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起了房地产开发。
有一天,汪洋请葛佛童吃饭。酒桌上推杯换盏叙老乡之谊,汪洋见葛书记兴致很高,就抛出了主题,说:“我看郊区有一块闲置土地,想开发它弄碗饭吃,希望老乡书记能打发打发哟!”说完就把早已准备好的八捆钱塞进葛的公文包里。葛佛童没作推阻,只是筷子一提,说声“可以可以”。时间很快过了仨月,汪洋不见葛佛童打电话通知此事的进展情况,实在等不及,就又取了八万元给葛书记送去,这样才得到那块土地的使用权。
不是说汪洋脑子活,做了几个大项目后,有了摆调资本,也出国考察了一圈,回来摇身一变竟成了一名港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汪洋为了享受市府对港商的种种优惠政策,便跑到注册条件较为宽松的香港成立了“摸摸天集团公司”,从此,他这个生于光市长于光市的人摇身变成了“港商”,享受着三资企业的各种优惠,在大陆搞起了房地产扩张。谁不知道汪洋是地地道道的内地人,所以人们都戏称他是“土生港商”。
汪洋想把整个九里岗的土地征用了办个高尔夫球场,便找到葛书记的办公室,把征地报告承上,请他审批。葛佛童接过报告,看也不看就扔到桌上,仿佛汪洋真的是港商而不是老乡,他俩根本就不认识似的。汪洋见此情景,顿觉大事不妙,赶紧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十万元塞入葛的皮包里。葛这才微一拧嘴,提笔在报告上签字批准,并在实际操作中让汪洋得到了不少实惠。
任伟尝够了喝粉笔灰之苦,依靠妹夫石佛子的关系弃教从政,很容易就混到光市国土资源局局长的位置。
任伟上任伊始,恰逢经营城市之风一浪高过一浪,旧城改造地毯式铺开,开发区扩张大刀阔斧进行。这些都无不与土地打交道,无论谁做任何项目的能否权和办证权都集中在“土地爷”任伟的手中。这就使他面临着群蝇盯肉的腐蚀,结果他禁不住诱惑,很快被金钱和美女征服了。
欲知任伟是怎样被金钱和美女征服的,还得看下文咋说。
第四卷 第二百章 逝去的堰塘
任伟初涉官场,难免有些幼稚和作风上的轻佻,全然忘了《春秋》之义。
任局的春风得意史话很多,不外乎利用官位效应猎财猎色。
譬如,国土局每招开一次土地招投标会议,会前他的办公室窗外就会挤几层开发商派来的公关小姐。她们一个美过一个,举着牛皮纸袋翘首等他验资。他每抬一下头都会被一双双彗星一样火辣的眼睛灼伤眼,低头沉浸在成功男士的感觉之中。由于人太多,每个小姐进屋来也说不上几句话,就放下纸袋走人。任局的所谓“验资”就是“验姿”,只要有几分姿色的他就在纸袋上暗做记号,特别扎眼的就当面要手机号和姓名,保存到手机上。
有些小姐等不及了就隔窗把纸袋丢进来,回去听信了。这样的做法有时也会逗起任局的兴趣,闲暇时打电话约见以免埋没了“王昭君”。
按照通行的惯例,牛皮纸袋内除了装有开发公司的资质及实力报告外还必不可少一个红包,公关小姐的联系方式则在红包之内。任伟的“工作”就是看红包内钱的多少或约见了小姐能否上手而定在招标会上推荐哪几家公司,至少不提反对意见。
根据地块利益的大小,各个公司送给他的红包少则几千,多则几万,甚则上百万。送钱多的,他就留下小姐的名片,招标时倾向性照顾。送钱少的,小姐他又看不上,名片他就扬手扔向纸篓方向,管它进去不进去,反正有清洁工清扫。一场招标会下来,他至少要收它个几十万,展玩七、八套石榴裙。没中标的也不会怨恨他,因为笼络好了他,以后还会有赚钱机会。
招标会是明处操作,任局就有这么多甜头,其实更多的土地成交是在暗箱里操作的,一对一,当面鼓,对面锣,做生意一样,你开你的价,我砍我的钱。任局不怕你砍市府的价,就怕砍他的价。一块地,他其实并不关心卖个啥好价钱,能为市府创造多少效益,而是操心对方舍得给自己出几位数。只要回扣多,便宜卖了也在所不惜。他就是这样,宁可市府蒙受损失,只要自己捞得多就行。地卖出去了,管你做啥,倒卖也行,荒着也行,放羊也是好的。
由于众多建筑公司的蜂拥开发,市内市郊近70年内已无土地可开发了,能做的题目唯有向农村发展。
几千年的农村哪儿有下水道,但也不是放任自流、不采取措施的。不知从哪朝哪代开始,都是在村庄中挖出一个大堰塘,作为家户人家生活污水的大渗坑。这样的大渗坑每村都有一个,脏水汇流到这儿慢慢洇掉。
