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继宣的无耻已经算得上登峰造极了,高怀德一家人已经凄惨的无话可说了,他依旧不放过他们,准备把这些人最后的一点剩余价值也压榨出来,为了自己那个狗屁不通的计谋,他不在乎高怀德带着子侄全部战死。他也不在乎高家女眷会落到一个更加凄惨的地步,说起来都是一个祖宗啊!他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黑手?
傻子都知道去攻击耶律洪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高怀德全家为了这个目的绝对会拼死向前的,在谎言的诱惑下,早就绝望了的高怀德一定会死死地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直到全部淹死。
高继宣不敢在战场上和契丹人作战,就想着应用阴谋诡计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本人估计已经为自己的聪慧决断高歌了吧?
马车进城门的时候,心情凄惨的云峥瞅着那些戴着毡帽的宋军,忽然让猴子停下马车。朝城门口站立的兵卒招招手。那个兵卒立刻就跑过来单膝跪倒请安道:“大将军有何吩咐?”
看城门的眼睛很尖,像云峥这样的人他们认得很清楚,知道那些人惹不得,这是他们的必修课。
云峥笑道:“起来说话!你是哪里人啊?”
军卒磕磕巴巴的道:“标下乃是江阴人。俺是捧日军的。”
云峥笑道:“江阴是个好地方啊。我当年游学的时候去过江阴。季札墓还去拜谒了一回,却不知万春园可曾修建完毕?”
军卒听云峥这么说,立刻变得激动起来拱手回答道:“标下入军之时。万春园还在修建,原来大将军曾经去过江阴。”
云峥笑道:“去过,去过的,不过是很久以前了,远的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虽然那个军卒的面庞和自己一样的青涩,云峥却觉得自己已经老得快要腐烂了,伸出手拍拍军卒的肩膀又道:“好好当兵,如今大宋的军制有了变化,满十年就能回乡,到了那个时候万春园一定已经修建好了,那里真的好美啊!”
挥手告别了军卒,云峥的马车却没有回云家,而是直接去了政事堂,他的公廨在那里,就算他没有办法阻止这场愚蠢的自杀行为,但是能挽救一个军卒的性命就挽救一个,毕竟他还是副枢密使,即便是庞籍,在军兵的调配方面,也必须征求他的意见。
“将登州的军马调动文书拿过来!”云峥坐定之后,就吩咐疍吏拿军报文书。
疍吏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回大将军的话,登州的军马调动文书已经被内官拿走了,还没有留下备案文书。”
云峥想了一下又道:“草拟点兵文书的人是谁?你喊他过来,我有话问他。”
疍吏再次躬身道:“大将军,草拟文书的是刘郎中,他已经于昨日启程去登州了。”
云峥点点头就挥袖让疍吏退下,既然刘郎中去了登州,那就说明调派的并非东京的兵马,按照道理,调派的应该是驻守在泥古寨的信安军,也只有这支军队才有和辽军作战的经验,领兵大将乃是大宋开国悍将张琼的后辈张东尧,听说此人善使一柄斩马刀,有万夫不当之勇!
当年在攻打寿春城时,赵匡胤乘坐一艘皮船进入城壕水中督战,城上突然弓弩齐发,张琼为了保护主帅,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躯阻挡飞矢。结果他大腿被射中,箭镞深入肌骨,坚不可拔,他一时疼痛得昏死过去,史称“死而复苏”。
张琼不愧为军中豪杰,返回营地后,他要来一满杯酒,痛饮之后令军医破骨拔箭,“血流数升”,他却神色自若。
这样的人的子孙应该不是懦弱之辈,也是啊,懦弱之辈也进不了高继宣的法眼,也不会被选去辽东极地去送死了……
云峥发现自己很无能,什么都做不了,谁的忙也帮不上,皇帝拿走了调兵文书,还不留下存档,这就说明皇帝已经独断专行了,也不知道高继宣给皇帝上了什么迷药,会让他做出这样的昏悖的决定。
云峥一个人在公廨里枯坐到了天黑,猴子进来掌灯的时候,他才从最深沉的沉思里惊醒过来,站起来吹熄了蜡烛,然后就和猴子一前一后的出了宫门……
家里很热闹,其实只要有苏轼的地方都非常的热闹,他天生的大嗓门,又是一个放荡不羁的性子,最讨家里那些丫鬟的喜欢。一大群人在暖房里说古,此时苏轼正在绘声绘色的讲述一个关于魔怪的故事,暖房里的仆役丫鬟都屏着呼吸听他说。
“常州宜兴的和尚妙湍,是僧司正的管事,有一天他正在屋子里报账,忽然听到有人敲窗户,问是什么人,却没有人回答,他还以为是书吏在开玩笑,忽然间窗户纸破了,一个小小的脑袋从破洞里探进来,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柿子大小的妇人脑袋……”
云峥驻足听了片刻,就摇摇头回了后宅,陆轻盈和葛秋烟都在,分别抱着自己的孩子,咿咿呀呀的和孩子说着话,云落落跪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毛笔,写的很认真。
凑过去看,才发现自己的闺女已经会画圈圈了,小手上沾的全是墨汁,小脸上也都是,云峥掏出手帕,细心地帮自己闺女擦干净手和脸,手把手的教她画了几个比较圆的圈圈,陆轻盈就笑着让乳娘把落落带走,顺便把怀里的儿子天章也带走,伺候云峥更衣之后,问道:“夫君今日不愉快?”
