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将绢作放在托盘里呈进去。因为书套和奏折套很象,执事太监将其和昨日改的奏章放在一起,托到了王庭之上。
这边厢主仆四个睡得是天塌不惊,那边厢王庭之上掀起了狂风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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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机械制图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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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之上,襄安王凝神四顾。三公九卿,人才济济更胜无为朝廷。
卫尉邵虎奏:“今日流民已有二万四千众,齐聚于庐江之北的夏阁镇。已派三千绿营军前去接收。”
襄安王点头。
治粟内史梅轼奏:“各地的赈灾银粮还在路上。先将夏阁的粮仓打开,每日济民。”
襄安相宫之奇奏:“先要将灾民梳理,将年青男子派上山去开铁矿,其余皆随任尉江枫修理河道,老弱者做些编麻包、搓麻草绳、打草鞋之类费功夫却不要什么体力的粗事。。”
梅轼奏:“将灾民的花各册一并造上,统一管理。”
襄安王点点头,准奏。
襄安王低头看昨日奏章,打开一册,道:“奉常林裕上奏修各地名士来访的迎宾馆,你们有什么意见。”
梅轼道:“襄安以前年年灾荒,是无为最贫苦的几个地方之一,自从王爷您到了之后,才治理河道,管理经济,这几年小有收成,但王爷府还是齐王手中留下来的,只是稍做修葺,不符合您的身份,理应先修王府。”
邵虎奏:“军队军费少,装备差,如果要按预期扩大军队的话,军饷增加也会是一笔庞大的数目,军营早已不够用,也要修理。迎宾馆的房屋已经不算差,不应先行修葺,至于王府是否修缮有王爷定夺。”
宫之奇奏:“对来客尊重,让他们来做客时,掌薪官员在庭院点起火炬,仆人在宫外四处巡逻,宾客的随从有人替代,车马有停放的地方,车管给车轴上好油脂,清洁工、马童都做好分内的事。各部门的官员也迎接客人。应尽的礼节不可省去。宾客到这里,就像回到自己家中。这才能竖立襄安在诸王中的地位,召来更多名士贤才。”
襄安王道:“准奏。”
梅轼道:“现迎宾馆的房子大多较为破旧,大门也过于窄小。既然下令重修迎宾馆,推倒重建未免浪费,不如将迎宾馆迁居到相对繁华的东城北那块荒地上,而让旧馆留做它用。”
襄安王道:“梅轼管家甚合我意。”
邵虎道:“现在军队规模相对扩大,应把保护王宫羽林军的和对外作战的戍尉分开。迎宾馆离王宫较近,请给保护王宫的羽林军使用。”
襄安王微笑应允,他的朝堂之上都是些有识之士,虽然建国不久,基础建设相对落后,但文武大臣都尽心尽力的办事。这样的朝堂才有希望。
他随手翻动,看到一份眼生的奏折,打开一看,正是柳轻尘的机械图。
那是一张链斗机的图纸,两头各有二个链轮连接两条长长的链条,料斗固定在链轮上。用马匹直线拉动链轮的从动轮,链轮滚动,带动链斗做上下运动。力的传动与转换交替使用,让襄安王大开眼界。
襄安王对柳轻尘的那一手独出心裁的瘦金体记忆颇深,从边上标注的几个小字立刻看出是她的杰作。
立将此图传于众人看。皆叹为观止。
管理矿山开采的金曹李鹏基喜出望外奏:“此图何来?真乃奇思妙想,千金难求此等人才。”
襄安王道:“可有实用价值?”
李鹏基奏:“回王爷,此图标注详细,且绘制时按比例缩小,大有价值,微臣还没见过如此标准细致的作图。”
襄安王道:“此图给你详细研究,我会派人进一步指导于你。”
心道,柳轻尘真是块人间异宝,不但见解高超,且知识丰富,一定要小心收藏她,不能让别的王知道她的才能,最好想个办法,能一劳永逸留下她。
太监宣:“退朝。”
众臣子纷纷退出,只有襄安王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内朝雕龙盘凤椅子上,目光散漫,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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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争风吃醋刁蛮儿
襄安王回府后召见柳轻尘。
柳轻尘还在呼呼大睡。
书童找不到丫头,不敢进去通报,只得央求一位歌妓蛮儿替他通传。
蛮儿一入王府就被襄安王宠幸,虽然后来又有新人,但她是王府内唯一不事宾客,专做一些侍候襄安王事的女子,算得上一位陪侍的房里人。襄安王不好女色,歌舞妓虽然不比别得王爷少,但房内也不过三二名女子。这位蛮儿可是一惯自称自大,以襄安王妾侍自居。
柳轻尘睡得安心轩曾是襄安王招妓待客的地方,她也曾睡过几晚。现在听说被柳轻尘霸占着,早就气不平了。虽也听说柳轻尘地位高贵,但又听说她性格柔弱,胆小怯懦,跟前的几位丫头又是新人,早就起了训斥的意思。
借这个由头,她冲进安心轩,大声喝到:“起床。”
三个小丫头吓了一跳,见日上三更,已近午时,也赶紧穿戴整齐。
解语见到蛮儿,笑道:“蛮儿姑娘,您怎么来了?”
