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腓力普已经有好感的洁咪,一听说这两个落难之人和腓力普是一伙的,估计是由于爱屋及乌的原因,便非常热情地接待他们,毫不迟疑地把他们让进屋中,劝他们先喝茶等待,主动要到厨房中给他们重新做饭。二人说不必了,等到饭做好了,他们也已经饿死了,只要有残羹剩饭,还不如赶紧拿出来,先吃了救命。
洁咪一想也对,就赶紧到厨房中将中午的剩饭端了出来。二人甩开腮帮子,如风卷残云一般吃了起来。
驼背老人盯着两行血迹,便紧锁了眉头,劝他们赶快从后门逃走,并带上他的女儿,因为老虎很快就会嗅着血味赶到的。
老人的预测还真准,刚说到要让他们躲一下,就听到虎吼风啸之声。院子门刚才忘了关,有两头老虎已经寻着血味儿赶到了院门口,又循着血迹进到院中了。
老人急忙让女儿带着三个客人从后门逃跑,他则去关紧堂屋门儿,耽误老虎的时间,阻住一会儿是一会儿。
老人上前闩上门,他还不放心,又将屋中所有的桌椅板凳都挪过来,增加保险系数。
说到就到,有两只老虎已经逼近门口,开始“哐哐”掀门。
老人约莫他们一伙已经逃出去一段距离了,就不敢再耽误,也奔向后门,溜了出去。
话说腓力普国王和他的两个侍卫,以及洁咪慌慌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在山岭之间奔逃。
洁咪不仅走得慢,还担心父亲的安危,走一步就一回头地张望一眼,严重影响到前进的速度。腓力普国王和两个侍卫就把她扛起来,才算快了些,得以暂时摆脱了几只老虎的追逐。
他们只顾低头看路了,没顾得抬头看天,等钻出了一片树林后,不知道朝哪个方向逃了,才抬头看太阳,以便确定东西南北。
他们看到太阳的同时,也发现天空上有一缕兰烟非常显眼,几乎是笔直的,上达云霄,下边出自一面白色的物体里。
他们就想赶到那冒烟的地方去暂避一时,猜想,那里说不定住着世外高人,因为能在这虎狼出没的深山老林中定居,本领自然不差。
于是,他们就认准了那烟柱的起始点,翻山越岭,穿林爬坡,终于在半山腰看见了一间白色小屋,兰烟就是从它的屋顶烟囱上冒出的。
一行四人到达白色小屋门前,站在外边观看了一会儿它的地形外貌,腓力普国王就忘了驼背老人说的“绝不是好去处,去了你就后悔莫及”的说法,就带着众人推门进去了……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画内兰烟飘出框外成真烟
腓力普国王一行四人到达白色小屋门前,发现它是用一整块巨大的圆柱形岩石掏空所制的房子,有一个小门儿,一个小窗户,再就是房顶上那一根中空的四方棱形石柱烟囱,飘散着不大不小、似乎永远飘不完的兰烟。
白色石屋坐落在一个石坑之中,屋基与石坑中间有一个人肩宽的缝隙,估计是排水沟。
他们一看这么坚固精致的小屋,如果躲到里边,纵使来一万只老虎,也不怕它们攻击。
看到这里,腓力普国王就忘了驼背老人说的“绝不是好去处,去了你就后悔莫及”的说法,就带着众人推门进去了。
他们一进入小屋,就被里边精致考究的装饰和陈设惊呆了。
古朴光亮的桌椅,价值连城的古瓷玉玩,等等。从地板到墙壁,直至屋顶,都一尘不染,根本没有蛛丝马迹。
洁咪说:“这里拾掇得这么干净整洁,一定有人居住!”
