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维克汉姆学识大进得到教授和同学们的一致称赞时,接到了来自彭伯利的信件。他才记得自己整天沉浸于学问中,竟忘了问候一直关心他的老达西先生。打开信一看,老达西先生病重,这是想见他最后一面,所以派人过来接他。
维克汉姆匆忙向学校请了假,带着同学们的宽慰向彭伯利赶去。
再一次见到小达西,他已经不能称为“小”了,已成为真正的达西先生。几年不见,这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变得身材高大、五官俊美,周身给人的感觉更加的冷漠了。看着达西抬着高贵的头颅毫无欢迎之意的看着他的到来,维克汉姆无暇理会他,只是匆匆点头打过招呼就去看老达西了,他并不喜欢委屈自己。
推开房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维克汉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他所认识的老达西先生?这个人瘦的只有一把骨头,呼吸微弱的好似随时都会断掉。他颤抖的把手搭在老达西先生的手腕上,准备给他号一下脉,西医现在在这种状况下是没什么用的。
“你在干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在维克汉姆背后发出。
他并没理会,只集中精力为手下的病人号脉,病人的心脉微弱,影响心脏供血,整个身体机能下降,连呼吸都成了耗费力气的事,这是心脏衰弱的末期了啊!
他只能想办法让老达西轻松些,却无法阻止他衰弱下去。维克汉姆无力的对达西说:“我在用一种东方的办法为老达西先生诊病,只是他的心脏已经衰败,我没办法治好他只能让他可以轻松些,不再这么连呼吸都困难,只是我需要一些道具才行。”
“什么办法?你从哪儿学到的,可不可靠”达西明显不怎么相信的问他。
维克汉姆只好按下不耐给达西讲解了一番针灸的方法和作用以及是如何通过人的神经和穴道达到疗效的。为了让达西有个直观的见识,他还特意拉过达西的一只手在手臂上几个穴位按压下去。不一会儿,达西的整条手臂都没了知觉,才向维克汉姆表示可以一试。看来是达西也对他父亲的病情毫无希望了,才允许维克汉姆冒险的。
因为找不到针灸用的针,维克汉姆只好亲自出马在铁匠铺指挥匠人打造出勉强可以用的长针。开始每天给老达西先生施针并每天用指压法给病人按摩心脏位置,老达西果然呼吸顺畅许多,每天也能醒过来一会儿跟家人吃力的聊几句,还不忘关心威汉(维克汉姆的昵称)。
达西兄妹和威汉不免幻想着老达西的生命可以就此继续下去,只是上天最终没有听到他们的心声,老达西先生在一个半月后还是去了。
参加完老达西的葬礼后,本应该马上返回学校的威汉看到愈加沉默冷淡把自己埋入家族产业的达西和病弱不安的乔治安娜,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还是放不下这对还是孩子的兄妹,他不好插手达西家的产业而且达西的骄傲也不允许他这个一直被看不起的人帮忙,只好去安慰父亲去世后一直处于悲伤的乔治安娜。
达西虽竭力要做一位好兄长,但他毕竟是一个从未照顾过小孩的年轻男子,也只会命令仆人好好伺候乔治安娜。可小女孩又怎么是吃饱穿暖就没事了的,威汉决定还是留下开解一下乔治安娜,等她状况好一点再回校。
于是,在达西忙着接管达西家族、驯服手下、巡查产业的时候,威汉每天陪乔治安娜吃饭、散步、弹琴、画画,给她讲睡前故事,在她想念父亲时安慰她。
乔治安娜一天天好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威汉看小女孩已经接受父亲的去世重新活泼起来,就决定重回学校了,他已经耽搁很久了。
维克汉姆的离开让乔治安娜泪水涟涟,小姑娘已经习惯于依赖这个温柔的会哄她开心的哥哥,连达西也不若平日的冰冷面孔。
维克汉姆的归来让喜欢他的教授们很高兴。因怕他缺课太多追不上进度,大家都努力帮他补充,威汉又开始了没有休息日的学习生涯。
光阴似箭,四年眨眼即过。
维克汉姆以优异的成绩从牛津医学院毕业,现在在不来教授的私人实验室里进一步深造。准备在此学习两年,等积累一些经验后就开一家私人诊所经营。
其实,维克汉姆在欣赏他的布莱教授的私人实验室进修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在还只是现代医学的起步阶段,很多后世的防疫药品还没有发明出来,他想借着教授的深厚学识和好设备试着看能不能研制出一二样。特别是现在还没有医治感冒发烧和肺炎的良药,他最想制造出“盘尼西林”也就是后世的青霉素。若是能够成功,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将是一个福音,因为有太多的人因风寒而死于肺炎了。
威汉知道现在正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初级阶段,纺织业是个暴利行业,历史上着名的“羊吃人运动”就是由此而来。当初他父丧时留的三千英镑,威汉全都在进牛津前托老达西先生投资于一家大的纺织厂,这几年陆续收到将近二万英镑的回报,也算是获利丰厚了。
拿着收到的利润,维克汉姆在伦敦环境良好繁华的梅费尔街区买了一处带后院的三层临街小楼。因他暂时无暇fen身,就租赁了出去,每月也能收取二百英镑的租金维持他平时舒适体面的生活有余。
这几年每到暑假维克汉姆都会到父亲所留位于乡下的那幢小别墅里去度假,在开学前夕顺便去探访乔治安娜,然后再回学校。看着小姑娘因为兄长的忙碌而疏忽变得逐渐安静内向,他不免要心疼去安慰一番。
老达西先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对他好的人,真正的关心他,让人感到家人一般的温暖,他怎么忍心让他的女儿变得不开心呢!