这堰塘除了做大渗坑外,还有许多作用。它雨天用以蓄洪;蓄满水的堰塘是一村人很好的洗衣池;堰塘旁边箍个井,塘水洇过来,就是一村人的饮用水;热天村民在塘里洗澡,水牛、猪、鸭、鹅也都在里边游泳纳凉;干旱天可以从塘里挑水去浇菜;村民在塘里沤麻泡树:塘中种藕养鱼,可以丰富一村人的餐桌;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心中都有非常浓厚的恋堰塘情结,他们的童年是在塘水中泡大的,说不完的童年趣事都发生在那里:学狗刨、扯仰板儿、打水仗、钓鱼、逮龟、捉龙虾、扎青蛙、摸藕、够莲蓬、冰冻三尺好溜冰……
就是这么好的池塘却被开发商看中了。
汪洋派了三名小姐攻关,并送上一辆豪华轿车才把任伟拿下,签字将离城最近的二十个村庄中的堰坑都批给他,前提是作为废地,不要一分钱。
汪洋高价聘请国家设计院资深工程师亲临现场指导,调来大型挖掘机将二十个池塘的淤泥清底扩宽,直到四壁和底部见干土为止,然后打桩下脚,铺钢筋,浇灌混凝土,盖起二、三百层的摩天大楼,高一、二公里,为创世界之最。
众百姓纷纷找市里解决下水问题。葛佛童受了汪洋的意思,派“迁村腾地工作组”的精兵强将逐家逐户做工作,劝农民干脆弃矮屋而住大厦,散乱的村舍市府收购、拆除,腾出地块办厂,其效益是务农的百倍。这一创举竟成为葛书记生平最大政绩。
饶恕见汪洋开发堰塘占了先机,也赶忙来攻关葛书记,意欲买断全市农村所有的堰塘。汪洋闻讯,忙向任伟告急:说这么大的便宜买卖,错过了将成为千古遗恨。任伟搬地委书记石佛子制约市委书记葛佛童,其结果是贿款纷纷流向省委书记江大桥,以求压服对方。
最后经江大桥从中调停斡旋,两方达成协议,全市共计3200个堰塘由饶恕和汪洋平分秋色各买断一半,任两方建造摩天大厦。
一座座大厦直插云霄,全市农民一步登天享受上了现代化蜂窝式楼居。城市低收入的穷人,想在繁华闹市区买房已不可能,长期租房将永无了期,也只得贷款到农村购筒子楼,住进大厦。
摩天公司和摸摸天公司在深挖大厦地基时不约而同地发现了一个问题:挖到相当的深度,偶尔会裸露出大石头,在石头上取样送地质部门检验,竟是含金量极高的金矿石。他们当然不知道了,这是二万把含金量高的流星引向月球所致。
两公司于是在地上盖楼,在地下向四面八方挖洞找金矿石。他们在寻矿时总结出一个规律:往西方大河方向多沙土,根本找不到金矿石;往东方丘陵方向多黄土,每挖出二、三十米就能见到金矿石,真怀疑是黄土在慢慢变金子。
于是两公司广招民夫成立了采矿队,从城郊的地层下开始,向东方挖掘出稠密的地道,采矿炼金,搞起了黄金深加工产业。
直到这时候,饶恕才意识到汪洋买断九里岗是发了大财,那哪是一座黄土山,而是一座金山啦!他必须尽快买下另一座山。
饶恕搞这么多年建筑,做了不少大项目,给许多单位盖过标志性建筑。大多数单位的钱还是好要的,唯有市委直到现在还该着他1800万。饶恕想到了一箭双雕,要下伏龙山,抵他的1800万。
伏龙山,饶恕志在必得,如果直接当面给葛佛童讲,中间就没有了缓冲和游刃的余地,万一被拒绝就很难补救。为了能最终达到目的,就得讲点迂回艺术:先找个中间人去探一下路,尽管要多花些钱,但却是为了双保险起见。
饶恕找到了宋抗镇镇长万佛光,提出只要葛佛童能落实以山抵债之事,他将一次性送给葛100万,同时,作为中间人的万镇长,他也不会亏待,愿意给80万的润舌茶资。
受巨额提成的鼓舞,万镇长不遗余力地从中跑腿费嘴,力劝三弟做下这桩“买卖”。同样,听到有100万之巨的好处费,葛佛童就把此事搁在了心上。经过三个月的“做工作”,终于在葛佛童主持的一次市委办公会议上,光市市委以城东伏龙山8800平方米土地抵偿饶恕1800万元债务的决定通过了。饶恕顺利获得了伏龙山土地的开发权。
听说饶恕买下了伏龙山,巴山坐不住了。他知道饶恕买山的目的肯定是搞开发,一施工动土,必定要发现下边的宝藏。巴山急欲除之而后快。
巴山派人在饶恕的车下吸上磁性定时炸弹,因炸时饶恕侥幸转乘了别人的车而幸免一死。
饶恕死中得活,想当然地认定暗害自己的是汪洋,因为两人多年来无论在地面上的地盘争夺还是地下的矿道纠纷都屡发流血冲突,都想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
饶恕买枪手潜伏在礼拜堂,乘汪洋闭眼做祷告时送他去见了上帝。汪洋家人一口咬定凶手是饶恕。公安机关在无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还是将饶恕请进了审查站,实行行政拘留,一防真是他而畏罪潜逃,二防过激的死者家属找他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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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百零一章 “流氓飞行罪”
