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他倒是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麽不好,顶多…就是有点寂寞罢了。
或许是时间还不够长,总之,猫儿还能接受现在的状况。
比起没良心的猫儿来,卡麦尔可以说是几乎要成了妒妇。
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示弱,偏偏那人一天到晚又不见猫影子,卡麦尔恨
极这样的僵局,但他仍认为应该是对方来道歉。
我说的明明就没错…以前你就说过你是我的猫!
忿忿地拿起银汤匙用力敲著玻璃杯,早已就坐的卡麦尔迟迟不见猫儿的到来。
这可是他每天一次光明正大贪恋猫儿身影的时候。
藉著联络感情的名义要求夏佐与自己同桌吃饭,实际上,卡麦尔根本没将目
光放太多在孩子身上。
「主人。」
听见召唤,一旁的管家上前。
「人呢?」没好气地停止动作,卡麦尔单手撑著头。
「已经去通知小主人了,请主人再稍等一会儿。」说著模糊不清的答案,帕
恩知道主人这时只是在耍性子而已。
此时的夏佐已经到了门外,他却停止了脚步。
深呼吸然後替自己打气,夏佐弯身抱起了黑猫。
「喵喵…走吧。」
明明只是吃饭,却让孩子感觉到像上战场般紧张,造成这个原因的罪魁祸首
们却一点忏悔之意都没有。
「父亲大人…」
恭敬地看著青年,夏佐先把猫儿放上桌以後才坐下。
从猫儿强势要与自己在一起後,夏佐不敢大意地向帕恩问清了黑猫与父亲大
人相处间的习惯,因此,夏佐也会有模有样地学著某些动作。
等待、上菜、用食、换盘…整个用餐程序复杂而规矩,夏佐顾忌著卡麦尔不
善的注视,同时还分了点注意力给黑猫。
过程中除了某人刻意的制造噪音外都还挺安静的,风暴圈内只有两人一猫,
其馀不相干之人站的远远地待命。
不能说话、对方也不了解自己的喜好,梁官宴吃掉自己喜欢的食物後就对剩
下的另一半开始发呆,他用眼角扫过那个一直看著自己的人。
喵…如果我没跟他吵架的话,他就会帮我分好食物…我讨厌吃这个…。
坐著的猫儿舔手,分开的这几天他确实是嚐到一些不方便的苦头。
感觉没吃饱的猫儿自动忽略餐桌那头传来的刺耳刀叉刮盘声,他眯眼看著吃
的战战兢兢的夏佐。
「喵!」
起身绕到夏佐的手臂旁,梁官宴故意蹭了蹭孩子。猫儿的好视力让他能够看
见卡麦尔的动作顿了一下。
哈!生气了吧!我现在比较喜欢夏佐勒!
「噗、噜!」
低沈的呼唤没有达到用意,反而吓著了身为第三人的夏佐。
孩子手上的叉子还叉著食物,但却停止了动作。
「喵嗷!」
又是得意的一声喵,琥珀色的眼眸中带著明显的挑衅。
想了一会儿,黑猫踏著轻巧的脚步从桌子的这头走过去,他站在离卡麦尔有
一臂多的地方停下。
背对著孩子,梁官宴正视著那一蓝一绿。
他张大了猫嘴但只是用气音说话,这样的音量只足以让那人听见。
「道、歉!」
眼睛一眯,卡麦尔迅速地丢下餐具起身逮猫。
瞬时桌上出现了一场人猫大战,人的斥责、猫的惨叫。
最後在满天飞舞的猫毛与溅了一桌的酱汁的战场上,回归其位的一人一猫身
上各带有光荣的勋章。
脸上多了几道抓痕、袖口满是脏污,卡麦尔拿起一旁乾净的手绢擦拭著自己。
猫毛掉了几把、胡须被扯掉一根,黑猫坐在夏佐旁边舔理毛发。
即使猫儿已经跟了自己几天,但这样的状况却还是第一次出现。夏佐将目光
求救似地转向远方的管家,却发现管家好像什麽都没听到一样,还是垂首站立著。
为什麽没有人上前呢?…父亲大人跟喵喵打架耶!
眼神在两个逞凶斗狠的人、猫身上来回,夏佐根本完全没了食欲。
「猫!」
猫儿对著孩子叫了一声,他看到回视自己的孩子眼中有著惶恐。
呜喵…吓到小朋友了。
用长著胡子的脸颊磨蹭夏佐的手臂,梁官宴偷偷地顺便观察著另一头的人。
将手上的脏污擦乾净,卡麦尔又换了一条乾净的手绢,先将臂上的细小血珠
抹去,再轻轻地按压著脸上感觉刺痛的地方。
这几天还存在的委屈、些许自责已经几乎消失,卡麦尔心头如今满是怒火。
现在的状况不是用道歉就可以解决的,这样的举动让梁官宴绝了自己的後路。
脑袋快速地运作著,卡麦尔决定对此般局面速战速决。
但看著情人对孩子的温柔关怀,他就无法冷静地好好思考,直想上前迁怒。
丢开拿著的手绢,卡麦尔不发一语地站了起来,然後便转身离去。此时的主
餐才用到一半,他的举动让其他人感到愕然。
「父亲大人…」
再一挥手阻止帕恩的跟随,卡麦尔独自一人走开。
喵?怎麽走掉了?
