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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客套了几句之后,大家又开始各行其事,梁紫临出门前朝着周伟做了个鬼脸,又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周伟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一张报纸一壶茶,老段悠然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周伟适时地向他提出了几个工作建议,比如在靠近老琴房的3号女生宿舍楼位置加装一个“电子眼”,或者在琴湖再增加一个,不过老段一听立即放下了报纸,双手一摊说了一句“这个很难啊”。
重复几次之后周伟突然间想到了一句歌词“我问老段说怎么办,他说基本上这个很难”,用在这个时候的段仲圭身上真是恰如其分。
教工食堂里周伟看见了院长郑天霖,也看到了独自坐在角落里的陈丹青,学校的教职工对郑天霖非常尊敬,看得出来他们脸上的笑容都是真心的,不过对于陈丹青这位院长夫人,却一致受到了大家的冷眼相待,就连郑天霖也没有和她坐在一起,而且看到郑天霖之后,陈丹青又一次中途离场,餐桌上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
“有问题”,这种迥异的态势令周伟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对于陈丹青和郑天霖之间的关系问题,周伟虽然很感兴趣,但因为新来不久再加上又涉及到别人的隐私,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到处打听,只是学校里关于陈丹青的风言风语特别多,而且都是女性的负面消息。
周伟现在对于他的顶头上司段仲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兴趣主要来自于他的“好运”,也就是梁紫所说的每次学生出事他都能奇迹般地逃过一劫,而让副科长当了替罪羊,这一点除了好运之外,周伟觉得其中一定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巧合的事常有,就象有人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但如果说一个人连续几次十几次地中五百万,那么傻瓜也会相信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还有一点让周伟有些费解,段仲圭每次请假的原因据说都是高血压,而且高得离谱,简直快到猝死的地步了,不过老段并不胖,而且面色红润,看起来应该比较健康,周伟怎么也无法将老段与高血压挂上勾。
几天观察下来之后,周伟又发现了老段身上的另一个特点——好色,这主要缘自于他在每天的午餐时间都会出现在学生食堂门口,一双明亮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出入的学生,特别是女生,他看得很出神,和本部保卫处的“黄鼠狼”不同的是,老段喜欢看女生的脸蛋,而“黄鼠狼”专往女生的胸部看。
周五拿到工资条的时候周伟吃了一惊,奖金一栏中多出了5000元,不用说这是上星期“英雄救美”的物质鼓励,梁紫嚷嚷着要周伟请客,而周伟恰好有很多疑问要找梁紫解惑,两人一拍即合,下班后打的到市区猛搓了一顿,吃得梁紫眉开眼笑,而周伟的收获则更多。
“冒号,你真的听见索命阮音了?”,当听说周伟去过老琴房之后,梁紫口中的鱼丸咕噜一下掉了出来,眼珠子瞪得比鱼丸还大。
“是啊,怎么,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鬼啊?不用为我担心,我才不怕呢”,周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梁紫随手拿了张餐巾纸抹了抹嘴唇,“担心?我才不担心你呢,因为我听说索命阮音只害女人,而且事实也的确如此,这几年死的都是女生,其中以舞蹈系最多,我估计和舞蹈系住在3号楼有关系,你知道那里可以直接看到老琴房,想想都可怕”。
周伟点了点头感觉也有些道理:“不过梁紫啊,既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都和老琴房有关,学校为什么不拆了它呢?反正那里都已经荒废了呀,这样的话学生们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这是上面的事,不过听说还真的有人向上面建议过,结果被郑头骂了一顿,说那座老琴房是学校成立时建的,有纪念意义,再说了你拿闹鬼当借口去拆楼,这要是传出去的话还不被别人笑掉大牙啊,堂堂的高等学府竟然相信鬼神,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梁紫连连摇头。
“嗯,想想也是,不过我相信不拆楼应该也和那棵古树有关,万一拆楼的时候伤了大树,那学校可就累了”。
江州市对于古树名木的保护条例极其严格,每一棵古树都有身份牌,园林部门还会不定时查看,别说是砍树了,就连伤几根树枝都是违规,罚款额最高可到一百万,周伟在本部的时候就亲眼见过,当时学校里偷偷地吹了一棵一百多年的银杏,结果被罚了三十万,这还是校长动用了上层关系才通融下来的。
