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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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太阳-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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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伸手抓住她的头发,以发梢磨她的脸、蹭她的乳房,然后手指往下梳理,表扬道:“真有你的!你的头发长,见识还不短吗!财宝全在你这下边!”

“去你的!”

闲话休提。他们寻上那个山坡,回忆当年起子弹的位置。确定下来后,就开始往下挖。足足挖了两米深,并无所获,就放弃了。歇了两天,他俩不死心,又去续挖,才出了两锨土,就发现石头。扩展开,看到这块石头很挺大,他俩根本奈何不了它,就缘石头旁边刨黄土,绕了过去,发现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从洞口滑下去,曲哩拐弯爬了足有半里地道。一直都很狭窄,只能爬,胆小的人会以为是蟒洞,势必吓回去。在这条弯道里他们又遇到了一块大石头。凭上一次的经验,便毫不迟疑从侧畔挖土,绕了过去。依然在蟒洞中爬行。没爬到十米,又被巨石阻塞。体力和恐惧使他们无法继续下去,放弃了。

忙过其它事情,只要一有空他们就去探秘。哩哩啦啦,历时一年,他们一共绕过了十块石头,发现了两具蟒尸,估计是被闷死的。用矿灯照到白骨的尽头,终于看见人为的东西了——青砖墙壁。他们从蟒骨上爬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砖墙砸了个洞,肖芽茬先探头进去看看。不看则已,一看她竟“啊”的一声晕死过去。

肖芽茬的头耷拉下去,就有一股光气从她头顶向巴山扑面而来,他也激凛了一下,不寒而栗,急切地问:“你看到什么啦?”他连问了几声,不见回答,猜想她睡着了,便伸手在她的腋窝里挠痒痒。

肖芽茬“哈哈”大笑着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老公,我高兴死了!我们发大财啦”。她兴奋地说:“你感觉到夜明珠刺眼的光芒了吗?你呼吸到枪支弹药的凉气了吗?阿里巴巴的运气降临到我们头上了,快,进去拥有它!”

他们真是撞了大运。这里就是大土匪陈鳖三的藏宝山洞——在山腹中修建的洞天府第,足有十间房子大的空间,里边冬暖夏凉,适宜储藏。他二人在金山银山间徜徉,在珠宝玉器上玩摩,到枪垛弹堆里检阅,一直兴奋玩赏了两天。最后饿得不能行,才想着要出去。巴山别了几枚手雷,肖芽茬选了一把精致的手枪,来到大门前,几经尝试也打不开。没办法,只得回到墙洞里,缘蟒道爬出来,封好洞口,把旁边的野玫瑰枝条扯过来盖严。

他二人正在吃山果充饥,运气又来了。肖芽茬看见一只硕大无比的鸟向林中俯冲,举枪就打。刚好试试枪。鸟一低头,她看见上边坐着黑太阳母子,随后就被**吹倒在地。

他俩王八抱西瓜——滚的滚,爬的爬,躲在树林中老半天不敢出来。“雨过天晴”,他们又满山找果子吃,听到山谷间响起鞭炮声,就缘声找到龙三姐的坟茔,果断租下黑太阳的云兽,用于做黑货生意。

有了云兽,巴山的生意简直太好做了。用云兽运货有四大优势:第一,想飞就飞,想停就停,快捷方便;第二,载重量大,长途直达(巴山做过试验,云兽背上骑三个人,同时还驮500斤货物不影响飞行速度,再多加1斤就显吃力了);第三,空中来去,不着陆地,地面上的关卡、检查站对他们形同虚设、毫无意义;第四,高空交易,警察逮不着。

发现了山洞里的大型宝藏,巴山一伙就开始出货。他们用云兽驮运枪支弹药、金银首饰、珠宝玉器销往世界各地,每趟回来都不少于千万元收入。为了掩盖这些非法巨额收入,巴山表面上必须要做一些合法生意。他有钱,做起来都是大买卖。不几年的时间,他旗下拥有三个金矿,四个煤矿,五个油田,七家医院,九所学校,一百个工厂,一万家连锁店。有这么多黑白道生意赚钱,巴山应该知足了吧?不,他并不知足。

在经济上富裕的巴山开始对自己的政治地位不满起来。他逐步把繁琐的生意交给手下人打理,腾出净人专务社交,力图挤入公门。在众多公职中,他情有独钟的是警察。因为,尽管山洞中的长枪短枪冲锋枪等应有尽有无其不有,但他不可能拿任何一把到公众场合炫耀,只有当上警察才能合法持枪。

为了这个目标,巴山开始在官场上叫卖自己。他认为人的名字是个瘪气球,名气名气,就是靠往这个“瘪气球”里吹气吹出来的。卖气球就必须吹,吹大,大到将破而未破的极限,这样才好卖;人要有市场,也得嗨吹,猛吹,反正吹牛皮不犯法也不交税。

