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北周帝后- 第9部分

　第15章

“皇上？”从大殿前，到凤仪殿，阿史那唤了宇文邕好几声，总觉得今天的皇上没正常过。但是对方显然不愿意说，就只好作罢，暂且就这样吧。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阿离亚带着宫人早早的凤仪殿外等候，见到皇上和皇后落下一堆的随从单独回了宫，虽然纳闷，还是很习惯的向二人行礼。

“起来吧。”深吸一口气，恢复严肃的样子，宇文邕再怎样反常，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太过失态。

“是。”起身后，阿离亚用眼神询问了一番后，知道自己娘娘的意思，便开口说话：“皇上，奴婢已经按着娘娘吩咐，让宫女准备好了洗漱用具，也通知御膳厨房做几个菜，您是？”

“按着皇后的意思做吧。”听着都是皇后吩咐的，心里顿时美滋滋，一秒钟傻笑，但是很快恢复，用一如既往的语气命令着。

“是。”

宇文邕洗澡，想来不喜有人伺候，连太监都不许。奴才们只能在屋外候着，至于阿史那，她知道皇上的习惯，所以直接去了偏殿，查看给皇上准备的御膳是否妥当。

“娘娘，贞儿公主和慧郡主来了。”

“快让她们进来。”想来是知道皇上回宫，所以才匆匆赶过来的吧。她们，也有很久没有见过皇上了吧。尤其是贞儿，皇上一直将她养在身边，其感情更甚于皇上自己的亲子。

“给皇后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阿史那好奇的看着二人手里各自一束花，她在突厥长大，虽然从小就熟读中原诗书，但是对于这些花啊草啊的，还真是叫不出名字。“这是什么花啊，好漂亮啊。嗯？”看着2人都一脸等着被夸赞的递上花，难道是给自己的？”这是给本宫的？”

见贞儿大幅度的点头，阿史那伸出手收下的两束花。

“穆夜姐姐说，萱草，又称忘忧草，除了有遗忘的爱的意思外，还是代表母亲之花。好像诗经里边也有说过什么什么什么的。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啦。”贞儿红着脸为阿史那解答。

当然，当她说到诗经什么什么的时候，一样安静又不擅长直白的表达感情的慧儿替她补充道：“是诗经疏称的‘北堂幽暗，可以种萱’这一句。”

“反正一个意思，就是给母亲的嘛。贞儿从小没有父母，对贞儿来说，皇后娘娘就像贞儿的母亲”外向难得害羞的贞儿说出这话后，反倒是捂紧了脸，可爱的样子萌翻了在场的所有人。

“慧儿早年丧母，全由皇后娘娘照料，在慧儿心里，皇后娘娘和我母亲一样。”

阿史那看着这两个自己照顾3年的孩子，看着他们一点一点长大。因为最初是因为喜欢孩子的纯真，没有勾心斗角，才用真心待她们。所以，老人常说过一句话，你用真心对待他人，他人也会用真心回报你。虽然阿史那不是个真心泛滥的人，但此刻，她感到的眼眶微微湿润，她没有错待这两个孩子。

宇文邕其实洗完澡，然后就走到偏殿来了。还没进门，就听到贞儿和慧儿对皇后的告白，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忽然间好像长大了。他很感谢皇后，3年来，她对2个孩子的用心，他全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们注定不能拥有属于他和皇后二人的自己的孩子，但是，也不差。贞儿和慧儿就是他和皇后的孩子不是？内心的点点愧疚，瞬间消失，他想要一只拥有眼前所看到的真挚的情感，属于普通亲人之间的美好感情。

“穆夜，你教的很好。”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拿出手绢擦了擦眼眶，对着穆夜称赞道。尽管不抵触孩子们一直缠着穆夜，但是现在看来，也没差。

“多谢娘娘，是公主和郡主自己懂事。听到奴婢说起萱草的花语，然后就想要摘来送给娘娘。”穆夜站在一旁回答，一直以为皇家少有亲情，但是这几口人倒是例外。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比很多血亲的人更像真正的亲人。她是个聪明人，知道皇后并不像自己原先以为的那般戒备自己，或者是想对自己做什么。加上皇后的性子，她也喜欢，所以回答的时候有些随意。

“娘娘，穆夜姐姐好厉害。她知道好多东西，要不，您就将她借给我几天吧。”贞儿撒娇卖好的抱着阿史那的大腿请求道。

“你啊，除了学习和睡觉的时间，什么时候不是在本宫这里？都快一整天赖着穆夜了，还嫌不够？”阿史那无奈地抱起贞儿，然后再椅子上坐下。

“可是，穆夜姐姐说的故事好好听啊。连慧姐姐也喜欢。是不是？”一看相求不成，马上拉援手。

慧儿性格冷清，加上年纪较大些，不会像贞儿一样粘着人，但是，回答时候的眼神却分外的闪亮期待：“是啊，娘娘，穆夜姐姐说的射雕英雄传的故事是慧儿至今听过的最好听的故事。”

