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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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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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得摇摇头,“何先生,我已经在这里被你折腾了快四个小时了。”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身上的衬衣。
“啊,这个…不好意思…刚刚您吐得我满身都是,我便随便拿了您的衣服换着穿。”我
小心翼翼得回复到。
他又低下头,看着自己裹着的浴巾。
“那是您刚才也把自己的睡衣给弄脏了,我就…”我支支吾吾,不知不觉中脸竟开始发烫。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一切似乎来不及由他说了,他又开始边咳着边吐了起来。
“啊…我怎么给忘了,于医生好像讲过,遇到这种情况可以吃药的,您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拿。”是的,于医生确实曾经跟我说过对付这种情况的方法。我扶他坐好,让他自己端着痰盂,然后跑下楼去取药。
等我回来的时候,他竟然又睡着了。
我也顾不了太多,过去掰开他的嘴,把药片塞进去,然后捏住他的鼻子。他喘不过气儿一张嘴,药片顺利得进入了他的胃。
我扶着他慢慢躺下,然后又是一顿忙乱的打扫和清理后,我也决定不回屋睡觉了,趴在他的床边,沉沉睡去…



、第十五章 打情骂俏?

一丝光线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缓缓睁开双眼。也不过才六点多,可我觉得仿佛已沉睡了好久。
我走向窗边,拉开一点点窗帘,看向乍亮未亮的远方的山林和草木。
“这个时间,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如果能跑到哪个山头去看日出,那应该是不错的视觉享受。”我默默想着。
“这个时间,看日出最好。”身后传来何添亦沙哑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真是见鬼,难道他能听到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何先生,您对这里比我熟,应该知道哪个山头看日出最好吧?”我趁机询问着。
“是的,你要是想去,我现在可以带你去。”他边盯着我,边缓缓得准备起身。
“可是,您这身体…”我想起他昨晚的宿醉,感觉有点担心。
“没事,习惯了,死不了…”他没理我,径自起床去衣柜里找衣服。
“可是…”我还在犹豫。
他拿出一套白色的运动服,问向我:“难道,你要站在这里看我换衣服吗?昨晚看得还不够?”
我看向他现在身上包裹着的浴巾,想起昨晚他强吻我的情形,一时不好意思得满脸通红。
“那…”我边走向门边,边还是有些迟疑。
“你也赶紧换件运动服,十分钟后楼下见!”他以“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我无奈得悻悻走了出去,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次就姑且还是由着他吧。
我打定主意后,便迅速得跑回房间,换上了一身行动方便的行头。
果然,十分钟后他准时的下楼了。我递给他了两片切片面包和一杯蜂蜜水,作为早餐补充盈盈。他没有说话,都乖乖得吃下了。
然后,我们便一起出发向外走去。别看他平时并不出门,可对于这山林中的“野路”,倒是十分熟悉的,也是跟着他走我才知道,原来在我们居住的宅子后面,有一条盲肠小道,直通对面山顶。他个子高、腿长,大步大步得向前走着,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是个宿醉的人,而我本就没有休息好,再加上一直小跑似的紧紧得跟在他后面,不到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所以,按照他这种走法,我们不到半个小时便到达了目的地。
“你还好吗?”他终于算是注意到了我的“疲惫”。
我喘着粗气,“还行…还行…”
“今天出来晚了,我是害怕看不到太阳升起的那个最美的瞬间,所以走得急了点儿。”他边说着边皱起了眉头,“不过,好像还是没赶上呢,太阳已经升起半个儿了,可惜啊,我们错过了最美的时候。”
我仰起头来看向远方一片片粉红的朝霞和刚刚跃出来的太阳,令人感觉生机盎然却又不华丽刺眼,“现在看上去也很美啊。此时的景色依然值得赞叹呀!”
我仍然忍不住大声感慨着。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那一刹那的美,那绝对是无与伦比的,你会为此甘愿放弃一切。”他反驳着我。
我盯着他那沧桑的脸看了两眼,转而问道:“何先生,如果是拿人生做比,您是觉得一瞬间的辉煌更有价值,还是细水长流的过程更值得称道呢?”