「帕恩…」
「小主人请继续用餐吧。」
「喔…。」
低著头,夏佐根本吃不下。
怎麽?连你也不吃了?真是…。
坐著的猫儿看孩子久久不动,乾脆直接伸长了脖子,咬走叉子上那已经带有
冷意的肉块。
「喵喵?」
「咪喔~。」
吞下食物,黑猫催促地叫了一声。同样的食物早在他盘中被解决一空,现在
猫儿把目标放在孩子的那份。
「喵喵还要吃喔?」
「喵!」
废话!你又不吃!给我吃有什麽关系!
边问话边动手,夏佐叉起食物递到猫咪嘴边。
咬咬!好吃!
猫儿开心地嚼著食物,心中却想起了之前孤身离开的人。
毅然决然转身离去,猫儿在那刻感觉到了一丝揪心,现在回想起来,梁官宴
还是有著相同的感受。
但他却迟钝地忽略了。
咪喔!我想想,今天呢,多了打架这项,嗯嗯。而且卡麦尔提早落跑又没吃
饱…这麽说还是我赢了吧。
唷喝…噗噜猫得到五连胜!喔耶!
骄傲地翘著尾巴,从分开至今,黑猫与卡麦尔的冷战至今尚未嚐过败绩,当
然,这跟评分人是谁也有点关系。但梁官宴自评为是个公正的猫。
「没有了!喵喵吃完了!」
「喵!」
吃完了?!擦嘴巴!给我擦嘴巴啊!喵的!你干嘛只擦你的手!
「喵喵走了喔!」
抓起猫儿放在地上,夏佐拍了拍猫咪的头。
「哇喵!」
喵的我舔…你的动作也太快了吧,都不帮我擦喔。
咪…要是卡麦尔的话,不但会帮我擦嘴巴还会…喵的,夏佐是笨小孩。
小跑步跟上欠调教的孩子,黑猫高举著尾巴脚步无声。
如此的背影在帕恩眼中,就像是多年以前的残像一般,曾经,他看著长大的
一个孩子也是这样爱护著同只猫儿。
11
同一天,只不过是不同时刻,黑猫深刻地明白了何谓乐极生悲。
并不算太晚,此时是晚上大概十点多,一只黑色的猫儿在宅子里狂奔,他伸
展著柔软的身体大步跑著,动作优雅而曼妙,但要是有人能仔细观察到他的表情
的话,便会发现这只猫儿的神情是如此扭曲变形,与他的身姿毫不符合。
数个急转弯之後猫儿在目标处紧急煞车,他发现眼前是一道难关。
t 他站著的地方是自己放行李的客房门前,从那著急地团团转的身影可以猜
测黑猫是苦於无门可入。
虽然早年卡麦尔在宅子里做过整修,将许多房间的门下设了猫门让爱猫能自
由出入,但是,还是有部分的房间保持原样不动。例如让客人暂住的客房便属於
其一,功能的不同,客房并没有设置猫门。
喵!喵嗷!我跳!我再跳!
猫儿在门把前不断跳跃著,试图用体重来扳下那横杆型的把手。或许是心急
慌乱的缘故,梁官宴一直无法准确地瞄准目标。
「五分钟!计、时、开、始!」
想起情人那恶质的时间倒数,猫儿一急,跳跃的时候便撞上门版。
啊啊!卡麦尔这个死小孩!不行不行,太浪费时间了,我得一次成功!
退後了几步,黑猫深呼吸双眼直盯著门把,奋力一跳,他在空中挥舞的四肢
终於勾到锡制金属,顺势一压,木门因此而开了一道小缝。
努力用猫头挤过去,黑猫进去後还不忘盯著门阖上,确保等等自己出门时不
用再压一次门把。
门的问题一解决,猫儿赶紧往床边走去。由於有夜视能力,梁官宴很快地发
现了自己的背包。
快快快!手机勒!
努力用嘴巴配合著猫爪子、前後腿一起使用,黑猫将拉鍊弄开後用猫手扒著
背包小袋子里的物品。
手机手机!喵!找到了!
咬住手机挂饰往外拖,一个轻薄的贝壳式机子被猫儿拖到眼前。
呆了一下,梁官宴决定回国後就换掉这只手机。
喵的!我再也不用这种贝壳式的手机了啦!