蛮儿也不瞅她,冷哼:“哟,到了新主子手下,真个娇贵起来,睡得此时,还要我亲自来喊。”
儇绿也不知来者何人,听得里间柳轻尘的声音,赶紧的跑了进去。
舒眉拧声问:“蛮儿姑娘所为何来,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蛮儿冷笑:“是王爷差遣,叫柳轻尘去偏厅候驾,却谁知小姐睡着,大姐也睡着,也不知是哪府里的王法。”
舒眉道:“你说些什么,我们主子名讳,你也叫得。”
蛮儿生气道:“什么主子?别眉眼高低不识,先来后到都不知。”
解语也动怒:“你休胡说!”
舒眉道:“没一点家教。”
蛮儿上来就给舒眉一巴掌:“我是王爷的人,你说我没家教,就是指着骂王爷了,你好大的狗胆!”
舒眉气极,但体弱气虚不敢还手。
解语上前拦着,也被抓了两把。蛮儿早就看她粉白的脸皮不顺眼了。
儇绿正替柳轻尘更衣,听外面大叫,亦冲了出来,见自家姐妹被人欺负,怎肯轻易作罢,立刻抓住蛮儿,厮打了起来。
柳轻尘立在屏风边,看她们闹得一团糟,脑子还不清醒,呆住了。
早有住在外面的妈妈飞一般跑去告诉管家。等管家再告诉襄安王,襄安王跟着赶来时,已经结束了。
四个女子钗乱发松,哭骂不休。
襄安王一脚踏进来,就看到柳轻尘脸白白的,眼红红的,呆立在那里。她到不是伤心丫头被欺,而是知道襄安王每晚另有美人在怀的无情事实,太伤情了。
襄安王大怒:“你们在做什么?”
平地惊雷,蛮儿侍候多年,早有准备,一襄安王最恨懒惰之人,二襄安王没耐心听人哭泣,谁先把道理讲明白,谁就不会吃亏。当前抹了泪声音清楚明白:“书童让我进来喊柳小姐去偏厅见王爷,蛮儿来时,一家子主仆都睡着,蛮儿来喊她们,她们反说蛮儿不配。”
解语听她这么说,也知府内规矩,一时吓呆了,襄安王律已律人都十分严格,犯了错的,不管地位高贱,很少有不罚的。
襄安王却冷冷道:“你是不配!”
蛮儿呆住了。
襄安王道:“柳小姐是王爷的贵客,她的丫头们也理应当做客人。你算是什么东西。来人,将她拉到刑房听候处置。”
蛮儿吓得大哭,哀求:“王爷,看在蛮儿自十六侍候您多年的份上,手下留情啊!”
襄安王面无表情,只盯着柳轻尘,柳轻尘立在那儿,仍是一动未动。
两侍卫将蛮儿拉走,蛮儿一路惨叫,声音愈来愈远,终于听不见了。
室内本来就没什么东西,舒眉将案摆周正了,就领着另两名衣冠不整的姐妹退下去整理。
襄安王在主席上跪坐。不发一言,看着柳轻尘。
柳轻尘轻轻叹息,走到襄安王的对面,亦跪坐。她想襄安王治下不严,蛮儿又是多年的侍儿,襄安王肯定只是给自己点面子,做做样子。刚才不是眼巴巴地希望我开口救她吗?我偏不开口,任由你把我想得和母亲大人一样坏好了,反正你待我,也什么情意。
襄安王本没那个耐心忖度这些女孩子的小情小感,只不过现在用得着柳轻尘,才不得不放下架子,和她周旋。见她眼下有丝丝青印,轻声问:“没睡好?”
这一句没有人称代词,显得何其亲呢,柳轻尘心中一荡,恼也忘了,点头,一脸委屈:“昨天画了一夜的图呢,对了,那图,我叫丫头送给王爷,王爷可曾收到。”
襄安王道:“收到了。你本来身子就弱,怎么能宿夜?”呵斥里关心浓浓。
柳轻尘脸上笑晕开了:“如果能对王爷有用,臣女……”
最是那一低头的娇柔,风情无那。
襄安王心中好笑,这个小丫头真是打定主意要勾引我?襄安王道:“私下无人时,你可以叫我的字,不用这么生疏。”
柳轻尘娇嗔:“我才不敢呢,王爷又要翻脸骂人。”
襄安王道:“我叫你轻尘,可好。”
柳轻尘脸红得什么似得,低下头,忍俊不禁,心花怒放。
第二十章 想要开矿先修路
襄王爷这辈子还没有骗过小女孩,第一次牛刀小试,就势如破竹,直接扎进柳轻尘的内心。
一句‘轻尘’喊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把柳轻尘的骨头都麻酥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直到她吃完了,换了衣裳,上了马,被凉风这么一吹,才醒了,咦,我这是去干什么啊?