要是普通宫女，送给他们都没关系，但是穆夜身份特殊，她注定是要让2个小家伙失望了。有些心虚地将头别过头，却意外看到皇上笑意地站在窗外，看着她们。：“皇上，你来了。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不必如此，这里是凤仪殿，是自己的家。以后就没人的时候就不必在意这些礼节了。”宇文邕立刻走进屋子，扶起皇后，他很满意地融入这个小家庭，完全无视一旁站着做透明人的宫女们，毕竟，皇上大人眼中，她们可不包括在无人的人里边。

“是。皇上，臣妾命御膳房准备了你喜欢的食物。”

“嗯，朕闻到了。是朕最爱的脆皮鸭，对不对。”宇文邕一边回答皇后，一边抱起已经凑上来缠住自己的贞儿，又摸了摸慧儿的头，对着二人问道：“朕离开这些天，有没有听话？功课好好完成了没有啊？”

“有啊，贞儿很听话的。小马儿，这些天，你去哪里了。贞儿好想你哦。”贞儿伸出短短的手臂，搂住宇文邕的脖子，毫不吝啬的在脸上印上一个吻。

“小马儿有些事情要做，所以出宫了。慧儿，这些天，你可有完成老师教导的课程？”对待贞儿，他是溺爱，对待慧儿，宇文邕却更像一个严父。

“皇上舅舅，慧儿有好好听师傅讲课的。我已经开始学习诗经了。”慧儿满足地回答着，虽然羡慕贞儿能毫无顾虑的对着皇上啥叫，闹孩子脾气，但是只要皇上舅舅一一点点注意力分给自己，她就很开心了。

“那就好。那朕来考考你。。。。。。”

“皇上，还是先用膳吧。考察功课什么时候都可以，再说，贞儿和慧儿刚刚放了课，现在可是休息时间。”阿史那一边布菜一边提醒道。

“对，看朕忙乎的。来，先吃午饭吧。”这里最大的人，一家之主发话了，自然是乖乖的到各自的位子上坐好。

“小马儿，能不能一边吃饭，一边让穆夜姐姐给我们讲故事啊？昨天刚刚好说到华山论剑，但是后来要去上课了，就只好打住。”穆夜看着某包子星星眼，看着自己注定要干说书的副业了。有谁能抵抗如此的恳请？听其他宫女说，周国皇帝宇文邕最疼贞儿公主，不是什么大的请求，皇帝一定会同意吧。

“是啊，皇上舅舅，你就同意吧。”一样注重礼节，吃饭时不随意开口的慧儿都如此，反倒是让宇文邕提起了兴致，到底是怎样的故事，这么吸引这两人？

“准了。穆夜，你就接着昨天的故事，继续讲吧。”

皇帝，周国最大的boss都发言了，穆夜想推都推不掉，只好应承下来，虽然很不情愿。拜托，讲不讲人权啊，姐现在不想说话好哇。奈何饶是心里如此想法，借她十个胆子，也是没有勇气说出来的。只能暗自后悔，好好的给她们讲什么故事呢！反省啊，金大的小说是能随便抄袭的么？

“噗。”忍住笑，一直观察穆夜反应的阿史那忽然觉得，这个穆夜，还真是越了解越有趣。她活了两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奇特的女人。“穆夜，既然皇上都说了，那你就好好说故事吧。说的好，本宫就让御膳房给你准备一桌饭菜，你爱吃什么，就做什么，如何？”

没错，在众人对于皇后与众不同，有似乎有些寒碜的赏赐惊叹的时候，穆夜姑娘却立刻像喝了红牛一般，瞬间动力十足。一般，皇后的赏赐，不是银子，也是贵重的首饰，哪有赏赐饭菜的。但是对穆夜来说却不同，作为一个现代长大的娃，吃的用的，相对于古代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就连在现代最普通的米饭，古达没有那么发达的农耕技术，种出来的米能吃饱就不错了，那些质量好的白大米，也就只有富贵官宦人家吃的上。所以，对穆夜来说，能吃上对她来说才算是正常的，放在现代也算是美食的食物，以此来慰藉十几年没有被满足的口腹之欲，真的是比什么都要来的珍贵。

“是。奴婢遵命。话说。。。。。。”

　第16章

“到底是怎么回事？贞儿公主怎么会好好的忽然混身瘙痒，起水泡，而且咳嗽呢？”梓兰殿外，宇文邕雷霆大怒，“一个个都是吃软饭的么？连这点小病都医不好，朕要你们有何用？”

“皇上，息怒。”太医们一个个都吓得跪趴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实在是公主的病来的突然，且症状怪异，他们从未遇见啊。真的是他们医术有限，无能为力啊。依着皇上对贞儿公主的看重，要是治不好，他们的脑袋估计就搬家了。