其他人齐点头以为然,都踏过内门走进内室。
这个小圆屋从中间被界墙隔开,所以内室和外室一样,都是半圆形的。内室几乎被一张特制的半圆形大床占满了,只在床前留有一个小过道。
四个人站在床前的过道上,看这床被主体雪白的床上用品妆点着。雪白的床单上留有两人并躺所压下的人形下陷印迹。
从外室到内室,主体陈设物品都是以静态示人的,所以,如果有一个动的东西就格外吸引人。
看过床,很快,四人都不约而同地扭转身,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大床对面的界墙内壁上的一幅油画上。
油画也许是最能表达真实物相的,象彩色照片一样逼真地反映原色原形。
这油画画的是两条巨大的蟒蛇正在“拔河”,拔河所用的“绳子”是一个身材修长,皮肤雪白的裸体美女。所以说,与其说它们在拔河,不如说是在争夺或折磨这美女。
一条蟒蛇紧缠着美女雪白的大腿、双膝以及玉足,另一条则箍紧她的双乳、玉项,独独留出美如天仙的、富有雕塑感的脸蛋儿,扭脖展现向看画的人。她脸上那惊恐绝望的表情被表达得活灵活现,传神到观众也为之心痛紧张的地步。
令洁咪迷惑不解的是,画中间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面貌轮廓分明是她的父亲。
美女本来身材修长,柳条腰很细,这下好,被两条蟒蛇拉扯得更加细长,细到单只手能够相握对扣的程度了。
两条蟒蛇折磨美女就够可恨可恶的了,但还不是尤甚。
最可恶的是中间的这个男人。
他左手拿着一根胳膊粗的红蜡烛,火苗喷吐老长。他可恶就可恶在,竟把熔化的蜡水滴向美女的乳沟,一珠珠儿的接连不断。
他右手执着一把大酒壶,雕龙镶凤、金光闪闪的,把壶嘴儿对着裸女的那盏肚脐浇酒,也是源源不断。
盈聚在美女脐窝中的酒已经点燃,飘出老长的兰色火焰,与火焰相伴的有一缕兰色烟雾,笔直向上升腾飘渺,升到画的最上边缘时,竟然越出画框的界限,还在继续飘升,被房顶棚上的一个空心石柱吸了出去。
人们从屋外离老远看到的兰烟,源头原来是在这儿,竟然出自一个美女的肚脐眼儿。
画框界限内的人与物,尽管画得都非常形象逼真,但还是平面的,唯是那兰烟自出了画界一线,竟成了真烟,是实实在在的真实存在,上升飘动的是立体造型。
四人最先就是被这个画那框外会动的兰烟吸引住眼球的。
看着这画面,又是熔蜡烫肉,又是火焰烧身,又是怪蟒缠身,还有色狼亵渎,想着是够难受人的,将心比心,应该是难受痛苦已极了。尽管如此,奇怪的是,并不见这美女流泪。也许是画家的疏忽,或许是另有深意,作为看画的局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总体来说,看到这摧残美女的画面,只要是人,都会站出来大声叫停的。
不光是男人看到这画面会怜香惜玉,就是作为女人的洁咪看了,也马上产生惺惺之意,甚至,她义愤到来不及和人商量,激动地夺过一名侍卫手中的宝剑,直刺她父亲长相的那个人手中的酒壶。
因为洁咪想,兰烟来自火焰,而火焰又是由于酒的浇注,只要戳掉酒壶,不就釜底抽薪了吗?
洁咪不刺酒壶便罢,一刺,竟然把画中的假壶刺破了,但它所表现的却像真壶一样,里边也竟然有大量的酒,“哗”地一下全部流泄下来,泼在四人的脚面前,并且立刻燃烧起来。
他们四个赶忙躲开,火舌“噗”地蹿上大床,很快引燃了床上用品。
更加意想不到而又吓人的事情发生了。
雪白的床单上不是有两个人压下的人形印迹吗,估计那里本来就一直躺着两个人,只是不显形露面而已。现在火焰烧到了人形印迹的地方,似乎灼伤了他们,竟失去了隐身效果,一齐“嗵”地坐了起来。
这没把四个人吓死。严格地说,坐起来的也算不上是两个人,而是两副骨头架子,眼洞中放射着冷气森森的绿光。
看着两个骨架齐伸腿儿挪向床边,那架势是要下床来的,吓得他们四人跟电击的一样,“吱溜吱溜”,都跨过内室门口,逃了出来。
腓力普国王命令后边的侍卫把内室门关上,不能让骨架子追出来。谁知,当这侍卫“嗵”地一声把门撞上的一瞬,竟象是触动了电钮开关,整个小屋开始旋转起来,由慢到快,越转越急。
不知道动力来自何处,反正这小屋不停地旋转,把满屋的东西以及四个不幸的人甩得飞来撞去。照这样下去,时间一长,四人定被甩死无疑。
况且,由于转动所产生的风,使内室的火势越来越大,界墙已经透红火烫,再有一时,墙破门毁,火势蹿过来,四人非要化为齑粉不可。
正在这万分危急关头,晕转的几个人突然……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万分危急关头
正在这万分危急关头,晕转的几个人突然听到屋外发出一声悲怆的吼声。
尽管是在晕转之中,但因为声音特大,他们还能听清吼的是:“冤家,孽债啊!我就把这把老骨头还给你吧!”
