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你姨父再去抱些柴,把火升大,你们接着烤”,孔雀美说。
尾生说:“不啦,真不冻!”
郑屠说:“你们身困的话,要么上床上去歪一会儿。让你姨妈去做饭,好了喊你们!”
“对,你们的去床上歪一朦胧,我去给你们做饭”,孔雀美讲。
“不睡了,我们出去转一圈儿”,薛月说着,挽住尾生的胳膊,双双走了出去。
他们在村庄和集镇间闲走,边欣赏雪景边聊天。
其间,尾生就向薛月讲了自己昨晚那诡异的长梦,那一路上的景物,人和鬼的衣着打扮、腔调容貌等等,都历历在目,鲜明如真,实在是古怪之极。
薛月听他讲完,说:“我在火堆旁烤火,偎依在你怀里睡觉,也一直在做恶梦,特别是开头有些情节和你经历的一样,岂不怪哉?”
尾生就说:“讲出来听听,看看有我经历的恐怖没有!”
薛月便开始讲述,其间许多奇巧,不知是什么灵异强力,加入到她的记忆里的。
大家吃毕晚饭,坐在火堆旁烤火。最后,为了安排睡觉的问题,郑屠和孔雀美出去找床铺了,留下尾生和薛月等候消息。
薛月偎依在尾生怀里,双双半醒半醉,心炽火燎,不禁心襟摇曳,相处得越来越粘糊,以致于寻源欲乱。正在他们情迷极限上,突然地,门被踹开,闯进来一位蒙面大汉,三步两步跨到火堆旁,扬手朝火焰上撒了一把黑粉末,“嗵”地冒出一股黑烟,飘出难闻的气味儿,令人头晕眼花,当场昏迷过去。
薛月残存的一点儿记忆,还能觉察到,自己被那厮抱起来急走,奔出了村子,在村路上拐弯的时候,回顾了一下,见尾生跌跌撞撞地在后边追赶,就灵机转入了打谷场,藏进麦秸垛之间,还用大手蒙住她的嘴,不让她呻吟呼救。
薛月看见尾生尾随而来,在垛场间搜索,却发现了别的脚印儿似的,舍此而就彼,缘着向远处追去。
那强人见尾生走远,就抱着薛月围着秸垛寻找什么,最后他见有个麦秸垛被取柴而留下了一个檐形,就哈腰躲进去,把她放下后,蹲在旁边,拿火飘飘的双眼死盯,吓得她眼泪哗哗滴。他突然下手,薛月拼死反抗,乱挡胡抓间无意撕掉了他的面罩,这才看清,他竟然是所谓的姨父郑屠。
薛月大呼“救命”,被他掐脖子猛按,以致人事不醒。
她人像死了一样,而神志不知缘何,还非常清晰。
冥冥恍惚之中,薛月看见对面的麦秸垛上坐着白胡老伯伯。他下体淹在一个大酒壶里。酒壶像是金子做的,通体金黄黄的,壶周遍布曲曲折折的雕刻和篆字,显示在这面的是“……美人醉大乾坤大太阳……”。长入鹤颈的壶嘴儿正对着郑屠的头顶。
郑屠继续趁人之危,务必得手以逞其快。
'bookid1445664;bookname《英雄嗔》'
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喜悲泡美人醉冷暖冰镇大酒壶
白胡捋须微笑,遥望多时,慢慢往下缩身,挤压出一股液体,涓涓细流,直注郑屠的天灵盖。他的天灵盖上像被冲开了一个口子,那涓涓液体全部射入他脑内,一滴不漏。
薛月抽鼻息闻闻味儿,知道是酒,其香味浓郁熏人。
不知道这酒怎么就那么令人陶醉,薛月仅闻着味儿,就有了醉意,竟然出现看东西呈现双影的现象。她朦胧旁观,见附近的麦秸上也躺着一个她。
郑屠正在对薛月下手,只听那个酷似薛月的美女说:“薄幸郎,这么快就要负小琐吗?并且是当着她的面儿!”