别看巴山个子矮小,其貌不扬,并且还缺手瞎眼,但父母却给了他一张能说会道、善说六国的嘴。他逢人就说自己自幼拜师学习算命打卦,精通“麻衣相”和易学,曾到少林寺深造三年,擅长“摸骨看相”和“气功治病”,曾给某市长看相后直入常,给某首长、某某首相看病后寿延百岁,等等。这还真让他抓住了“症结”所在——福禄寿,官场的人谁不想连升三级,谁不想福寿绵延,因此都愿意和他交往。管它灵不灵,权把他当作“精神加油站”,寻求“精神万岁”,吉祥话儿听着,至少不能算坏事。

巴山的这套“本事”首先引起了香城地区官员的兴趣,自然处熟了香城市委书记石佛子。为了从“白人”转为一名“国家人”,巴山自然选动听的词儿给石书记溜须拍马,说“‘宰相必起于州牧,猛将必发于卒伍’,你的官最低要做到总理一级啊”,再加上密集的糖衣炮弹“攻击”,很快把石佛子拿下,才道出他想当警察的小九九,希望能给予解决。

石佛子给他指路,说“现在组织关系把得严,转干指标归省人事厅批,你得到上边活动,我只能从中帮忙”。

石佛子进省城开会,同车把巴山带去,趁会议间隙把他引见给省长江大桥。初次见面,工于心计的巴山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把自己那套看相治病的本事大吹特吹了一番,听得江省长如痴如迷,就象秦始皇初遇方士徐芾的情景一样,始信人间有能人,人道几可通天道。

大会期间眼多嘴杂,巴山只图认识,点到为止,便匆匆分手回家了。

两周后的一天晚上,巴山突然出现在警卫森严的省委大院,按响了江省长家的门铃(当然是乘云兽空降下来的)。

江大桥从猫眼中看清巴山独自一人来访,很是惊讶,因为省委大院就是三尺禁地,一个瞎子事先没有预约是怎么摸进来的?开门时他还是一脸惊奇,巴山只是轻飘飘地说:“我刚从书记家出来,顺便来看看江省长!”

进屋后,巴山在江大桥夫妇面前极力吹嘘自己气功治病的手段如何高明,闲谈时话里话外还透露出他和书记关系亲密。患有风湿病的江妻对巴山的吹嘘深信不疑,当场就要请他治病。巴山说“不急不急,你还得做些准备”,说着便从包里掏出一根特长的金条交到她手上,交待说:“你每天拿它敲打疼痛处,坚持一段时间后我再出手给你气功治病才有疗效。”

就这样,巴山跃然成为江大桥心中的一个人物。

又过了两个星期,巴山住进省城凯宾斯大酒店301室,电话通知江大桥陪夫人过来治病。当他们夫妇推开301室虚掩的房门时,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幕——床上一男一女正在勾肩搭背……

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巴山当警察

江大桥夫妇推开301室的房门,看到一男一女正在床上勾肩搭背,正要回避。耳朵极尖的巴山喊住他们,让他们进来先坐,稍等一会儿。

江大桥夫妇这才甩目定睛观看,乃是巴山盘腿坐在一个女人身后对她施行推拿按摩。女的袒胸光背,当着瞎子即使脱光也无所谓。听到声响,女的赶紧扯被单裹住光脊梁。当那女的扭过脸时,令江大桥夫妇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是省委书记的妻子。

等书记之妻看完病离开之后,巴山看着因意外而有些窘迫的江大桥,不失时机地说:“据我所知,书记对你意见很大哟,说你不给他的人办事,不会做人唠!”

江大桥闻听此言,当现就出了一身冷汗。他越想越害怕,先是想到近期找书记商量工作,他每次都态度冷淡,接着发想到,自己是被列为省委书记的继任人选的,照这样的关系现状,自己极有可能落空的。他顿感巴山所言不虚,也认识到巴山是个神通广大的人物,自己的前途弄不好还要求他帮忙呢。

不管江大桥坐那儿胡思乱想些什么,巴山只顾庄重严肃地给江妻推拿按摩,手上劈砍捣揉,口中“霍霍哈哈”,装模作样忙活了大半个小时,然后双手合十,长出了一口气,手分膝上,收功。

静息良久,巴山抓过他的包来,拉开拉链,从里边摸出两颗光华闪闪的夜明珠,都有乒乓大,放到江妻手上,交待她每日坐床拿珠子裸揉肌肉关节,每次不少于两小时,平时将珠子兜于两乳下,只要坚持照他说的做,自然“药到病除”。

不知道是变向的行贿呀还是真治病,两方都避而不言明,而言其它茶话,然后两厢分手。

又是两周之隔,石佛子带着巴山来到江大桥的办公室,直截了当地说:“巴老板想转干当警察,我已经帮他上报了有关材料,到省里研究通过时,请江省长直接关照一下!”