由于在布莱教授的实验室深造只有短短两年的时间,所以维克汉姆特别珍惜这次机会。除了吃饭、睡觉,威汉把全部的时间精力都用到了学习研究当中,每每用繁多的问题问的布莱教授落荒而逃,对这个学生简直是又爱又恨。
夜以继日的学习让威汉变得很是消瘦也没有时间再去关心达西家的小姑娘,想必她哥哥会照顾好自己的小妹妹吧!威汉没有一丝的精力再分神于研究以外的事情,他迫切的希望在实验室深造结束前可以对青霉素的实验成功,哪怕是有些眉目也是好的。
维克汉姆的努力让布莱教授即欣喜于自己学生的勤奋又为威汉的身体担忧,他的学生实在是消瘦的太厉害了!
在两年研修结束时,维克汉姆的青霉素研究并没有成果。想也是,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这么快成功,如果这样,世界上不是到处都是科学家啦!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威汉从一种常见的野荆棘中提取出一种可以快速降烧的物质并成功把它提纯出来。
这个时代很多医学院学生的研究成果往往归于他们的老师,像布莱教授这样的私人实验室,里面的所有研究成果只会归于实验室的主人,顶多室主人会给研究者一些小钱做为奖励。
不过维克汉姆做为布莱教授的得意门生,教授出于对他学生的爱护并没有独吞了自己学生的研究成果而是作为共同研发人联名推出了这款降烧特效药,并利用自己的名望向英国国内声誉好的几家药厂推荐,希望有兴趣的厂商可以给这药做临床试验,制成成药推向市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布莱教授知道维克汉姆只是个管家的儿子在金钱上并不富裕,他这样联名推出维克汉姆研出的降烧药,如果成功进入市场也可以给自己的学生带来金钱上的收获。最主要的是他这样做也能获得维克汉姆的好感,他了解自己的这个学生,威汉是个才华横溢又勤奋的家伙,只要让他对自己这个老师的提拔心存感激,想必威汉以后还会有数不清的研究,到时肯定不会忘记他这个老师,布莱就可以跟着名利双收了。
维克汉姆把降烧药的后续发行全权交给布莱教授处理,一方面是对教授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因教授的人脉,别人不会买他一个无名小子的帐。他现在急于做的是准备开始自己的诊所,早在两个月前,威汉就结束了别人对他那幢临街小楼的租用,现在正在雇人按照他的意愿装修。他准备一楼用于开诊所,二楼自己住,三楼做客房,至于顶层的小阁楼可以放杂物也可以给以后要雇用的护士作起居室。
在房子装修完之前,他必须要找到以后给他做助手的人。布莱教授和学校的老师们都给他介绍了人选,他决定先见一见布莱教授推荐的毕业于护士学校的学生托马斯。如果这个男孩合格的话,他就不必再面试其他人了,说实话他对挑选员工这种事真是没什么耐心。
维克汉姆约了托马斯于周末下午见面,托马斯准时在下午二点钟的时候出现在他在伦敦所租的公寓门口敲响了他的门。
维克汉姆打开门,门外是个二十二三岁长着头火红色头发,瘦瘦高高,戴着副黑框眼镜的男子。
“先生,下午好!我是托马斯。艾伦,请问这里是维克汉姆先生的公寓吗?”门外的青年带着点拘谨礼貌问道。
“是的,我就是维克汉姆。你就是布莱教授所提的托马斯?”维克汉姆微笑着说。
“是的,先生。这是我的推荐信还有毕业证书。”托马斯边回答边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封信和几张硬纸本来。
维克汉姆接过托马斯递过来的东西顺便把人引到客厅坐下,坐在托马斯对面看起手中的东西。五分钟后,威汉对手里的几张纸已仔细看完。看着对面有点紧张的青年,威汉起身倒了杯水放到男子面前告诉对方不用紧张,又重新坐下。
维克汉姆先与托马斯聊了些他在学校的生活又问了托马斯是第一次应聘工作就安慰了他一番,直到这个青年放松下来,就开始问他专业上的知识又提了几个病患情况由托马斯回答了处理办法就结束了这次面试。
最后,维克汉姆站起来笑着朝托马斯伸出手祝贺他被录用欢迎他成为“康乐”(这是威汉为自己诊所起的名称)诊所的员工。托马斯欣喜的用两手用力握了握威汉伸出的右手,高兴的拿起桌上的毕业证书,匆匆向威汉告辞就冲出了公寓,他急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父母。
职场菜鸟就是爱冲动,维克汉姆看着冲出自己公寓的青年笑着摇了摇头,暗中嘀咕“唉!年轻人!”
