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问:“绝色,你准备参加选妃大典吗?不要去,你去了,绿意和哥哥们怎么办啊?”
沉默……
第五卷 食色性也 非君与谁共?
看着门在我眼前轻轻的、无声的,却非常无情的关上,我万般讨好千般求饶百般无赖的笑脸,缓缓落下帷幕。吸吸鼻子,仰望天空,转身去了筱枫依然的屋子。
一脚踹开门,见他正倚靠在床沿,一腿拱起踏在床板,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捏着酒杯,正半眯着狭长的凤眼看着我。
我气呼呼的大步走过去,一把推掉他的腿,坐在床边,夺过他的酒壶,猛灌了两口:“咳咳……咳咳咳咳……”怎么这么辣?好呛。
一只手拍向我的后背,另一只手夺走了我的酒壶,等我不咳了,哥哥便仰头饮起,将那晶莹的诱惑溢出他的唇,沿着下颚缓缓滑入胸襟。
伸手又去抢,他躲开,挑起凤眼看我,问:“还想喝?”
我继续抢:“给我。”郁闷啊。
他抬头又狠灌了一口,我伸手去抢壶,他手一扬,那细嘴青瓶就应声碎裂在地上,溅出杂乱的痕迹。我一惊,唇微张。他手一收,抚在我的后脖子上,向自己一用力,那沁透酒香的唇就这么贴上我,那混合了口水的烈酒缓缓渡入我口中,滑过食道,炽热了一片,我大张着眼,任他润滑的舌在口中肆意疯狂。
半晌,他放开我,我仍旧傻傻地张着小嘴,好一会儿才吧嗒吧嗒嘴,说:“酒确实有点烈。”
“哈哈哈哈……哈哈……”筱枫依然倚靠在床沿笑得前仰后合,整个屋子,都仿佛被他的笑震得七零八落。笑声渐渐停止,他斜着凤眼瞥着我:“谈完了?”
心咯噔一下,缓缓望向他,磕巴道:“你……你……”
他凝视着我的眼,说:“弟弟,我了解你,比你自己了得的要多,你信吗?”
我茫然了,不知道哪里出现了纰漏,竟然让哥哥察觉爹爹他们的存在。
哥哥拉着我的手,放到自己心跳的位置:“我这里只装了一个你,而你那里却装了很多的他,甚至连你自己的位置都被他人占去,你说,你能有我了解你自己吗?”
在哥哥的软语下,我的心又是一阵揪痛。
哥哥苦涩的笑道:“弟弟你不用想了,我来告诉你,你的破绽在哪里。其一,从那选妃女子处出来,你就一直压制着自己的兴奋,甚至连你最不爱吃的胡萝卜,你都吃了两口。其二,你晚上从来没有睡觉的习惯,不是满园子的转,就是选一处僻静的地方静思,而你今天却说要早早睡下。其三,弟弟每次睡觉时,都喜欢卷曲着身子,用脸噌噌胳膊,将一条腿放到被子上。我将你被子盖好,你也未曾像往日一样,踢开被子,抱着睡。弟弟,你说,我是不是对你很上心?我是不是应该坐在树上,等着看好戏?”
所有细微的小节,连我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短短相处的数日,哥哥竟然了如指掌,我是要感动他对我的用心?还是惊叹他对我的窥视欲?被人剖析得如此赤裸,一定不是件愉快的事,但若是自己爱人如此用心自己,一定又是件非常幸福的事,可现在,我竟觉得背脊凉飕飕地,不知道哥哥有何打算,如果他大叫有刺客,今夜就热闹着。
哥哥见我不语,伸手抱住我,摩擦着我的背,低声道:“今夜若不是用了心,怕根本就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这样的人,真是危险……不过,弟弟不用担心,我暂时还不想为难他们几个,弟弟的前科真是不好,竟然与九个男子有瓜葛,这可叫哥哥如何是好?”
我忙解释道:“七个,绝对是七个,算你才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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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眼一眯,一字一顿的问:“算、我、才、八、个?”每个字都咬得特别重。
缩缩脖子,咽咽唾液,往他怀里拱了拱,讨好道:“咱们九个人,本来就是生活在一起的。”那个,雪白,花蜘蛛虽然是后加入的,但也一起吃过两顿饭,就先这么算了。
哥哥身子僵了僵,半晌,问到:“和他们说了选妃之事?”
我点点头:“说了,不说能被撵出来吗?”
哥哥眼中充满玩味:“给我讲讲。”
我瞥出导弹般的眼神,砰到他身上:“想听热闹是不是?”
筱枫依然眼神烁烁:“想听热闹我自己会听,只想听你说说话。”嘴甜,也是哥哥的不二法宝。
我贼笑:“怕我跑了不当你的王妃?”
筱枫依然看我一眼,嘴角勾起邪魅的笑颜:“皇宫内院,你想跑哪里去?”