“皇上，当务之急，还是该先召集全国名医，赶紧为贞儿治病才好。”阿史那担忧地看着贞儿在床上难受的挣扎，上一世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贞儿哮喘病犯。但是，不应该啊，自己已经按着前世的记忆为贞儿调理身子，而且，她的哮喘3年来少有发作。看现在的症状，确实与上一世相差甚大，到底是什么怪病，来的如此生猛，如此突然？

“皇后说的对。赶紧传令下去，知道有人能医治好贞儿，朕当以黄金万两做赏，加官进爵。”

“是。”王有才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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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照顾贞儿，阿史那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合眼了。好不容易稍微合一下眼，却从阿离亚那里得到消息说，皇上去找杨雪舞了。他还是去了，也难怪，找遍的全国，竟没有一个人敢接下皇榜，所以才如此孤注一掷潜入齐国去找他认为的唯一的希望了。其实阿史那一直都有一个疑惑，杨雪舞的医术说实话，并不是很好。这一点，她看的出来，杨雪舞自己也知道，但是皇上为什么就不明白呢？真的不知道皇上的那份认为天女能救人的执着究竟是哪里来的，难道就是因为她当初凑巧救过他？

“娘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阿离亚一直和负责帮娘娘安排的暗子传递消息，多少知道一些天女的传闻，也知道皇上及有可能对那个所谓的天女感兴趣。目前情况看来，要是那个什么杨天女趁此机会与皇上靠近。。。。。。

“能怎么办？左右，还是贞儿比较重要。阿大那里到底有没有打探到那个人的消息？”暗子，其实是自己在出嫁前父汗送给自己的死士，主要负责自己的安全，为自己办隐晦的事。只是她前一世年轻，和父汗堵了一辈子的气，到死都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更没有用过那些人。这一世，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资源。

“似乎有些眉目了。”

“很好，让他加快进度，时间，本宫耗不起了。必须赶紧找到徐之才。”相传自徐家先祖徐雄开始，人才辈出，尤其是到了徐之才可以说是是徐氏家族七代名医中最出色的一位，他曾经侍奉过梁国魏帝、东魏孝静帝、北齐文宣帝等多个皇帝，在每个皇帝面前都能十分受宠，足见他医术高明。只可惜，许他多年跻身官场，看透了尔虞我诈，最终在当今齐国皇帝高湛登基没多久，就罢官归隐，不知去向。

“是。”

“下去吧，本宫真的累了。想歇息一会儿。”阿史那疲惫的扶着额头，微微的胀痛感，使得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没睡多久，便有人进来禀报说是穆夜求见。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些天，她不知为何一直执着于在寻找什么，但是忙于贞儿的事情，根本无暇管她。

“让她进来吧。”从床上起来，倚靠在枕头上，阿史那有些温怒地看着穆夜，她应该是个知道看形势的人，怎会这个时间过来找本宫，而且是非要打扰本宫休息？

“是。”宫女打开门，让穆夜进来。

“穆夜参见娘娘。”

“这么晚了，找本宫有何事？”

“启禀娘娘，奴婢找到贞儿公主的病因了。”

“哦？真的？”这对阿史那来说可真的是一个好消息：“是什么？”

“回娘娘，是花粉。现在是春季，正是百花待放之时，同时也是传播花粉的季节。花粉细小，随着春风在空气中传播，通过呼吸进入人体，对于抵抗力较差的孩子来说，极有可能引起咳嗽等呼吸疾病，严重者，更有可能引起过敏，导致不断发作、流涕、鼻塞、奇痒难止等症状，长期拖延不治，很容易恶化为慢性哮喘、鼻咽炎、结膜炎、肺炎等呼吸系统疾病，严重的导致心力衰竭、肝肾损害等致命性疾病，更有甚者，导致休克死亡。”

“那该如何医治？”虽然听不到穆夜口中一大推的词语，但是阿史那得到了最重要的信息，眼前的人知道了贞儿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这。。。。。。奴婢不知。为今之际，只有先找出让贞儿公主过敏的花种类，隔离过敏源。”穆夜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是有过花粉过敏的症状，但是并不是很严重，去医院掉了几天盐水，又注意隔离过敏源，很快就治愈了。可是，现在是在古代，而且贞儿的症状明显比自己要严重的多。她不是大夫，又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对症下药呢？穆夜表示很喜欢贞儿，所以不由得担忧起来，那么可爱的孩子，要是因为医学落后就没了性命，她无法接受。可偏偏，自己又无能为力。

“本宫知道了，从明天开始，你什么活都不用做，只管在最快的时间找出过敏源头。其他的事，本宫会想办法。

“是。”

“下去吧。”阿史那稍微松了放下一丝的担忧，还没喘口气，被派去照顾贞儿的翠竹就回来禀报，说是贞儿忽然呼吸不顺，而且有发热症状，太医正在全力抢救。

无奈，穿好外套，还没歇息多久的阿史那，注定又是无眠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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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儿难受了一个晚上，全身发痒，不停的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