云峥笑着摇摇头,指着桌子上的一大堆锦盒道:“谁家送来的?”
“石中信亲自送来的,说是感谢老爷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他是奉老太君的命,来家里亲自道谢的,妾身看了礼物,不轻啊!”说着话,就把礼单拿给了云峥。
以陆轻盈现在的眼光,如果说人家给的礼物价值不菲,那么一定距离价值连城差不远了,云峥没心思看礼单,放在一边对陆轻盈道:“让厨房早点上饭食,我从中午就没吃!”
陆轻盈“呀”了一声,就匆匆的吩咐丫鬟早点上饭食,
云峥的晚饭是一大碗面条,腊肉知道老爷的喜好,多蒜,多酱醋,还特意放了不少的山茱萸,这样的饭食云峥最喜欢了,就着两碟子小菜,吃的很过瘾,稍微带点辣味的面条就是这么合胃口。
面条吃干净了,云峥就开始要酒喝了,指指陆轻盈和葛秋烟要她们陪着自己喝酒。这两个女人早就发现自己丈夫不对劲了,坐在桌子上也不说话,三个人一杯杯的喝闷酒。
日上三竿的时候,云峥终于醒了,左右瞅瞅,发现陆轻盈还在欢快的打着小呼噜,至于葛秋烟早就不见了人影,说来好笑,云家酒量最好的人竟然是葛秋烟,颇有千杯不醉的海量。
云峥决定在今天就把云二和秦国的婚事定下来,这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皇帝就会怀疑云家的诚意了,尤其在皇帝将要栽一个大跟头的时候,更不能随便引起皇帝的怀疑,脆弱的人在失败之后往往是最多疑的。
虽说日子不太讲究,但是云家如今是将门,将门的杀气重,一般不讲究什么时辰,有些对百姓或者文人不利的日子,对将门来说确实上好的吉日。
比如像今天,白虎临头主刑杀,但是云峥家最主要的房间就是白虎节堂!家里住着一头白虎,白虎临头对云家只有裨益,而无侵害。
陆轻盈小心的从里屋捧出一个锦盒,一连开了三个盒子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黑色的貔貅树脂挂件,这是云峥手机上的东西,当初把手机毁掉之后,就留了这个东西,艰难的时候被云峥给当掉了,云峥就多嘴说了一句这事先人的遗物。陆轻盈嫁过来之后听说这事之后,竟然被她想方设法的给赎回来了,成了云家爱最珍贵的宝贝。
这东西在陆轻盈看来,即便是不算祖宗遗物这个名头,这东西本身就是无价之宝,看起来像是玉器,能透明却摔不坏,找了无数的朝奉都说不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材质的,这样的好东西又有纪念意义,是最好的文定礼物。
ps:第二章,我继续!
新年致辞
年少的时候我曾经有过无数的梦想……只是后来这些梦想都一一破灭了。
午夜梦回之时或许有些碎片在梦境里闪现,醒来的时候除了孤独之外我一无所获。
成家之后身上的担子重了,然后就如同机械人一般的工作,然后,就基本上没有什么以后了。
工作了近二十年,二十年的每一天都仿佛在重复昨日,即便是受到了伤害,亦或是侮辱,我任然不觉得这一天和别的日子有什么区别,这种伤害和侮辱就像轮回一样迟早还会出现。
我不说坚强,不说顽强,我只告诉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只有看着沉睡的妻儿,才发现自己还活着。她们可能是我存在的所有意义……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向大家说这些话,新的章节正在写,我忽然停下手指,打开后台写了这些胡言乱语一样的话。
鲁迅文学院里只剩下我们寥寥的三五个人守着一座空洞的大楼,即便是咳嗽一声,声音都会在这个巨大的回字形楼阁里回荡……
感到有些委屈……
四十岁的人有这样的情感是可笑的,只是站在冠盖满京华的北京,所有的璀璨的大楼都像是一个个巨人想要用他们制造的阴影吞没我。我很希望能回到我那个极度普通的家里。
或许我来到北京就是一个错误,破帽遮颜可以过闹市,我却没有漏船载酒可以泛东流。
夜色或许是我最好的伪装,我打算出去走走,多看看人,或许就不寂寞了……
对了,以上全是屁话,其实我想问一句,学挖掘机到底哪家强啊?
恭贺朋友们万事如意,如果您今年鸿运当头,记得这里面还有我的一份祝福!