“冒号,你是好人,真不希望看到你重蹈前几任的覆辙啊”,梁紫说得非常真诚。
周伟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只要我在保卫科一天,我一定会查出事实真相的,不过那天你说段科长有第六感官,我琢磨着好象也有道理,他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好的让人不可思异,哎对了,他这个人你了解吗?”。
梁紫点点头又摇摇头:“了解一些,但不多,大部份也是听说的,他以前一直在学校里教书,据说还是省级优秀教师,业务能力很强,后来一直升到了副校长的位置,本来大家都以为他会接郑头的班,不过因为出了点事情被拿下了,你看看现在,完全是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周伟:“出事?知道是什么事吗?”。
梁紫:“好象是把一个学生的肚子搞大了,结果家长告到了教委,闹得是满城风雨,这事学校里的老师都知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周伟很是替老段感到惋惜,因为贪恋一时之欲就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而且又据梁紫说他的家庭也因此而破裂,老婆一气之下带着女儿离开了他,这笔帐怎么算怎么赔本。
梁紫轻蔑地哼了一声:“什么一失足,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学校里老师都说,他以前干副校长的时候不知道玩过多少女生了,如果想被推荐到好单位的话,那些女生就得那个,那个,知道吗?”。
“是吗?也就是‘潜规则’,对吧?”,周伟有些惊讶了,看来老段真如他所见到的那样是一个好色之徒。
“可不就是嘛,这样的人即使枪毙他都不过份,哼”,梁紫气乎乎地说道。
梁紫生气时的样子的确非常可爱,周伟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也是梁紫太年轻少见多怪了,其实社会上的每个行业都有一定的“潜规则”,特别以娱乐圈最为显著,“潜规则”早已深入到社会的每一个阶层和角落,虽然人们对此深恶痛绝,不过想清除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难道这些事院长都不知道吗?一定要等东窗事发才拿下他?”,周伟也觉得挺气愤的。
“这个就不清楚了,我想郑头肯定是知道的,但人家不告发的话,你能怎么办?要不是有人告到教委,老段说不定已经是院长了呢,我听说他是郑头一手提拔起来的,很早的时候就是重点培养对象,不过出了这事郑头的脸上也无光啊”,梁紫无奈地说道。
“明白了,哎对了梁紫啊,你说老段以前是教师,那你知不知道以前他是教哪个专业的?”,周伟瞬间产生了一丝的不安情绪。
“器乐”,梁紫非常肯定地说道。
“器乐?哪种乐器?”,周伟的兴趣徒然间倍增。
“你看看他那双手就知道了,一个大男人谁会留着那么长的指甲啊,据他自己说他出身于音乐世家,是江州市第一批通过琵琶专业十级的,还经常向我们吹嘘他以前如何如何厉害呢,切”,梁紫不以为然地说道。
“琵琶?难道……”,周伟突然间想起了陈丹青在北湖边给他上过的器乐入门课,还特别提到了中阮和琵琶之间的关系。
“冒号,你怎么了?”,细心的梁紫立即发现周伟的情绪不对。
“梁紫,老段住在哪儿?”,周伟在继续追问。
“就住在后门的教工宿舍2号楼,怎么了?”,梁紫睁大了眼睛疑惑地问道。
艺术学院有三幢教工宿舍,一幢就是校内的单身宿舍,还有两幢就建在后门外的情定山下,在学校的西北面,与校园就一墙之隔,这两幢宿舍也非常老,公房改制后都卖给了私人,几经转手现在里面住着的大部份都不是本校的教职工,而且房屋的空置率很高,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后门经常关闭,而且在晚上时间一律加锁,如果要出入的话必须要到保卫科取钥匙。
席间周伟就4月8日也就是刘小曼自杀当晚的光盘是否刻录一事询问了梁紫,梁紫的回答是已经刻录保存,不过后来被院办的人拿走了,说是交给警方调查,而后这盘光碟就一去不回了,不但如此,所有与“索命阮音”有关的影像资料保卫科都没有留下。
“难道是他?”,回到宿舍后,周伟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
周伟不相信有鬼,也不相信阮音能杀人,不过自从上周的老琴房之行后,他相信索命阮音是存在的,而且一定是人为弹奏的,老琴房二楼的那把新锁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尽管不象传说中的那么邪乎,但这股在午夜响起的神秘阮音却和无数起学生自杀事件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用巧合来形容好象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好色、权力变更后的心理失衡、专业级的器乐水准、过于强悍的“第六感官”,当这些问题汇集到老段身上的时候,疑点自然而然地就浮现出来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段仲圭是保卫科长,想弄到校门的钥匙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而且周伟也实地查看过学校的后门,正门有铁拴从里面拴住,不过小门则是一把三保险,由外朝里开,所以只要有钥匙,可以随时随地从小门出入。