估计郑屠也被酒冲醉了,看人也是双影儿,便奔向那边,欲要无耻之时,薛月看见这个像她的小琐身下密布彩翎。
这时,估计薛月闻酒过多,被熏得“美人醉”起来,象中了邪祟一样娇滴滴地喊:“薄幸郎,快来哟,不然你将尝到‘顾此失彼’痛苦!”
郑屠一听,又急忙奔回去,还没近身,那边又喊过去。就这样,他两头奔命,忙得不亦乐乎,两头用情,一头也无所为,最终力渐不支,瘫倒在小琐身边。
正在郑屠大口喘气之际,孔雀美赶来,见此情景,怒火中烧,左手揪他耳朵,右手正反连搧,抽得“啪啪”震山响,口中骂着:“好你个姓郑的,你真是天生跟肉有缘啦,不招死肉就惹活肉!人肉有老娘这一块在挡着,我看谁近得了身儿?还不快给我滚回去,卖猪肉滴干活!”
郑屠赶忙爬起来,捂着脸,踉跄着离开了垛场。
白胡口中说着“三个女人一台戏”,乘着他的大金壶飞下来,卷起一阵狂风,吹得三个女人衣襟与长发齐飘。
薛月和小琐赶忙穿衣,慌张失措之间,竟然越忙越找不到袖子,走光多时。
白胡捋皓髯笑道:“不忙不忙,我的金屋可以藏娇,进去慢慢穿吧!”他话到人到,腾身而起,捷如老猿,快似狸猫,轻若梁燕,跃出金壶,稳当当落于二人面前,突一伸手,左右齐抓,像擒小鸡儿一样,把薛月和小琐扔进金壶,就在二人触到壶口的一瞬,金壶突然变大,大得如同一座天坛。
装罢二人之后,白胡眼盯着孔雀美上下打量,口中呼道:“好美女呀,好美女!泡‘美人醉’出佳酿啊!——哎,这才九百九十九个,差一个,奈何,奈何?”
他盯得孔雀美浑身毛炸炸的。只听他宣布他打量的结果:“哟嗨!这个岁数偏大些,但姿色吗,还有几分,权且凑数吧!老美女,泡酒味更烈啊!”
孔雀美一听,心说“不好”,他是拿活人泡药酒的,磨身就跑,被白胡急伸臂膀,“嘣”地擒住脖项,把她的舌头捏出来二寸长,四肢扑腾着就被丢进了大金壶。
白胡胳膊一挥,手中已然有了一个大金盖子,“甭哧”一扣,把壶口盖严了,纹丝无缝。
三人呛了足够多的酒后才站定,侥幸的是酒已不多,只没至乳,从壶嘴里吹来习习凉风,还能呼吸气息。
晕乎间,觉得大金壶在旋转着飞行,不知道将要飞往哪里。
只听白胡在壶外“哈哈”大笑,声若洪钟地喊着:“欢迎三个新客到来,我们到北地凉快一遭唠!”