孑二敬上。
第三十五章可怕的忠臣
云家的定亲礼很简单,一个锦盒,一封云峥亲手书写的求亲信,一封陆轻盈作为长嫂亲自书写的云二的生辰八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但是身为媒人的庞籍和狄青却非常的满意,托送锦盒的时候陆轻盈多说了一句话,说锦盒里装的是云家的祖传之物,她这个长嫂进门的时候都没有得到。
庞籍观礼之后越发的满意,和狄青二人坐上马车就联袂去了皇宫。
一个时辰之后,两个人回来了。
庞籍呵呵笑道:“幸不辱命,蒙赠双尺素,还君夜明珠,皇家这一次将身段放的很低,薄太妃对云家的定亲礼非常的满意,陛下亲自手书了赐婚诏书,皇后娘娘特意回赠了云家一枚走盘珠,秦国公主本来就是皇家掌上明珠,云家当善待之。”
云峥接过庞籍递上来的锦盒,打开看了一眼,赞了声好,就交给了陆轻盈,命她收起来,等到大婚的时候展示给各方宾客看。
狄青送上来的是一封印着凤凰纹饰的庚帖,这是秦国公主赵瑾的庚帖,本来这东西一般是不给臣子看的,皇家能把庚帖拿过来就说明他们对云家非常的看重。
云峥并没有私自打开转手交给了陆轻盈,就肃手邀请庞籍和狄青去书房叙话,庞籍轻叹一声,并没有去书房,反而坚持去白虎节堂叙话!
今天值守白虎节堂的是憨牛,这家伙全身披挂握着一柄斩马刀像一座山一般的站立在门廊下。在他的身后还有四位甲士固守白虎节堂,云峥走过来,他躬身迎接,却伸手挡住了狄青和庞籍的去路。
“庞公,狄公与我有公事相商,不得阻拦!”
随着云峥发布了命令,憨牛这才退到一边,重新站在门廊下,一言不发。
云峥歉疚的对庞籍,狄青道:“这地方。平日里不许外人进来。即便是拙荆也不能来。”
庞籍摇头道:“军国重地,本该如此。”
狄青晃着脑袋道:“还是你家的规矩大。”
庞籍笑道:“白虎节堂在大宋共有四个,也只有你和狄帅把它当真,石中信也有节堂。听说他家的节堂是可以开赌局的。”
三个人说笑着进了节堂。邀请庞籍。狄青坐在右手,云峥当仁不让的坐在虎皮椅子上,在这里是没有茶水供应的。所以云峥直接开口问道:“庞相来这里有何事相商?”
庞籍闭目沉思片刻,然后抬头说道:“在我大宋,想要知军事您两位是首选,现在老夫有一疑惑,想请二位解惑!”
狄青一头雾水,却发现云峥一脸的痛苦,拍着茶几道:“速速道来。”
庞籍见云峥的脸色不好,心中再次哀叹一声道:“老夫有一军,欲渡海北征,跨过海峡远击蛮夷,不知可否?”
云峥见狄青依旧迷惑,干脆挑开话题道:“您是问道于盲,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高继宣,他既然认为高纪德能够带着一万多人在鸭子河伏击耶律洪基成功,您该问他才是。
这件事从头到尾,我和狄帅都不知道,我也是昨日里才晓得此事,想在枢密院里查证此事,结果,文卷档案全部都被陛下拿走了,所以不问也罢。”
庞籍有些语塞,云峥乘机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狄青讲述了一遍。
狄青听了之后,立刻起身告辞,对庞籍说:“老夫必须赶回河间府坐镇,等待辽国将要到来的反扑,云帅也当命自己的部属加快行军步伐向雁门关进军,大宋和辽国五十年的平安休矣!”
庞籍拉住狄青的衣袖急促的问道:“此事可成?”
狄青停下脚步怒道:“成与不成,我大宋开始备战吧!”说完甩开庞籍的手,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竟然片刻都不停留。
“泥古寨的张东尧,高纪德,高岳,高登都非一般将领可比……”
云峥笑道:“听您这么一说,我忽然发现,突袭耶律洪基这件事朝廷准备的非常充足啊,看来高纪德被贬斥沙门岛也是朝廷有意为之,可以说骗尽了天下人,怪不得当初高家倒霉的时候没有一人伸出援助之手,只有我和狄公傻乎乎的在朝堂替他们家鸣不平,整个东京,只有我和狄帅两个傻蛋。
既然朝廷是谋定而后动,那还说什么,我们就在京中坐等耶律洪基授首,而后轻松地交接燕云十六州就好。”
庞籍坐在椅子上悠悠的道:“老夫也不赞同这次出征,无奈陛下坚持己见,以莫须有的罪名拿下了高纪德,我就知道此事已经无可挽回,我等闭嘴不谈此事,甚至封锁了高继宣进宫面圣的道路,就是想阻止此事,谁料想高继宣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去敲了钟,然后此事就再也无法控制。老夫能做的就只有派遣你去雁门关,给我大宋牢牢地守住大门。让事态不至于恶化。
既然此事已经不可为,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指望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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