我也笑:“既然进得来,就一定跑得出去。”
筱枫依然突然贴进我,用鼻息嗅我唇上的味道,语气暧昧,动作亲昵:“我们可以试试,若你不介意得失。”
我忍了又忍,但实在不喜欢有人威胁我,于是……扑!一顿神殴:“敢威胁我?哈!你最好祈祷自己没有恢复记忆,不然……老娘整死你!”
筱枫依然硬是挨了我几拳后,一把将我抱住,两个人滚到床上,开始撕扯,我挥拳头,他防范,到最后两个人全部气喘吁吁的累瘫软在床上,呈现大字型喘息着。
良久,他低低笑道:“弟弟就像只易怒的金丝猴,真让人吃不消。”
我哼:“也没用你吃!一向都是我吃男人!想吃我,也不怕穿稀穿死你!”
“哦?这么说,你是酸臭之物了?”
“我TMD是泻药!”
“呵呵呵呵……”
“笑什么?牙白啊?捭下来一颗,当夜明珠。”
“我要是有此功能,岂不是很吓人?”
“怎么会?你没有此功能,已经很吓人了,不差这一项!”
“吓人?”
“可不,你没听说奸商,奸商,无奸不商,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手!”
“哦……原来我还真有一副好牙口,可以吃人不吐骨头。”
“对,没事叼根骨头,那样可以磨牙;将骨头咽下,还可以补钙!”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悦耳的低音。笑过后,哥哥突然转移了话题:“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个怎样的人,既然你说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一直一样,我却很奇怪,以前的我怎么会允许你身边聚集这么多的男色?”明白他说的意思是,如果是现在的他,一定不会允许。
我感叹道:“你当你自己愿意啊?你当时在家里,不是挤对这个,就是赶那个,搞得红依绿意现在见到你都有心里恐惧证。”低低笑道:“不过,哥哥的嫉妒很可爱,你无论做什么,都会当着我的面,不会暗地里使绊子,你要让我知道你的不满,你也会特意勾引我,让我整天的和你鬼混,不理别人,这时,你就会特别开心。哥哥,你是我最依恋的人,你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帮助我解决所有的问题,有你在,我连睡觉都变得安稳。”
转头看他,幽幽道:“我一直不想让自己太自私,所以,好多事情都没有告诉过你,怕你知道后会有负担,我只想让你快乐的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曾经,哥哥在我和身份地位间,选择了我;如今,你又面对了同样的选择,我却无能为力去帮些什么。只能一遍遍警告自己,不要太自私,不要将你绑走,让你自己选择!
也许,这样的我,真的不值得你爱,因为这样的我,似乎更自私,竟然没有勇气承受你日后的埋怨,竟然逃避了自己的真实感情,回避了你的爱,惘顾了彼此间的情谊。
哥哥,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坠入河水中的那一刻,我就害怕黑夜,怕自己闭上眼睛,只能看见那冰凉彻骨吞噬生命的河水,怕在那无止尽的黑暗里,看不见你,找不到你,拉不住你……那种恐惧你不懂……”
转过头,隐掉泪花,嬉笑道:“哦,你不知道,有一段时间我被毁容了,甚至死了,却硬是从死亡线上爬了回来,因为哥哥许诺我一个最美好的愿望,我等着,一直等着……”第一场雨已经过了很久,无数场雨也下过了,哥哥,你的许诺,什么时候兑现?
时间穿越身体,似乎没有留下痕迹,却迎来了哥哥沙哑的声音,他问:“能告诉那个许诺吗?”
我摇头:“不,这是哥哥许诺我的,我要等着你自己想起来,你一天想不起来,我就一天天等下去,直到我化成骨灰的那一刻!”
哥哥将我紧紧的捆在怀里,用下巴摩擦着我的头顶:“讲讲我们之间的故事吧。”
我笑:“还以为你一直都不会问呢。”
哥哥轻笑:“逃避来,逃避去,他们不还是找上门了?我知道多一些,也好应战不是吗?”
我锤他一下:“就知道你不会安好心!”
哥哥攥着我的手,语气淡然,却有着不容忽视的真诚:“我只对弟弟一人真心。”
心下感动,带丝鼻音道:“好好听着,认真比较,看看你现在对我有多恶劣!”
我从五岁开始,一直讲到现在,把我能记住的所有感动统统告诉他,也穿插了我和其他宝贝亲亲的曲折爱情,让他知道,任何一个人的存在,都是非常有原因地!
每当讲到生动处,哥哥的手臂就环紧一分;每当讲到我受的磨难,哥哥的手就颤抖一下。当可歌可泣的爱情,和悲凉凄惨的经历讲完,哥哥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半晌才问道:“弟弟,你到底是谁?”