他的声音传入壶内,如若打雷,满壶“嗡嗡”作响,震得孔雀美等三人忙捂耳朵。估计白胡是骑在壶的曲管上驱策飞行,说话时爬到最尖儿上,咬着壶嘴儿喊的话,甭也太响,噪死价人。听他那意思,现在是在往北飞行。
是的,白胡这家伙,是要到极寒之地去玩耍,但,估计不光光是为这。
金壶内真可谓“金壁辉煌,刺眼夺目”,名符其实。薛月她们三人在壶内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开始能够看清它的内部环境了。她们坠落的地方属于酒池,其实这个大金壶内还有许多设施格层。
酒池中和她们一样处境的女人约有千人,都容颜娇好,皮肤白嫩,美动铁石。可见是经过白胡刻意挑选来的。
这金壶非常古怪,能够任意变化高矮大小,而内部的美女们也跟着相应变大或缩小。
这些早来的美女们或坐或卧或站着。坐与卧的地方非常恐怖,是些用那些已经被酒泡死的美女尸体码摞起来的高台。不坐卧在这尸骨台上没处儿睡觉,因为大部分面积都是酒水,深达乳部,躺下就会被淹死。
没死的美女们已经衣不蔽体,可想而知,衣服都被沤朽泡烂了,又没得可供更换的。她们一个个被浓郁的酒香熏得如痴如傻,见来了新成员也不骚动围观,只是强勉抬一下眼皮儿,就接着昏昏沉沉。
大金壶内壁和外壁一样,也铸有一圈儿篆字,主题非常大,离老远就能看清,铸的是:大喜大悲泡美人醉大乾坤大太阳冷暖冰镇大酒壶。
主题下边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字。三人手拉手蹚过去观看,研究所云的是何事。
由于字小,她们必须凑近才能看清,所以也必须登上美女尸体高台上去。
她们三个互相拉扯着往上攀登:一脚踩着了屁股,一光一光的;一脚又踩着了泡乳,一弹一弹的;一脚又踏在漂亮脸蛋上,一脚又绞在长发里……
真是“登鼻上脸”,好不容易站在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下边,她们看到,第一条是入壶规则,说的是:
一壶酒泡制需要一千个女人,一个男人;女人必须美丽漂亮、端庄高雅,男人必须强健英俊。
下边是出壶规则,讲的是:
无论哪个女人想活着出去——第一步:必须和那个男人合伙生出一只狐狸来。(后缀解释——这也不算吃亏,你是美女,人家还是美男呢,两不相欠。)
第二步:亲身去经历一个大喜的故事,我白胡就在天上看着、听着,只要能把我笑地流出眼泪来,就可以混出去了;或者,亲身去经历一个大悲的故事,我白胡也在天上看着、听着,只要能把我……
第二卷 第九十九章 从樱桃小嘴里吐出大狐狸
出壶规则的第二步是:去选择经历一件大喜或大悲的故事。如果选择悲剧,必须能够把白胡感动得流出眼泪来,也算混到天明了。
还有其它许多林林总总的文字,非常繁琐细碎,但都不太重要,所以三人都不再细看。
三人看见有一所小金房子镶嵌在壶壁的半空中,又有一道金板台阶曲弯而上。她们新来乍到,出于好奇,就前后相继,拾级而上,想要看看小房子里有什么,是做什么用途的。
金闪闪的小门关着,她们一站到最高级阶梯上,身影一映照在光滑的门板上,那门就“唿”地向里自动打开,里边的情景马上把她们都吓了一跳。
房间里顿着一个小床,上边赤卧着一个男人,虽然很英俊,但身上却非常吓人。他的床里侧的金壁上有个孔洞,是整个酒壶的出酒口,也是空气交换口,有很大的吸力。
三个女人齐刷刷地看到了不该看的,急急扭身想要下台阶逃开,却被巨大的吸力裹了进去,身后是“哐”的一声,门自动关严了。她们想夺门而出,那门却没柄没环的,表面像冰块一样光滑,门框又严丝合缝,根本扣不开。
只见那男人一翻身坐起来了,嘴里阴阴地说:“都别想走了,过来填写表格!”
她们不想听话,但酒味芳烈,令她们头昏脑涨,都不能自拔,不由自主地过去了。
美男从枕头下翻出一副竹简和一把小刻刀,眼皮儿也不抬一下,似乎这美女们他已经看腻瞅烦了。
他严肃地说:“来的三个站成一排,从头一个依次报名。必须如实,如若有伪,就永远不给出去的机会!”
