬了几十个阶梯,然后听话的停下,因为她实在没力气再接着往前跑了。
鼻子内充斥着从喉咙里头窜上来的冰凉气体,那大概就是窒息前的征兆。
“你没跟我说,她还活着”
捷瑜一边趴在天桥护栏上喘气,一边没好气的控声。
“我知道,我知道,先过来行吗?”
戚圣宣慢慢朝捷瑜伸出一只手,异常小心的哄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捷瑜,她会激动的往桥下纵身,底下都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可不能冒这个险。
捷瑜倒不为难人家,背过身顺势以背部抵着水泥面栏杆,因为越往下看,头就越重,人也跟着犯晕,简直活受罪。
两人用了一点时间,相继平复下来,戚圣宣上前,在半明半暗的天际下,视线凝固在眼下的车水龙流。
“这就是我为什么将你送走的原因…”
“什么意思?”
至此,她完全糊涂了,不单是小柔现在完好无损的出现,还有他说的所谓送走她的原因。
“不错,小柔仍然活着,从那天你以为的她出事后,其实她已经被送往国外抢治,这些,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也是我瞒了你们所有人私下安排的…”
“为什么,你知道我内心承受多大负担吗?”这几年,她其实一直对于戚家小姐的“死”耿耿于怀,没有一刻真正安心过,纵使她知道那不是她的错,她什么都没做过,但这才是最大的硬伤,因为,她背负了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酿造的过错,郁郁沉沉的生活。
他知道,他怎么会不明白一个人莫名被判上“死刑”的痛苦,然而这正是他犯的错误当中,作为辅助的一个。
那个晚上,他没有说出口,是因为他即将要对她做的事,不可没有这个前提,可是到了最后,他连对她坦白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她已经不留一丝痕迹的从他生活中消失。
“这一切,都要从我母亲,还有采鸢,这两个女人不知死活的计划说起…”
捷瑜完全处在浑噩当中,她想过那件事和学姐脱不了关系,因为正是学姐那个电话,将她引诱到陷进当中,使得她莫名其妙变成一个冷血的“杀人凶手”,可是,她想不到,戚母会是参与其中的一员,聂倩柔不是她深爱的女儿吗…
正在捷瑜纠结难解的时刻,戚圣宣缓缓讲述起那桩不为人知的阴谋…
整个过程,捷瑜除了心寒,就是震撼…
第三百七十八章 记住我
“在你赶到那栋别墅之前,小柔已经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供应停滞,还有大量特定麻醉剂的作用,导致没有任何生命现象的假死状态,这一切,都是在小柔送往美国救治之后,才被发现到”而他知道,母亲是有心让小柔致命的,因为,如果再晚一步解救,她的生命迹象就会永远消失。懒
也许那么多年,母亲已经厌倦了服侍伺候一个没有用的活死人…
捷瑜听完整个经过,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该发表什么样的感想,她真的没料想到,一个人可以势利到这样程度,戚母竟然可以为了利益,对一个和自己生活十多年的甚至二十几年的养女下手。
其实话说回来,她还真的是间接害了聂倩柔。
因为戚夫人做这些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嫁祸于她,让她知难而退,自动离开戚圣宣,亦在他们戚家永久消失而已,也许晚一步的话,或是没有戚圣宣的“袒护”,她已经被以一项“谋杀”重罪的控诉而送进监狱。
生活在那样一个无法形容的心机女人身边,还真是如同行走于悬崖边上,稍不慎心,就会粉身碎骨。
不知道戚夫人在下定决心那么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态。
而按照戚圣宣的意思,他的母亲既然能够对养女狠下杀心,自然会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把她从他身边彻底铲痕除迹,还有学姐那一方的家人,在女儿怀上戚圣宣骨肉的情况下,同样不会就彼作罢,她则面临着双重危险,所以他没有其他退路可走。虫
但他有没有想过,他那样一个极端的做法,以那么个理由把她送进锋利尖锐的刀口,得到存生的机会更加渺茫无望的多,她几乎没能挺过来,如果不是遇上萧…
其实,他大可以和我她明说,说他没办法保全她的人生安全,让她离他远远的,从此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不再成为妨碍他前进的挡路石,他的母亲就不会有理由,嫌她于不义。
他应该可以看得出,她不是那种死乞白赖胡搅蛮缠的女人,没有那种厚尽脸皮也要强绑住一个男人的心思,只要他一句明白的话。
戚圣宣凌乱的爬爬额前的碎发,再捏捏犯愁的眉心,来回踱了几步路之后,在捷瑜面前停下狂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可以轻而易举做到毫无留恋的离开我身边,但,就算我有那么一点的自私吧,我只想以这种方式让你恨我,记住我”戚圣宣已然没有底气的向捷瑜表达这一复杂且极其俗套的心情。
原谅他不是圣人,偶尔也有不成熟表现的时候。
咋听这种说辞,捷瑜有种可笑也很惨白的感觉,可是过后,她真的觉得,他的这一思想,远比戚允威和苏滕骄来的幼稚。。。
“很显然你做到了,恭喜你,说实话,从你抛弃我的那刻起,我没有一天停止过恨你,你,满足了吧”
但是现在,她不但做到他想要的,她更学会了一事,就是“远离他”,因为只要接近他,她就会自然而然的处在不稳定状态,因为她永远无法准确推测到,他什么时候又要出其不意的把她丢到“荒山野岭与狼为伍”,面对茫然无助,仓皇失措的自己。
再也不要…
听到这话,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应该哀悼,哀悼他有可能在她心里仅存的那么一点爱,毅然葬送在一个“恨”字上面。
“抱歉,我…”
“不,你不需要向我说抱歉,也许你的做法是对的”至少他的初衷是为她好,为了让她免陷危机,他做了割舍,放手,这一点,她相信不是那么容易做到,因为那时候,她已能感受到他的悔改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