从此,江大桥便把巴山转干一事放在了心上,当得知来自全省的转干材料已摆上人事厅的工作日程时,就打电话告诉巴山说:“以我的身份,是不便于到人事厅直接提你的名字的。你最好找其他领导批个字条,我才好从旁边讲话。”

很快,神通广大的巴山果然拿着一份某领导批示的转干报告找到江大桥。江大桥便约了时间把省厅的同志和光市公安局长黄天齐聚到他的办公室,指着巴山的转干报告说:“这是省里一位老领导的亲戚,想当警察,你们快点办一下吧!”

黄天于是风风火火赶回光市,到巴山的户口所在对他进行考核,考核结果是“表现好”、“政治觉悟高”,完全符合人民警察的录用条件。这样的考核结果递到省厅,立马就批准通过了。

就这样,不到俩月的时间,巴山就从一个私企老板摇身一变,当上了一名光市公安局里混天的干警。为了感谢黄天,巴山先后向其送上10万元钱。

当干警肯定不是巴山的目的,他的目标是当官。于是他通过电线杆上的办证广告买了一张大学物理系研究生学历的假文凭,便给局政治部打去报告,要求出局挂职。

刚穿上警服不到半年,就想当官,黄天觉得此事难办,就一意推脱。

巴山只好又求到江大桥头上,江便给黄打招呼:“小巴想到下边挂职,你们安排一下,当个交警大队长总可以吗。”

黄天当现没敢表态。

事隔两月,江大桥再次催促黄天:“小巴的事你们抓紧办一下,官谁当不是当,又不多小巴这一个!”

这次的话里就透有责备的意思了,黄天断不敢违抗,赶紧召开局党委会讨论,大多数党委成员坚决反对。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黄天只得搬出江省长的名头才终于压服通过。

巴山牵着专为他配的导盲警犬出了公安局大门,走狗上任去了。

黑太阳和童铁佛经过多方考查后,决定从事客运行业。他们东拼西凑了十六万买了一辆中巴车,二人合伙跑客运,买的是光市至香城的路线。

这天,他们在车站只拣了一个客,是封紫琴,发车铃就响了,车不得不出站。

在城南最后一个候车点,封紫琴下去解手了。这时肖芽茬翩翩走来。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涂抹得香气袭人,一上车就压住了车上所有的气味。

肖芽茬看童铁佛大眼不眨地瞅她,就回敬他几眼。她见童铁佛穿个大西装裤头,还打个精子包,就说:“你做球个生意,也穿整齐一点儿色①!”

本来喜欢调侃的童铁佛当现干吧嗒嘴,没还上腔,就盯着她的打扮顿了三、四秒钟,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她的裙子上,才想出了辞儿,就对道:“你穿得可整齐,蚊子都爬得上去!”

“爬你个头!你除了说溜光话儿,就不会说点儿正经的!”

“正经话有几句?说下儿就完了,都嘟囔着嘴!”

“多得很。老乡多年不见,比如可以谈谈各自的生活啊,婚姻啊,生意哪。说正经的,你们这生意咋样?”

“啥咋样,喽,你不是都看见了吗,猪八戒背个烂箱子——人没人哩货没货!”

“你咋生个茅缸嘴,问你个正经事儿光想着噘人!我是人哪还是货?”

“你,什么都不是。”

“哪是什么?”

“神啦!仙女下凡呗!”

“少说恭维话,快开车,我要到香城赶火车!”

“有人上厕所去了,得等人家回来哉!”

“哪个烂圈子的去屙血瓦片了,只图嚼时嘴舒服,忘了要付出代价,还连牵我们!”

“水火不留情吗,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童铁佛替下车的人打圆场,但肖芽茬骂人的话还是让已站在身后的封紫琴听了个正着,就质问道:“谁屙血瓦片哪?”

肖芽茬撩了一眼,见也是老乡,但话又不肯服软,就回道:“明知故问!”

“对,就是明知故问。乡里乡亲,谁不知道谁的秃痂子,想揭是吧!”

“噢,就是想揭,看谁克死的男人多!”

“克死再多也比不上有的人卖得多!”

“你哪个眼睛看见了,看我不扣了它!”

“全世界的人都看见了:你这不是明摆着的,打扮得高级,证明你肉骨子里低级;你包里的钱越多,证明你侍候的人也越多!”

“好,我就让你看看我包里有没有钱!”肖芽茬出于气愤就拉开了坤包,把里边的东西全倒在车座上。钱倒真是没有多少,只是些小镜子、香水、口红、卫生棉、避孕套,其间豁然有几包白粉、一把手枪。

“好啊,算你死定了!——停车,我要下去报警。”封紫琴抓过几包白粉就嚷嚷着要下车。

肖芽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操枪威逼黑太阳加速开车,并朝封紫琴连连开枪。封身中数弹,躲无处躲,藏无处藏,就双手抱头朝车前玻璃扑去。挡风玻璃被撞碎,她骨碌了下去,车从身上轧过。黑要停车下去施救,肖在他身旁打了两枪喝令他少管闲事。

车跑远了,肖用枪威逼黑、童二人写下人是他们轧死的字条后才放过他们,下去转车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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