龙小女一纸诉状递到军事法庭,状告航校一飞行员犯有两项罪行。
一是流氓罪。叙述8月28日下午5时许,她在自家别墅的游泳池旁作日光浴时,一架飞机吓死人地向她俯冲下来,她确信飞行员是专门凑近来看她的,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他伸长脖子的样子,并记住了他机身上的号码——9587。此项应赔偿精神损失费28万元。
二是损坏他人财产罪。9587号飞行员看过她之后提机爬升时加力①,造成放炮般巨响,震坏了她家所有的窗玻璃。这一项当赔偿经济损失758元。两项合计向军方索赔28万另758元。
军事法庭的法官们在网上搜索了一番,发现这种方式的耍流氓行为全世界还属首例。审判团计议后姑且定名为“流氓飞行罪”。因为无先例可考,法官们只有开元伊始努力判好这个案子了。
法庭调查得知,那天驾驶9587号飞机的飞行员叫牛忙。法官们就俯冲几秒牛忙从飞机上是否能看清女人胴体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因为这是问题的关键。只要能看到一眼就应当定性为流氓罪成立,因为多眼或一眼都从事实上对女子的心理造成了实际而永久的伤害。
最后,法庭决定进行实地模拟实验,找一名和龙小女非亲非故也非军方且50岁以上的人员坐飞机再俯冲一遍,让龙小女按那天一样的样子再日光浴一次。
随意找的人是老温。结果很神奇,老温不仅看到了一丝不挂的龙小女,竟还看清了她臀部茶缸盖大个黑圈。
军事法庭判处牛忙刑事拘留三个月,他所在的部队代赔龙小女所有损失款项外加军民关系挽回加固费总计35万元。
老温痛哭流涕地来到龙醉脊家中,口口声声说要来认亲,醉脊问:“认谁?”
“认女啊!小女是俺闺女。”
在内室梳妆的龙小女也听清了,拢着头发走出来,奚落道:“真笑人!你莫不是听说我又发了点财,想来冒认亲,捞棺材本吧?”
“真不是,谁要有哪想法谁遭天打五雷轰!”说着,老温扑嗵一声给小女跪下,哭道:“我不是人啦,我向你赔罪了!”挥手抹泪,看那架势要细说从前。龙小女把他拉起来让到沙发上,讲:“好,你说说,我看像不像。”
“60年你出生,刚好赶上三年困难时期,我这个该杀的爹就怕多了你这张嘴,把你遗弃到井台上。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在淌血,受神明谴责啊。日日夜夜在想,万一你让狼吃狗吞了,或掉到井里了,我不等于活杀了你。一天没找到亲闺女我就要受一天的良心谴责啊!”
“你从何见得我是你闺女?”
“你身上茶缸盖大个黑圈。”
“那倒真有。你咋知道?”
“那是遗弃你时,我和你妈商量的主意,在你身上用烧红的酒盅烙了个印儿,然后揉上锅灰烟儿,留作记号日后好相认。人长疤也长,有茶缸盖儿大了。我在飞机上看见了!”
“您还真是我爹呀!”
父女俩抱头痛哭,洒泪相认。
老温认了女儿,就经常到龙家走动,每次来都说要去看看亲家母黄金花,龙小女拦着不让去。这次他非要过去看看,说是个礼数。
他刚走到黄金花的房门口,一疙瘩黄颜色的东西贴着他脸皮飞了出去。只见黄金花瘫坐在床上,右手在屁股下边扣,扣出一把屎就满屋撂,还口口声声说:“仁你妈,我老了,要黄金有啥用,仁你妈,能撂好远撂好远!”
老温见满屋的四壁、地上都是巴巴,臭不可闻。这时再看黄金花,她已从床边的烂椅子上端起尿盆放双膝上,两手在盆里搓洗,洗着洗着,突然两手撩尿冲脸上哗哗地喷,尿水四溅,口中喊:“神水啊神水,洗脸明目又治病!”
老温趋步上前,夺过尿盆端出去倒花坛里,找了个净盆接了水进来给黄金花洗手擦脸,并讲认亲之事。这时,龙小女过来喊吃饭,手里端着一碗净干饭,嫌老婆子恶心,站地远远地用木锨把饭碗送到黄金花面前。黄金花低头捧着碗,突然抬头冲龙小女身上吐粘痰。
龙小女拿卫生纸擦净衣服,然后将脏纸砸向黄金花脸上,并骂道:“吃淤积了你,见我就屙,拿纸擦擦!”
黄金花真用那纸擦擦嘴,然后开始扒干饭。
老温对女儿讲:“也给她捏点儿菜唦?”
“吃了菜她还想吃肉呢。就这,吃了吃个球,不吃去个球!”撂下可恶话,拉老温进客厅吃大鱼大肉去了。
用完饭,老温在餐巾纸里藏了个鸡腿给黄金花送过来,看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