他也回头看了我两眼,“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决定了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会不同。我知道顾小姐可能会选择后者,但在我看来,前者才能证明人生的价值。”
“那在您看来,人生价值只是体现在一个时点上,而不是整个过程喽?”我笑着问他。
“我的观点是,人生的价值体现在他是成功还是失败上。”他坚定得回答着。
“那就是说,如果某些人凭着狗屎运,天上掉馅饼,他成功了,那就能说明他的人生是有价值的,而即使某些人累到死,也没有成功,那他的人生就是没有价值的?”我试图攻击着他的逻辑。
他思考着,仿佛也看出了自己逻辑中的破绽。
我又紧接着说:“而且,成功和失败的标准和界定又在哪里呢?比如说我们现在的这个大屿山的岛民们,可能他们只要认为自己能赚得了钱、娶得上老婆、一家其乐融融,那就是成功。而对于另外一些人,他们即使万贯家财,也从不觉得自己成功了,因为他们还幻想着更大的财富。”
他回答道:“要论这些,我自然是无法说服你。但是,每个人看待人生的态度都是不同的,这和他的经历、背景、眼界都有关系。我曾经幻想过和山下的渔民一样过着简单、平凡的生活,也尝试着如你所说的那种‘细水长流’的生活,但是我失败了。所以,就我自己而言,我的人生,是没有什么价值的。”
我盯着他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得问道:“那您觉得乐先生的人生是有价值、还是没有价值的呢?”
他又愣住了。因为我知道,按照他的理论,现在的乐俊迁只不过是个在美国打拼失败的可怜人,事业上并非象往日一样大红大紫,不能算是“有价值”。但是,我也知道,天生乐观的乐俊迁,在哪里都无法遮掩住他与生俱来的感染力和魅力,尤其对于何添亦来说,这种乐观的感染力是他无比羡慕的,甚至有点“自惭形秽”,所以最起码,他会认为乐俊迁的人生比他有价值。
“小乐迟早会成功的。”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选择了回避。
我没有再与他争辩下去,因为就这个问题,本就争不出什么胜负,只要他对这个问题开始思考了,我的话也就起作用了。
我们俩都沉默了一会儿,欣赏着眼前这美轮美奂的朝阳。果然是四月的天,这太阳一出来,我一下子感觉到整个
山间的空气都变暖和了。我们俩静静得看着这天上山下的美景,不自觉得沉浸其中,没有对白,却都能明白彼此现在的感受。
“不过,话说这乐先生也真是奇怪哟,走了两三天了,也没个联系。是不是我们哪里得罪他了?又或者是因为,实在不想再吃我做的饭了?”最终,我还是不喜欢过于沉默的气氛,遂又打破宁静,也装作没有听到他们那天谈话的样子似的,怀着疑问的语气问到。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我肯定跟你没有关系。”何添亦也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笑了,而且还故意调侃着我,“其实,我看得出来,小乐很喜欢你。。。很喜欢吃你做的饭。”
“这个我知道,因为他明目张胆的‘拍我马屁’,不知道有多少回了,而且他明确告诉过我,他喜欢我饭给他吃。”我轻松而又开心得说,“可是,何先生您呢?”
他看着我,有些不解,不知道我要问什么。
“您从来没有评价过我的厨艺。”我固执得非要知道答案。
“很好。。。有家人的味道。。。我也喜欢。。。”他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赞扬,支支吾吾得回答着。
我却感到非常得满意了:“喜欢您就说出来嘛。”
他竟然不好意思得低下了头。
我得意得转过身,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走啦!下山啦!”
他缓过神儿来,回头看着我。
“走啊,我接着给您做‘你喜欢’的早餐啊!”我大叫着,一蹦一跳得往山下跑。
确实,这个早上,不知为何,我出奇得开心,或者确切得说,是我来到这凤凰山之后感觉最为开心的一天。



、第十六章 寿宴

乐俊迁不在的这段时间,何添亦终于肯听从于医生和我的再三嘱咐,已经不再饮酒抽烟,身体日渐起色的同时,我感觉他的声音、他的身材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青春和性感。
虽然,我知道我自己打心眼儿里喜欢乐俊迁,但是说实话,有时候我却真心愿意这栋宅子里只有我和何添亦两个人。一来,这种情况下的何添亦比较乖,会非常愿意跟我平和得对话、听我“差遣”,或是不自觉得向我透露一些个人信息;二来,我不用在更多的人面前伪装自己,因为对何添亦隐瞒,对我而言已是很残忍的事情了,我不想把这种残忍应用到越来越多的人身上,何况还是天真烂漫的乐俊迁。
对我来说,让更少的人对我产生印象,便可以让我更早、更安全的脱身离开。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由于它总是存在着诸多“事与愿违”,才具备让一切都变得复杂化的能力。而不太擅长处理复杂环境的我,却总是会不经意间让大家对我产生印象。
