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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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下-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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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得立在桌前,不知该做什么。


、第六十章 你到底在哪里啊?在哪里。。。

“何添亦,你在哪里?你听到了吗?”我站在大屿山的一个山头,大声得对着山谷呼喊着。
乐俊迁从背后拍拍我,我转过头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肆无忌惮得抽泣。
又是一连几天了。我不停拨打他的电话,毫无音讯。能问的人我都问了,于医生、章叔叔、慕晓、谷心、李导以及他的助理,等等等等,都被我不停得再三骚扰过。
“他到底在哪里?他是不是安全的?”我抬起头来,困惑得问着乐俊迁。
“你不要乱担心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可能只是找了个地方,想自己静一静而已。”乐俊迁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
“可是,这让我想起了那次他出车祸的事情,万一,要是万一,他又跌到了哪个没人知道的角落…”我又禁不住得大声哭了起来。
“应该不会。你看看现在,《玩偶》都已经开始播出了,他又重新拥有了那么多的粉丝,他的二次生命才刚刚开始而已,又怎么舍得离去呢?”乐俊迁说。
是啊,我知道《玩偶》会成功,可没想到会这么成功。这才刚播出10集而已,收视率便一直往上走,业界好评不断,何添亦、谷心、乐俊迁和李微薇俨然有步入国内一线明星的趋势。尤其是何添亦,经过千锤百炼之后的他,在荧屏上表现的是那样得完美,能不让万千女粉丝们为之疯为之狂吗?
“俊迁,台湾!台湾!他会不会回台湾去啊?那里是他的家啊。你有问过那边的朋友吗?”我突然想到了这点。
“问倒是问了,都说没他的任何音信。只是,也不排除他一个人躲在台湾家里的可能性…”
“那怎么办…你能打他家里电话确认下吗?”
“我打过了,没人接。”
“如果他不想接,那也没办法。”
“那这样吧,我找个要好的朋友亲自去一趟他家里,他应该有大哥家钥匙的。”
我开心得点了点头,瞬间感觉到又有了希望。
“那我们边走边说吧,这里风大,你别着凉。”乐俊迁边拨着手机,边牵着我往山下走去。
晚上,当乐俊迁遗憾得告诉我,他仍然没有出现在台湾的家时,我的心又像掉进了九尺冰窖。
“你朋友查看得仔细吗?会不会漏掉卫生间、厨房啊什么的?”我不相信得盯着他问。
“我已经让他一下午都在大哥家里反反复复得查了…应该不会有漏…”
“这可怎么办好?这里没有,台湾也没有,他会去哪里呢?世界这么大,到底让我们去哪里找他啊?”我绝望得盯着窗外晴朗的夜
空。
“你们一起去过什么地方?”
“我们?一起?除了大屿山之外,应该就是横店、云南…”
“啊,云南!他会不会去云南呢?”乐俊迁突然叫着跳起来。
我绝望得摇摇头,“不可能。他对我失望成这样子,怎么还可能去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他应该是巴不得完全忘了我才对…”
乐俊迁却好像并没打算听我这么讲下去,“走吧,我去订机票,我们明天去云南!”
“你…不要做这种无用功…”我还是不肯相信他。
“反正你待在这里也是没事,不如陪我去玩一趟,我上次去拍戏都没怎么好好看看那里的景色呢。”他拐着弯得试图“说服”我。
也成,只要有一分希望,我也尝试去努力吧。我终于无奈得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们轻装上阵,又重新走上了奔波的行程。虽然我始终认为何添亦是怎样也不可能来云南这个“伤心地”的,可是,坐在一旁的乐俊迁那一如既往得自信和阳光的笑脸,却让我偶尔也会产生一些幻想:或许,乐俊迁和何添亦亲如兄弟般的感情,能让他们两人心灵感应,他还真的来到这个地方了呢。
“走吧,现在我跟着你走。”下了飞机后,乐俊迁笑着向我示意着。
我耸了耸肩,“好吧。那你这一路要走得很累了。”
想想也不过是半年前,何添亦带着当时还算“心爱”的我,在云南一带穿梭了半个多月,西双版纳、楚雄、大理、香格里拉、丽江,到处都留下了令我至今回味起来仍感觉幸福无限的脚印。尤其是丽江,那个我们最初定情的地方,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当时的心情,如果我可以再回到那个时空的话,我愿意倾我所有,付出一切。