其实,维克汉姆开始预想的是招取一个沉稳有经验的护工,可现在觉得有冲劲和热心的新人也不错。
看着托马斯的表现维克汉姆觉得自己也要为自己的愿望努力了。不错!在布莱教授手下时维克汉姆就设想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个人实验室,到后来他研修结束而青霉素并没研究出来时他这个愿望就更加强烈了。
只是维克汉姆现在在金钱和学识上并没能力去建立个人实验室,所以他以后要加倍努力赚钱和增加学识经验为自己的愿望实现增加筹码。
二个月后
维克汉姆的诊所装修结束,各种药品、医疗设备和家用摆设也已送到。维克汉姆带领着托马斯雇了几个帮工忙碌了一个星期才算把楼上楼下布置好,他们决定开一个小小的宴会为即将开业的“康乐”诊所庆贺。
托马斯对于即将要举行的宴会兴致勃勃,作为工匠家的儿子他还从来没有机会参加过任何形式的正式宴会。
维克汉姆租用了附近一个商人的带花园的小别墅,当那商人听说他是为诊所开业宴请朋友时就连带把一个女管家和几名女仆一起租给他一个星期。托马斯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名叫汤姆的厨师,听说是他邻居家的亲戚正闲在家中没有工作。威汉在试用了汤姆做的几道菜后就决定留下他做帮厨,他已经向临街的海伦餐厅雇用那里的大厨到开宴会那天来做主厨。当然,若汤姆表现好的话,威汉可以留下他做家里的厨师,管理威汉和托马斯以后的三餐。
托马斯和汤姆听到维克汉姆的这个决定非常激动,汤姆更是兴奋的脸色通红结结巴巴向维克汉姆表示他一定会努力表现的,毕竟他已经找不到工作很久了。
宴会当晚,维克汉姆与多日不见的教授和现在各奔前程的同学们亲热的交谈,大家都很怀念当初的校园生活,更是相互寻问对方的现状,让威汉怀疑他的开业庆典是否成了同学会。当听到布莱教授说威汉研制出一种快速退烧药并且已进入临床试验阶段时,大家纷纷发出惊叹的声音,一致称赞威汉是他们这届学生中最优秀的并同时向他道贺。夸张的赞美弄的维克汉姆不好意思极了,几度疑惑大家口中那个天才的人是他吗!
由于这段插曲,宴会的气氛更热烈了,寥寥几个跟同自己父亲或兄长同来的年轻女孩更是围着威汉追问。年轻的女孩总是对长相漂亮又有本事的男子充满幻想的!恰恰维克汉姆的外貌和能力都符合了这些就沦为女孩们追逐的目标,引得宴会上的年轻绅士们暗中抱怨失了向女孩子们献殷勤的机会。
而被女孩们包围的维克汉姆则暗暗叫苦连天,被五百只鸭子包围的感觉他现在终于体会倒了。又不由庆幸这只是行业内的一个小酒会并不像别人开舞会那样邀请众多的女孩,否则可怜的就不只是他的耳朵了,怕是连腿都会被众多的舞伴跳断。他暗暗告诉自己以后若不是必要,就绝不参加任何形式的舞会。
而穿着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打扮的如同新郎般的托马斯则站在角落里一边吃着汤姆特意盛给他的一盘美食一边流着口水羡慕的看着被众多女性包围的主人。
曲终人散,这次宴会圆满的结束,众人向维克汉姆祝福他成功开业又嘱咐以后常联络后就告辞离开了。布莱教授留在最后走,交代维克汉姆若有困难可以向他求助后也上了马车回家了。
维克汉姆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一个晚上的周旋让人疲惫不堪,想着还有助理可以压榨的,威汉交代托马斯和汤姆善后就不管两人的抗议,迅速赶回公寓休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因为有着几世的行医经验,威汉的诊所很快就有了大量闻名而来的病患。“康乐”不仅医术好而且主治医师威汉先生医德极佳对病人耐心细致的消息渐渐由这些就诊的病人口中传了出去,给维克汉姆带来了更多的客源,甚至有些不远万里的从英国的北部苏格兰来就诊,让维克汉姆很吃惊。他没想到在这个没有电视、广播的时代,消息能这么快的传那么远,等听到病患说是刚好有从伦敦返回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