三个女人你让我推地都不愿站到头排,羞得都以手蒙脸。
最后,孔雀美已年过四十,自认为应当首当其冲,就主动站到第一,薛月站第二,小琐第三。都唯唯诺诺报了名字,被那厮篆刻已毕,点手让孔雀美先。她本不情愿,但头晕目眩着就去了。
三人依次后,羞得脚板心都红了。再看上边的所谓美男,竟然是那一身白胡子的老头儿——白胡。三人更无地自容,都朝房角退缩,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了,相继仰倒,压在一人身上。那人竟是刚才装腔作势的美男。他不知被白胡怎么偷梁换柱掉了,闲置在地上,郁闷无处说,只有哭泣掉泪。
三个女人这才知道,他也和她们一样,是被白胡疯耍的。
这时,白胡说道:“你们三个听着,从今以后,都要老实听从我的调遣,不得有误!”
他话音甫落,三个女人都开始滚在那男人手脚上痛苦地挣扎,只觉得心中发闷,一股热流上泛,嗓眼儿发酸,手按胸口开始呕吐,慢慢地从樱桃小嘴里往外撑出动物的大嘴来。
经过撕心裂肺的漫长痛苦,三人才把动物的尾巴稍吐完,竟是成年大狐狸。孔雀美吐的是一只灰色狐狸;薛月吐的是银白色狐狸;小琐吐的是黑色狐狸。三只狐狸的毛皮都如松针一般根根挺立,尖稍闪闪发光,极是好看迷人。
三只狐狸一出来似乎就认识自己的主人,都上竖着尾巴辛勤地摇晃着,主动跑到白胡的床前,仰起了头,用惊慌迷离的眼神望着主人。
白胡抬手以次拍拍三只狐狸的头顶,说道:“我放你们出去,是去经历好玩的故事的,不要以为我有那么好,让你们去享受自由,偷懒睡大觉的;也不要以为一出去,就失去了我的掌控。你们的人体肉身要扔进酒池,你们在外边要随时听从我调遣,如若不然,你们看这是什么!”说着,他拿出一个棒形雕刻来,晃动着给她们三个看,并解说道:“这是用桃木雕刻的鬼脸狼牙棒,不管你们在外边跑到天涯海角,我只要用这棒儿折磨你们留下来的肉身,你们就会马上疼痛。施刑第一棒头痛欲裂,第二棒心绞欲碎,哈哈,第三棒吗,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们啦,就魂飞魄散,永世不得成人了!”
三只狐狸听着,都通体哆嗦颤抖,眼中有泪。
白胡来到小门口,口中“呓呓喔喔”掐诀念咒,不知鬼咕叨的什么,门就自动开了。他三抓两抛,“哐哐哐”三声,已然把三个美女肉身扔出屋去,落入酒池中浸泡。
三只狐狸正在惊讶自己的肉身被扔下去泡酒这件事儿时,突听到身后“嘣”的一声,齐回头观看,见那美男已然倒在地上,满头鲜血。原来他忍无可忍撞墙而死。原因是仅隔着一道门儿,外边纯是美女,他却没有白胡的符咒,以致惆怅郁闷已极,只有以自杀解脱。
白胡最后命令道:“你们现在该出去寻找各自的故事了,我急需要更新的刺激!”说着他指了一下壶嘴下的孔洞,意思是让她们从那儿钻出去。
白胡也不再强催,而是坐在床上连续推掌,像是推波助澜,顿然感到金壶加快了飞行速度,眨眼间便到了北地“寒心”。他故意使坏,也许是做酒必须的工艺,把壶降落在“寒心”的最中心点上,陷入冰雪之中,壶内便急剧降温。他也许觉得三个狐狸的原形还有用,出去又把那三具肉身挑了回来。
三只狐狸通过小窗看看酒池内,一群裸女都冻成了冰人,横七竖八地凝结地一起,都无声无息了。
极冷的冰镇工序已毕,白胡又催动金壶起飞,向另一个目的地飞行。经过一段时间的疾飞,壶内开始变热,很快又变烫。原来他的这一道工艺是到太阳上熬酒。
白胡把金壶悬浮在太阳上,让火海烈焰应着壶底儿烘烤,把“美人醉”煮沸,一个个美女都像梭鱼一样在壶内翻卷滚动,最终,一具具玉体都被煮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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