出于“效率”的考虑,我没有带乐俊迁去上述这所有的地方,我选择的第一站自然是丽江。我带着乐俊迁去了我们一起住过的客栈、去了我们一起吃过的饭店、去了我们一起high过的酒吧,往事历历,我也越来越无法释怀。当我们最终来到那个我跟何添亦“初吻”的三叉河口时,我抑制不住满心的泪水,静静得为这段已逝去的恋情悼念着。
乐俊迁满心同情得望着我,似乎是想给予抚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里是我们定情的地方…”我解释着,然后却又是泪水直淌。
乐俊迁伸过手臂来,揽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说:“哭吧,都哭出来吧,没事了,都会没事的…”
可是,我内心深处的委屈和哀怨,却不是真的能哭出来的。我推开乐俊迁,垮了一大
步迈向河边,再次用我那已沙哑的嗓子,大声哭着叫道:“何添亦…何添亦…你到底在哪里啊?在哪里…”
河面那边,传来了我声声无助、嘶哑的叫声,可是,除了这些,却没有任何回应。天地之大,我应该去哪里找寻如我一般渺小的人啊…
“好了,好了,乖…不要再这样逼自己了…你再这样下去,我的心也真的要跟着跳出来了…念依…念依…”乐俊迁站在我身后,也声音嘶哑得对着我喊道。
我转过身来,深深得吸了一口气,强行控制住内心深处那股怨念深深的气息,拉着乐俊迁慢慢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又陆续奔波了西双版纳和大理这两个地方,当乐俊迁提议要上香格里拉的时候,被我拒绝了。因为,我更加比谁都确定,何添亦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与其再这样虚无缥缈得找下去,倒不如回到他更可能回去的地方等待着。
“我们还是回香港去吧…我…我可能撑不住了…”我看着乐俊迁,以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他拿起手机,再次拨打了何添亦的电话,自从我们寻找何添亦以来,这一天每人三次电话的习惯在不知不觉中便养成了。
他无奈得放下电话。看来,依然是关机。
乐俊迁握着我的双手,笑着说道:“好的,我们走吧,让你受累了…”
我撑着他的双手,再次回头望了一眼这个美丽的地方,然后,转身,离开…


、第六十一章 念依,不能是我吗

我们再次回到香港后,乐俊迁怕我一个人苦,便也一直陪着住在何添亦家里。
这一住便差不多到了春节,妈妈来电话催过我回家过年,可我心里却总放不下、不甘心,即使是永别,也得有说说离别之语的机会吧,可他,真的不会再给我任何机会了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玩偶》播了过半,戏的反响依然不错。而且,也有媒体开始关注到了略有“失踪”迹象的何添亦,尤其是当他们越想捕捉他、却越又捕捉不到时,便愈发得焦急和急切,甚至,有种种人猜测,可能他是得了绝症、住了医院,等等等等。
这一日,离春节之前的倒数第二天,当我正坐在书房里看书时,乐俊迁神色慌张得拿着一张报纸从门外走来。
“怎么了?”我问道。
“你…你看到这份报道了吗?”
“什么?”
他似乎又犹豫了,把那份报纸轻轻得藏在身后,转移话题:“对了,你妈刚才又来电话了,你…”
我没理睬他,只是径直得伸出手来,“拿给我吧。”我故作严肃得说道,我知道这肯定跟何添亦有关,我也知道这不一定是好消息。
他叹了口气,把报纸轻轻得递给我。
头版上,一张巨大的图片“光彩夺目”得在最显眼的地方闪耀着,上面横放着一句大标题:“《玩偶》男女主角假戏真做,香格里拉浪漫定情”,往下,似乎是正在接吻的何添亦和谷心。
我眼里顿时噙满了泪水。
从图片上二人的表情来看,我不知道谷心是怎样的人,可我知道,最起码这张照片里的他,与那日被李微薇吻着的他,相比起来,心情迥异。这才是恋爱的状态,这才是爱情笼罩的人,这也是让我离开的最好的“证据”。他没事,真的没事,不但如此,他比我想象中生活得还要更好。
如果是这样,我又为何不能就此放下呢?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也不可能不结束了,不是吗?
我放下报纸,走到窗边,收拾起我在这里的一切,“走吧,我该回家了,如你所说,我妈妈又来电话催我回家过年了。我必须得走了…”我边说着边跑出书房外。
“念依…念依…”乐俊迁在我背后轻轻叫着我,可我没理会他,径直走到我的卧室,开始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安静得打包、装箱。
过了大约一刻钟,乐俊迁轻轻推门而入,“念依,你是要回杭州吗?”