后门的传达室在晚上根本没有人值班,那部电子眼也已经年久失修,如果有人从后门溜进来的话是很难发现的,而且从后门到老琴房的距离并不远,这条道在晚上基本没人会去走。
周伟又想起了与老段之间的工作谈话,当时他申请对后门的电子眼进行更换,不过被老段否决了,原因是没有经费,而且后门绝对安全,当时周伟就产生了怀疑。
“难道真的是他吗?”,周伟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三卷 琴湖鬼影
第二卷琴湖鬼影第十四章林间阴影
为了揭开索命阮音的事实真相,周伟决定先从校内开始查起,他把整个调查分为两个步骤:
首先,查出索命阮音到底是谁弹奏的,谁这么有雅兴深更半夜跑到废弃的老琴房去“乱弹琴”,这一步是关键。
等查出阮音的始作俑者之后,再着手调查这股神秘阮音与那些艺校女生的自杀到底有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尽管索命阮音已经在私下里传得沸沸扬扬,但周伟根本不相信阮音能杀人,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阮音是阮音,索命是索命,这是两个完全不对等的概念,只能说两者之间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已,但如果说那些女生是因为阮音而死的,很显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说服得了他。
其实不但是周伟,很多人在听说索命阮音的故事之后,虽然对它心存恐惧,但如果真的有人站出来公然宣称音乐能杀人的话,恐怕这个人离江州七院(精神病院)不远了,而这也正是校方一直不肯出面澄清的最直接原因。
保卫科长段仲圭是周伟怀疑的第一个目标,周伟根本不相信他有什么“未卜先知”之术,也不象是一个有着极强第六感官的奇人异士,无数相似的偶然之中必定存在着某种必然,所以他就自然而然地成了索命阮音的第一嫌疑人。
“叮铃铃铃”。
正当周伟陷入苦思冥想之中而难以自拔的时候,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生生打断了他的思绪,翻开机盖留意了一下时间,5月20日23:01。
“陈老师,怎么了?”。
电话又是陈丹青打过来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低沉而抑郁,周伟甚至可以想象她此时的内心一定异常焦虑。
“周,周老师,你快到阳台上来,快啊……”,电话里陈丹青的口吻非常慌乱。
“哦”,周伟被弄得满头雾水,连忙拉开房门走上了阳台,转头一看,陈丹青正站在408阳台上朝这边张望着,只是两个阳台间隔了二十多米的距离,周伟看不清陈丹青的脸,不过从语气上完全可以判断出她此时的神情。
看见周伟出来后,陈丹青并没有放下手机,尽管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在寂静的夜里完全可以隔空对话。
她的手指着屋后的琴湖,情绪显得异常焦躁:“周老师,那里,那里……”。
循着陈丹青所指的方向,周伟倚着栏杆探出了半个身子四处观望,不过月光下的琴湖看不见一个人影,微风吹动着湖边的杨柳在轻柔地舞动着,湖面上泛起了凛凛的波光,看得周伟有些眩目。
“陈老师,到底怎么了?”,周伟疑惑地问道。
手机里可以很清晰地听到阵阵急促的喘息声,陈丹青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指着琴湖迟迟都没有放下来。
“周老师,那里有……鬼”,陈丹青急得快跳起来了。
“哦?怎么回事?”。
周伟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再次细细地俯瞰了一遍,不过仍然没有发现异常,除了月光、湖水、杨柳之外,视线里就只剩下了屋后那片黑漆漆的桂花林。
陈丹青每次都能把周伟唬得一惊一乍,这一次也不例外,虽然看不清楚陈丹青此时的表情,不过听得出来陈丹青一定又被吓坏了,周伟忍不住摇了摇头,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心中油然升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怜惜。
虽然周伟才来了一个星期,不过这段时间他与陈丹青的接触是最多的,特别是索命阮音的传说,大部份也都出自于陈丹青之口,每次一提起索命阮音,陈丹青立即变得心惊肉跳,很多时候周伟不得不用“它”、“那个”来代替索命阮音。
“要不要去看看?”,周伟朝着陈丹青挥了挥手。
“不,不要去,周老师,我……能过来坐坐吗?”,陈丹青非常犹豫地问道。
“那个……好吧,我去开门”,周伟为难了好一会儿之后勉强同意了,尽管他非常同情陈丹青,不过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块儿的确不合适,人家毕竟是院长夫人啊,而且她身上的绯闻又特别多,要是传出去的话周伟就有“那方面”的嫌疑了。
在很短的时间