我在他怀里噌了噌:“我是谁?谁是我?我的身份是复累,重得我自己都想要脱掉,哥哥,别问我是谁,你应该知道,我只是你的弟弟。”
哥哥眼里载满心疼,轻柔地吻了吻我的鬓角:“这么多的苦,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抱紧他的腰身:“哥哥承诺过,无论我走到哪里,他都会一直陪我,不离不弃。”
哥哥叹息苦笑道:“真不知道招惹你,算不算是聪明之举。”
我斜眼:“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我可都拿小本子一笔笔的给你记着呢,所以,你应该怎么办,自己最好有个谱,别把得罪人的买卖一次做尽了,知道吗?”
他转过的脸,俊得邪恶,美得堕落,唇角勾笑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选王妃,你可来,可不来,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你如何与那些男宠交代,也都是你的问题,怎么说,是我得罪人呢?”
我的胸腔开始储存气体,瞪眼道:“喂!喂!喂!你听故事都是这耳朵进,那耳朵出了,是不是?同样是一个人,前后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我要是敢说不要他们,我现在就已经是一堆白骨了!知道我刚才跟亲亲宝贝们说了选妃的事后效应时,他们都是怎么对我的吗?
红依直接蹦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喷火狂吼道:好,你去,你去要那一个哥哥,别要我们这些什么亲里来,亲里去的臭鱼烂虾!我们这一帮人都不如那一个人重要!你去当你的王妃,以后我们分道扬镳,你也不要在来找老子,你就安心当你的王妃吧!哼!
我脸上口水与汗的混合物,还来不及擦,花蜘蛛也噌的蹿起,一手掐腰,跳脚骂道:我要在整个皇宫的水井里放毒,要让所有人都不举!不举!毁容!毁容!腐烂!腐烂!敢和我花蜘蛛抢人,我让选王妃变成集体葬礼!主人,你要是敢去选王妃,我就……我就给寇筱然下毒,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四肢瘫软,全身溃烂,不得好死!
我嘴角抽搐着,挥袖将脸上的口水擦掉,可怜巴巴的望向最温柔的雪白,可你知道雪白怎么说吗?雪白柔柔的笑道:红依,花姬,你们的性子别这么急,吟儿对我们的好,大家心里都应该有数,她怎么可能不要我们,去当什么王妃?吟儿也不傻,就算不把人捆绑在一块儿称,看一眼,也知道那边更重,不是吗?吟儿?
我这汗啊,当时就透了!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温柔一刀’,真是可怕啊!在大家火辣辣,赤裸裸,雄赳赳,气昂昂,风转急雨转冰雹的眼神下,我只能把笑脸当屁垫子,挨个去贴,对谁都一副孙子相,就希望有个人能暂时的支持我一下。忙看向最听话的绿意,知道他当时是什么表情吗?那简直……哎,不形容了,一形容我都心碎!
知道绿意怎么说吗?他说:绝色,你别看我,这里我最小,什么事还是要听哥哥们的。不过……若是问我意思,绿意也不会同意绝色去选王妃,绝色当了王妃,绿意怎么办?绝色若去,绿意就去死!
一句话,将我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残忍啊,真TMD残忍!
我当即脑袋飞转,打算先摆平一个最容易搞定的人,于是,用眼神威胁起朝,可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他竟然看都不看我!就算拿手指偷偷死劲掐他,他也没蹦出一个屁来!我真的不指望他说什么,给个眼神也成啊!可惜……哎……
我不死心,想,虽然若熏总被我欺负哭,但好歹我们也算是发小啊,他应该能谅解我吧?于是,我对若熏飞着小眼神,一副宝贝,你帮我说句话,我就再也不折磨你的慷慨表情。谁知道若熏对我咧嘴一笑,再没可下文!我忙凑了过去,黏糊来黏糊去,就连古哥哥这三字法宝都用上了,他竟仍旧对我咧嘴一笑,抱着我说:吟吟,不是古哥哥不帮你,实在是古哥哥身子上烙了你的印,无法像红依绿意一样,可以随时改嫁。不然……吟吟去选妃子吧,若熏……出家去。
听,听,听,听,这就是若熏!总是在我镇压不成的时候,翻身当主人!还一准一狠,下手那个猛!你说,我能让他出家吗?这不明显是想往死里整我吗?
你不知道吧?所有人中,我最怕的就是爹爹,也不是怕,就是对他凶不起来,无论我发多大的火,只要他一个眼神,我立刻缩成孙子样。所以,我没敢一开始就对他用眼神,怕他一个不爽,我就彻底死翘翘了,但最后的一搏,我也只能顶着头皮当锅盖,打死也要往上冲啊!
当我一步一措,一步一抖,一步一笑的往爹爹身上靠去,他没有动,我当下心里鼓起一丝勇气,狠跺脚,下决心,打算以穿山甲的脸皮混个同盟,把嘴咧到极限,眼神献媚到极点,声音嗲到极端,刚发出一个字:爹……
就被爹爹顺手撇了出去,门无声更无情的关上!我的另一个爹字,含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