襄安王穿着一件华美的蓝色长衫,侧面看他秀美俊逸的容貌,微微露出放松的意态。看起来象心情不错,柳轻尘不想用什么蠢话来破坏气氛。只有呆笑着在一边偷看。
襄安王有所觉察,回过头问:“是不是平原上的风太大了,想和侍女们一起坐马车。”
柳轻尘‘咦’了一声,如梦初醒般环顾四周,发现两个人正骑在队伍中间,前面远远地有兵士开路,后面也远远地跟着一辆马车和另一队兵士。
襄安王眼含笑意。没见过这种女孩子,看男人看得出了神,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这世上有人因为他的权势而巴结他,也有人因为他的才能而重用他,还从未有人因他的美色而垂涎三尺。这到新鲜,自己应该感到荣幸吗?毕竟对方是这么一位出色的女子。
如果她不是……真会考虑纳她为妃吧?纵观天下,如此才情,如此容貌,如此纯真,如此身世的女子又有几名?更别提她对自己如此倾心,如此毫无保留的信任。她信任他,好象根本没有条件,只因为他就是他!
襄安王有自知之明,虽然确实长得不错,但受女子欢迎程度则大不如文朗帝,即便,是小小的荀息在大多数贵族女子中都比自己更讨巧。毕竟残酷不是一件招人爱的特质,而他却必须把残酷当成自己谋生的手段。他,又怎么配得上这慈心玉女的倾心眷顾。
山路崎岖,马也愈来愈不好上了。终于在山脚下一长亭中,他们停了下来。
“这是要去哪?”柳轻尘咬着唇,半天,才轻轻跟一句“朝歌。”声音细弱,说不尽的羞意。
襄安王心一震,缓缓道:“你不是想看看开矿吗,这是一座铁矿。”
柳轻尘点点头,其实心思还在回味那一个说不出多么动听的名字上,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襄安王见她楚腰纤细,担心道:“你有力气上山吗?”
柳轻尘点点头,三个多事的丫头到了,忙扶着柳轻尘走。在柳轻尘看来,这不过是一条羊肠小路,远没有现代的盘山公路气派。但在丫头们看来在山上开出这么一条宽阔的碎石路,都大惊小怪的。
好象穿越过来后没受过什么累,柳轻尘发现自己现在没走多久,就气喘吁吁了。她以前可是满山的跑,看工地现状,机械磨损情况,设备的维修及后继服务,最初那几年,常常就背着个包,里面放着设备资料、矿泉水还有两块大面包,在山上一走一整天。现在可真是娇的不行了。
已经爬了三分之二高了,能从两山之间侧看到矿场的一角。
好象是地下开采的,而且在群山之中,地理位置不佳。
襄安王看着柳轻尘脸红得都能烧起来了,看着是累得不轻。但一路上一句苦也不喊,让他微微有些诧异,还有一种类似心疼的感觉。心疼?他不禁苦笑,他怎么会为一个女人乱了心绪。
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硬要这丫头上,会累坏她娇柔的身体。这次跟的这三个丫头体力都不太好,个个脸比主子还苦,只是不敢叫出来而已。要让她们背她走,说不定会跌了她,更叫人不放心。剩下的就兵士,抱她走当然不行!一想到让兵士抱着她柔软的小身体,他就满心不情愿。这个小身体他抱过,软软的、香香的、轻飘飘的……
他当然也不能抱,上次是她晕过去了,事急从权。襄安王下定决心道:“停下休息片刻,缓口气,我们下去吧。”
柳轻尘苦笑:“王爷,要想开矿先修路啊,这条路人都这么难走,何况运矿的车子呢。”
襄安王道:“纸上谈兵者,有你这等见识,也算难为你了。”心道,路是好修得吗,你知道光就是这一条路,花了我多少人力物力,这个不经事的丫头,自己是不是高估了她?没有任何实际经验的她真得能给他的霸业帮得上忙吗?
柳轻尘明眸大睁道:“这是在笑话臣女吗?”
襄安王反问:“本王说的,不是事实吗?”
柳轻尘叹:“臣女看此矿开采地点颇高,传输不便。浪费人力物力,有一种设备可以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襄安王点点头,招来侍卫官,让他们速速做一个滑杆,铺上软软的皮毛备用。他现在下定决心要柳轻尘上去看一看他的矿场,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女人是否值得他大费周章。
柳轻尘道:“王爷,地下开采成本较高,还需要坑道支架和通风设备,铺设矿山专用轨道,利用专门设备运到地表。远不如露天开采的好。”
襄安王奇道:“露天开采?表皮土层太厚了,而且根本没有办法运输。”
柳轻尘笑道:“露天开采:成本低,利润高,主要是利用……炸药!”她想起来了,露天开采主要是利用挖崛机,装载机,汽车,风钻机等,襄安王可一样也没法子弄到。更别提现代的露天矿穿孔、铲装、运输等技术装备不断更新。在全国重点矿山穿孔已形成牙轮钻和潜孔钻并用的结构,完全淘汰了冲击钻。这些东西从哪来?
就算自己想帮忙也不行,一个时代的进步绝不是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