“嗯。”我点头回应着。
“我刚刚帮你订好了回杭州的机票,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抬起头来,满脸笑容得对着他,“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的。”
“我已经订好了。”
“知道他是安全的,他是幸福的,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对我而言,妒忌的资格
是没有的。况且,对方是谷心,她一定能让他过得好的,我相信。”我笑着对他说,但我也知道这同时也是在对自己说,“所以,我没事的,真的不用你陪,我不会想不开的。”
“念依,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吗?大春节的,难道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去杭州陪你过年?”他也笑着反问着我。
我无奈得摇摇头,“那好吧,就随你。”
就在我们准备出门时,我悄悄得放了一张卡片在客厅,上面写着:
赠添亦:
芳草地,碧云天,相遇风雅翩翩;晓我心,知我意,此缘须问天。
今日去,难相聚,永记情意拳拳;感君恩,谢君怜,祝君福满天。
(如果离开能让你幸福,我愿意。)
念依敬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嘴里念叨着:“别了,何先生,别了,我的爱人…”
我们再次日夜兼程得回到杭州以后,妈妈、外公和章叔叔自是非常得开心。我还来不及问妈妈和章叔叔的进展,但从他们越来越暧昧的表情和动作可以看出,他们的好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但是,我也知道,从他们看我和乐俊迁的表情,他们也在猜测,是否我和乐俊迁的好事也临近了。
对于他们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想,我没有去做任何解释。我只是装作非常开心得和大家一起过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整天不停得为大家烧这煮那的,忙得不亦乐乎。
直到这正月初十过去,大家对这“年”劲儿都差不多淡去的时候,某日早晨,乐俊迁突然冲到我房间里来,笑着说道:“念依,一起出去走走?”
我纳闷得看着他,点了点头,批了件厚厚的羽绒服陪他一起走了出去。
他带着我,一直在我家旁边的小径上径直走着,没说话,也没看我一眼,只是这样安静得走着。
我心里满心的好奇,可也不想打破这早晨难得的安宁,只是跟在他后面,走着。
等到大半个小时过去了以后,他终于停止了有力的步伐,回过头来对着我说:“念依,我有话对你说…”
我瞪着眼睛望着他。
“我…虽然…你…”不知为何,他结结巴巴得,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和淡定。
“怎么了?”我问向他,试图令他镇静下来。可是,从他已经满脸通红的样子,我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难道,他不会是…
“念依,其实…大哥是很好,我一直认为他比我好…但是,如果他已经离你远去的话,你,能不能,转过身来看看我?”他虽然已经深呼一口气做了镇定,可是表达出来,仍然是结结巴巴的样子。
我看向他,还真是被我猜中了。
“念依…不能是我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其实,从我见到你
开始,我对你就一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当时,因为大哥对你的眼神和表情,让我认为他心里向着你,所以只能拿你当朋友看。可是…越到后来,我便越想和你一起相处。我其实,是已经打算放弃你了的。只是…现在…”他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看着他的样子,我泪流满面,情不自禁。
“这两天,我看你一直装着很高兴,但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如针扎一样,那种痛楚,我是可以理解的,却帮不了你。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你这样难过,我心里也跟如刀刺一样,我并不一定想占有你,但我希望看到你真正得开心和幸福…”乐俊迁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乐观和自信。
我缓过神来,刚要张口说话,却被他一把捂住我的嘴,“你先不要说什么,你好好考虑一下,好吗?我不急…等你什么时候想到我,给我一个电话,如果你需要我,我会立马赶到你的身边。”
我含着泪水,点头答应着他。可是,我心里去很清楚,是情侣的,注定会是情侣,是朋友的,也注定只能是朋友。
但是,我没有立即拒绝他。可能他自己还不知道,和他一起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他现在在我的心里,似乎已经超脱了“朋友”这个被滥用的词汇。他,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兄长,是我的恩人,我这后半辈子都不会忘记,曾经有过一个叫乐俊迁的人,在我困难的时候是那样无私的帮助过我,在我疲惫的时候给了我能帮我行走的腿和脚,在我伤心的时候又给过我那样的温暖和抚慰。亲人,未必要有血缘关系,未必要有姻亲连接,关键的,是我们的心。
我擦拭完眼泪,拉着他的手,“你看你冻的,鼻头都发红了。我们回家吧。”
他不好意思得摸了摸鼻子,然后便也笑着跟我一起原路返回。第二天上午,他便离开了我家,要赶往厦门去拍另一部新戏。
在送他去机场的空当里,我准备好昨晚一夜没睡写出来的一封信,偷偷塞到了他的行李箱里,既然面对着他,我无法说出任何残忍的话语,那以信道别,也算是一种不让双方都尴尬的最好方式。
等他箭步迈入机场内时,我流着眼泪向他挥手道别,亲爱的人啊,我不知道之后还能否经常见到你,我只知道在众多我会想念的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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