声音喊过,只听屋外“砰”的一声巨响,跟后墙壁为之一震,好象有什么东西投入了石坑与房屋中间的夹缝之中,象刹车皮一样卡住了石屋的转动,马上感觉到,它停了下来。
小圆屋一停止旋转,腓力普国王他们四人就摔落在地板上,惊魂未定之中,还得抓紧时间,因为怕它万一再转起来。他们赶忙摸索到石门,慌张地打开,相继逃了出来。
在出屋的时候,有一股红色液体喷射到四人身上,嗅味看色,知道是人血。于是,都朝喷血处观看,见一人挤扁在石缝之中。
联系到刚才的大吼之声,众人知道是这个人以血肉之躯卡停了小屋的旋转,便对他顿生了敬畏之情,都走近了观看恩人是谁。
从挤扁变形的头脸及残破的衣着上来看,还能辨认出来,原来是那位驼背老人。
洁咪看见自己的老父亲身陷石缝,生死不知,就哭嚎着扑近,欲要跳下去施救。
腓力普国王怕洁咪也被卡进去,赶紧揽腰把她拖回,让两名侍卫去尝试把老人弄出来。
他们众人站在近前这一会儿,看着老人的脑袋耷拉着,血越流越少,身体越缩越小,已经卡不住小屋转动的趋势,复又旋转起来,并且越转越快,以致把他瘦小的身子撕烂绞碎。
洁咪泣不成声,拼命要往近前扑救,疯了一般,竟然力大无比,腓力普国王作为一个大男人,竟有点儿拖不住她。
正在这进退亦难、感情刀割之际,竟然又听到了风啸虎吼之声,三人知道老虎群又觅踪而来,马上就要到达小屋了,就不容分说、七手八脚地抬起洁咪,只有把她的双脚掂离地面,才能把她扛走。
就这样,他们没命地翻山越岭,滚沟爬坡,轮流背扛洁咪,没目的地乱奔。
尽管他们逃得快,老虎们追得也快。
在云山雾罩之中,浑不知觉之时,虎群把他们逼上了一座悬崖,紧跟其后而上。
当腓力普国王他们几个站在崖顶之上时,看看前无去路,后有追虎,吓得是魂飞天外。
正在他们绝望之时,有一道彩虹飞挂天空,借着七彩虹光,他们发现脚下依稀可辨的有一根独木桥,都不禁在心中呼了一声“谢天谢地”。
悬崖之上,竟然有这独木桥可通对崖,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舟自横”。于是,腓力普国王背着洁咪在前,两个侍卫提剑断后,先后踏上了这救命桥。因为有云雾水汽漫卷,桥身若隐若现,所以不敢走快,众人只能一脚一探地挪向对崖。
经过提心吊胆的“探索”,用的时间可不短,终于能够看到对崖了。腓力普国王走在前面,眼看就要踏上对崖,依稀看见,这独木桥盘绕在崖石之上,固定得还比较牢固,而回头看看,身后已有三只老虎也踏上了桥,跟得非常紧,最前边的那只甚至跃跃欲跳,看那架势想飞向对崖截头。
见此危险情况,腓力普国王又认为桥端固定得很好,就命令后边的侍卫赶快斩断独木桥,以达到过河拆桥、彻底摆脱老虎追屁股的困境。
那侍卫领命,举剑吓停了那想跃起的老虎,然后一转剑锋,一道寒光所向,“唰”地一声,落向“独木桥”。
谁料想,这桥非桥,乃是那只公蟒蛇,攀附在两崖之上把身子拉长到极限,它的肉身实是禁不住剑斩的。
剑锋所至,蟒身应声而断。在这蟒蛇垂死之余,巨痛所致,急缩狂甩残躯,把四人一起抛向了天空。
无巧不成书,四人在彩虹下连翻筋斗带降落,划着一条抛物线坠向深渊,竟前前后后相继掉进下方的一个黑洞之中。
就这样吧,法王腓力普身背美眉洁咪,还有那两个侍卫作伴儿,落入了什么样的黑洞,暂时放下不表,再说说在这大山之中狩猎的西班牙国王德。卡斯吧。
德。卡斯国王本来已经有了一张斑斓猛虎毛皮了,但嫌箭创小洞太多,不太理想,想得到一张完好无损的虎皮。
这次狩猎,运气也太好了,自己的人马竟然围住了一大群斑斓猛虎,就下令不要过多放箭,以免损伤不美。
一是今天遇到的虎太多,二是只有一只黑毛怪助手,对付不下来,竟让它们突破包围圈儿逃跑了,德。卡斯国王就带着黑毛小怪,驱马追赶起来。
只因为有毙虎专家黑毛小怪,德。卡斯国王才有恃无恐,敢于离开大队人马,独自追赶斑斓猛虎。
他追着追着,兴致很浓,以致把自己的人马甩出去很远,也浑不知觉,并且也没觉察到山越来越大,林越来越密,百里内没有一户人家。
一直跑了大半日,德。卡斯国王才感觉到自己很渴了,马也很渴,因为它鼻翼一个劲儿忽扇,脚力也明显放慢了,而身边又没有带水,这一带也根本找不到水源。
正在德。卡斯国王渴极之时,他也刚好打马经过一个帽檐形的峭壁之下,马就不再听主人的话了,而是停下来就地打转转儿,并仰头看什么,抽鼻子嗅什么。
无论德。卡斯国王怎么鞭笞,马总是在原地踏步踏,宁可挨打也不肯前进半步,并且还抬头向上观看。
诸多奇怪,才引起德。卡斯国王的注意,就不再打马,也缘着马的视线向上观看,见峭壁上隐隐约约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并且从那洞口一珠一珠儿地向下滴液体,银白亮晶晶的颜色,并且散发着诱人的芳香淳洌,估计最能解渴。
德。卡斯国王渴得太狠了,盯着这干净卫生、其味淳香的晶莹珠粒,就不再多想,赶紧从黑毛怪的脖子上取下小金杯,一珠一珠地、好不容易才接满了一杯,举起来仰脖就要吞了……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花开等蜂踏
德。卡斯国王渴得太狠了,盯着这干净卫生、其味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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