数日之后的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去,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乐俊迁再次出现。而且,这次,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以他为首的一群人。
何添亦听到我说乐俊迁来了倒是十分欢喜,他奔跑着冲下楼:“小乐,我还以为今天这么特别的日子,你不愿意跟我过呢。”
“你怎么会这样想啊,大哥?要说上帝只允许我选择一个人来过这生日的话,那我就只会选择你了!”乐俊迁也激动得冲上去,“只是,上帝并没有让我只选择一个人,所以…”
何添亦透过乐俊迁的背后看过去,两男两女站在那里,当他看到其中一位女人的时候,他的眼神略微停留了一会儿,但是很快,他就故意表现出很开心得样子对大家说:“欢迎各位老朋友来到寒舍,请先在客厅就坐,我上去换个衣服就下来。”
乐俊迁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招呼着大家就座,然后又吩咐我赶紧准备茶点和咖啡。我趁着煮咖啡的空档,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也默默得观察着这几位客人。
听口音,今天来的这几个人应该都是台湾人。两个男的里一个年长些,头发已有些花白,但打扮得却很年轻,一件黑色T恤外加一条破烂的牛仔裤,听乐俊迁称他为“王导”,看样子应该是导演。
另外一位男性则看上去比较年轻,头发又黑又亮,精神气十足,但穿着打扮却是有板有眼、一本正经,乐俊迁称他为“张总”,依我的经验判断,这人应是投资商或制片人之类的人物。
坐在这位“张总”旁边的这位女士较为年轻,听说话的口气和神态,年龄应该不超过25岁。其实他们刚进门时我就注意到了她,不只是因为她接近1米8的身高和那双暴露
在外的大长腿,还因为她的胳膊一直搭在“乐俊迁”的肩上,同时,乐俊迁也一直不停“小艾”、“小艾”的叫着她,让我怀疑,难道他是乐俊迁的新欢?
最后坐在边上的这位女士,就是刚才何添亦目光停留的那位,看年龄和打扮应该30有余,话语温柔、谈吐有质,自进门开始,就一直不停得在和那位“王导”沟通自己的想法和建议。其实,对于她,我是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的,但是,我在脑海里搜索了近半个小时,几乎把港、台女星都搜了个遍后,也没找到正确答案。可突然间,当乐俊迁不停得叫她“心姐”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难不成,她就是那个由模特转作演员的谷心?
当何添亦走下来时,我的茶点和咖啡也刚刚准备好。我端起盘子,恭敬而又小心翼翼得走过去,害怕太大的动静影响了他们的谈话。
可是,这该死的乐俊迁还是非要让大家注意到我。我一走来,他便开心得叫道:“亲爱的念依,这几日不见,你可曾想过我?”
我不觉脸一红,“亲爱的”?他还真敢叫啊。
我俏皮得回复到:“看在今日你是寿星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得回答你‘想过’吧。”
我一一帮他们递上咖啡和茶点。
“大家来品尝一下啊,这就是我跟你们推荐的茶点,也是今天带你们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因为我尝遍了整个香港,都找不到一家饭店做的台湾饭菜有她做的这么好吃。”乐俊迁又在一旁大呼小叫。
“乐先生,您不要这样给我压力呀…”我哀怨着求着他。
那位叫“心姐”的女士停止住了与王导的交流,问着乐俊迁:“小乐,他是你大哥家请的保姆吗?很年轻啊。”
乐俊迁刚要说话,我听到背后传来何添亦的声线:“不是,她是我的一个朋友,暂住在我这里。”
我怀着异样的心情和眼光回头看了何添亦一眼,他穿着一件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正十分镇定得走过来。
不知为何,他的这一“解救”并没有让我放松下来,反而让我一时不知所措。说真的,在他的这些“朋友”们面前,我是一直希望以一个类似于“保姆”的第三身份出现,这样,就不用去应酬、去解释、去理会,而是把自己做的事情做好,然后剩下的,就全都跟我无关。可是,何添亦的这一行为却明显并不符合我的这一定位。
“心姐”意味深长得看了我一眼。我赶忙递给何添亦一份点心和一杯咖啡,然后便急忙撤退到厨房,专心准备起晚上的菜单来,没再去理会那群人。
“顾小姐,晚上就不麻烦你来做饭了。以前都是我一人吃,好做,现在一下子一屋子的人,会累坏的。我一会儿带他们到山下的餐厅去吃就行。”何添
亦突然站在我身旁,严肃得对着我说。
我抬起头来,笑着说:“那怎么行。一来今天是乐先生生日,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怎能让他扫兴而归;二来他刚才都已经把我给吹出去了,我要是不努力应战,那不就是不战而败吗?不行不行。您不要管我了,我刚拟好了菜单,您看下行吗?”
何添亦似乎犹豫着,他思考了半晌后,终于对着我说:“那好,但是,我要跟你一起去买菜。你现在去门口等我,我开车去。”
还没等我来得及拒绝,他便准备快步而出了。可就在此时,乐俊迁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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