万分困难,特别是这机子又号称是最轻最薄的一款,猫儿无法顺利地将其打
开。
试著将手机竖起来,再用爪子扒开,偏偏每次都才开了一点点,手机就又倒
下。
梁官宴急到想骂人。
「死卡麦尔、臭卡麦尔…变态卡麦尔!咪呜!」
「喵!」
打开手机的一瞬间,黑猫心中充满喜悦,伸出猫手就往按键那儿压下去,此
时,又是一个新的波折等待著黑猫。
喵的喵的喵的!
猫手每次按下都会按到二至三个键,梁官宴不能顺利地叫出电话簿来查询那
个人的电话。
他不禁怨恨起自己,自己平时怎麽从来不记他人的电话,现在紧急时刻还得
用查询。
终於让指标指著骆唯的名字,猫儿压下通话键,却发现萤幕上跑出一个「1 」,
他懊恼地直咪呜著。
喵!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搞不好…。
时、间、到!噗噜,我不等你了!
几乎喷泪,梁官宴脑中出现了一堆画面,这些画面是刚刚在那人房间所见的
延续。
「喵哇!!!喵的我不要啦!我不要被绳子绑起来喵!」
努力地按取消,黑猫突然灵机一动,他想到自己可以从重播来找,那一定快
的多。
果然,萤幕中第一顺位的卡麦尔後,便是那个让黑猫几乎流下感激泪水的名
字—骆唯。
努力只伸出一只猫爪子,小心而谨慎地按下通话,黑猫将头歪靠在手机上,
他听见了彷佛天籁般的拨号声。
骆唯!快接!骆唯!喵的快接!
「对了,噗噜最好是打给骆唯喔,雪德汀搞不好会不接你的电话。」
没错没错,要找死人妖的话,打给骆唯找到人的机率还比较大!卡麦尔说的
真对!
喵的!现在不是佩服那个恶魔的时候!喵的骆唯快接电话!
突然,嘟嘟声没了,黑猫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原来是手机没电。
天崩地裂一般,黑猫的表情彷佛是孟克的名画呐喊,他的两只猫手捧住脸,
发出一声凄惨的猫叫。
「喵~~!」
「噗噜噜…你看,你很适合红色呢!」
穿著睡袍的恶魔在一个安眠之人身前拿著红色的粗线比划,线的末端一一扫
过那暧昧羞人的部位。
黑猫空白的脑中自动播放著之前让他震撼不已的场景,梁官宴马上又有了动
作。
转头就跑,挤著身体溜出房门,猫儿照著来时路狂冲。
喵!对!是手机没电不是我不问。卡麦尔~!
远远地看到那间主卧室,黑猫从猫门窜了进去马上往旁边拐弯。这种西式的
房间会将床铺放在最里头而不会对著门。
「卡麦尔喵!卡麦尔!卡麦尔!卡…你!」
在床前停下,黑猫瞪圆了眼。他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一只绝美的蜘蛛精。
红色的线被缠在可怜的猎物身上,猎物早被扒光,蜘蛛精听见自己的声音停
止了进食的动作,黑猫看见猎物的身上有著一堆暗红色的痕迹。
轻轻抚过自己造成的吻痕,卡麦尔露出一个带著些许无辜又十分魅惑的笑容。
「超过时间、噗噜输了呢!」
卡麦尔再次低头咬上怀中人的肩膀,他是正面压著对方,从猫儿的视线看过
去无法看清那人的模样。
但他心知肚明床上的「人」会是谁。
如此秽乱的春宫场景,梁官宴羞极而怒。
「你这个喵的变态!」
後脚一蹬伸出爪子,猫儿跳上床决心护卫猎物的贞操。
几日没被剪过的指甲又长又尖,跳到卡麦尔背上的猫儿只钩住了睡衣,便被
对方用衣服一卷,丢到床的另边去。
喀…。
发出气音,猫儿生气地在衣服团中挣扎,然後脱逃出来时还不忘露出尖牙。
到不是真的想攻击这人,只是想要他停止动作,停止玩弄「自己」的人身。
「卡麦尔住手!」
懒洋洋地将长发勾到耳朵後面,卡麦尔侧趴在底下身体裸露的胸口上,他露
出一个暧昧的微笑,对那弓著身体、竖著尾巴的猫儿说话。
「怎麽?噗噜也要来参加吗?」
「你、你、你连这样都做的下去?喵!」
「哦?噗噜可以在旁边仔细验证我做不做的下去呀!」
好整以暇,捉过不属於自己的其中一只手,卡麦尔一根一根舔吻著那毫无动
静的指头。
猫毛一竖,梁官宴发现自己陷入一个奇怪的状况。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噗噜输了不可以耍赖,说好你五分钟内没变回来就随便我的!」
说好?谁跟你说好!明明就是你单方面地威胁我!
「喵喂!我才没说好!」
「好吧,噗噜这麽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